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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兴在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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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平兴镇出产什么最多,那世俗认为是平兴镇出产的文房四宝是一绝,山上修道的却一致认为平兴镇武夫出产最多,可以说是一国武运所在。能这么当得上“一国武运”所在的这一称号的地方,在大齐王朝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大齐王朝是山上公认的小王朝,版图不大,占一洲之中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其他的地方被一些小国给瓜分殆尽。大齐王朝所在的洲图却不算小,只不过那种杀力惊人的神仙却没几,所以在天下九大洲中勉勉强强有个一席之地,当年若不是这一洲有一名道家圣人,在制定大洲一事上据理力争,最后差点和其他圣人打起来,才勉强让那指定山河的儒家圣人把这南通天洲列为九洲之一。
  当年那个道家圣人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只是为了一点虚名,那又怎么会让养气修心的道家圣人大打出手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道家圣人当然是为了南通天洲的利益,毕竟南通天洲是他本源所在,契合大道,自己大可从中获利。
  制定山河自然是大事,那帮本来不打算把南通天洲列入九大洲心里清楚得很那位道家圣人心里大什么算盘。此方天下,大洲的数量其实远远多于九个,多达十二个,不过制定大洲的规矩是由儒家口含天宪的圣人指定的,被评上的大洲更是会有说不禁的好处。南通天洲若论综合实力,那并非九大洲中的末尾,反而是有机会进前五甲。只不过在这个世道中,拳头和剑的道理最大,这恰恰也是南通天洲最薄弱的环节。
  南通天洲的前身是通天洲,南北通天洲自古是合在一起的,版图辽阔,修士何其多,武夫也不少。这样下来武夫和修士自然会占山据岭自立宗门,奈何武夫和修士的数量过于庞大,时常就为了一个栖身的小山岭大打出手。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往往武夫和修士打上了,举手之间便可使一座城池灰飞烟灭,连累世俗王朝。现象持续了半百余年,而因为长期杀伐,武夫和修士数量骤减,每个人在杀伐中都养成了痛下杀手的手段,一洲杀气渐盛,后来通天洲以杀气漫天著称。
  儒释道三家圣人都看不下去了,决定联手改变这一现象,于是请了一位号称最爱一剑开山河的别洲剑修,一剑把通天洲一分为二,温良之人皆可去南通天洲,喜好杀伐的你就待在北通天洲杀人去吧,咱也管不动你。北通天洲年年出修道天才,杀力驰骋九洲,就是因为在北通天洲你打不过别人就只能死,不想死就去把别人杀了。
  北通天洲的世道可以说是残忍,却也是最原始的。因为这等缘故北通天洲山上修道者人皆喜好杀戮,让儒家圣人不敢不把北通天洲列为大洲之一,强行划分通天洲已经让很多修士武夫愤怒,若是不给他们一点福缘分配,恐怕一洲修士会联手武夫问罪天下。
  但南通天洲版图小,灵气稀薄,故而修道天才少之又少。在没被评为九大洲之一时,南通天洲修士出去历练都常常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南通天洲的,那就意味着自己是个软柿子别人可以随便捏。
  在南通天洲被评为九大洲之一后,天下福缘也大致分为九份,融入九大洲。天下福缘气数是定量的,也就是说如果你一人占尽天下福缘,那这天下就没有福缘可言了。在占了九大洲一个名分后,南通天洲的福缘就和九大洲绑在了一起,不但灵气反灌南通天洲,更隐隐有鲸吞灵气的现象,开始吞噬其他八大洲的灵气。那位道家圣人深谋远虑,深知名号的重要性,而名号是可以在暗中把世人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运绑在一起,就像他自己,在南通天洲被列为九大洲后受益匪浅,境界已然是到了可以一步飞升的地步了,不过过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这老神仙飞升,大抵是贪恋人间这山河。
