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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干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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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革吃瘪,脸色有些不好,但不是旁人想的那种。倒是一旁的许荫凉,比谢革还要激动,可谓是恨得牙痒痒,在这位鹿山最受宠爱得小师妹眼中,张屿秋就是小人得志。
  与人约架,人家不应,能咋滴?不过谢革却是又笑了起来,轻声道:“那出去后我是黄庭修士,你依旧只是武道二境,不又成了我欺负你了?”
  张屿秋挠了挠头,笑道:“你欺负可以,但我不能欺负你。”
  漓潇与谢革一同开口:“为何?”
  张屿秋再次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打死你啊!”
  身旁漓潇眼神古怪,对面的谢革哈哈一笑,说那就出去再打,说罢就返回另一边。
  漓潇暗自竖起大拇指,悄咪咪说道:“张屿秋你可以啊,有点我辈中人得模样了。”
  张屿秋笑了笑,转头看向那处割麦子似的大殿入口,疑惑道:“他们是用了什么手段,把这处地方的金甲神将全部聚集过来了么?”
  刘小亭抿了一口酒,点点头,轻声道:“后续进来的修士全来了这儿,可能也是这神宫中的古神意志千万年来消磨过多,有些压制不住,所以只好尽数集结在这里。”
  说着瞅了一眼那柄长剑,笑道:“剑不错。”
  虞山则是啧啧称赞,“一青一白,张兄弟真是好福气。”
  这句好福气可远不止得剑一事,现在或许只有刘小亭听得懂虞山这话了。
  刘小亭问道:“那个小姑娘与你,各自斩了几尊金甲?”
  张屿秋脱口而出:“我凑凑合合斩了二十二尊。”
  漓潇摇了摇头,“我没数。”
  刘小亭哈哈一笑,对张屿秋说道:“学学人家。”
  老金自打到了这里,压根半句话也不敢说,躲在木桶底部,鱼头都不敢冒出。
  这位年龄极大,可境界却不高的鱼精,是真没有想到,跟自己走了一路的张屿秋,居然认识个登楼修士?而且已经是隐约有合道迹象的真正山巅人。
  不过那傻小子好像不知道人家境界多高。
  张屿秋盘膝坐在刘小亭身旁,漓潇便坐在张屿秋身旁。
  其实漓潇完全可以独自先行离开,可她说了要罩着张屿秋,所以二话不说就跟过来了。
  而且,她知道了张屿秋就是燕落镇本地人,出去之后也还要在这家伙家里待一段时间,没别的原因,就是张屿秋当时没有丢下她自己跑了,而且张屿秋背上那柄剑太惹眼,一个武道二境的少年人,肯定挨不住一大群人争相抢夺,毕竟怀璧有罪嘛!
  大殿那边,近百位修士境界不等,最高只有二境的修士排成三列,轮番去打杀那已经不会翻倍增长,只是杀之不尽金甲神将。齐柩只在一旁看着,并未出手,时不时也会往刘小亭这边看来。
  刘小亭当然注意到齐柩目光,于是故意从袖口翻出来一大堆东西,招呼张屿秋跟漓潇靠近些,笑着说:“这小子多亏你照顾了,来,想要什么自己挑,多少都行。”
  漓潇有些尴尬,自己也没照顾人什么,反倒是人家顺手救了自己。
  少女摇了摇头,轻声道:“谢谢前辈,不过我没做什么事,无功不受禄。”
  话是这么说,可张屿秋明明看到她的眼睛往一只白玉镯子看去。
  张屿秋笑着伸手过去,只取了那只镯子,旁的真是看都没看一眼。
  虞山以心声说道:“保不齐又是一桩大好姻缘,要不要贫道我帮着牵线搭桥?”
  刘小亭以心声回复:“就别画蛇添足了,一个赡部洲的天骄,一个胜神洲的土老帽,怎么看怎么不适合。”
  少年道士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就口是心非吧。
  远处有个锦衣青年与两个黑甲侍卫缓缓走来,一瘸一拐,看着好不凄惨。
  那位南山王瞪着张屿秋,咬牙切齿不停,可掂量了一下,还是打消了报仇念头。
  正这时,那位由打一开始就没怎么开口的竺婆婆缓缓走来,脸上尽是笑意,开门见山道:“张小友,你这把剑卖不卖?”
  说着看向漓潇,“当然还有这位姑娘的。”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们是鹿山修士,山主是八境神游修士,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才是个元婴境界,你们只管报价。”
  张屿秋都不想搭理她,怎么,拿境界吓唬我?我晓得个屁,又怕个屁?
  漓潇抢先开口:“好啊!我们这剑,一把也就值个万枚泉儿,两把剑给你们打个折,给一万九千九就行。”
  那位竺婆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笑道:“这位姑娘莫非是掉钱眼儿里了?”
