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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爷爷辈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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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1年,秋,西安磨子沟,山后一处荒地。
  这片荒地原先是有人耕种的耕地,但不知为何,这地的主人一年前带着一家三口突然搬家了。听说是搬到了很远的地方,但具体是去了哪里,这就没人知道了。因为搬走的这家人和村里人的关系都不是很好,所以自然也就没人和他们联系,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这家人走后,村里人都没人愿意要了这块地,所以这地也就闲了下来,长时间没人打理自然就长满了荒草。
  现在这地里的荒草已经长的很是粗壮高大,足有两人之高了。
  “一二三,挖。一二三,挖。一二三,挖。”寂静的黑夜中,荒地里两人很齐的使劲声显得格外的响。
  这时,一阵脚步声不知从什么方向响了起来,还时不时伴随着“唰唰”的声音。吆喝着的两人正在地上挖着,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停了下来。
  其中的一人对另一人说:“哎,柱子,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另一人紧张的颤抖着,慢慢地回道:“听见了,好像就在我们后面,你说该不会是鬼吧?”
  刚说完,背后“啊”的一声。
  两人听到这一声,大脑瞬间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只知道该往前跑了。随即,他们被吓得也“啊”的一声,便扔掉了手里的钁头,转身就向荒草地的深处跑去了。
  这时,后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他们:“哎,哎,莫跑,是我。”
  这个男人本想着吓一下这两个小子,可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这么胆小,一个声音就怕成这样。他见这两人要跑,便赶紧叫住了他们,要知道进了这荒草的深处,可是会有要命的危险的,说不上他们三个都得把命葬送在这里。
  柱子听见了后面这个男人的声音,停了下来,喊道:“哎,大海,莫跑了,好像是山哥”
  大海听见柱子的话后也停了下来,“啊,是山哥?”
  两人虽然听清了这个叫做“山哥”的男人的声音,但他们还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再次确认不是鬼之后,才向刚才挖的地方走了回去。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个不到一米的小深坑很显眼。而坑的旁边,一个瘦高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这个男人,便是柱子和大海口中的山哥。
  柱子和大海向这个男人打了招呼:“山哥,你可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是鬼呢。”
  这个被称作山哥的男人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胆小怂,还鬼来,瞧瞧你们那胆子,还想跟你山哥出来挖古墓,早知道你们这破胆儿,就不带你们出来了。”山哥用一口的西安话说道。
  山哥接着又说了一句:“鬼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真有鬼,老子也不怕,老子死后也是鬼,怕什么。”
  大海和柱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在地上坐了下来。
  大海笑着说道:“山哥,这也不是我们胆子小,主要是挖累了,我们活跃一下气氛,你看看身上这汗,这是干活干出来的呀。”大海说着撩起了衣服。
  柱子也说:“是啊,山哥,真挖累了。”
  山哥也坐了下来,说道:“那就歇一哈,歇好了我们一达挖,等这次干票大的,下次买些家伙,就不用这破钁头了。”
  山哥说着语气突然重了起来,“都是张秃子那王八蛋,上次骗老子帮他找古墓,说好的对半分,捞上来的冥器卖了好几十万,却只甩给老子两万元,真他妈的个混蛋。”
  大海道:“山哥,那必须得弄他呀。”
  “弄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混蛋手底下有几十号人,我能干过他?你去试试?”山哥知道自己弄不过张秃子,听到这话稍微有些恼了。
  大海见山哥脸色不对,马上反应了过来,忙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有山哥您有本事。”
  山哥本就是个爽快人,刚听到大海夸他有本事,这又笑了:“说到本事,老子别的没有,可这找古墓那可是一找一个准啊。”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柱子说话了,“哎,山哥,你那活儿真准,这下面真有古墓?”
  山哥说着站了起来,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有,肯定有,前几天,老四还在这收着东西呢。再说了,你看这地里的草,别的地方深得根本进不去人,里面甚至还有蛇虫野兽什么的,而唯独我们脚下这块干净的连个毛都没有,这难道不奇怪吗?没错,墓肯定就在我们脚下。”
  山哥还没说完,大海和柱子两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喊道:“哥,挖吧。”
  “好,挖。”山哥一声令下也拿起了钁头。
  三人跳入坑中挖了起来。
  挖到三四米深的时候,柱子跳出去拿了绳子,一头绑在外面的树上,另一头扔进了坑里,然后又跳进了坑里继续挖。
  几个小时过后,他们已经累得满身大汗,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继续挖。
  挖到十米左右的时候,他们三人实在累得不行了,扔掉钁头就躺在了地上,连喘着粗气。
  满身大汗的光膀子已经粘满了泥土,但是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已经累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要好好的歇会儿。
  他们躺在地上,喘气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没过多久,喘气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呼噜声。他们不只是累,整个晚上没有睡觉,他们实在是困啊。
  熟睡中,山哥听到周围“咚咚咚”的声音一直响着,吵的他实在是不耐烦了。山哥以为是那两个小子又在开始挖了,于是半睡半醒中闭着眼睛就骂道:“大海,柱子,你们两个小子莫挖了,让我再睡一哈。”
  山哥一声怒喝,周围安静了下来。他又熟睡了过去。
  这时候,旁边的大海问道:“啊?山哥,你说什么?”
