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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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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穿绸缎蓝袍的贵气老头飞冲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碎石掌就拍了出去,直奔古权洺的后心。
  古权洺只得撤剑回防,剑在空中兜绕了半圈斜刺里向贵气老头刺去。
  高凡见来人,正是前日失踪的管家高福,悲喜交加道:“福叔,您怎么来了?”
  高福双掌硬磐石犹如两把镰刀封住了古权洺的剑路,护主心切道:“小王爷,快走我来拖住他。”
  此时任世之护着秋凌走了出来,见高凡略有犹豫。任世之着急刺毛道:“你快走啊!”
  高凡略有不舍,但又不得不转身离去。古权洺见高凡等人要走,情急之下将剑飞了出去,辛亏任世之眼观六路,忽瞥斜后方重剑飞来,连忙扑倒了高凡与秋凌。重剑蹭着三人的头顶穿了过去,狠狠地插入了石墙之内。
  任世之机敏挺身向前鲤鱼打挺,借着上爬之力高高跃起,双向后抓去将高凡与秋凌丢出了门去,枯瘦的身形借着惯性后一撤,抛前的干瘪双手顺势钳住了石墙内的重剑,使出了毕生之力向后一甩。那剑如飞矢快若闪电奔着古洺权又飞了过去。
  古权洺正与高福缠斗,丢剑之后体术不敌高福渐入下风已成守势,这时飞来的重剑让他措手不及,毕竟是大武宗。间不容发之际,古权洺双掌灌满内力狠狠与高福对了一掌,强大的内力将二人震开。
  古权洺怒喝一声:“云霄诀!”
  手已经探了出去,单手抓住了剑刃,而那把重剑渐渐被云雾缭绕,那雾越来越大将二人团团包围。
  古权洺渐消雾中冷笑道:“这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高福额头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强大窒息的剑气逼得他已经无路可退。
  蜃影!剑起,斩!
  古权洺一人分出六道幻影,真假难辨。六把重剑如梦如幻,绵柔似虚却道道皆为剑气。呲~!高福的肩膀已经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血流如注,却无奈只得拼命地挥舞着双掌护着周身要害。
  眨眼已过三十多招,高福如同血人一般,全身已经被剑痕覆盖,在要这样下去就要被活生生地剑剐而亡,高福却一反守态,不依不饶地疯狂进招,招招都是搏命的打法。
  古权洺蔑视道:“你已将死之人,为何如此拼命?困兽犹斗吗?”
  高福狂笑而答:“哈哈哈哈!我本将死之人,又何惧一死。”
  古权洺震怒狠斥道:“好好好,那就让我送你下地狱。”
  剑锋更盛,幻影更虚。成百上千道剑气,寸寸斩来。体外血肉被削去大半,已逐渐见骨。高福愈来愈感浑身无力,步若灌铅艰难着出着每一招。
  血雾腥消,剑止归匣。
  高福已成见骨血人,苟延残喘地靠着墙上。古权洺面如恶煞,咬牙切齿道:“半人,半鬼的滋味如何!”
  高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眼神涌出悲痛,仰头东望嘶鸣道:“王爷!臣尽力了!”
  哀嚎的声响彻整个天空,回转荡漾在天地之间,久久不能平静。
  卷风四面吹起,似将这悲壮哀语送向远方的故主。高福沉静了,静的可怕,静的令人发憷,颤颤巍巍从地上拖着残肉血骨,站了起来。
  高福不屈地扬起那已经被削去一般半残破的脸,淬了一口血平静地说道:“男生来顶天立地,不死不倒!在来一战!”
  古权洺久而不语,高福的倔强一站踏碎他所有的杀气,震撼了他整个灵魂。言语缓和道:“我不杀你了。”转身就要去追高凡!
  “高凡也不行!”高福拖着残躯又一次挡在了古权洺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要追杀他可以,除非从我尸体上买过去。”
  古权洺略有无奈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高福咳了一口血,铿锵有力道:“王府三十年知遇之恩,唯死相报。”
  噗!重剑穿过了高凡的心脏,古权洺挪眼不视,拔剑而走。
  高福的尸体重重地到了地上,他死了,那一抹微笑告诉天地万物他还活着。
  任世之带着高凡和秋凌,三绕两绕出了福禄镇来到一个小破庙里。
  破庙断壁残垣破烂不堪,围着的四面墙塌了三堵,一处的北墙沿着残砖断瓦处搭着茅草棚,三人围坐在草席上,中间点着火堆勉强地撒发着一点热气。
  任世之率先开口道:“这里破庙地处偏僻,一时半会那老头找不来的!”
