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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肖家的家仆,将老五等人抬到前院的一排房屋处,扔在床上,几人便出门而去。
滕虎见人走后,认准老五所在的屋子,悄悄走了进去。那老五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趴在床上只哼哼。滕虎走过去,左手拉住老五的头发向上一提,右手持着藏锋对着他颈侧便捅了下去,悄悄在老五耳边说:“这一刀是为了萧大嫂。”老五心中一阵冤枉,谁知道来人口中的萧大嫂是谁,颈侧剧痛口中欲喊,却被血水堵住喉咙,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会儿便垂头不动了。
滕虎见老五已死,便出门往后宅而去。沿途躲过几名巡逻的家仆,穿过月门来到后宅。寻着一个最大的屋子躲在窗沿下,听着里面有人叹气的声音。
肖状坐在书桌前自怨自艾,唉声叹气:自己怎么惹上了这么个灾星,早知今日,就干脆把人还给他算了,也不想着报复什么的了;还有就是那老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居然得罪了陆家,差点给自己带来覆顶之灾;那陆家也是胃口真大,张口便要去了大半生意,辛辛苦苦十几年,才攒下这点家底,结果都给陆家做了嫁衣,说起来那陆家奇怪,这种世家子弟不是看不上这种贱业吗,嫌丢人的吗,现在怎么转了性;还有那妹夫姓宋的,平日里供奉也不少,遇到点事,张口就是三成利,他怎么不去抢,果然是衙门里的人,吃人也不吐骨头;看来年初找的那个瞎子没说错,今年的确时流年不利,早知道就不那么快弄死了,改天还得寻摸一个,问问怎么改命。。
肖状正想着,不由得口中喃喃说出了声:“灾星啊灾星。”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呵呵,灾星?是说我么?”骇然抬头,只见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人跃了进来,不是那灾星又是谁。
肖状张口欲喊,却被对方的匕首一下捅到嘴里,接着用力一搅,舌头被搅成了一堆烂肉,牙齿也被搅碎混在其中,血水喷溅而出。
肖状仰后倒地,那灾星却得势不饶人,上前一步踏在他胯间,只把那命、根子踩成了一摊肉泥,如此仍不解气还狠狠的用鞋底捻了几下。肖状是上也痛,下也疼,不知道护住哪边,身体蜷缩的如烧红的虾子一般。好容易等到那灾星松开脚,耳朵却被拎起,听的那人再耳边轻声说:“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就要这样留着你生不如死,以后夜里做梦想起都要浑身发抖。”
那人说完便越窗离去,肖状忍着剧痛爬到门口,一把推开房门,门口不远处守着的两个家仆见此情景,不由惊呼,一人去叫人,一人去扶肖状。
滕虎离开肖家后,也不管身后肖家如水进了油锅般沸沸腾腾,抬头看了看时辰,先找了个井边,借用人家拴在井边的水桶,打了些水将藏锋清洗干净,再略微擦了擦溅到身上的血迹,便去东门处守候开门。
天色微亮,雄鸡报晓,一群城卫军打着哈气过来打开了城门。滕虎等城门完全打开便走了过去,昨日那名小校还记得滕虎,笑着对他说:“事情办完了?顺利不?”
滕虎陪笑道:“顺利顺利,多谢军爷昨日放我入城。”
那名小校手指捻动,做了一个收银子的动作,笑道:“只要有它,一切好说,下回记得,还从这个门进啊。”
滕虎点头微笑:“一定一定。”
小校挥挥手:“走吧走吧。”
滕虎点头哈腰的倒退着出了城门后,便转身一路小跑去找许柏等人。
许柏、许柳和许寿担心了一夜未睡,许榭对滕虎有种盲目的信任,劝了他们几句,见无人动弹便自顾自的睡觉去了。许松根本不在意滕虎如何,如果回不来对他来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天一黑便去休息了。小莲本来也打算陪着许柏他们等滕虎回来,但是小石头天黑后便哭着喊着要娘,小莲没办法,便去哄他陪着睡下了。
滕虎小跑过来时,看见许柏等人顶着黑眼圈站在门口等他,心中有些感动,过去拍了拍几人的肩膀。
许柏问:“都办妥了?”
