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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误会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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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恒达忍不住鼓起掌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佩服,佩服。今天务必留下墨宝,以后我办公室里只挂柳老师的字!”
  “惭愧,惭愧,多年不练,手生得很!我是理论知道一点,操作水平不行,在徐总和各位老师的面前,真的是战战兢兢,不敢班门弄斧啊。”
  智豫一番谦虚之后,移步案边,铺开宣纸,安萍早已等候多时,连忙上前客串了一下书童的角色,帮着配合拉纸。智豫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长锋羊毫笔,是碧云轩的“芒砀烟云”,他将笔在清水里湿透,又用宣纸吸干,方用笔尖蘸了浓墨,挥毫写下“维信方能义,务恒可以达”,这是一幅钟鼎文自撰联,巧妙地嵌进了徐恒达和方维信两个人名,结合今天的企业交流会,当真是一副应景之作。
  刚才在写书法的一位老者看到,忍不住称赞:“好,真是笔力千钧,筋骨俱备,浑厚雄强,凝重雅致!”
  智豫在右侧写了注释,左侧落款,用印。马大鹏抓住时机在旁边起哄:“来来来,徐总跟柳老师合个影,留个纪念。”说着掏出手机。智豫跟徐恒达一人拿着书法作品的一条边,站在作品后面,恒信集团宣传部的摄影师早就做好了准备,闪光灯亮起。刚放下来,方维信走过来,笑道:“这里面有我的名字,怎么能不跟我合影呢?”又拍了一张。正准备收摊走人,安萍却跑过来,半开玩笑地说:“这也是我的作品,我拉的纸!来来来,合作者合影……”她却没有按套路出牌,而是双手抱着柳智豫的胳膊,挽起来,娇小的身躯紧贴着他,一头泛着健康光泽的乌黑秀发轻倚在他的肩膀上,一付小鸟依人的样子。柳智豫闻到她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清香,心里忍不住荡漾了一下。
  交流会结束,还是安萍送智豫回了豪门书苑。临下车,安萍忽然说:“柳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求您一幅墨宝,不知道行不行?不急,您什么时候有空再写。”
  智豫笑起来,“你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行的呢。想要什么内容?惠质兰心好不好?”
  “我是替我爸求的。中秋到了,想爹妈了,就准备送他们点啥,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要,还要骂我乱花钱。于是我就想请您写一幅我爸喜欢的内容送给他。”
  柳智豫的心瞬间就飞到了老家的养老院。心底里柔软的东西被撩动了,暖暖的酸酸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微笑着作出饶有兴致的样子说:“你命题,我作书。”
  “我爸是乡村医生,我小时候,他常念叨的一句话是‘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纯良,不可信也’,怎么样,是不是字太多了?”安萍心里有些忐忑。
  “字倒是不算多,不过我真记不住,你还是写给我吧。”面对如此乖巧女孩的简单要求,面对如此智慧良医的人生信条,智豫欣然接受邀请。
  安萍在小包里翻了翻,有笔没纸,就拿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在背面写下了这段话。字迹清秀隽丽,却又绵里藏针,极有骨力。
  第二天是中秋节,柳智豫一早起来,发现胰岛素忘在安萍车上了。打电话给她,她连声报歉,说正要出门顺路送来。
  老家离得远,中秋节安萍并没有打算回去,而是约了闺蜜去近郊新开发的景区玩儿,刚出门上车就接到智豫的电话,侧头一看,胰岛素果然在副驾座位上呢。于是顺路去接了闺蜜,一起去豪门书苑。
  虽然是新小区,但因为是寸土寸金的学区房,配套的停车场并不充裕,加上又是中秋节的早上,到处的车位都停得满满当当的,两个女孩在小区门口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地方停。刚过八点,不远处两个协警就已经不辞辛苦地开始贴罚单。安萍不敢停路边,但是不能总耗着等车位呀,于是让闺密开车绕着小区转圈,她急忙下车给智豫送去。
  智豫早上给自己下了碗白菜鸡蛋面,面条刚下锅,敲门声就响起来。安萍也不进屋,把胰岛素递给智豫,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往电梯走。智豫正准备客套两句,厨房里传来面条汤溢出淋到煤气灶上的滋滋声,他顾不上多言,几步冲进厨房,关火,清理灶台。
  陈文睫带着涛涛就在这时来了。在电梯口,与安萍相向而过。
  看到门开着,而刚才上电梯的姑娘又似乎有些眼熟,虽然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印象中她一定与柳智豫有关。陈文睫心里嘀咕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生起——难道自己一语成谶——柳智豫真的在外面有女人,甚至都已经公开同居了?今天又不上班,一大早8点钟从家里走出去的女人,昨晚一定是在这里睡的。
  涛涛看到门开着,一边从外面一跳一跳地跳进来,一边调皮地逗爸爸:“老爸,你猜我是怎么来的?”柳智豫正在盛面条,手里忙着,嘴里惊异道:“儿子!怎么来之前不打个电话呢?吃早饭了没有?没吃的话先吃这碗,我再煮。”
  陈文睫拎着小手包,站在客厅中间,目光清冷,扫视了一圈,并不说话。然后把柳智豫昨晚随手放在画案上的名片拿了起来,念道:“华鹏律师事务所,安萍律师。”抬眼看了看厨房方向,正好智豫端了碗出来,便随口说了一句,“别乱丢,约了写字的。”
  陈文睫也注意到了名片背面的字,理解的意思却全然不同,冷笑一声,说:“记个事都用她的名片,看来关系进展很快呀!”