  所以佛家说切莫轻易许人好处,挂名分,信口开河,正是劝人切莫乱接因果,而是劝人多结善缘。因果有好有坏,毕竟不是谁都是福缘冲顶的人,随便接个因缘就是大福缘。运势因果这种东西,就算是山上如那位不愿飞升的老神仙,也做不到轻易操控它。就好比一条大河,它的水有南海的水,有天上下的无根水,有渤海蛟龙的唾液,有村口小孩的尿,你怎么去控制它就从开始流淌到现在只有一开始的水。千丝万缕,正是对因果最好的描述。
  曾也有一个北通天洲剑修,剑术通天,一身剑意足以摧毁半个南通天洲,自认为自己可以去和这老天掰掰手腕,以无上剑术去切割这南北通天洲的因果,让北通天洲的灵气不再倒灌,给北通天洲剑修更多空间成长。可以说这种行为比仗剑开天更难。那天剑修浮于海上,用月光做引子,勾出自己的剑意,开始于海上狂歌飞剑,不过几炷香的时间剑修身上就已经血迹斑斑了,大概不超六炷香,一代剑神就受不住这天地因果的反噬,更何况这份因果涉及天下九大洲之二。可惜一代剑神,也是不愿飞上,为了给后人更多的空间,在海上身毁道消,消散在海上,连份剑道机缘也没能给后人留下,配剑更是不知所去。要知道,那把叫清辉的剑,当时在北通天洲没有一把剑比它更锋利。
  在南通天洲正式跻入天下九大洲之列后,大齐王朝是获益最为丰厚的那个王朝,毕竟是南通天洲最大的世俗王朝,充沛的灵气倒灌让大齐在一夜间出现了许多修道天才。平兴镇却很奇怪,九大洲的灵气倒灌并未有灌进这座小镇,反倒是原来本就不充沛的灵气消散得更加厉害。不过就算灵气消散得再厉害,外乡人还是一个接一个搬进来,村头巷尾的老人还爱说这镇子风水好。
  但当魏北听到这些话时,嘴角往往会勾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风水好么?
  是武运好吧。
  平兴镇的武庙本在镇中,后来被镇民迁到镇口。原因很简单,原来的位置要修文庙。世人眼中文庙比一破武庙好多了,家中小孩谁受文庙庇佑脑袋开光搞上一官半职,自然是光宗耀祖。武庙迁到了一破落小庙,就在魏北的酒铺边上。可怜这一方武神,受镇民不待见,还拼了命把让这个镇子武运浓厚。
  南通天洲被指定为九大洲一事不过距今五百余年,在山上神仙看来无非弹指一瞬。活了五百年的怪物。。。平兴镇似乎还就有那么一两个。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小镇开始了封闭模式,没有什么人可以轻易出入,好在小镇平日里自给自足,就是封闭半年都没问题。李成欢记得很清楚,在他很小的时候小镇就时不时封闭,可能这封闭的传统在更早以前就出拿下来了,知道他长大后才没那么频繁封闭,距离上次封闭也有两三年了。镇民的生活没受封闭多大影响,便没有什么看法,只是知道这是县令老爷亲自颁布的,听说这封闭的时间还是由皇上亲自调控的呢。皇上为啥要调控咱们封闭的时间?每次李成欢听到有人说这事都不禁发问。问到这里,那些长舌妇自然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李成欢就奇了怪了,好好的一个小镇,没有私藏罪犯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就要去封闭它?
  李成欢站桩数年有余了,他自己一直不明白他已经在他师父魏北的指导下走了武夫这一路子,他的身体气色也有在整体很大的提升,只是他不知道。镇北的面馆是李承雨的最爱。面馆生意好,李成欢只能等饭店稍稍过了才能挤进去吃一碗泼油排骨面。为了吃着一碗面,他得攒一两个月的钱,但每次吃的时候都会满脸幸福。面馆主人姓王,看不出岁数,反正李成欢瞧着那位主人觉得挺年轻。主人还有一个女儿,李成欢印象中觉得少女人不坏,就是太过爱在他身上做恶作剧了。
  要说两人怎么认识的,是在李成欢小时候去面馆吃饭,刚端了一碗面就给人撞了到了,面撒了一地。撞他的是小少爷杜同,看也不看在地上的李承雨,自己去叫仆人给自己端过来。少年面撒了,一个月就只能吃一次这面,给人撞没了,立刻受不了,对着杜同大喊道:“你陪我面,你赔我面!”