滕虎点头道:“办妥了。你们呢,收拾好了吗?好了我们便出发。”
许柏点点头,回头吩咐许寿道:“把他们都叫起来吧,收拾收拾出发。”
听到滕虎的声音,小莲带着小石头起身出门来,说来也怪,前几日见到滕虎便要躲闪的小石头,今日起来见到他却格外亲切,挣开小莲的怀抱,张着双手要滕虎抱,口中不停的喊着:“叔叔、叔叔。”
滕虎蹲下身子,一把把冲过来的小石头抱起,见众人都已起身,收拾好了行李,许寿也将书箱背在了身上,便招呼大家出发,率先向南而去。
滕虎等人带着小石头一路南行,路上餐风露宿,遇城而不敢入,一是怕徐州之事再次上演,二是盘缠实在是不多了,交不起那入城税。如此走了将近一月,天气渐渐炎热,雨水也多了起来,常常是多日连绵细雨,偶尔一日不下也是阴云密布,众人冒雨前行,浑身上下又湿又热,到处刺痒难受,所幸滕虎有时晚间可以找到山野破庙或隐居人家借宿,趁此机会将衣物烤干,免得身穿湿衣入眠,感染风寒。山林间的蛇虫鼠蚁也多了起来,体型也比北方的要大上许多。小莲曾亲眼见到一只手掌大小的蜘蛛挂着蛛丝从面前荡过去,吓得尖叫不已。还有一日,天色阴沉不雨,滕虎带着一行人急急赶路,途径一条溪流,滕虎试过,溪流只过膝,便扛上小石头,招呼众人涉溪而过,等趟过小溪,没走出多远,许寿却突然出声让大家停下,让众人卷起裤腿,众人这才发现腿上已经密密麻麻吸附着一层蚂蝗,许寿点燃火折子,拔出藏锋在火上细细烤了一遍,用滚烫的匕首贴在蚂蝗背上,这才让它松口脱落。众人一阵毛骨悚然,自此之后即使大路再泥泞绕远,也不愿钻山林,遇着溪流能跨过去最好,否则宁可绕路也不愿涉水而过。
这一日,众人距离江宁城已经不远,虽近午时,但天色漆黑如墨,滕虎估摸着即将有大雨来临,便招呼众人离开大路,钻入树林。行不到半里,瓢泼大雨如约而至,浇得众人如落汤鸡一般。滕虎将小石头搂在怀中,顶着大雨在树林中穿行,偶然发现前方有一处黑漆漆的所在,周边灌木茅草内陷,似是一处天然洞穴,大喜之下,招呼大家快走几步,到洞内避雨。走到洞穴口,滕虎让众人在洞口避雨稍作停留,自己先进去打探情况。寻摸了几根半干不干的枯枝,点燃后火苗微弱、浓烟滚滚,滕虎拿着火把走进洞去。洞穴不大,大约三丈深浅,一人多高,洞内倒是不十分潮湿。滕虎手持冒着浓烟的火把,将洞穴四周,连同洞顶和地面都熏了一遍,就听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不知多少蛇虫鼠蚁争相向洞口逃去,惹来洞口诸人的一阵惊叫。滕虎不放心,又熏了一遍,直到看不见虫蚁、听不到声音后才招呼众人进来。许柳和小莲被刚才蛇虫狂奔的浪潮吓到了,说什么也不肯进去,滕虎再三保证已然清理干净,而且洞外雨势越来越大,两人才勉强进去,也只肯坐在洞口,不肯再往里走。滕虎见雨势太大,且没有停歇的意思,便建议众人洞中过夜,自己与许寿出去捡了些枯枝,生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第二日一早,滕虎起来,见雨已经停了,便招呼众人起身,但许柳和小莲却怎么都叫不醒,滕虎见两人面色潮红,身子不停颤抖,以手触其额头,烫的缩回手来,知道不好,将许寿许榭喊来,让许寿背上许柳,自己背上小莲,让许榭抱着小石头,慌忙出林,去寻大夫。
众人走了大半日,直到一座渡口附近,才寻到一家医馆。渡口名曰瓜埠,大江到此江面便突然变宽,水流放缓,易于渡船,再往下走不到二十里,大江向东南拐了一个弯,江水便又湍急起来,因此瓜埠渡是周边百里唯一渡口。从此乘船横渡大江,便是江宁城,是往来江宁城的必经之地。瓜埠渡虽无城墙,但地处宋国腹地,酒楼客店医馆当铺勾栏一应俱全,商铺货栈比比皆是,繁华热闹。
坐馆大夫搭脉诊断后,摇头晃脑的说是二人得了风寒,需静养服药,否则只怕性命危矣,说完便提笔开出方子,让滕虎去前堂药房拿药。滕虎拿着药方到了前堂才知,一副药居然要三钱银子。身上的盘缠早就在徐州城时便全部给了那个缘聚客栈的掌柜了,现在身上是分文也无。医馆不肯赊药,便将众人赶出门去。
许榭不忿,差点与医馆中人打了起来。滕虎和许寿急忙拦住他。许柳手足无措的流下泪来,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许松如此事与他无关一般冷眼旁观。许柏则与医馆不停理论,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我们是城内世家,今日且救一命,他日百倍奉还等等。医馆中人只是冷笑着看着他,并不答话。小石头乖巧的蹲在依旧昏迷不醒的两人身边,小手拿着一块湿布帮着擦拭额头和脸庞。
滕虎拦住许榭后,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从箱底抽出藏锋,问了路人当铺所在,让众人在此稍等,携着藏锋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