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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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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众人醒来。
  “宋兄,昨晚可睡得安稳啊”
  “托上官兄的福,宋某很久没有睡过这么美的觉了”说话间有意无意看了银莲一眼。
  银莲自是尴尬娇羞状,但宋韵神情自若,像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宋兄,今天我地里还有活,你且在家歇着,我去地里忙完回来再与宋兄喝个痛快,娘子,好生招待着我兄弟”
  “上官兄实在太客气,你大可去忙你的,不必多心”
  ......
  “嫂嫂,给我找个凿子和一个锤子过来”
  “宋公子要铁锤与凿子作甚?”
  “你取来便知...”
  宋韵拿着铁锤与凿子来到昨天银莲洗衣服的石板上,然后把石板凿出一条条规则的凹痕。大半个小时后,石板就变成了类似搓衣板的样子。
  “嫂嫂,你且站上来试试”
  “嗯,确实稳得多了,再也不担心洗衣服时会滑到了,宋公子真厉害呢”
  “不仅不会滑倒,你洗衣服的时候直接把衣服放上面戳,洗的更快更干净”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宋公子”银莲一脸崇拜的样子,差点没凑上来抱住宋韵。
  “嫂嫂,我一直有个问题在心中,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但说无妨”
  “嫂嫂是姓潘吗?”
  “不,奴家姓金...”听到宋韵问话银莲略一迟钝,继续说道:
  “潘,那是我母亲的姓氏,不过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没什么...,我倒是觉得如果你的名字把中间的“银”字去掉,那也是极好的”
  “金莲...”
  “嗯...”
  “公子如是喜欢,那以后就叫奴家金莲便是...”银莲略微转头,比刚才更是娇羞。
  “啊,不敢不敢,我还是叫你嫂嫂吧...”宋韵表面只是微笑,可心里早已坏笑不停。
  ......
  “嫂嫂,这里离杭州城还有多远呢?”
  “走路的话大概需要十来天,如果骑马,大概三五天即可到达”
  “宋公子..这是要去杭州吗?”金莲...哦,不是,银莲追问道。
  “嗯,想去杭州看看能不能找钱王助我回故国”
  “公子如此匆忙,何不在此多住几日,好让奴家更好报答公子呢”
  “何谈报答二字啊,宋某何德何能,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不是你们夫妇俩收留宋某,宋某恐怕早就饿死了呢”
  “公子莫不是怪奴家昨晚的鲁莽行为么,如若是,奴家再次给公子赔罪了,昨晚只是没忍住,为公子宽衣时多看了公子一眼,以后奴家不再亲近公子便是,只求公子能再稍住几日,也好让我夫妇准备好给公子送行之礼”银莲说着一边行礼一边哭了起来。
  宋韵平生最见不得女生哭,这女孩子一哭自己整个心就软了,慌忙扶起银莲:
  “哎呀嫂嫂,使不得使不得,你看你这是作甚,宋某对你夫妇真没什么大恩可言,也并非怪罪嫂嫂昨晚之事,嫂嫂生的美丽动人,宋某自是喜欢还来不及,只不过嫂子已为人妇,我怎可作出有损伦理之事,况且我有要务在身,我国贡品未能送达上朝,已是失责,宋某理当去与中原皇帝告之原因,他日完成使命,定当再次拜见嫂嫂夫妇!”
  “公子实在要走,贱妾也不好强留,且容我与公子备些干粮与盘缠,公子切莫再推辞”银莲抹去眼泪便去给宋韵准备“盘缠”。
  “嫂嫂有心了”宋韵不好再次推辞,做礼拜谢。
  ......
  两人一路行至渡口
  “嫂嫂请留步,来不及与上官兄告别,替我与他问好,嫂嫂在家多注意安全,可不要再次摔倒了”宋韵略带怜惜的说道。
  “公子路上亦小心,贱妾知公子是办大事之人,不会屈居一隅,不求他日公子再来看望贱妾,只求公子心中记着有我银莲便已知足”银莲已是哭的梨花带雨,好生让人怜惜。但宋韵自知不能再多做停留。
  “嫂嫂,告辞”
  宋韵深情抱拳作揖,便上了船,留下梨花带雨的银莲伫立岸边久久不愿离去...
