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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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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人紧张而又期待的的注视下,张大咏龙行虎步,目不斜视,走到凄惨无比的张溪止身旁。
  这位下相城首屈一指的富商本就生的高大健壮,气势不凡,令人望而生畏,当下酒楼中武夫极多,那些明晃晃的刀剑使得门外围观百姓心生惧意,不敢上前一步,可即便在如此杀气中,张大咏凭借在商场几十年磨练出的不俗气势,仍能站稳脚跟,甚至隐隐有与老太监分庭抗礼之势。
  出乎众人预料之外,张大咏除了一开始的震怒之外,并无什么过激的举动,他一脚踹开跪倒在地不断赔罪的赵刖,神色淡漠道:“此事虽责不在你,但溪止的伤毕竟是你造成的,与你爹说一声,改日我必亲自登门造访让他给个说法!现在你给我滚吧。”
  赵刖如遭雷击,只觉得天塌地陷,张大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以后他赵家在下相城是寸步难行了。
  闯出了这般泼天祸事,赵刖不禁两腿一软,瘫坐在地。
  见那赵刖竟不知好歹的赖着不走,张大咏有些动了无名火,怎么?打伤了我儿,还想和我讨价还价?
  张大咏冷笑道:“你要是再不从我眼前消失,那么一会跪在这里的,可就是赵熊封了。”
  在鸦雀无声的酒楼中,张大咏的这番话格外清晰,知道内情的人们面面相觑,不少人都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需知张赵二家向来交好,张家生意遍及昌黎郡各地,往来货物的运输难免会经过某些凶险之地,这就需要武夫押送确保安全,而张家雇佣的武夫,大半都是出自赵刖父亲赵熊封的武馆,可以说,张家今天之所以能够在下相城以至于昌黎郡呼风唤雨,赵家居功至伟。
  可今天,张大咏竟要为了张溪止,让赵熊封当面下跪?
  难不成两家早已心生间隙,貌合神离?
  先前一眼看穿老太监手段的秃头老者不得不轻咳一声,提醒道:“张家主莫要被挑动心火,中了奸人的诡计。”
  “柜台边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燕迟燕大侠,才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老者的声音如晨钟暮鼓一般在张大咏心田响起,这位张家当代家主浑身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控制了心神,张大咏稳住心神,拭去额头冷汗,万万没想到这几十年来苦心孤诣练就的养气功夫,在此人面前却像白纸一般不堪一击。
  老太监两指捏着玲珑酒杯,听到秃头老者的话语,不由得眉眼带笑,“愧对大侠称号,只是喜欢为民除害罢了。”
  老人瞥了眼倒在燕迟身旁的楚刀,冷笑道:“确实是除一大害。”
  张大咏定下心后,吩咐一同前来的仆从将张溪止带走,找下相城那位名医照顾,切莫留下病根。
  而后他转身看向始终云淡风轻的燕迟,脸色阴沉道:“不知张家何处得罪了燕公子,使得燕公子如此报复?”
  燕迟挥了挥两副宽大衣袖,双手负后,好奇道:“张家主此话说的就有失分寸了,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是我燕某人在欺负令公子呢?”
  张大咏发出阵阵冷笑,“难道不是?”
  燕迟缓缓望向酒楼众人,语气沉稳,不急不缓道:“张公子确实轻薄于我,可在下并未动手,他身上的伤是他朋友造成的,与我无关,这一切酒楼众人皆可作证,张家主若是不信,大可以挨个询问。”
  没等到张大咏开口,他带来的那位老者倒是哈哈笑道:“都说武夫之中,幻术最难缠,暗器最难防,毒术最难解,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
  燕迟眯眼打量老人,故作感慨道:“我倒是赞同前辈的观点,可惜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未曾见得三术,实在引以为憾。”
  老者捋了捋胡子,啧啧叹道:“燕大侠没去梨园唱戏,真是可惜了,不然凭你这般样貌与演技,肯定能技惊四座,天下皆知。”
  燕迟双手抱拳,将脑袋挡在拳头后,“前辈谬赞了。”
  在来酒楼的路上,这位老者就提前与张大咏说清了燕迟的身份与手段,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儿这一档子事,并且这位老人还与张大咏明言,捕鱼阁在没有确切证据前,是不会随意插手江湖事的,这一切恐怕得他们自己解决。
  张大咏看向酒楼众人,耐着性子道:“张某现在想要包下这座酒楼,还麻烦各位暂且回避,不过完事之后,张某定会弥补各位损失,还望各位能给个面子,不要让在下为难。”
  此言一出,酒楼内顿时嘘声一片。
  虽然你张家财力雄厚,生意遍布昌黎郡各地,可在座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给了你面子,那就意味着打了自己的脸,若是给他人知道,还以为怕了你张大咏呢。
  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有位脾气火爆的武夫更是讥笑道:“这事本就是你张家不在理,你那儿子活该被人教训,想要老子挪窝,做梦去吧!”
