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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扶老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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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么来什么,潘月仿佛被一盆冰水迎头倾注,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且不要说素素下午上课的事了,这件事怎么结束,可能都还是个未知数!
  潘月赶紧打120。然后蹲在老奶奶身边,焦急地询问老人的感觉。老人家却比她镇定得多,满不在乎地说:“你放心,我是体面人,不会讹诈你们的。不过你家宝宝撞了我,总要陪我去医院查查,分清楚。责任吧。我身体一贯很好的,连点小毛病都没有,你放心好了……”老奶奶看到潘月母女的穿着打扮,知道她们也不属于高收入人群,就又补充道:“我有医保的,花不了你什么钱……”正说着,看潘月焦急的站起来眺望远处救护车的踪迹,便又担心她突然跑掉,赶紧向潘月要了电话号码,用自己的手机拨通,等潘月接了再挂掉。又打电话给老伴,把情况说了,连潘月的手机号码也一并通告了,这才放下心来稳稳当当地等着。
  很快,120就“乌泱乌泱”的来了。她们才刚到医院,老奶奶的老伴接到电话,也径直赶了过来。于是到急诊查透视、查心电图、做CT,折腾了整整一下午。万幸,老太太身体硬朗,除了踝关节软组织轻微扭伤,没发现别的毛病。
  看到一大摞报告单,老爷爷心情舒缓了一些,把潘月的肩膀扯了一下,让她正面对着他,认真地说:“人老了,受不得惊吓。有的后遗症也不是当时就能看到的。今天先送我们回家,过后有事再联系吧。”
  这一句再联系,让潘月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就在潘月以为自己受到神恩眷顾的时候,突然接到老爷爷的电话:老奶奶受到惊吓,现在很不舒服,要去看病。让她赶紧去他们家,接老奶奶去医院。潘月叫苦不迭,却不敢推辞,连忙从单位请了假,又买了些水果,打车过去。
  结果到医院一查,老太太是脚扭了,跳不了广场舞,却习惯性地去了广场,结果吹了冷风感冒了。开了药,送回家。
  过了两天,电话又来了……
  没想到,这一来二去,短短的十几天时间,类似的情况发生了四次。潘月彻底害怕了。有些事并不是有多严重,也不是花很多钱,但如果它向你展示了“无底洞”的特质,就足以让你神魂失措。潘月越想越怕,就打电话跟陈文军商量,电话里哭得梨花带雨稀里哗啦。
  陈文军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只好先打电话给爸妈说,胡玉芳一听立马炸了锅,要带人打上门去。这显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陈文军怕事情越闹越大不可收拾,还要赔更多的钱,便连声说“权当我没说过,您别管了。”
  父母靠不住,陈文军只好再打电话向两个姐姐求助。先打给陈文枫。陈文枫说,这种生活琐事,还是二姐跟街道的人熟悉好办事,让他找陈文睫。陈文睫却并不认识那个社区的人。那是个新小区,若是在老城区,还好找人一点……
  陈文军想到过去聚会的时候听智豫说过他进修了法律硕士,便想找姐夫问问法律层面怎么解决。陈文睫推脱说自己传话怕说不清楚,便让他自己给智豫打电话。
  柳智豫还在为陈文睫逼他下海的事赌气,听陈文军一说,顿时知识分子的优越性便爆棚起来。
  但他也不明说,却问道:“这事……大姐和大姐夫怎么说?”