  山哥迷迷糊糊的,正准备再次臭骂那两个小子一顿。
  突然,大海和柱子大喊了一声,这一声彻底将山哥从睡梦中惊醒了。
  山哥之所以被惊醒,并不是因为这一声声音很大,而是因为他听见大海和柱子两个人几乎同时喊了一声:“山哥,救……”。
  虽然这句话没有说完,但他还是听出来了,是“救命”。
  山哥从小胆子就十分的大,所以听到这声后,并没有多么的害怕,但是他却十分担心大海和柱子的安危。于是,睁眼的功夫,他一个滚翻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眼前,大海和柱子倒在地上,而他正对面不到两米的地方,一个男人正站在那里,此人身着一件土黄色的长风衣,正用着一双极其诡异的眼睛看着他。
  山哥正准备说出那句:老子死后也是鬼,你不要太嚣张,信不信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可是,此时他却被吓的哆嗦了起来,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看见,眼前这个人长着一双极其惊悚的眼睛,眼眶之内,看不到一点白色,巨大的黑色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虹膜在这个人的眼中更是看不到存在的痕迹。
  这双眼睛,让人感到无尽的绝望,那纯黑色的占据着整个眼框的瞳孔,仿佛是地狱里的恶魔,能把人活生生的吃掉。
  山哥定在原地,满脸惊愕的看着这双来自地狱的鬼魅般的眼睛。这时候,眼前的这个人突然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山哥已经被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人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山哥这才回过神来,结巴着说了一句:“黄,黄东山。”
  山哥这句话说出去之后,自己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刚才那人问他的名字,他自己是不想说的,可是他竟然不受控制的就说了出来。刚刚的那一瞬间,仿佛他的嘴不再是他的了。
  黄东山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接着又说了一句:“这墓,你们是进不去的。”
  黄东山缓了一缓,又仔细看了看这人,见眼前这人真只是个人,并不是鬼,胆子又大了起来,对那人问道:“进不去?为什么?你又是什么人呐,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吓唬老子,还有我这两个兄弟,你把他们怎么了?”
  说完这句,眼前这人突然将他那地狱般的眼睛向黄东山看去,在这双眼睛之中,黄东山仿佛真的看到了地狱,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被吓的大喊了一声坐在了地上。
  这人又说:“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晕过去了。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事后我给你五十万,再带你下趟大墓。你,干吗?”
  黄东山听后连忙点头答应,他可是尝试到了眼前这人的厉害,根本不敢还嘴了。再说,这条件,可是他占尽了天大的便宜啊。
  随后,这人告诉黄东山,让他在这里看守旁边的洞口三日,三日之后他就会回来,到时候会履行对黄东山做出的承诺。
  黄东山听完,向旁边看去,这才发现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洞。
  这个洞,是从地下向上挖出来的,只有能容纳一人的空间。
  黄东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贼,是和他一样的盗墓贼。这个人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从这个盗洞里出来的,是从墓里面出来的。
  可这盗洞,为何是竖直向上挖出来的?按理说,没有人会这样从墓里往外挖盗洞,因为这样挖根本不可能出去,只会死的更快一些。还有这个人,他到底是谁?他的那双眼睛又是怎么回事?此时,黄东山的脑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他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
  黄东山心里还正在想着,那个人突破就说了一句:“我走了,你想知道的答案,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黄东山听完愣住了,他被这句话给惊了,因为这个人知道黄东山心里在想什么。
  说完,那人转过了身。
  在那转身的瞬间,黄东山又看见了那双眼睛,但这次他没有惧怕,因为这次他看见,这双眼睛是有眼白和虹膜的,只是很小,眼白和虹膜只占据了眼眶边缘处的极小部分,它们二者所占据的面积加起来怕是还没有正常人的瞳孔大。所以之前他看见占据着整个眼眶的黑色瞳孔时,才误认为这人不存在眼白和虹膜。
  这人转身后就向墙上冲去,十几米高的深坑,没有用绳子,没有用手,没有任何的外力,只是靠向上的一股冲势和一双脚在墙上蹬了三步便上去了,整个过程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黄东山想,十几米的高度,将近三层楼高,要是有这么长的梯子放在这里,他最快也得爬一分多钟啊。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却只用了两三秒就上去了,而且还是“飞”上去的,这让他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人上去后站在坑边,看了一眼黄东山,又说道:“记住,不要下去,会丧命的。”
  说完,这人转身离去,消失在了黄东山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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