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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少年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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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远游有时似乎从未走远过,这是骑鹤下江南的陈三七突然想到的。有时心如死灰,前途无路,有时绝处逢生,柳暗花明!这一路上似乎没有那么多磨难,可不代表他陈三七不会去想,没有那一层身份,那他的一生也只会在乡间田地里作个不折不扣的泥腿子,陈三七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自己作主过,即便离开也只不过是一种利用而已!
  直到今天,他看到了那个男人有些欣慰的目光,他好像明白了一直想告诉自己的东西,似乎从当年那个从不怨天尤人的傻小子逐渐变成了如今深谙世事的少年,并不全都是好事!那个老头子很伤心,那个先生也有些伤心。无忧无虑的人生固然美好,可对陈三七而言这似乎本身就是一种奢望,陈三七本来的愿望也只是想着在平淡里度过一生,哪怕有些辛苦操劳,生活继续下去就已经很知足了!梦想和希望这些无所谓有无非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呢?这就是傻小子一直信奉的。在自己的人生里不会出现梦想,或者说自己从来没有过梦想!
  骑着黄鹤的少年在出神,身下黄鹤阵阵高鸣,重返武当!少年缓缓落下,仿佛一时间开悟静静立于广场之上!少年郎面前是位青衣郎,青衣曹沫面带微笑,并未打扰!看到少年心境,由衷而笑!
  曹沫想到自己曾经年少时,那还不是没有赢下“白子得意”那个称号的时候,还是那个院墙高高的落魄世族少爷,那会的少年郎每天心不在焉看着些早已被自己背的滚瓜烂熟的四书五经,听着家里老人的唠叨,日子过的清闲,无忧无虑!似乎亡国之前的每个大楚百姓都过得很清闲!那是未经人事的模样,遇到了那个同样未经人事的少女!就在墙角外,那棵梧桐树下,少年正襟危坐,假装用功读书的时候,冒出了一个脑袋。他毫不知情,看着呆呆的他,她咯咯傻笑,终于是被发现!少年确实有些呆,一脸茫然,还傻傻说了一句:“姑娘,危险小心呐!”
  那个小姑娘被他呆呆地模样逗的一笑,趴在院墙上笑得摇曳生姿,底下的少年却是揪心不已,一边又在那提醒道:“上面有青苔,很滑!小心…”话音未落,那个大着胆子骑坐在院墙上的姑娘立马踩在檐上,一步一晃的慢悠悠晃荡,本来晃荡够了就准备下去的少女,被下面的白衣少年吵吵烦了,正准备回他一句,脚下一滑,连惊呼都还没出口的少女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掉了下去!
  少年丢了手里的书卷,冲向墙角。还未等到少年站稳,少年眼前一黑,不觉得软香入怀,倒是被砸的晕头转向!两人缓缓爬起来,少女扑打着身上灰尘,看着旁边瘦弱的少年还扑棱在地上,便低头去扶了一把,脑袋发蒙的曹沫恰巧抬起了头,两个年轻人就这般认识了!少女微微偏胖的鹅蛋脸上红扑扑的,看着少年愈来愈红的脸颊喜滋滋道:“怎么样?好玩吧!”少年脸红到了脖子根,只觉得脑子里都是那个圆脸姑娘在笑,痴痴点头!
  就这样,一个原本高墙大院里似乎永远与世隔绝的乖巧少年,跟一个上树下河无所不精的野丫头第一次相遇,少女一身红裙,少年身穿白衣!也就那次相遇,曹沫再也没见过这个穿着红裙的圆脸姑娘,甚至曹沫都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只记得少女爱笑,脸上带着婴儿肥,她是不是还问过自己的名字呢?不记得了!少年心里有个小小的遗憾。
  再后来,曹沫成了大楚的翰林郎,成了大楚家喻户晓的白衣得意,风流少年郎醉酒作画睡歌楼,口诵狂诗不肯休!整个大楚江湖无不为之倾倒,俊彦女子络绎不绝,都争先仰慕这位人间得意!可只有这个不在少年的年轻人才知道心里的那个愿望,我已经是西楚最得意了,就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曹沫,既然我找不到你,那你来找我吧!
  白衣曹沫奉旨入宫与君王对弈,宫帷里的红墙璧瓦和莺莺燕燕没乱了他的心,却是那御花园里的桃林醉了眼!美人桃林独舞,桃花如雨缓缓飘落,天地之间仿佛花海一般!曹沫眼里醉倒的不是花,而是人呐!那个当年的红衣,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他依旧一眼认出,哪怕如今她大变模样,以前的婴儿肥如今看不出来了,连脸颊也精致了不少,可曹沫依旧认定就是她!因为他认识她的眼睛,那双仿佛蕴着一片云梦泽的眸子里永远闪着星光,小时候的一眼如今岁月匆匆她也仍未改变!
