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白之异闻录 / 纸人篇 第三章 拜师

纸人篇 第三章 拜师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老陈问我最近怎么样,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或者精神压力,我说没有,之前那件说你不说的话我压根都没有想到过。老陈则说上面已经同意了重组他们小组,现在在组建阶段,问我也没有兴趣。原来这才是他过来的目的。我说没兴趣,并且表示只喜欢现在的工作,像老陈那样有一天没一天的还专门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交道我是拒绝的。老陈说不强迫,随便,啥时候想加入了和他说就行,并且说我手机上那几个未接电话就是他现在的号码,我哦了一声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
  “对了,你见过纸扎人画上眼睛的么?”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给老陈倒了一杯酒后坐下问道。
  “没有,给那种东西画眼睛也就扎纸匠能做吧,旁人还是不能画的,顶多也就在烧的时候画上去吧”老陈说道夹了一口菜。
  “不得,我的意思是,放在那里的已经画上了眼睛的纸扎人,也不像是要烧掉的”我补充道。
  “你是想听科学的说法还是我认识的说法?”老陈问道。
  “你的,科学的说法我自己都会说,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方面,觉得挺有意思”我说道。
  “如果画人点睛,便会向人借魂,如借不得画睛人之魂,便会沉寂下来伺机等无主之魂或者画睛人死去索魂”老陈解释着旋即又问我是不是有遇到了被点睛的纸扎人。
  我把我在张叔那里厢房看到的一瞥的瞬间说了出来,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比竟当时的环境不是那么清晰而且摆放的东西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也难免会使人眼花。接着我便又说了今天白天张叔过来的事,告诉他张叔的孙子张明嘉自从那日起便不见了踪影而且至今都杳无音信。老陈听着我说的话一边用手蘸着酒在桌子上画着什么,见我停了下来便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说没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然后老陈问我最好过去去确认一下那个纸扎人是否还在,顺便过去慰问下家属看看有没有能帮上的忙,毕竟上一辈的关系还在哪里摆着而且也算是最后一个见到张明嘉的人,早晚也会被请过去了解情况。我点头称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陈便要走了,半夜的飞机他也耽误不得,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我如果我去张叔那边的话一定要告诉他,哪怕发个短信也行,他总觉得事情不是单纯的失踪而已。
  三天后我就到了张叔这里,看见我的到来张叔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我说我也不知道,也许可能有用就把当时在厢房看到的那个纸扎人跟张叔说了一遍,张叔听完二话不说进屋拿了钥匙便开了厢房推门进去,我后面紧跟着进去了,把目光直接放在了那边的一个角落。最里面那个纸人还在,我和张叔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纸扎中挤了过去。却发现不是。纸扎人并没有被画上眼睛更不要说有什么点睛了。“不对,少了一个”张叔皱着眉说道。“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我们拉走的时候多拉了一个?”我说道随即自己便否定了,我知道数量是不可能多或者是少的,因为那个时候核对了不止一次,包括在山上烧掉的时候,给那边烧过去的东西不管是从数目上还是规格、样式上面要求都是很严格的,我不可能让自己犯这样的错误,张叔也否定了我的疑问。再三确认下张叔明确的表示少了一个,但是少了一个纸扎人还是不足以让我们相信这事跟张明嘉的失踪有关,在我俩从厢房出来的时候院子里进来一个老头。
  “老张,我当初就说过这活你不能再做了,现在好了吧,你看这是什么。”来人说着把手中的一根细竹竿扔在了地上走了。张叔快步走了过去捡起竹竿愣住了。我凑近一看只是一根很普通的竹竿而已,通体发黄的,两头略黑,竹竿上斑斑驳驳还有些红色斑点,一侧断断续续的还粘着指甲盖儿大小的小纸片儿。张叔拖着腿拿着竹竿进屋了,我也跟了进去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张叔说那是他偷来的纸扎人,已经做好二十多年了,当初第一次做的时候是从大手张那里学的手艺,大手张就是刚才拿着竹竿进来的老头儿。扎纸匠本来就是下九流的东西,学的人很少,在以前十里八村有一个这样的手艺人其实已经够了,虽说有时候人人会觉得忌讳避着他们,但是十里八村的也免不了谁家有个白事丧葬的,更不用说给逝去的家人、亲属做个法事过个周年祭,或者清明上坟都会找到扎纸匠买些许的元宝或者纸扎货给那边烧过去,虽说利润不大但是维持一家人的正常度日还是绰绰有余的。扎纸匠在农村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因为涉及到太多的忌讳和道儿上的规矩,又怕外人学了去抢了自家的饭碗,几乎是不外传不收徒的,如果说后辈的命格不适合做这个手艺或者不愿意做这个手艺的话也是不能教不能强迫的。
