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试炼开启

　　面对突然出现的刘妍，江可凡总是猝不及防。只能淡淡的回一句。
　　“我还没有胆小至此。”
　　但刘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反而变本加厉。“要不你还是叫我妍儿姐姐吧？其实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小妹妹的。”
　　江可凡不再回话，也不做出任何表情，动作上的回应，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越是反驳，就越事露怯，就越丢人。最终只会引来刘妍哈哈的笑声。
　　刘妍见江可凡没有什么反应，以为自己太过分了，有点怕江可凡真的生气。便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前面有条小河，咋们去把兔子洗一洗？”
　　江可凡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两人很快便到了河边，刘妍熟练的剥起兔子皮，而江可凡没有这种经验，只能在旁边看着。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江可凡突然便感觉身体有些痒。刚刚他差点入魔，犯下大错，现在想想都还有一些惊心动魄。只是自己出了一身汗让现在感觉有些瘙痒难耐。江可凡不知不觉便褪下衣物，走入了小河中。
　　“啊！子凡，你，你怎么突然就......”刘妍悄悄地朝着江可凡地方向看了一眼，便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河边树木比较稀松，今晚是十六，月亮正好又大，乌云刚刚退去，明亮的月光洒下来，这里就像白昼一样的清晰。
　　听到刘妍的尖叫，江可凡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害羞之意也直冲脑海。但他却没有刻意的掩藏躲闪。只是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如实的说了出来。
　　“因为白天出了一身汗，所以我想洗一下。”
　　“啊？这......”刘妍背对着江可凡，不敢看他，两侧脸颊有些发烫。她竟然对江可凡如此敷衍的解释难以做出回答。“我一个女孩子都没有那么爱干净，你居然......”刘妍说不出话来了，抓起洗好的兔子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江可凡见状竟然有些开心，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刘妍害羞的样子。
　　原来如此，江可凡突然明白了，以毒攻毒才是正道。刘妍虽然喜欢调侃江可凡，但是相同的调侃她自己也是无法接受的。
　　江可凡迅速清洗完身上的污垢，感觉真是神清气爽，相比现在，刚刚的他像是穿了一身盔甲一样的笨重。
　　刚刚刘妍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回营地去了，江可凡只能摸索着大概的方向往回走，一步入树林就有黑暗袭来，江可凡内心的畏惧之情慢慢升起，但他的手脚却没有因此而变得迟钝。这种感觉很奇怪，江可凡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
　　远处的营地已经有人生起了篝火，江可凡很容易便找了回去。商队的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聚在篝火前啃着干粮，江可凡大致一数，算上自己，商队大概有十七八人。他一眼便看到了身材高大的刘三刀，而刘妍就在他身边烤着兔子。
　　“哟哟哟，子凡妹妹出浴了？快过来让姐姐看看洗干净没有？”看着江可凡向自己慢慢走来，刘妍又忍不住出声调侃，她一般上是知道适可而止的，这种调侃一般都不会太过分，但是江可凡刚刚“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现在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刘妍竟然当着刘三刀的面也如此大胆，江可凡感觉自己丢人的很，但他却并没有不好意思地躲避刘妍的目光，也没有脸红。他直接的走过去坐在了刘妍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直勾勾的盯着刘妍。
　　江可凡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哪里不对劲！他刚刚在森林里明明感到害怕，身体却没有一点想要退缩的意图。而他现在也的确对刘妍的话感到害羞，身体却没有想要躲闪的感觉。
　　这就好像自己的心被囚禁在了远方，什么都能感受的到，身体却做不出相对的行为。
　　此时被江可凡肆无忌惮的盯着的刘妍反倒害羞了起来，脸颊还慢慢的开始泛红。刘妍赶紧躲开江可凡的目光，完全不敢与他对视，假装专心致志地烤兔子。
　　眼前着一幕被刘三刀看的清清楚楚，他竟然露出惊讶之色。
　　“小子！你厉害啊！我倒是没看出来，你竟然能治的了妍儿这小妮子！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当爹的时不时还要被这小妮子捉弄，你居然，你，你厉害啊！”刘三刀的确感到惊讶，他想夸江可凡，可惜没什么文化，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几声厉害。