  陈文军好容易找到个愿意接话的,赶紧说:“大姐夫跟我一起出差呢,大姐让我找二姐,二姐让我找你。”他怕自己份量不足,随手便把二姐拉进亲友团。
  智豫心里暗暗冷笑,想了想,说:“行,我知道了。详细情况等一会我打电话问潘月吧。”
  
  潘月接到陈文军的电话,却是等不及了,直接来到智豫办公室,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然后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到地上,忍着哽咽,怯怯地说:“二姐夫,您知道的,文军就是跟着大姐夫跑个腿,挣不了几个钱,还一天到晚的出差。我一个月就这点工资,这三天一次,两天一次的跑医院,这……啥时候是个头哟……”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低泣起来。
  柳智豫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好静静地等她情绪安定下来。潘月控制住眼泪,抽泣的间隔长了许多,继续说:“二姐夫,我真不是推卸责任,那些病真不是摔出来的……那家人好有钱,就是讹上咱们,没完没了了……您看这事,有什么办法一了百了呀……”潘月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任凭泪水肆虐在脸上,巴巴的望着柳智豫。
  “这不是法律责任。这是道德绑架!用‘道德’与‘善良’的名义去强迫好人。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利用咱们的善良耍无赖!”军人特有的正义感,以及这些天从陈文睫那里获得的压迫感,都让柳智豫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正说着,潘月的电话响了,是胡玉芳打来的,她要带上一帮子老姐妹去跟“老恶人”吵架,打电话问潘月要地址呢。
  电话里胡玉芳愤怒的声音震天响,不用开免提智豫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冲潘月摆摆手。潘越明白智豫的意思,便对着电话说,“妈,您就消停消停吧。别让人抓到把柄,再把事情搞大了!我……我在二姐夫这边呢……正商量怎么办。”
  “哦,你把电话给智豫。”胡玉芳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赶紧要跟智豫出谋划策。
  “智豫啊,我是你妈!”胡玉芳的激动,从电话里跃然而出,“你不是有战友在派出所吗?找人管管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智豫的耳朵都被电话的声音吵得嗡嗡响,他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一点,无奈地对潘月苦笑了一下,连忙跟胡玉芳表态:“妈,您放心吧!我们会妥善处理这些事,您老年龄大了,就在家休息休息。这些小事就让我们年轻人来……”
  放了电话,智豫已经想好了对策:“你跟他们约一下,我去跟他们谈……就说我是你们单位领导。”
  这些年,网络、电视上报道这种恶意碰瓷或者纠缠不休的事情太多了,有人说是社会风气不好,让老人都变坏了。其实,不是这些老人变坏了,而是那一小撮坏人变老了。从革命小将到广场扰民,从打砸抢烧暴力犯罪到坑蒙拐骗碰磁讹诈,他们骨子里的恶从来没有变过。他们明明衣食无忧,却凶神恶煞一般要把善良无助的“搀扶者”吃干榨净,在搀扶者原本苦难的生活上再抓下一把沾满咸盐的罪恶黑手!柳智豫有些出离愤怒了,为潘月和素素的遭遇,也为自己的正义感爆棚。
  谈判是在老人的家里进行的。潘月在电话里跟他们说,听说老奶奶此前几次生病,自己单位的领导非常关心,一定要去看望慰问他们。特地把“慰问”两个字郑重强调了一下。去的时候照例又买了几大袋平时都舍不得给素素吃的高价水果。柳智豫看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明白,善良的人总是用善良去揣度别人。
  潘月按了门铃,是保姆开的门。见是潘月,一张扑克脸上挤了点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冲里面大声说道:“是小潘来了。”就转身径直去了厨房。
  老爷爷从里面迎了过来,操着一口沪普,向柳智豫表示热烈欢迎。两位老人住的是四室两厅的房子,豪华装修。柳智豫抬眼望去,光是客厅,目测就有四五十个平方。
  站在玄关里面,老爷爷就忙着表白:“小潘这个同志还是挺负责任的,还带着单位领导来看我们。来就来了,还带什么水果哈……其实我们家条件很好的,我儿子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当教授;女儿在华尔街工作,纽约的,你知道哦,California,NewYork!”怕他们听不懂,特地把两个英语单词加重了念得慢半拍。
  听到有人说话,老奶奶也从里屋里来到客厅,接着老爷爷的话说:“我们都是知识分子退休的。自己退休工资很高的。有社保,不缺钱的。不是非要揪住小潘她们不放,她比我们最小的孩子还小呢,我们把她当孩子看的……主要就是怕摔一跤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们七十多了,有后遗症可不好哟……”
  柳智豫听了心里好笑,脸上却只能挂上一副关心而尊重的和善面孔:“老人家,一看你们都是有文化的上流社会成功人士,经济条件好。我们绝对相信你们不可能讹诈她。们。今天来,一是看看二老,祝你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二来想给二老谈一点事情……”
  他故意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沙发和茶几。沙发是321组合,高档红木的材质,上面铺着精致的订制坐垫。
  看上去老爷爷年轻时候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他受用了这段马屁,连忙说:“哦,领导请坐,请坐下谈。”
  柳智豫踱着方步走到三人沙发前,大马金刀地坐下。两位老人也在旁边的两人位上坐了,潘月却不敢坐,老爷爷又说:“小潘也坐。”潘月这才到对面的单人位上小心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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