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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位极人臣,原地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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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听得此言不由惊坐而起,老张眉头一皱,两手不自觉的上下抖动,双股颤栗……
  抬头透过折窗看向肆外,行人寥落,天色依然阴沉的骇人,回首肆内见仅有他们几人和尽在眼前略微有些颓唐的酒肆老板,方才泄了身上劲气,挥手示意左右兄弟坐下,转而低声道:“掌柜的小心隔墙有耳,我等非乾人尚且知乾律乃八国之中最为严峻最为苛刻,然则其优势一目了然赏罚分明、有功便赏,无功亦为过矣。纵使公子王孙犯法亦拿下按律处置,更遑论我等市井之辈,你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倘的被有心人听去,捅到上面去,这定不会是福报,必是祸焉,好生教你‘死’字如何书写”。
  本以为那掌柜会蓦地惊醒,面色惊恐左顾右盼,神色慌张。谁曾想到掌柜原本颓唐的脸色竟变得晦暗几分,两腿大开,极其不雅,几人一时间语塞。
  方才那伙计且自去了肆后干完一天的活计,取了一块麻布擦拭手上的水迹颊的汗珠,嘴里还嘟囔着“今晚儿一定要让掌柜的来顿好的奖赏于我,累死老子了,这劳什子的鬼天气真是不省心,本以为天象不好,客人寥落自己也能轻松一些,谁知那肆内铜器竟皆沁出水珠,如若不仔细擦拭待得天晴云清之际,便是绿色斑斑,气味甚是难闻擦洗艰难更甚今日百倍。不如此刻勤快些,省去了后面诸多苦楚”。
  嘴里念叨着进了肆内,往常掌柜便会上前与他打量几句,今日竟不见掌柜训责之声,惊奇之下不由大为诧异,定睛望去,只见掌柜面色颓唐坐在木块之上,双腿大开,股落于木块一子之距,对于掌柜此这等注重礼教之人而言此举大为不雅,有失妥当!
  眼光蓦地一瞟,临窗出众大汉正神色肃穆的凝视它,心下咯噔一声,有了一个不好的念想,莫不是之前迎进来几位客官其实是劫匪,本欲动手之际恰巧遇上那位爷来肆饮茶,方才停歇动手的念想,待得爷走后他被掌柜的使唤后堂之际,对掌柜的下此毒手,逼迫掌柜的………………
  越想越是惊恐,脸色确是如常,满脸堆笑道:‘您几个要是有什么需求且说,这是酒肆又不是城里的堂口神色何必这般肃穆,瞧把咱家掌柜的吓得’。
  众大汉瞧得他面上堆笑,肌肉抖动不甚自然,也得他所想,不由相视一笑,丝毫不以为意,也无过多言语,齐声问道:“我等是大坤帝国游历而来,侬紧张作甚,端得好笑”。我等只问你一个问题--方才那位爷是何人物,侬怎的那般恭敬,问了你家掌柜的,你家掌柜说了个头不是头、尾不是尾的,突然就魔怔在那,非我们几人的罪过,我们也是毫无头绪……
  伙计这才晒然一笑道:“原来是几位英雄好汉啊!小人有眼无珠,客官莫怪。
  那位爷乃是原王所组建的茶军将领,整个大乾谁人不识谁人不晓,也就几位好汉远道而来,对乾王并不了解,大约都是听过名头而已,对这王臣下属不了解并不奇怪,其实说来这‘茶军’还是很容易辨认的,最显眼莫过于身上一朵白色的茶花,乍看之下以为是奇装异服,其实细细看来别有一番味道,再加上‘茶军’之中唯有将领才能骑乘“弄影”马”,你几位说这很好认知吧,再说了我就一小小伙计,爷来是我的荣幸,我对他的恭敬是出自内心的,更遑论不敢不恭敬,我脖子上就这么一颗脑袋。
  张姓汉子听得乃是乾王军队的将领不由大为吃惊!脱口道:“这乾王侍卫怎的到你这闹市中不起眼的小酒肆讨茶饮”?
  伙计嗤笑一声指着肆外道:您还莫嫌弃我们酒肆地小,可您方才进城之际可曾见到这外城还有第二家酒肆否!
  ……张姓大汉老脸一红,嘿嘿的尬笑两声,今日进城之时脚步匆匆,还真是没有注意………转而问道:
  “不过你所言之人莫不是与当今王上结为异性兄弟的那位原王?”
  伙计将手中藏青麻布搭在右肩上,找了一竹凳兀自坐那去了,口却不停,您瞧瞧您说的,难不成咱大乾帝国还能有第二位异姓王!谁也没有那本事不是,纵使想坐上那交椅,没那能耐即使真的坐上去了,也说不得有百般苦楚心中咽。还不如我这小伙计,逍遥自在。
  说罢双肘张开倚在后座之上,轻打哈欠……
  头倚在肩上说道:“原王本名原无泪,咱江都郡就是原王的十二郡之一,成天听到周围的街坊邻里讲述乾王堪称传奇的经历,听得我都能一子不差的讲出来,他们都说原王与王上相识相知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一者说他年少之际便与王上相知,同生死共患难,携手并起于微末之时;奋发图强于战乱之际;平八王乱于功成之日,如今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显赫至极。
  一者又说,原王乃是隐士高人弟子,应观气之言献策于王上曰:“吾观王上三花聚顶,五气蓬勃,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胸有海阔,可纳百川,龙行虎步之间王气溢于言表。又曾听闻王上乃是知人善任之人,遂今日献策与王公,平八王之乱,合万方之势,定鼎大乾”。
  伙计高谈阔论之时,蓦地那张姓汉子右下手一位汉子突然道:“我感觉这第一者说最为相像,这二者说岂不是糊弄鬼呢,驴唇不对马嘴。”
  那伙计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他要做甚,原来也似平时自己那般嘟囔几句,便又接着道:‘害’,您且稍安勿躁,其实这些我们市井商贾岂能得知,不过道听途说罢了,您几位就当听着乐呵乐呵!