  秋凌略有放心地点了头,冲着一脸忧心忡忡的高凡安慰道:“别担心,福叔会没事的!”
  “不行,我要回去找他。有太多问题还没弄清,而且他也不一定知道我们在这儿!”高凡下定了决心执意要去道。
  任世之连忙阻拦道:“你不想想,现在就算那老头战败,也不会离开福禄镇,我们现在回去就等于自投罗网。再说了,有我在寻人那不是轻而易举的。”
  高凡被他这么一说心安一些,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三人就这么僵住了,秋凌见气氛有些沉闷,为了转移高凡的情绪冲着任世之道:“任世之,南来北方的江湖之事你都知道,讲一讲解解闷。”
  任世之瞟了眼秋凌,心领神会地问道:“高凡江湖之事你想听些什么?”
  高凡猛地被他这么一问,倒是一直心中有个疑惑便随口说了出来:“这世间真的有仙人吗?”
  任世之拿捏着讲书的架势说道:“所谓仙人,只不过是修武之人到达入仙流罢了!尽百年来,进入入仙流境界仅仅只有十人。”
  “那十个人?你知道吗?”高凡似乎看到了希望,追问道。
  任世之摇了摇头,叹道:“三十年前,仙皇山全皆被焚杀殆尽。”
  秋凌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还有比较入仙流更强的仙人?”
  任世之清了清嗓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哎!不知道啊!”
  高凡期待的心都蹦到嗓子眼儿了,见任世之说了装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气的打了他一拳道:“你不知道,装什么架势啊!”
  秋凌也一脸阴阴地盯着他。
  任世之嘻嘻一笑道:“哎呀!活跃气氛嘛!其实我还知道一些!”
  “快说!”高凡和秋凌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
  任世之思索了半天道:“世人皆知入仙流,但不知道在大武宗巅峰在往上还有一个分支,那就是入圣流。”
  高凡一脸期待地问道:“什么是入圣流!”
  任世之挠了挠他那圆脑袋,晃了两下继续道:“这个我是听那个村口疯癫老道说的。有一天,我见他发疯似地冲劲了树林撞着书,口里一直说着‘我要入圣,我是入圣流第二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高凡想起来了他进镇子的时候遇到过,嘴里还嘟囔着疯言疯语。想必是练武着了魔吧!变得疯癫不堪。
  秋凌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那入仙流以下,都是什么等级呀!”
  任世之很快接过话回答道:“从武生、武侠、武宗分成三级,每一级都有三小级。其实并不是武道修为多高而分,毕竟他们所修功法各式各样。而是,他们在江湖中的影响力而分,影响力越大名分等级就越高。”
  “原来如此,那个云川剑祖什么等级?”高凡想探探底细,看看自己的射仙竹威力有多大。
  任世之略带佩服地说道:“那个古权洺老头,怎么也有个大武宗初级巅峰,马上就高级巅峰了。不过,凡兄可以力战他这么久想必也是武宗入门实力吧?”
  高凡连忙解释道:“我那倒没有,凑巧而已。”
  任世之见高凡似有意隐瞒一些事情,便也不好在追问下去。话锋一转问向秋凌道:“秋小姐,你还要离家出走吗?”
  秋凌想了想望向高凡道:“高公子,你是要往哪里去呢?”
  任世之一听嗤之以鼻地呲着嘴,小声嘀咕:“呦呦,这么快就以身相许了。”
  秋凌瞪了任世之一眼,高凡倒是渐渐习惯了,回答道:“等会,我回去之后见了福叔在决定。”
  “哦!”秋凌心里打着小算盘,有些空落落的。
  天色渐入暮色,任世之一看天要黑了,急忙说道:“等着我上房顶侦查一下,天黑了就看不见人了。”
  高凡好奇任世之是怎么目视千里的,便与他一同走了出来上了棚顶。
  只见任世之大若铜铃双眼,凝视远方,眼中的瞳孔开始不断缩小,白眼镜密密麻麻的长了数个瞳孔,若片片鱼鳞披在眼球上。
  高凡看的头皮有些发麻,隐隐有种极其不适的恐惧感。
  良久,任世之沉了口气,揉了揉双眼一脸纳闷道:“我怎么左看右看,眼前都是一片白雾啊!”
  “是白雾就对了!”熟悉的声音从棚顶下传来。
  二人惊震转头观瞧,古权洺正赫然立在草棚顶下,一旁秋凌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古权洺怒目圆睁道:“高凡乳儿快快下来,我只取你一人姓命,不然她就要先走一步。”说着,剑已经架到了秋凌的脖子上。
  此时的高凡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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