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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在水忧心忡忡跑到村长家，路上看到其他人，却有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感觉，爷爷的这番话让自己难以释怀，虽然我还是我，但当知道了自己从哪里来，而且还这么魔幻，竟一时不知该是什么心情。
看着村长一言不发，他想要知道更多，但也怕知道更多。
原以为自己的身世清清楚楚，从大秦朝转生到抓阄大陆，可没想到这副肉胎竟隐藏着这般惊天大秘密。
村长似乎明白了，不紧不慢从腰里掏出个烟袋，在鞋底上用力磕两下，点上火，吧嗒吧嗒抽两口，吐出个烟圈缓缓飘散。
这熟悉的一幕，让鱼在水心里揪成一团。
“你今年六岁了，应该快开眼了！”
“开眼？”
“这是你娘说的，说你应该在六岁，眼睛也会变成她那样！”
鱼在水摸摸自己的眼睛，心里有些畏惧，四个瞳孔的确看着瘆人，就是让一个成年人也难以接受。
“你见过我娘？”
村长抽得有点猛，咳嗽两声，“见，见过，你娘之后来过一趟，说没脸见魏家二老，直接找到我，留下一堆钱，让我找个理由给了魏丁山，我就寻思着搞了个低保户的由头，把钱按月分批给了魏丁山。去年就给完了，后来我自己掏钱补了一年，就算凑够六年吧！”
听了村长的话，鱼在水心里一阵暖意，但张不开口说声感谢。
“你也别谢我，那天夜里，你娘也敲过我家门，当时我没开，也算是弥补下心里愧疚！”
“我娘有没有说过什么？”
“没有！”
“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
“那她什么时候还会来，或者说她是否还活着？”
“不知道！”
村长一口口回绝了。
鱼在水靠墙站了会儿，对这个回答显然很失望，愣了一会儿悻悻而归。
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村长一声长叹：“你娘还说，你开眼后，如果危害四方，就用那把刀把你杀了！”
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吸得嘴里有些烟渍。
鱼在水刚走不久，段一方就来到村长家，撅着个嘴，闷闷不乐。
“小方方，你怎么了，告诉村长爷爷，谁欺负你了？”
“村长爷爷，我错了，我今天不该在大槐树下捣乱，爸爸骂了我一顿，让我来给您道个歉！”
段一方低着头，两手攥着衣角，脚还在地上不断踢出一个坑。
“那你告诉爷爷，为什么要摔人家的东西，那些阄师都是来我们村替你们小孩测手气的！”
村长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是从村民口里听说的，两位阄师倒没有告状。
“因为那个破仪器测的鱼在水哥哥手气为零！”
“手气为零就是没手气，那你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想和哥哥一块去阄师学校！”
这个原因令村长大为吃惊，原以为是孩子淘气，没想到背后是这么纯真的理由。
“你真的这么愿意和哥哥一块吗？”
“嗯！”
“好，爷爷原谅你了，那你要看好你的哥哥哦，别让他去做坏事！”
“嗯嗯！”听到村长原谅自己了，段一方又露出雨后天晴的微笑。
“过两天，村长爷爷要去郡上开会，见到那两位阄师，我就给他们陪个不是，不碍事的。”
“谢谢爷爷！”段一方一个小明跳跑了。
送走了段一方，村长急匆匆回到屋里，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吹口气，抚去上面灰尘。
打开箱子，尘封的记忆随着箱内落尘飘散的气味打开了。
那是鱼在水降生一个月后，又是一个傍晚，天色已黑，风比较大，村长刚吃完饭就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见一女子，一根马尾辫从头顶垂下去，身材轻盈高挑，穿着紫色束身长裙随风猎猎作响。
戴一个无顶帽子垂下黑色薄纱遮住整个脸，背着一个黝黑色木质箱子，和这身衣着有些不搭。
“你是？”
女子摘下面纱，双眼四瞳赫然呈现。
村长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那晚敲门的女人，也就是鱼在水的生母。
她怎么又来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村长还算淡定，但心中不免有些搅动。
“村长莫怕，我说几句话就走！”
女人也不过多寒暄，拿出一袋钱递给村长，“以后孩子就给村子添麻烦了，烦请您找个理由把这些钱替我转交给魏家夫妇！”
“你为什么不亲自给他们！”
“我，我怕见到孩子，不忍心离开！我不配做个好母亲！”女子声音有些抽噎。
村长不知道这女人背后有什么不可言的苦楚，竟抛开亲生骨肉，但能感受到她做为一个母亲内心的不舍与纠结。
村长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
女人又把箱子取下，打开让村长看了一眼，“这是一把刀，叫做鸣鸿刀。”又盖上箱盖，“孩子在六岁时，也会开眼像我一样双眼四瞳，开眼后，如果他对村子带来灾难就用这把刀把他杀了！”
村长一惊，看着女人紧咬双唇。又没说话，接过箱子。
女人转身要有。
“你为什么要找我办这些事，就不怕我私吞了这笔钱财吗？”
女人又转回身，直视着村长，四瞳中飘过一丝蓝色光闪。
“因为我的眼睛告诉我，村长是个可信任的人！”
说完，蒙上黑色面纱，消失在夜幕中。
村长心中一颤，这句话意味深长，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威胁。
……
待飘尘落定，箱中现出一把刀，并无刀鞘。
鸣鸿刀，刀身乌黑色，长约三尺，外观并无奇特，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只是刀把两侧各有一个类似眼睛图案。
村长摸了摸刀身，一股冷意穿肤而入。拿起来，比想象得要重很多，需要两只手同时用力才能拿起，挥动就谈不上了。
看似并不锋利，但刀刃向下放在桌案上，只凭自身重量就将桌角砍下。险些砍到自己脚尖。
村长倒吸一口凉气，稳稳拿住，重新放入箱中。
“为什么要用这把刀杀了自己孩子，这把刀有何特殊，只是锋利一点，倒没看出任何玄机！”
重新盖上，推入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