  此人话音刚落,身旁同行好友亦是起哄道:“老子时间值钱的很,一刻可值千金,不知张家主耽误得了几时啊?”
  “俺也一样!”
  “他刘大刀都能值这些钱,那老子岂不是得一刻万金了,张家主,只要你能出得起这个钱,别说让我回避,就是让我躲在茅房喝这口酒都成!”
  有了此人插科打诨,酒楼武夫们哄然大笑,全然不在乎张大咏那张逐渐铁青的脸庞。
  张大咏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心中愤怒,生怕再中了燕迟的伎俩,他向老者求助道:“还望金老前辈能够平息此事。”
  金马牛笑着应下,“自然,这本就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
  老者望向不把他们当回事的江湖武夫,缓缓向前踏出一步,挥了挥衣袖,气沉丹田,骤然大吼道:“闭嘴!”
  一时之间,滚滚音浪雄浑如疾风,在酒楼间回响动荡,整个大厅之内,除了燕迟手中那只酒杯外,所有瓷器砰然炸裂!数位境界不高的武夫死死捂住双耳,神色痛苦不堪,身旁有境界高的同行者,还会尽力分出一丝真气,帮忙隔绝这道狮子吼,而那些没人庇护的,脑中如有锤敲斧凿,生不如死。
  哪怕金马牛刻意分出一道真气,在张大咏身旁“画地为牢”,可这位年纪已大且不懂武功的商人依旧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老者微微一笑,撤了手段,他望向众人,语气平淡,好像还要与他们商量商量,“诸位可还有要留在这里的?”
  酒楼内的武夫们仓惶逃出,再不敢逞口舌之利。
  张大咏再度深深呼吸,等到脑中痛楚消散,这才抱拳道:“在下就不耽误金老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金马牛微微点头,“张家主尽管离去,若是下面这事能成,张家定能跻身豪门之列。”
  “借金老吉言。”张大咏微笑作揖,临走之时,他还不忘吩咐仆从封闭酒楼,在他允许之前,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眨眼之间,偌大的酒楼内,就只剩下了站着的燕迟与金马牛,还有一个躺着的楚刀。
  燕迟眯起狭长的眸子,好奇道:“你整出这么大的动静,真不怕惹来捕鱼阁?”
  方才那一声巨吼,震碎了大厅内所有酒坛,眼下这个大厅内酒香弥漫,光是闻上一闻,就足以令人熏熏欲醉。
  名字古怪的老人不急着回答燕迟的问题,而是闭起眼睛,深深吸了口酒香,陶醉道:“捕鱼阁最重规矩,这是我们江湖人的不幸,可也是你我这种人的大幸。”
  燕迟嗤笑道:“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不会插手?”
  老者有些厌烦的睁开眼睛,皱眉道:“废话真多,这可和传闻中的你不一样。”
  燕迟对此不以为意,反而继续问道:“你可知捕鱼阁早已渗透进江湖的各个角落?”