　　江可凡被刘三刀这一阵莫名其妙的夸奖下来，他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有些不好意思，换做以前他可能会下意识地尬笑两声以解尴尬，但现在他的确是什么也没做，甚至仍然在盯着刘妍看，刘三刀和江可凡说话他都没有回头。换做是以前，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
　　现在的江可凡的身体很怪，他那些因情绪产生地效应都消失了。江可凡一时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好是坏。只能将其压到心底。这难道是自己刚刚入魔地后遗症？现在身体地这种状况的确很古怪，他得尽快想个办法，不然这样迟早会被人发现不对劲。
　　刘妍听到自己父亲夸奖江可凡的话后，脸变得更红了。
　　而江可凡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奇怪了，必须要做些事情掩盖一下自己的异常。他赶紧回过头笑着对刘三刀说了几声“谬赞！”
　　但是刘三刀的惊讶的面孔确变得疑惑。“你小子是下巴脱臼了吗？怎么笑得这么瘆人？”
　　江可凡还适应不了身体的变化，听到刘三刀的话后赶紧收起了笑容。而此时刘妍还在“专心致志”的烤着兔子。仿佛没有听见两人的谈话一样。
　　“肉要焦了。”江可凡淡淡的说了一句。
　　刘妍却像是被雷给劈了似的，然后慌慌张张的把烤好的兔子塞到了江可凡手上。声音像蚊子一样弱的说了句“我不太舒服，我先去扎帐篷休息了。”
　　而江可凡此时脱口而出一句：“教教我吧，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刘妍回过神来，脸色变了又变，她先是一怔，然后想要习惯性的调侃一句“子凡妹妹和姐姐一起睡也可以。”但随即想到万一江可凡接下这话，那自己岂不是反而要吃瘪？又暗自摇了摇头。
　　“我给扎两个就行，你不用过来......”刘妍好像有些怕了江可凡。她现在一看到江可凡就会想到他在河边赤身裸体的样子，直接不战而败。哪还有什么其他心思？
　　而然江可凡还是半天做不出反应，他感觉操纵身体变得费力起来。好像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一边的刘三刀见江可凡望着刘妍发呆，哀声叹了口气。
　　“女人心，海底针呐。我越看你小子越是喜欢，老子当年和你一模一样，咋们根本不清楚女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不过呆呆愣愣也没什么，男人嘛，只要胆子够大，够爷们儿，女人肯定喜欢！”
　　江可凡本来还以为若是刘三刀看到自己和他女儿有些暧昧，可能会惹一些不必要地麻烦，没想到刘三刀竟然还有些鼓励自己去追求刘妍。
　　他虽然的确对刘妍有好感，但是江可凡大仇不报，他什么都不会去做，换句话说，他现在做的全都是为了报仇！
　　刘妍烤兔子的手艺的确不错，通过吃这兔子，江可凡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有适应了一些。此时刘三刀和其他人早就睡了。只留下两个守夜的。
　　江可凡也钻入自己的帐篷，这顶帐篷严实得很，蚊虫根本飞不进来。想到刘妍辛苦为自己扎帐篷的样子，江可凡暗自笑了笑。他慢慢躺了下来，但并没有准备睡觉，白天人多眼杂，江可凡不可能在当庭广众之下修炼，所以只能在半夜偷偷摸摸的来。
　　江可凡慢慢拿出夜明珠，和神功秘籍。他看着归凡二字不禁地想，也许只有练了这《归凡》，才能明白“归凡”二字真正的含义吧。江可凡准备一页一页的往后翻，但当他翻开第一页的时候他就惊呆了！
　　江可凡记得清清楚楚，这一页原本写着“非先天之体不可修，非豆蔻之年不可修，非落魄之身不可修，非必死之心不可修！”
　　这他绝不可能记错！但现在取而代之是短短几个字“试炼开启！”江可凡赶紧往后翻，第二页还是那“归凡篇”三字。但再往后的纸张仿佛都粘在一起了。江可凡无论如何用力都翻不开，即便他不惜损坏它也无法撼动分毫。
　　难道这本书在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刘三刀偷梁换柱了？不对不对，这刘三刀莽汉一个，说不好连字都不识几个，怎么可能有这本事。刘妍可能会识字，江可凡突然想到这个。但他随即便捏着《归凡》的封页用力撕扯，但结果和他想的一样，封页丝毫无损。江可凡又打消了自己刚刚的念头。
　　不可能，此书并非凡物，应当与刘三刀一行人沾不上关系。那也就是说自己某个行为确实让这本书发生一些变化。江可凡从新翻到第一页，看着“试炼开启”四个字。他猛然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难道自己现在并不是什么入魔的后遗症，而是这试炼的原因？
　　也就是说，如果通不过试炼，就无法修炼《归凡》。那通不过试炼的话，会有什么后果？江可凡试着调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生硬的感觉还是非常的明显。他不由想起之前的“非必死之心不可修！”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一但试炼失败自己一定就会死！江可凡现在更加确认，它就是一部魔功，名门正派的功法修炼起来不可能如此的凶险。但是父亲为什么要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藏一部魔功呢？
　　顾不得其他，现在的首要目标应该是通过试炼。但是《归凡》上并没有任何提示，到底如何才能算是通过试炼呢？
　　也许只要两三天自然便会回复正常，但江可凡认为不会如此简单。这个时间可能是一年半载，甚至没有时间约束，只有依靠自己的努力恢复正常才算是通过试炼。
　　江可凡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疲劳在不经意间便占领了他的大脑，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得微弱，最终消失。
　　......
