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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囊见滕虎专注看着那副对联,笑道:“这是东家请人写的,说是朱大家的亲笔呢。”
滕虎点点头没说话。
麝囊又道:“说到这朱大家,倒也是个风流人物,曾写过一句诗,便是说这点绛河上画舫的。”
滕虎被她说的惹起好奇心,问道:“什么诗?”
麝囊道:“古韵凌波十里欢,风摇画舫雨寒烟。”
滕虎道:“果然极美。”想起一事,问道:“风摇画舫?你们这船不是用人力的吗?”
麝囊笑道:“当然是要用人力啊,不然无风之时,不是全靠浪了吗?”还未说完自己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滕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花厅内传来一声磬响,麝囊拉着滕虎道:“我们快快进去,木蕖姐姐来了,她的霓裳剑舞可是千金难得一见呢。”
两人进的厅内,见厅内诸人都已正襟危坐,厅中站立一位盛装丽人正在向众人行礼。
麝囊拉着滕虎赶紧过来,董信笑道:“寅客来的正巧,快快坐下。”
那盛装丽人待众人坐定,目光缓缓环视一周,看到依旧醉卧在旁的许柏时,微微有些停滞,便又转了过去。目光转过一圈后,右腿向后高高翘起与双手相接,摆了个飞天的姿势站定,此时又是一声磬响,随后琴声缓缓响起。
那丽人随着琴声缓缓舞动,从袖中滑出两柄短剑持在手中,琴声渐渐快了起来,那丽人舞动的也越来越快,等到琴声最激烈之时,两道寒光从丽人手中飞出,一道射向滕虎,一道射向吴逸。滕虎吓了一跳,本欲向后倒去,眼角却瞄见吴逸端坐那里一动不动,心念一转,便也不动。寒光在眼前打了一个转回到了那丽人的手中,滕虎这才发现短剑柄上还系了一条丝带。
琴声突然停止,那丽人也回到了开始的飞天造型。厅中诸人尽皆鼓掌,那丽人才收起身段,又行了一个万福,道:“木蕖献丑了。”声音如黄鹂出谷般清脆。
吴逸大笑道:“木蕖啊,刚刚可是惊的我一身冷汗啊。”
徐敦对着滕虎道:“寅客果然好胆识,竟岿然不动,愚兄第一次见的时候,可是连案桌都撞翻了呢。”
滕虎笑道:“我是吓得不敢动了,这腿现在还在发抖呢。”
众人不信,上官珵要那麝囊摸摸看,现在是否还在发抖。麝囊笑着伸手向下探去,滕虎满面通红的躲闪,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木蕖也掩嘴而笑。
笑过一阵,吴逸招手对木蕖道:“快来身边坐。”木蕖依言跪坐于吴逸身旁,举起酒杯道:“木蕖敬吴少爷和诸位少爷一杯。”众人急忙端起酒杯。
木蕖刚敬了众人一杯,薛嬷嬷便进来告了一声罪,说其他客人请木蕖过去。吴逸不悦,木蕖又好言劝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木蕖走后,厅中一时冷淡下来,蜀锦、玉茗等诸女使劲浑身解数才使气氛重新热烈起来。
滕虎回想刚刚木蕖的霓裳剑舞,果然舞姿矫健、剑如流星,特别是由女子使出,雄壮中不乏妩媚。正想着,突然听到楼上一阵桌椅翻动、人声鼎沸的嘈杂,一道人影从三楼飞出,跌至花厅外,众人惊愕起身正欲近前,却见那道人影迅捷的从地上爬起,从船头一侧跃起,落入河中。众人跑到船边,向下望去,只见水面一圈涟漪,却已不见那人踪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群侍卫闯进花厅之中,用刀指着众人,为首一人大声喝道:“刺客在哪?”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董信指了指河面,那人走到船边看了看,又道:“你们是什么人?与那刺客是何关系?”
吴逸不悦,道:“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不语,收刀入鞘,对着侍卫们道:“把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
几个侍卫便上前便要拿住吴逸等人,吴逸大叫:“谁敢动手?你们知道我父亲是谁?”
那人横眉:“我管你阿爹是谁,拿了再说。”
这时一人小碎步上前,对着那人耳语几句之后,那人脸色阴晴不定,突然转颜对着吴逸等人拱手笑道:“原来是吴少爷和陆少爷几位当面,呵呵,今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说完指着玉茗、麝囊等诸女,对着手下道:“把这几人给我带回去。”
玉茗、麝囊等诸女求救似的看着吴逸等人,许檀见她们楚楚可怜,正欲说话,却被徐敦一把拉住,眼睁睁的看着诸女被带走。
许檀不解的看着徐敦,徐敦等人走后,道:“刚才与侍卫说话那人,看身形,仿佛宫中寺人。”
董信大惊,用手指指上面:“你的意思是说?”