  正当这个人间白衣得意郎想着去告诉她如今自己已经是御前翰林郎,得意曹白衣了!那个还是身穿红裙的女子也是缓缓抬头,眸子宛如星河闪烁,还是一如当年的狡黠一笑,轻轻笑道:“呆子?”曹沫又想起那个墙上踱步的身影,似乎从来没变过!
  楚王从身旁经过,笑着拍了拍身旁曹沫,轻声道:“你们认识?”眼里都是那个红衣,满满宠溺之色!那个如今已经是大楚皇后的女子掩嘴轻笑:“小时候的玩伴!好多年不见了!”曹沫也笑了,只是白衣郎的笑容里有些苦涩,白衣郎看着对面那个笑魇如花的红裙姑娘,那个当年在院墙上喊着自己出去玩的红裙少女,有些话似乎年少时不曾说出口,就成了永远的遗憾了!少年的遗憾变成了小小的悲伤,随着那再次重逢时眼里的喜悦一起缓缓流进了心里!
  同样年轻的帝王和白衣郎一起欣赏着对面桃林里的红衣姑娘独舞,她的舞只为了他而舞,白衣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还好,那个笑容还在!
  那日白衣曹沫奉旨与王对弈,共计三局,一胜一负一平!最后平局却是白衣少年与那个沉思的帝王战至中段,那个怀抱狸猫的红衣女子突然丢下白猫,搅乱了棋局,帝王生气的瞪了她几眼,她却毫不在意,带着白猫缓缓离去。于他而言,复盘棋局有何难,只是那个红衣憨态可掬的样子如何让他不晓得深意,因为有些事只有他懂得,白衣少年趁着捡拾散落的棋子,抬头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探着脑袋对他狡黠而笑!
  少年微微摇头,微笑求和!楚王大悦,赐了个先手无敌的曹白子称号!而那袭白衣眼里哪里有什么黑子白子,只有那一片桃花林,和那个红衣女子了!
  曹沫缓缓收回思绪,眼前的清秀少年比起自己当年似乎要强上不少啊,想了想那个寺庙里和人家小姑娘撞了满怀的少年郎,是不是对这小子太好了,曹沫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少年跻身指玄境倒是曹沫算到的,只是曹沫以为陈三七最多会在入指玄之时再顿悟一番,却不曾想,陈三七这个不按常理走的傻小子偏偏是入了指玄后再悟的,这样一来,原本大楚的气运便要悉数全归到少年身上了!倒不是曹沫眼馋这些气运,而是有了这股气运,曹沫可以跻身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但曹沫以儒入圣,大行王道,三教之中,在陆地神仙境内又要和武夫不同了,三教成圣之后,受到的天地约束也会更多,曹沫想多一份保护大楚种子的力量,但如今既然被少年取走了,也就无所谓了!
  陈三七仿佛如身在睡梦中,光阴长河倒流,少年看到了那个年少时的自己在老头子的摇椅上揪着老头子的胡须,看到了那窝年年飞来的燕子,看到了李十月,看到了家长的好多人,看到那个在大雨滂沱的昏暗天色下嚎啕的身影,少年看到了远方有亮光闪过,隐隐隔着一条长河,少年看到了更多,有人身着白衣,手执白子,落子之际口中便已下定言,有人秉烛夜游,在那深夜瞧见了一朵盛开的牡丹,乐滋滋回了房间,继续写着策对,有人在大漠莽原间,一身白衣,身后铁骑相随,狼烟阵阵,长河落日,饮马塞外……
  再往上看去,看到了几团纠缠不清的光团,陈三七微微眯了眯眼,仔细瞧去,竟然是几条螭龙在争斗,一条黄龙据南望北,一条黑龙占北望南,虎视眈眈,而黄龙黑龙身旁黑暗里还有一双眼睛,幽冥晦暗,突然,陈三七看到那条黄龙望向自己,眼里充满了贪婪,饥渴!陈三七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读出那条黄龙眼里的含义!看着黄龙对自己毫不掩饰的贪婪,陈三七茫然的看了看自己,发现身边跟着个白色的小东西,似龙非龙,似兽非兽,在自己身旁缓缓游曳,陈三七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对这个小东西有种天生好感,轻轻用手触碰,小家伙也亲昵的蹭着!看着远处的对峙,陈三七并不打算插手,但这条黄龙却对自己率先显出敌意,陈三七心中忽然仿佛有意气难平,似乎一辈子都在忍让,但这次他不准备再退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斩尽天下龙!