  杜同看了觉得挺滑稽:“少爷我爱撞你就撞你,怎么着,还要我给你道歉吗?”这话惹得他的仆从哈哈大笑。
  李成欢一看立刻扑上来,抓住杜同衣领:“你赔我面!”
  刚才李承雨面撒了一地,他身上自然少不了油腻,杜同见他蹭到自己身上,只觉得一阵恶心,
  ”
  杂种两字自古最受人讨厌,不说还好,李性少年听到这话自然憋不住了,大声哭喊道:“你赔我面,你赔我面。”
  杜同听了不耐烦:“妈的小崽子,去你的面。”随手把刚拿到手的面劈头盖脸朝李承雨打去。李承雨被一碗面砸到,也不会躲,热汤上身把他烫的直叫囔。杜同笑骂道:“本公子赏你一脚!”一脚踢出去,正对着李承雨的脑袋。
  杜同一脚没踹到,就觉得小腿发痛,抬头一看一个少女拿了一根杵面棍站在那里,接着又是一棍子打在杜同腿上,边打边骂:“来我家店里不好好吃面,把面撒了一地,还打人,你要不要命啊。”
  杜同一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哪里见过如此彪悍的少女,一下子就给吓住了,家里伺候他的奴婢都是细声细语和他讲话,突然来了个这么凶的姑娘,他妈也都没这样骂过他啊,威风劲全灭了,不顾小腿的刺痛,哭着拉着仆人出去了,临走不忘说一句狠话:“我回头让我爷爷给你们好看!”
  少女作势要追出去打他,杜同又吓得大叫:“妈妈!妈妈!”一溜烟跑远了。
  少女这才笑了出来,笑着对李成欢说:“喏,看到没,这富家子弟不过也就威风那么两下嘛,瞧着你也不傻,怎么就不会躲呢?”回复她的是一阵嗷嗷叫。她这才细细打量起李承雨,发现他身上裸露的皮肤有点烫得泛白,不禁皱起眉:“被烫得这么严重呀,你等等我,我去给你拿治疗烫伤的药。”
  不久少女拿了一盒伤药过来,同时还带了一身衣服。其实李成欢在等少女的时候就不痛了,刚才顾着痛,都忘了瞧瞧少女啥样。少女递给李成欢衣服和药:”衣服我爹的,你将就着穿吧,回头洗了送回来。”见李承雨呆呆地盯着她看,又是嫣然一笑:“呐,拿去吧。”李成欢看到少女笑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姑娘,你真好看。
  少女板起脸:“谁是姑娘了,我叫王心馫。”
  李成欢的机灵劲现在缓回来了,笑着说:“心心姑娘可真是个好心人。”
  少女道:“是馫,三个香叠在一起。”
  李成欢佯做吸气状:“好香啊,心馫姑娘,你闻到了吗?”
  少女立刻噗嗤一声:“好嘛,原来是个机灵鬼,刚才还以为是个小傻子被人欺负,现在看来你也不傻啊,刚才怎么不还手?”
  李成欢嘿嘿了两声:“我师傅不让我和别人打架,再说了,我怎么敢在姑娘你的地盘闹事。”
  王心馫不禁有点好奇:“你师傅?是镇口卖酒的魏先生吗?”