徐敦摇头道:“我也不知,想来应该不是那位,听说大王子喜欢流连烟花之地,极有可能。。”
经此一闹,众人都没了兴致。在画舫找了最近一处码头停船后,众人上了岸,便各自告别。
许檀和滕虎与众人告别后,滕虎将依旧昏睡不醒的许柏背上马车。
乘车回许家的途中,滕虎心中始终不安。马车行至一条偏僻的街巷时,滕虎拍拍车厢示意停下,使了个眼色对许檀道:“大哥带着长清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许檀有些担忧的看着滕虎,滕虎微笑示意,许檀无奈的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早些回来。”
说着便招呼车夫进来把许柏背上。
滕虎等他们走远后,坐在车厢内沉声道:“出来吧,不要藏了。”
一道人影从车厢外钻入,坐在滕虎对面,娇笑道:“你怎知我藏在这里。”
滕虎盯着那人,认出便是之前在画舫花厅内做霓裳剑舞,花名木蕖的女子。只见她仍是那身霓裳盛装,只因衣服全湿了,便紧紧贴在身上,显出玲珑身段,手臂上紧紧缠绕一截丝带,还在隐隐渗出血迹。
滕虎道:“刚刚马车行进时,我便觉得声音与来时不同,略有沉闷。而且一路驶来,我都隐隐闻到一丝血腥味。两相印证,我猜也许有人躲在车底。我并不敢确定,于是出言一诈。。”
木蕖没好气的道:“你是狗吗,鼻子这么灵的。”滕虎并不接话,依旧盯着她。木蕖假意被滕虎看的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双手环胸,嗔道:“哎呀,你不要再看了。”
滕虎正色道:“你莫要如此惺惺作态,我不好女色,不吃你这一套。你究竟是谁,行刺的又是谁?”
木蕖收起笑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短剑,道:“你好奇心倒是大,就不怕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滕虎沉吟一会儿,道:“好,那我便不问了。此处僻静,你速速离开吧。”
木蕖诧异:“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滕虎道:“以你刚才那剑舞来看,我不一定擒的住你。不如早些放你离开,免得受牵连。”
木蕖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刚才借口支开他们?呵呵,你一人在此,就不怕我杀了你?”
滕虎道:“只怕你杀我也不易,闹将起来,惹来城卫,到时你更走不脱。”
木蕖道:“那好吧,你送我至城南车马行,我便自行离开。”
滕虎摇头道:“不行,这是许府的马车,车上有许府的徽记,夜间城卫往来,到时被查到更说不清,此处僻静,你就在此下车吧。”
木蕖欺身过来,撒娇不依。滕虎目光低垂,如老僧坐定。木蕖见这招也没效,嘟着嘴道:“真是无趣,那我走了,真走了?”
滕虎头也不抬,只是挥挥手让她离开。听到有人下车的声音,滕虎悄悄抬眼,车厢内已经没人了,不由得扭扭身子,拉了拉后背汗透的衣服,自言自语道:“果然是秀色动人心,差点就没忍住。”
这时,一声娇笑从车厢窗外传来:“我就说嘛,哪有不吃腥的猫。”
滕虎大惊,跃出车厢四下望去,不见木蕖声影,只剩一阵清脆笑声:“我们还会再见的。”
滕虎在车外又等了一会儿,周围一片寂静,料想木蕖已经走远,便赶着马车回去。
到了许府门口,许檀正在门口焦急的张望,滕虎将马车交给门房,向许檀行了一礼:“劳烦大哥深夜在此等候,滕虎深觉惭愧。”
许檀着急的道:“莫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快随我进去。”
滕虎边走边问:“长清呢?”
许檀道:“睡了还没醒呢,叫人抬回房去了。”
滕虎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许檀催促滕虎:“快走快走,祖父和父亲要等急了。”
滕虎一愣,停下脚步,道:“师祖和师伯在?”
许檀走了两步,不见滕虎,又回头来拉他,解释道:“祖父和父亲刚刚回来,听说此事,便在书房等候,让你回来后直接去书房见他们。”
滕虎被许檀拉着,来到书房门口,滕虎整了整衣衫,许檀在门口向内禀告道:“祖父、父亲,寅客回来了。”
“哦,进来吧。”
许檀和滕虎闻声走进书房,许峮和许望正在书房内等候。许峮道:“寅客,画舫的事檀儿之前与我们说了,他说,回来的路上,你遇见那个刺客了?”
滕虎点点头,将刚才的事情经过与几人一一说了,最后道:“走时我仔细查过,周边并无人影,回来的路上也没有人跟梢。我自作主张如此处置,如有不当之处,请师祖和师伯责罚。”
许峮和许望沉思不语。许檀道:“寅客,如你所说,那刺客果真是木蕖?”
滕虎点点头。
许檀又道:“那你知道她行刺的何人?又为何行刺?”
滕虎摇头道:“我没问。”
许檀叹道:“卿卿佳人,奈何做贼?”
许望对着许檀怒道:“我还未说你,行事也太过孟浪了些,今日若不是滕虎,你岂不是要将刺客带到家里来?平日我都是怎么教你的?”
许檀神色讪讪不语。
许峮摆手制止许望继续骂下去,和颜对滕虎道:“寅客今日辛苦了,且先回去休息吧,日后不要对外说起与那刺客照面之事。檀儿也下去吧。”
许檀与滕虎行礼之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