  倒是听来往酒肆客人饮茶酒半酣之际,说过一句“原王前十年而有道,后十年而无道。且其野心极大,不甘居于王臣一位,欲取王上而代之,攘其内里,进则南出水泽雄视七国,退则驻守水泽抵御七国”。结果此人刚刚饮酒结束,留下介子抬脚刚出肆门,便被几位身着水缎的侍卫擒拿,我一摸那酒壶中的残酒,尚有余温,现在想来此人早去阎王爷那报道咯!
  其实那酒客所言之事也不无道理,听说早在他尚为客卿之时便已心狠手辣,当年王上率五十万乾军与八王臣合纵而成的八十万盟军决战于水泽,双方僵持不下,士卒锐气殆尽,粮草渐渐匮乏,眼看人心浮动,城破兵败身死近在眼前。最后他献毒计于王前,于当天子夜时分,掘水泽土夯,浑然不顾中下游数万万百姓生死存亡。那八王尚在军帐之中歇息,恍惚间竟见巨浪滔天汹涌而至,顷刻被淹没,没有一人留的性命。
  及至天明,乾王晓谕各军将士道:“所有人皆乘大小舟船,搜寻活着的俘虏,无船可上的以水泽八十里为界,十五人一里戒严”。后来听说八十万大军被淹的只剩十八万存活,王上本来想宽恕他们的,谁曾料想原王竟已不可教化唯由,命人挖巨坑,将这十八万之余的降卒悉数坑杀,人头滚滚,据说那个巨坑都被鲜血染成猩红色,三军将士观之无不胆寒,相反咱这位原王竟然处变不惊,谈笑自若,不知情的人倒真是认为这条命令不是他所下的了。
  此战为定鼎之战,羿月王上正式立国大乾,定都阳京,自此坐拥三十六郡隐有雄视七国之资。
  并晓谕大乾:“加封原无泪为异性王臣,请字为乾,自为原乾,赐封地水泽、南邑、洪阳、钱江、江都等十二郡,合称原地,始称原王,位逾三公,授天子剑,代王上掌管江水等一十二郡,以水泽为王城抵御七国”。
  此后十年间原王组建‘茶’军八十万之巨,陈兵十二郡,命十四万士卒于乾元初九年于坑杀十八万人巨坑上修建‘鸿影’,以平锥为形,累实土夯,分居东、南、西、北,四侧皆有梯形台阶,尽是玄石磨铸而成,呈八九之数拱卫庭中楼阁,祭祀苍天!
  本以为天下太平之际,可谁曾料想道原王妃竟于元初年间遇刺,不治身亡,经内侍审查实乃八王余孽作乱,徒可奈何!
  王上闻言悲痛不已,涕泪横流曰:“原子当此大变,吾之过也!闻其留有一子遂命内侍传谕天下:“吾与原相识微末之时;奋发于战乱之际;平乱于功成之日。赐原为原王,封十二郡,以水泽唯都,代吾震慑七国。今突逢大变,有客刺于原,置妃身死,经查,系七国余孽!实属吾之过也,痛哉!惜哉!闻妃遗有一子,赐深红朱蟒袍一件,质子万枚,锦缎千匹,享太子遇!”
  ……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
  侧面掌柜的早在伙计言语之时一扫颓唐,沉默不语,沉沉而坐间隙突然觉得有些寒冷,料想是门窗尚未关的严实,谁曾想到,几片通体晶莹雪白似柳絮状的物什不打招呼便已飞进他的地盘……
  听到响动声,众游侠儿与伙计都微微抬头向掌柜的看去,谁能想到那一瞬间的表情变换堪比勾栏瓦肆之间行弄艺人脸谱一般,先是低垂着眼帘,面部肌肉僵硬,略微发紫想来是久坐受寒气侵袭的原因。
  当看见几片通体晶莹雪白似柳絮状的物什之时,双目圆睁,眼角流喜,脸颊两侧肉块剧烈后张。突然之间仰天大笑,紧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大吼:“下雪了”,“下雪了”……
  伙计呆立半晌此刻被掌柜的一声大吼惊醒,喜悦之色言语溢表,三步并作两步至窗前,临窗而立,两肩耸动,久久无言……
  一众游侠儿没想到就下个岤,让这二人如此激动,颇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当下喊道:“……掌柜的……掌柜的?”
  ……伙计……伙计……伙计,居然都没有理会他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下嘀咕看来这劳什子雪把他们的魂都给勾走了,故事我们也听得七七八八了,天色将晚是时候寻一处歇脚的地方了。
  言罢那张姓大汉留下一枚介子,与几位兄弟快步走出了酒肆。
  肆内烛火微摇,筷箸自碗口滚落于地面,发出令人悦耳的脆响,临窗而立的店家麻衫轻摆,小帽轻摇……
  ……肆外华灯初上,欢呼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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