  黄龙低声嘶吼,似乎察觉到了少年的气势有所变化,金色的鳞片张开,身形游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陈三七突然一声低吼,一抹白色弧光闪过,眼前出现了一把纯白无暇的宝剑,陈三七一把抓过,只身跃起,向着黄龙便是奋力一斩,一股肉眼可见的剑气弧光结结实实砍在了黄色真龙的身上,真龙哀嚎一声,一股惊人的气势迸发而出,持剑的少年被直接镇飞出去,就此昏迷!
  在醒转之际,陈三七看到自己仍然立在广场上,没有了黄鹤,没有在天空风驰电掣的景象,只觉得身上气机充沛鼓荡,陈三七想要排出一股真气,对着不远处的一处山石,缓缓推出一掌,陈三七神清气爽,下一刻,那重达三四百斤,足有磨盘大小的巨石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纹路炸裂声,随着声音夏然而止,忽然,“砰”的一声,这颗巨石就此炸碎!
  陈三七有些愣神,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双手,身后传来了一个温醇的嗓音:“恭喜殿下,初入指玄境!”正是大楚曹青衣!
  震惊之余,陈三七有些不解道:“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少年十分茫然,望了望四周,仿佛自己还在梦境之中,未曾醒来!
  曹沫笑着道:“殿下得了吕祖留下的大道谶言,入得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蓦然回首?只缘身在此山中!这等机遇可谓百年难遇,恭喜殿下!”
  陈三七还有些发愣,自己这命是不有些不讲理了,这十几年来吃的苦难道是否极泰来?什么好事都往身上靠。多少江湖大家梦寐以求的境界,就这般被他得了,似乎少年还不清楚这样境界的好处,不过脸上仍是喜笑颜开。
  早上登山,这会已经日近黄昏,陈三七突然想到曹先生似乎还有事情没办,想到自己肯定耽误了不少时间,少年有些惭愧,正欲对曹先生致歉,却不想身旁青衫儒士已经
  笑道:“殿下若是想要道歉就不用了,因为咱们正事也没耽误!再等等赵夫子,我们就下山去了!”
  陈三七有些讪讪,摸了摸头,点头称是!
  果然,不一会见到赵夫子慢吞吞的从莲花峰过来,一路上啧啧称奇,嘴上直说,莲花峰上景色如何好,那洗象池当真细细听去,有象鸣不已!龟砣碑边的崖刻也是极好,只是少了云海之上,长虹贯日的美景,略显不足!
  陈三七听着老夫子唠唠叨叨,却没有看到那个素袍身影,转头看向曹沫。曹沫笑道:“李姑娘说有事要先下山去,让我们不必等她!”
  陈三七有些闷闷,似乎没有了那个斗嘴的冤家,一条栈道显得无比漫长,曹沫眯眼望着一伙人,却是二皇子赵逊一行人,白日里游人如织,而现在夕阳在天,人影散乱,人潮褪去,赵逊才渐渐登山,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但曹沫只是看了看,便随着人群缓缓下山去了……
  ————
  江湖里一趟十足的浑水,里面会有各色的人物,各人会上演各色的故事。这些故事就如同一颗颗珠子,而那些或多或少的江湖儿女的恩怨情仇,就成了串起珠子的丝线,最后织成了江湖的珠帘!
  江湖事其实很像平民百姓的日常事,刀光剑影和江湖夜雨就如同那些琐碎平常的柴米油盐一般,对那些在江湖里浮沉的人物,平常但不平淡,或许这就是江湖的迷人所在,总能给人无限的惊喜!
  哪怕是那些从未见过光的阴影里,一样有不一样的故事!所以李十依从来不觉得那些活在阴影里的人物有何值得被厌恶!死士这样的人物就是永远在阴影里活着,他们一生只能为主人而活,但显然李十依并不是这样想的,除去了父母,从南唐到北凉,一路上这个早早就已经了解江湖世事的少女,这些年来最亲近的人或许就是那个还一直陪着她的死士了!
  所以少女得到那个消息,根本想都没想就直接赶了过去。曾经那个作为死士的存在,无数次在危急关头,保护着她,但事后永远是冷着一张脸,告诉少女她有多蠢,如何如何的意气行事便会导致万劫不复,甚至包括她自己,南唐公主一样会死!少女还记得自己哭着说,死就死了,与其苟且偷生,还不如一死了之!那是记忆里那个男人最生气的一次,男人半晌没有说话,后来终于说了一句并不算大气的话:“你死就死,可我是你的死士,我不想死!”似乎那个人很少对自己笑脸,那一次看着少女的男子竟是有些笑意。李十依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还是为了自己,一个亡国公主而一直存在的死士!但李十依现在只是想了一件事,希望他能做一次胆小鬼,哪怕他说出了自己在哪里,他服了软,她也不会怪他,这个在她心里已经如同亲人的存在,少女现在才觉得自己再少了他,才是真的举目无亲,那种孤独感比深宫里在倒塌的立柱旁看着双亲自刎在眼前更加可怕,是这个男人给了她一股勇气,让坐在废墟上的她擦擦眼泪,跟他走!