  金马牛再无耐心,他此行目的,就是要杀了楚刀,至于挡路之人,尽皆可以除掉。
  老人双膝微曲,右脚猛然蹬地,身形化影,须臾之间就已经到了燕迟身前,而方才老人所站之地,竟然凹陷出了一个小坑。
  燕迟背靠柜台,退无可退,金马牛笃定他只能硬接下这一掌,他这一掌上蕴含的功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消化,便是自己对上了,也只能避其锋芒。
  尽管老者出手如此突然,但燕迟好像早有准备,如老人预料那般,他确实无法后退,但出乎老人意料之外的是,燕迟竟然接下了这一招。
  凝为实质的掌力透过燕迟身躯,将杨木做成的柜台从中打断,柜台内留下的银两铜钱就像打喷嚏飞出的唾沫星子,连同碎木屑一起撞向了后头满是瓷片的酒架,清脆作响。
  燕迟一步未退。
  老人面色有些凝重,竟一时吃不准眼前这人的实力。
  燕迟接掌之后一脚蹬地,身形微微后仰,而后猛然发力,身形如弓,竟是又将金马牛推了回去。
  金马牛踉跄后退数步,稳住身形后连说三个好字。
  在那个随着刺杀榜而出的杀手榜上,金马牛位列第十七,人称瘦罗汉,用以赞誉老人体魄强悍。
  老人啧啧叹道:“本来对于你排我前头这事颇不服气,如今看来,你倒是有那么点实力,之前是我小瞧你了。”
  “可正是如此,我杀你的欲望更加强烈了。”老人眼神阴鸷,死死盯住燕迟,“一个是刺杀榜第十的楚刀,一个是刺杀榜与杀手榜同为第十五的燕迟,今儿这买卖,相当划算!”
  金马牛哈哈大笑,再度前冲,他握紧拳头,抡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与同样出拳迎战的燕迟狠狠撞在一起。
  仅是刹那间的对碰,燕迟身形便如断线风筝,倒飞而出,与身后酒架撞在一处。
  金马牛心中冷笑道:“寻常武夫还妄图与炼体武夫硬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人纵身一跃,跳到高处,手心之中,一柄由真气凝结而成的长矛迅速成型,金马牛使足全力,狠狠掷下,那柄长矛尚在空中,燕迟就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风压笼罩全身,令他身形受困,难以挪动。
  生死之间,燕迟好像困兽之斗,用尽全力翻滚身形,那柄长矛擦过他的脖颈,深深没入砖石之中。
  金马牛望着狼狈不堪再无半点风度的燕迟,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讥讽之色,他高高举起右手,只见其头顶上空又有几柄长矛缓缓成型,其上散发的威势,远超刚刚那柄,老人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躲过几次?”
  燕迟颤抖着从碎屑中站起,他伸手抹去嘴角血迹,并不急着出手,而后指了指老人身后,“我躲不过,那你能躲得过吗?”
  老人心神一震,急忙转头望去,却是空无一人。
  金马牛暗道上当,来不及转回去看燕迟如何出手,只是身形后仰,倒伏在地。
  谁料燕迟根本毫无动作,他站在原地,看向金马牛的眼神中满是戏谑。
  自知被戏弄的金马牛愤怒至极,厉声喝道:“给老夫受死!”
  燕迟故技重施,轻声笑道:“看你身后。”
  老人上过一次当,自不会再受骗,他浑身衣衫无风自起,猎猎作响,见此情景,燕迟不退反进,他挥出藏在手心已久的剧毒银针,而后俯身前掠。
  金马牛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老人身为炼体武夫,怎会惧怕这点暗器,只见他随手一挥,那根细到肉眼无法捕捉的银针便掉落在地。
  “那这样呢?”
  老人耳畔,骤然响起一声炸雷。
  楚刀全力施展《天猿囚水》中的击云一式,重重捶在了金马牛的后心处。
  老人骤然深受重创,前扑而出,被等候已久的燕迟一记侧踢踹中头颅,凄惨落地。
  从燕迟与老人动手之时,他就早早的谋算到了这一步,先是示敌以弱,再是佯装重伤,包括之前的诈骗老人以及甩出的那根银针,其实都是他的陷阱而已,为的就是乱其心态,让其失去那份稳重。
  碰到势均力敌的时候,兴许能大战个几十甚至几百回合,可若是双方实力悬殊,或者其中一方破绽百出,那么生死就在一瞬间。
  楚刀望向至少断了数根骨头的金马牛,脸上并无得逞的喜色,只是在心中对于老太监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金马牛歪倒在地,吐出一口浊血,冷笑道:“不愧是燕迟,不愧是楚刀,竟能让老夫吃此大亏。”
  楚刀微微皱眉,他那一拳可是使足了力气,照理来说金马牛应该已无站起的力气才对。
  燕迟轻声笑道:“看来还有后手。”
  金马牛往地上吐了口满是血腥味的唾沫,拍去身上灰尘,冷笑道:“行走江湖,总要有备无患才是。”
  他抬头看向酒楼上处,脸色阴沉道:“杀了他们,九一分成。”
  老人侧上方的阁楼地板应声而裂,一人身如流星,从中落下。
  “早该如此,早该如此。”
  来人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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