  ......
  宋韵至此已几乎彻底相信了自己身处十世纪的事实,仰天长叹,脑海满是在现代的画面:爸妈、公司、亲朋好友、陆小芊...还有现代人的生活方式:高铁、飞机、自驾、电影、电玩、美食、夜景、旅行、冒险...
  “旅行、冒险”!说道这个,现在自己不就置身其中吗!这也是自己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虽然这里的生活方式甚至绝大部分的东西都让自己不喜欢,没有电、没有美食、没有便捷的交通,卫生条件糟糕。但是既然来了,暂时回不去了,那何不就沉下心来好好体验一番,既来之即安之。虽然这“降生”的不是自己喜欢的时代,这是战乱分裂的五代十国,但五代十国之后不就是宋朝吗!也许自己能为建立强大、统一、富足、仁政的大宋朝尽到自己一份力量呢!
  下定决心在五代十国“生存”下来。可生存的第一要务——吃饭啊,得先把吃饭的事情解决。宋韵努力回忆起历史:五代时期就属吴越政局比较稳定,这吴越一军十三州里又属“都城”杭州最是富裕。那就去杭州,搵点钱用以维持生计再说。
  六月底,杭州城外,骄阳似火,一位大汉伫立城下,思索片刻,便往城内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卫兵拦住宋韵盘问。
  “在下宋韵,东海米国派往吴越使者,求见钱王”宋韵不像多做耽搁,只想直面吴越王钱鏐
  卫兵听闻是使者,虽不知道这个“米国”是什么国,但也不敢得罪,便放宋韵入城。宋韵可能不知道此时的杭州城有三重门:内城,罗城与夹城。这也可能是卫兵并未过问太多的原因,万一有事,三道城门之间守卫也好相互推脱啊。
  进到杭州城,只见城中繁华锦簇,与之前路上遇到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房屋错落有致,市民井然有序,路上行人如织,商铺满街,小贩叫卖,老人小孩,脸上都挂着笑容,好一副安乐民生的样子。
  未来得及欣赏,宋韵又发现了一重门,宋韵心想:不愧是首府之地,之前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盘查,到了杭州城倒是一层又一层的卫兵把守。
  “站住,干什么的”
  “在下宋韵,东海米国来使,求见吴越王”宋韵不想太费时间,想着报使者大名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吴越王了吧。
  “请大使稍作停留,待小的去禀报上司”为首的那个卫兵瞧了瞧宋韵,见宋韵就一人还穿的甚是落魄的样子,似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一国使者,但也未敢得罪,只得上去禀报。
  不一会儿,出来一位老者,约摸七十多岁的样子,略显老态龙钟,但眼睛却很有神。
  “正是这位公子,说是什么东海米国派来我吴越的使者,要见大王,属下拿不定主意,还请罗给事定夺”之前那位去禀报的头儿对老头子说完,有转身给宋韵说道:
  “这是我们的罗给事,使者有什么事可先与罗老说明”。
  “在下罗隐,见过贵国大使”。
  “罗隐!”宋韵略一回想,罗隐!这不是晚唐大文人罗隐么?
  “啊,在下宋韵,见过罗老先生,素闻罗老先生文章甲天下,乃晚唐以来第一大文豪也,近日有幸得见,果真风采非凡,晚辈佩服”。
  “宋使者谬赞,方才听使者说话,似也是读书之人?”。
  “晚辈不才,枉吃了些墨水”。
  “哈哈哈哈,宋使者何必过分谦虚,且随我来”。
  宋韵随着罗隐进了罗城,但罗隐并没带宋韵去王府,却将宋韵带到了自己府上,命人摆上酒席。
  “请大使不要怪罪,钱王有事出城,故先领贵客到鄙府稍作休息”。
  “啊,罗老先生休要客气,能与罗老对饮,乃是晚辈朝思暮想梦寐以求之幸事”。
  “大使方才说来自东海对岸之米国,恕在下孤陋寡闻,确实没听说过此国”。
  “我米国乃东海对岸弹丸小国,未有灿烂文明,未有盖世英雄,未有丰饶物产,又因路途实在遥远,未曾拜访中土天朝上国。今我米国国王闻大海对岸有一伟大唐国,物产丰饶、文明璀璨、礼仪之邦、名士辈出,故命在下领大船携以米国特产之稻米、瓜果数物来进贡中土大朝,学习法度,以革新我粪土之地也”。
  “听此一说,老朽大开眼界啊,想不到茫茫东海,对岸竟还有一国,天下之大甚也哉!”