  李成欢点了点头。王心馫接着说:“哎我觉得魏先生挺讲理的啊,如果你被人打了你再打回去,按照大齐律法你也是无罪的。”
  李成欢心里骂了一句死老头子讲个毛线道理,这才有点尴尬地说:“我家先生他。。。”接着悄咪咪地靠在王心馫耳畔道:“脑子有点问题。”接着对她做了个拧脑袋的姿势,意思是再明了不过了。
  王心馫还有点迷惑:“魏先生人确实好哎,我去听了他的课,讲得不必私塾的差。”
  李成欢那自然是无话可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摊了摊手。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位姑娘,刚才凶杜同时那彪悍劲去哪里了。王心馫似乎明白他心里想什么,笑了起来,李成欢又有些呆住,那好似时间所有的阳光都集中在心馫姑娘脸上,明媚照人。不过下一刻王心馫立刻作狮子状大吼了一声,把李成欢吓了一大跳,王心馫这才真正地开怀大笑起来。
  魏北坐在酒铺中一把舒服的躺椅上,好似睡着了。
  面馆外,魏掌柜的法身静静地立于一个树枝上,看着这一切,当然,把李承雨说他坏话的那段也看了进去。他随着王心馫一样笑了起来,不过他的法身没人看得到,自然听不到他开怀的笑声。李性少年心性,最难为可贵了,也正是魏北只要求他练习拳桩而不能和他学习圣人之理。每个人生而神明,自然有自己独到的道理和心境。李承雨心境并非一般人所能为,山上神仙有他如此心境的不超十人。魏北不愿去破坏李姓少年自己的道理,所以就让他留着,你自己就能走出一条大道,我帮你只会把你带去小路。
  李姓少年还敢说魏北的坏话,这证明了他的心性才没有变化,还是如以前一般清澈。如果他连魏北的坏话都不敢说了,那他的心性绝对受到了影响,从无知开始变为懂得阿臾。并非懂得曲折一事不好,只是单单而言从少年的心性来看,他的心性不变才好。
  魏北不禁有些得意和飘飘然:“想来我魏北的眼光,自然是比那些个在北通天洲的老头们强的。”身为阴阳家,他最得意的能力不是他可以一手平如虹剑气,娘嘞,谈杀杀打打的多土,而是他身上有阴阳家百年甚至可以说千年难得一现的明镜心意,可以看一事的因果长达千年以后。也就是说,今天有人杀了自己的邻居,这件事并非只能带来他被官府追杀的宿命,而是这人会在路上得遇仙人自此走上长生路,在千年后山上将多出一座不凡的门派。但因为门派内乱,再过千年门派又风卷云散,宗门成了鸟兽聚集之处。而这一切的一切,魏北都能洞晓。
  他也已经在李成欢身上看到了一条隐隐约约的漫漫大路,不过就算凭他魏北妙绝天下十二洲的算力,也不能一下子看清楚。
  不是不能看,而是他魏北不敢去看!
  他生怕自己这么一看,会给李成欢到来什么后果。因果一事最为难说。俗话说医不自医算不自卜,就是你一旦涉及了情感,理性的分析对于你来说已经算没有了。魏北在当初的那惊鸿一瞥已经看到了,自己魏北不能在李性少年的大道上有什么影响,只是少年心性成形的一块基石。
  不过就算如此,魏北还是很高兴,甚至甚为自豪,因为少年心性并没有受自己影响,反而开始有趋于发展的样子。法身魏北忍不住感叹:“大厦将倾,唯有此子可力挽狂澜。”
  面馆的房顶上,一身白衣出现,拱手赞叹:“魏先生远见,我王某人自愧不如。”
  法身魏北同样拱手抱拳:“王先生你我比邻数十年,今日还是你我第一次交谈。”
  王笑不禁有点尴尬,身为这座小镇一个外来修士,虽说魏北也是外来人,不过人家在这里呆了更久,抛开别的不谈,魏北在小镇的地位绝对不低,自己一个晚辈,没拜访人家自己毕竟是做错。
  于是王笑又以晚辈之礼再拜:“这么许久没拜访魏先生,王笑再次与魏先生赔罪。”
  魏北只是摆摆手:“虚头巴脑的这一套就别拿来烦我了,我不过是恰好路过看看。”
  王笑满面堆笑:“春光明媚,魏先生可愿意进来,晚辈亲自动手,做一碗阳春面,咱们边吃边聊?”
  魏北抬头望向远方,似乎阳春面三个字给他带来了些许回忆,过了一会才笑着对白衣中年人道:“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厨艺是西牛贺洲第一,”似乎魏北还有些怀念,“他的阳春面是用世间春光下面,吃一碗,便可看到天下大好春色。我至今也不过吃过一碗,却也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现在想想,你也是来自西牛贺洲的吧?你这阳春面的功夫,怕就是来自我那位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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