  漓潇哪还有对张屿秋的和颜悦色,脸一板,冷喝道:“买不起就一边去,别碍眼。”
  老妇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张屿秋憨笑问道:“漓姑娘,泉儿是个啥?”
  少女只想捂脸,转过头对着刘小亭,抱怨道:“前辈,这傻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刘小亭灌了一口酒,翁声道:“我又不是他师傅。”
  漓潇只好从那只绣花荷包取出三种钱币,指着第一种白色质地,只有复杂花纹而并无篆字的钱币,说道:“这个叫贝化,一枚差不多等于一两黄金,不过没人吃饱了撑着把这当做黄金用。”
  接着指向第二种,与普通方孔钱样式差不多,可质地温润如玉,淡绿色,“这叫五铢,名字与人间最早一个大王朝的货币一样,不过并无什么关联。”
  最后是一种如同淡蓝色冰片凿成,一样是方孔钱样式的钱币,漓潇指着说,“这就是泉儿,其实是叫泉币。据说是有个修士打了一辈子光棍,挣了好多钱,拿泉币铺床,说泉儿就是自己婆娘,所以才传开的。”
  张屿秋点了点头,心说还有这典故呢。
  漓潇继续道:“这三种钱,跟世间金银铜钱差不多,比如一两金子差不多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一千文钱。一枚泉儿等于十枚五铢,一枚五铢等于一千枚贝化。”
  张屿秋暗自盘算一番,猛地惊呼一声:“漓姑娘你真有钱,随身带着两万两黄金!”
  虞山撞了撞刘小亭肩膀,无奈道:“这小子有点丢人啊!”
  刘小亭笑道:“他啊,好几年才攒了五两银子,若是没有这一遭,我估计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攒二十两银子,买个小舟,在卸春江两岸来回摆渡,然后娶个看得过去的姑娘做媳妇,这样就是一辈子了。”
  每天都起早贪黑,去码头搬货去镇子里帮人送货的张屿秋,几天以前压根不敢想,自己有机会做个游侠剑客,甚至有机会做个飞天遁地的真正仙人。
  虞山猛地站起来,眯眼看向大殿门户,无奈摇了摇头。
  刘小亭又灌了一口酒,叹气道:“这些人咋就没个自知之明呢?”
  砍杀金甲神将的一众修士皆被一股巨力推翻,齐柩长剑出鞘,兴奋不已。
  那位南山王哈哈一笑,喊道:“何先生,该你出场了,我大成往后百年就看这一遭。”
  刘小亭与虞山斜眼看去,远处天际好似给人撕扯出一个大口子,有个灰袍老者以符箓开路,飞驰而来。
  这处神宫遗迹猛然间再无压制,老金从大木桶一跃而出,摇身一变成了个白衣童子,对着张屿秋着急道:“小子,咱得跑。”
  一只修长大手伸出,按住老金头颅,刘小亭笑着说:“着什么急,再看看。”
  张屿秋转头看去,大殿门户中走出来个手持大戟的金甲神将,足足一丈高,站立门口威风凛凛。
  那金甲神将头生三目,三眼皆冒金光,唇齿未动,可一声巨吼却猛然传来:“入神宫者,杀无赦!”
  那位何先生两袖符箓如同瀑布席卷而去,将那真正的金甲神将团团围住,裹得跟个粽子似的。
  “一具神尸而已,口出狂言。”
  齐柩转身抱拳,笑道:“鹿山齐柩,恭候何先生多时。”
  刘小亭这才缓缓站起来,摇头道:“还真是作死不断啊!”
  说着转头看向张屿秋,笑着说:“小子,出去之后告诉小余,酒铺就别开了,让他帮你照看那艘船。”
  张屿秋疑惑道:“帮我?”
  刘小亭大笑一声:“那艘船送你了,愿意拿来干嘛就干嘛。张屿秋,我就不出去了,有件事得告诉你,这么些年让你送信,其实是因为信中有我本源灵气,能帮你续命。只是我自己原本就寿元不多,所以只能帮你延续到不到四十的寿命,若你十年之内能跻身武道归元,那自然不必再担心寿命,若是没办法破四境,就只有一个死字。”
  不等张屿秋开口,刘小亭继续说道:“我当年给你一个生的希望,只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年幼时的我自己,不是你有多高的资质,这个你必须清楚。以后的路上,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你有善意,但我们得先以善意观人。”
  一阵金光闪过,围住金甲神将的符箓被烧成灰烬,一丈高的金甲神将大步迈开,踢路边石子似的随意一脚,便将齐柩踢飞去千丈。那位何先生皱眉不停,心知不妙。
  几道符箓由打那位何先生袖中蹿出,迎在那三眼神将前方变作个符箓大阵将其困在其中,阵法当中,一时间风火雷电俱发,不断轰击那三眼神将。
  虞山叹了一口气,有意无意瞥了老金一眼,与刘小亭说道:“幸亏我跟着你,若不然今天也得交代在这里。”
  远处一众鹿山修士早已四散逃开,那对老夫妇带着谢革与许荫凉御空飞离此地,顺手拿了不少好东西,顺着天空中的裂缝迅速逃走。
  可怜齐柩一身血污,只得御剑跑开,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
  张屿秋冷不丁朝着漓潇问道:“你应该也已经恢复修为了吧?怎么不先走。”
  少女微微一笑,“说好了要罩着你,我先走成了怎么回事?”