  “那大使宝船与随行呢?”罗隐感叹完忙追问,其实任然对宋韵的身份心存质疑。
  “哎,不瞒罗老,数日前我船队行至东海之滨,忽遇狂风大作,巨浪滔天,我船队避之不及,宝船与随行,具葬身大海矣!宋某有幸得普陀山渔民相救,捡了一条命。宋某本罪该至死,误了此大事,但念此等情况,该与大朝禀报明了,待我粪土之国下次再以宝船前来与大朝修好关系!”。
  说完宋韵做哭泣状,不知是为骗的罗隐信任还是真的感伤飞机失事之遭遇。
  “哎,如此甚是悲哉,大使也不比太难过,待我与钱王禀报,表明大使之遭遇,我朝必能与贵国修好关系,只是当今我中土祸事遍地,一年前乱贼朱温篡唐称帝,天子被其挟持,大唐盛世已不再矣,罗某恨不得提刀上阵,杀此乱国狗贼!”。
  “哎,多事之秋哉”。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宋韵喝完一口酒,自己也不知道怎的就吟起了辛弃疾的这首《破阵子》来。这一吟可不得了,听的罗隐是目瞪口呆。
  “宋大使,可否再吟一遍?”,宋韵不解,但眼前崇敬的罗隐既言已出,怎好拒绝,便将《破阵子》又吟诵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只见罗隐大笑,随之又开始大哭起来。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罗隐反复吟诵着这几句。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这不正说的老朽么!宋公子,此句章似诗而非诗,此文章是你们国家的文体么?你说出了罗某想表达却表达不出来的话,我罗某只怕一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句出来!我看宋公子气质非凡,我果然没看错!稍后罗某就引公子去见钱王,钱王必开心与得此一巨子!”罗隐激动万分。
  “能得罗老先生这样的谬赞,真是折煞晚辈,此句确为我米国文体,名曰“词”,辅以“曲”再唱之,合其名曰“歌曲””宋韵知道五代时期,词这个文体是还没正式形成的,所以只能这么给他解释。
  宋韵本想说这首《破阵子》并非自己所做,但事已至此,罗隐如此激动并欣赏自己,马上可以见到钱王,再去否认怕是会失了兴致,便默认是自己所做,反正辛弃疾老人家还在多年之后的南宋才诞生。只祈求他老人家能原谅自己用他的词给自己“救命”吧。
  罗隐年少时,曾于长安屡试十几次进士不中,郁郁寡欢,晚年回到吴越才得以重要,此时肯定最是感慨。
  “宋公子,能否將这首“词”写下来,留与老朽研习呀”。
  宋韵心想:“如果写下来,有了“物证”如果等到南宋那可如何是好”。
  “区区拙词,何以与罗老先生比肩,真是折煞晚辈了,晚辈不敢造次!”
  罗隐本想再次邀写,可又思虑“这宋韵莫不是怕其词留与我怕我对别人说是我写的么”。所以不好再做邀请,便大笑邀宋韵喝酒。
  “来,宋公子,与老朽再饮三碗”
  “罗老,干”
  酒过三巡,宋韵微醉,忽得又吟起了苏东坡《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罗隐再一次惊呆了。
  “宋公子真乃天才也,罗某自叹不如,吴越若得公子相助,何愁国富民强不成哉,来,随我去见钱王”。
  “罗老方才不是说钱王出城了么?”
  “宋公子与我前来便是”罗隐没做过多解释,一把抓住宋韵就往吴越王府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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