  智豫一向在这些事上不跟她争辩,他始终觉得清者自清,多说无益。当下也不多言,只说:“她要的内容,就用她的名片记下来,不容易混淆。”
  陈文睫冷冷地看着柳智豫,仿佛像看着冰箱里的剩菜,暂时虽然还舍不得倒,但是一口都不想吃,以后也只有倒掉。
  “刚才从屋里走的,是她吧?你没让她吃了早饭再走?”一脸的讥讽。
  柳智豫听出来陈文睫话里的话,苦笑着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早晨帮我把胰岛素送过来。”
  “哦?那你昨天晚上在她那里?那晚上怎么还不住她家?半夜才分开,早晨又来,看来是热恋了。”
  智豫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憋出一句:“不可理喻!”
  陈文睫是准备去她父母家,特地来叫上柳智豫一起去的。纵然对这个丈夫——或者说法律意义上的前夫——有千般不满,万分不顺,但在父母面前,还是要做出一团和气,夫妻和睦生活美满的样子。就是真有什么事,也不想让老人参与进来。现在既然闹成这样,再让柳智豫陪着去演戏,也没有意思,干脆带着涛涛直接去了。涛涛才不管大人在说什么,他正在埋头对付面条里的荷包蛋。听见妈妈喊,应了一声,把剩下的鸡蛋塞到嘴里,把半边腮帮子撑得高高鼓起,一边咀嚼着,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陈文睫走到门口,又折回头来,拿起安萍的名片,塞进包里,鄙夷的目光从眼角里扫了柳智豫一眼,转身消失在楼道中。
  柳智豫想说点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去解释误会,只好欲言又止。突然想起按照惯例中秋节要去岳父家吃饭,赶快掏出手机,给陈文睫打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却被挂掉了。再打,就一直占线,想来多半是被设置了黑名单。智豫想直接去,又怕去了之后尴尬,如果当场闹起来,只怕这个是中秋节就不会再有一刻安宁了,有心想打个电话给岳父解释一下,编个理由比如值班什么的,又担心跟陈文睫说的对不上,想来想去,什么都做不了,索性不去想了。
  
  安萍有两部手机,印在名片上的是事务所里配的工作电话,平时带在身上联系业务,有重要会议或者出差的时候,就放在所里前台那边;另一部是私人电话,倒是全天候用着,但号码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中秋过后,全年工作进入攻坚阶段,要与担任法律顾问的各单位续签合同,各类案子争取结案,所以每年到这个时候都要开个重要会议,责任到人落实每项工作。安萍是负责记录的,自然不能缺席。偏偏就在这个时间段,马大鹏的一位新客户要来所里提交案件证据,所以就把工作手机交给前台大姐吴翠花,请她代接电话,指引客户到所里来。
  涛涛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喂,是安萍吗?我叫柳长涛,我是柳智豫的儿子,你勾引我老爸,破坏我们家庭,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全家!”典型稚嫩儿童的声音,虽然语气中加持着愤怒,但隐约有一种背台词的感觉,旁边还有个成年女人在递话,听得吴翠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是安萍。我也不认识什么柳智豫。小朋友,你是不是打错了?”对方连忙说:“哦,对不起,打错了。”挂了电话。
  过了几秒钟,电话又打了进来,还是同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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