  而大手张家就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扎纸匠手艺人,距今已经有几百年了。据说在明朝时期他们家祖上因为犯事流放到奴儿干都司,然后就开始做着扎纸匠这个职业,到了明末清初宁远之战后更是被指定为努尔哈赤做纸扎灵厝,从那时候起大手张的名头便开始流传开来,从“老鼠攀葡萄灯”,喜得贵子的“麒麟灯”,望子健康的“鸭(压)子灯”,祝贺新婚的“鸳鸯灯”,祈求丰收的“金鱼灯”以及各种花草、鸟兽等大手张家更是迈出了只做冥器的范围。
  近代民间,“喜丧”习俗的形式开始流行起来,这也是人们对丧事处理的又一新的样式,它不象以往的只是单纯信仰神祗鬼魂,而是更多的注重人生观念和情感表达。“喜丧”风俗对丧亡的理智而达观的态度显然受到了中国哲学和中国文化的影响。人们认为在殡尸期间,对于刚离开人世的亲人应给予一种慰藉。一切哭丧、吊孝、祭祀、守灵、送纸钱、烧纸马等都不外乎是为取悦于鬼魂而安慰亲属的具体做法。丧俗的所谓“颂鬼”,实际上是安慰人,所以丧葬扎俗发展为“喜俗”形式,使祭祀更体现为深厚的人情味。这也充分表明了中国人强烈的感情色彩,带有人类最朴素、最纯真的感情色彩。
  接着直到现在这门手艺代代相传直到如今的大手张手里,由于有些技术的失传和经历过破四旧打到牛鬼蛇神等一系列的活动,大手张接班后很多精湛的手艺都失传了便只会做冥器了。
  大手张只是个称呼,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当上一辈的大手张指定了手艺传人后便不再叫名字了,而是称之为小手张,小手张学成之后便又接过大手张的名号被称呼着,而上一个大手张则叫做张大手。就这样大手张的称呼也是一代代的传了下来,据后来大手张说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为了继承最初上面赐的“大手张”的头衔,二是为了不让纸扎人或者在阴间的人知道他们的名字,至于为什么到现在也是说不清楚了。大手张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学了这门手艺后未到成年便夭折了,据说死的时候在扎纸马,因为太困睡着了一头栽了下去竹竿洞穿了喉咙,大手张两口子抱着小儿子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发现人早已烟气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压在身下的做了一半的纸马染的通红。几年后小儿子也学起了这门手艺,据说七八岁的时候便能一个人完成很多类型的纸扎的制作,大手张也很是得意,直到有一年冬天小儿子去放纸扎人的屋子拿东西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出来。大手张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后来经警察调查和验尸结果得出的结论是吓死的,死的时候眼睛突出嘴巴大张着,眼睛怎么也合不上。有人说这是挣死人钱挣多了,那边看不下去了才会有这样的报应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大手张的老婆疯掉了,并且放火烧了一屋子的纸扎和房子,直到现在大手张的老婆还是疯疯癫癫的从不出屋,除了大手张也不和其他人说话,吃喝拉撒都在屋里,也有人劝过大手张把老婆送回去或者领到外地给点钱抛弃了再娶个老婆,都被大手拿着锄头打跑了,就这样伺候到现在并且还要伺候下去。大手张家从那时候起便绝后了,并且发誓不再做这门子事,于是这门手艺到了大手张这也该是到头儿了,但是张叔却找到了他。
  张叔第一天去的时候没敢进大手张的屋,张叔拎着两只老母鸡和两包点心在大手张屋外等了半天直到大手张从里面出来张叔这才拦下大手张说明了来意,没等张叔说完大手张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说是张叔的命太硬,做出来的东西的“命”也会硬,万一出了邪祟如果压制不住便会收受其害,如果当时压制住了也保不准那天会因为压制而产生的积郁之气日积月累而发生异变,最主要是就是后者。但是张叔是个实实在在的唯物主义者,而且又是打过仗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在他手里杀过的敌人没有十个也有六个了,他完全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大手张没有等他解释便送客了。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