  后来,那个男子就这样带着她,一路北逃,一路上遇到过许多危险,可少女不觉得这样的刀光剑影有什么可怕的,似乎有他在,天就塌不下来!直到少女入了江湖,开始习武,登上指玄,发现那个记忆里无所不能的男人修为境界似乎还没有自己高!当她问起时,他只是笑笑!他没有告诉她,她也永远猜不到,那些曾经无数次的生死一线,都是那个男人以命相博换回来的,身上的刀伤剑伤无数,长年累月的逃亡,往往旧伤未愈就要再添新伤,当年那个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少年天才,过早的走完了本该更长的江湖路。但他没有后悔过,这个一手被自己带大的少女,就好像另一个自己,还能继续在这里精彩的江湖里替自己好好看上几眼!
  陵州城旁边的那座小州城里,那位南唐旧臣的店老板,此刻有些吃力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微微盘坐起来,其实早就该料到有这么一天,他为了护她周全,特意给她安了个大奉谍子的位置,不想今天还是暴露了!对于生死,或许没有人有他更加了解,他的一生本就是注定的!
  作为一个死士,他其实对这个姑娘唯一的愧疚,就是给她的压力太大了。自己给了她活下去的动力,可复国哪里有那么容易?他的心里很清楚,给这个孩子的夸奖太少,严厉太多,原来自己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看透,复国有什么好的?傻姑娘多可爱啊,有什么罪过呢?为何该死呢?执着于为国尽忠,就一定要让这些人活的如此不开心?如果这个傻姑娘还能见到自己,他一定要告诉她一句,她做的够好了,是该为自己好好活着了!可惜,好像没机会了!
  男人曾经想着,是否可以把少女永远带在身边,开上一家小店铺,雇上一两个帮手,他们一起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或许会很平淡,会很无趣,可总好过被追杀逃亡吧!听说人在死前才能透彻的看完自己的生一生,男人看到了自己少年时进宫被大师傅训练的痛哭流涕,旁边那个白发老人还一个劲的吼着不准哭,他看到了那个灰土满面的小丫头在那倒塌的立柱旁盯着那堆掩埋了自己父母的断壁残垣,看到了那个姑娘第一次动手抓了条鱼,生了篝火乐滋滋的烤鱼,却冒出了黑烟被他一顿训斥,少女眼泪汪汪硬忍着眼泪不让它掉落,最后仍是怯生生的从背后把那条烤的半生不熟的草鱼递给他,说着让他吃,他看到了少女第一次练剑,脸上风采飞扬,说着要闯荡江湖云云,他看到了那个姑娘离开后慢慢少了笑脸,看到她一次次在危机边缘徘徊……最后,这个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满眼泪水,仿佛看到了那个小丫头还站在眼前,她眼里都是笑容,两个酒窝,可爱极了!这一辈子,遗憾有点多。可惜了,看不到她出嫁啦……男人心里微微叹息,眼睛缓缓合上了!
  客栈外,被一堆重甲铁骑围堵着,远远的站着个个魁梧的汉子,正是当初追着李十依的那个男人。看了眼客栈,汉子眼里有些落寞,缓缓转身。一辈子的知己本来就只有那么几个,死一个就少一个,这个作为大奉谍子的男人,从来没有揭穿过那个真相!汉子又想喝酒了,人间不值得,只有酒还行,改日给你捎上几壶吧!
  少女连夜赶到州城,重甲骑兵仍旧埋伏在四周。那个之前追过自己的魁梧汉子忽然拦住了少女,摇头道:“他不希望你过去!别枉费他一片苦心!”
  李十依冷声道:“让开!”少女脸色难看,腰间挎着一把狭刀,那个男人是南唐最后一个挟刀客,如今少女要去接他回家!
  魁梧汉子沉声道:“多说无益,真要去送死?”汉子心想就当是做好事了,看到少女丝毫不掩饰气机的堂而皇之入城,便出来拦上一拦!
  李十依心里自然明白,此行极有可能有去无回,可是这个胆小鬼都敢为了自己而死,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少女忽然缓了语气,对着魁梧汉子说:“多谢!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不去的!”
  魁梧汉子微微叹气,交给了少女两颗雷珠,无奈道:“两颗相撞,威力巨大。或许可以帮你一把!”
  少女心里有些感激,接过雷珠,对汉子抱拳道:“多谢前辈!”话音落下,人已经飘然而过,掠进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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