  三眼神将再次挥动大戟,符箓阵法没撑住几下就碎裂炸开,那位何先生此刻是真没法子了,现下也只有先逃命了,还得带着那个草包南山王一起逃。
  正此时,刘小亭狂灌一口酒,大声道:“张屿秋,借剑一用。”
  不等张屿秋开口,背后长剑轰然出鞘,竟是自主钻入刘小亭手中。
  刘小亭悬空踱步而去,将长剑横在胸前,并指抹过剑身,这柄在张屿秋手中的烧火棍忽然间便青光大放。
  那青衫中年人微微一笑,缓缓开口:“教你一剑,即便剑术不能破天,心中也有要有开天意气。”
  刘小亭单手持剑,以其站立之地为起点有无数肉眼可见,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剑气渗出。
  “所谓意境,不是能修出来的,意气广大,便剑气悠长。”
  那位何先生眼皮子直打颤,眼前这人最低也是十境登楼,入了合道三境的顶尖修士。
  虞山也收起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漓潇眼神炙热,轻声道:“张屿秋,你信不信我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张屿秋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我信。”
  三眼神将手持大戟横扫而来,刘小亭微微侧过身子,以剑自下而上劈去,大戟瞬间断裂,那三眼巨人也是被轰击飞去,撞在神宫大殿,整个神宫遗迹都是一阵抖动。
  刘小亭笑道:“看好了!”
  说罢便举剑横劈过去,一道青色光芒直直朝着三眼神将而去,只片刻间,那尊将众人精退的三眼神将便化作金光,四散而去。
  刘小亭瞬身返回张屿秋身旁,还剑之后丢去个玉牌,笑着说:“我在这里或许还有活的机会,出去就必死无疑,所以你别觉得是自己害的我。这个牌子也是装东西用的,里边有些东西,你自己研究去。”
  张屿秋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退后三步,作揖拜别刘先生。
  白衣小童模样的老金咧出个笑脸,抛去一颗拇指大小的水晶球,笑着说:“出去捏碎这个水晶球,我的事就在里面。有我在这儿陪着,他不会有事的。”
  虞山也朝着刘小亭微微一礼,祭出葫芦招呼张屿秋跟漓潇上去。
  张屿秋最后深深看了刘小亭一眼,憋出个笑脸笑着说:“我会再来,带着刘先生一起出去。”
  说罢便乘着葫芦离去。
  那位何先生也朝着刘小亭道了句谢,然后以符箓化作小舟,载着南山王一行往天幕裂缝去。
  这会儿的神宫遗迹,就只剩下老金跟刘小亭二人了。
  白衣小童随意挥手,就如同抹口水似的将那道天幕裂缝抹去,接着开口道:“这么说呢,到你斩了守卫神尸的那刻,我才凑活醒过来。先去是以手段自己骗自己,让自己以为自己只是一条被困在这里的鱼精,所以也不是有意骗他。”
  刘小亭眯眼道:“为什么帮他?”
  老金笑道:“那你又看上他什么地方了?不会真觉得他是个碌碌无为之辈吧?”
  刘小亭盘膝坐在原地,淡然道:“最好别想着害他,我刘小亭尽管只有五年寿命,可拼着不活这五年,磨死你还是问题不大的。”
  白衣小童摇摇头,轻声道:“那是你不知道,我在那瀑布下看到了什么。”
  ……
  葫芦落地,张屿秋有些兴致不高。一旁的漓潇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道:“我给你当几天保镖,你可得管饭啊!”
  张屿秋挤出个笑脸,说当然没问题,虞山道长一起来也可以。
  虞山摇了摇头,撇嘴道:“道士我又不是瞎子,山中还有事,就先走了。张兄弟,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面。”
  张屿秋猛地转头,有个同是青衫也背剑的少年人缓缓走来。
  谢革笑着说:“出来了,我压一境,以黄庭巅峰对战你这个武道二境,不欺负人吧?”
  张屿秋转头看了看自家小宅子,顺着江水往下走了许久,然后猛地一个转身,卷起袖子朝谢革招手。
  “来,干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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