　　“呼！呼！”江可凡大口的喘着气，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他突然感觉好像有人掐着自己的喉咙，卡着自己的胸口，总之就是喘不上气来。
　　他的手脚都变得难以动弹，费力好大的力气才坐了起来。他尽力活动自己的身体，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的跳动十分微弱，要不是他及时醒来的话，等到早上他的尸体就会被别人发现。
　　情况比江可凡的想象糟糕的多，如果不随时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很快他就会死在试炼中。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想要走一步却差点摔一跤。
　　他只好爬出帐篷，江可凡看了看月亮的位置，他睡的时间应该不超过半个时辰。形式的严峻程度超过江可凡的想象，他其实已经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扶着旁边的树，江可凡再次站了起来，他扶着树走了几步，像婴儿一样在学习走路。
　　“你这是？”江可凡的动作惊动了正在守夜的人，他本来想解释说自己只是出来小解，但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
　　他连忙半弯着腰，靠着旁边的树才能勉强不倒，用手捂着肚子，装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用另一只手胡乱的在空中比划着。江可凡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吃坏肚子了，要去大解。但他实在对自己刚刚的表演没有信心。
　　没想到的是，守夜者居然非常的理解。
　　“你是不是吃妍儿烤的兔子了？快去吧，不拉肚子才怪！”守夜者一副非常同情的样子，说完便回到篝火旁了。即便是盛夏，夜晚在外边呆久了也是很容易感染风寒的。
　　“感谢老天！”江可凡心中默念了一句便开始努力的往树林里走去。他尽量往亮一些的地方走，毕竟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是摔倒了怕是半天都爬不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江可凡又可以熟练的跑动了。他跑的满身是汗，现在的他状态比睡觉前还要好，他摸了摸胸口，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着。他再也不想回到之前那种行至将死的状态了。
　　可问题是他的必须要保持充足的休息，否则万一又累的睡着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下次还能醒过来。
　　江可凡想过将自己的事情如实的告诉刘妍，但是这样很容易泄露秘密，即便刘妍守口如瓶，但谁又能保证两人交谈时不被第三人听到？
　　可是若只告诉她一部分，又难免有什么漏洞，江可凡不是不信任刘妍，而是他清楚人的好奇心可以有多强，很多时候人就是在好奇的驱使下去做了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最后，江可凡还是决定不透露任何一个字给刘妍，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江可凡整晚都在树林中度过的，累了他就找棵树靠一会儿，树林中比较潮湿，夏虫的叫声也很是烦人，有几次江可凡不知不觉的合上眼睛后，很快就会醒来。经过一晚上反复的尝试，江可凡已经大概掌握了自身的情况。
　　他最多两柱香的时间保持不动，这样的话他还能正常的行走，一但超过这个时间他就不能预料自身的状况，可以说那就是在作死。
　　而且江可凡整晚一直在说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要是说话都成问题那必然隐瞒不了多久。还好嗓子并没有身体那么糟糕，他不用太过于担心。
　　天快亮的时候江可凡就慢慢溜回了营地，但他不知晓商队的人竟然都起这么早。他回来的时候大家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看起来随时都能出发了。
　　“你小子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半夜给狼叼走了呢？”刘三刀疑惑道。
　　“我醒得早，没什么可做的，就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江可凡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刘三刀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应该算是蒙混过关了。
　　“嘿，大伙儿都准备好了，启程！”刘三刀拉开嗓门大喊了一声，车队便井井有条的动了起来，此时树林里的环境只能说是依稀可见。
　　“对了，你会不会骑马？昨天给你腾出来个空马车，把另外几匹好马都给累坏了，不能一直这样。你要是会骑马就好办了，车队里有一头驴，没人愿意骑它，看你小子应该重不到哪儿去。”
　　“不会，我走着就行。”江可凡黑着脸说到，这刘三刀地思路真是一言难尽。商队前进的速度并不快，江可凡不是唯一走路的人。
　　刘三刀好像也意识到骑驴好像不太适合江可凡。
　　“不会骑马以后可以学，要是一会儿真走不动了就让妍儿带着你。”
　　江可凡这时才看到一旁的刘妍，此时刘妍也正好回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下，刘妍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毕竟也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不该做的梦，在梦里还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现在更不敢看江可凡了！就刚刚那一眼她便感觉自己变得奇怪，刘妍捂着脸逃走了，只留下原地不知所措的江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