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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西贝大仙穿越记 / 6、佛体恩

6、佛体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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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贾甘兴就被饿醒了。
  他揉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从大石板上站起身来,没想到裤子却顺着大腿滑落到了脚上。他这才想起来,古人的裤子一般都是用布条绑在腰上的,自己昨晚顺手牵羊的时候,没有把绑裤子的布条一同顺过来。他只好把裤子重新提到腹部,用左手抓着它,免得它再次滑落。他发现裤子的后面有两个破洞,从破洞肯定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裤,但他没有针线,无法缝补破洞,只得任由裤子那么破着。他想把衣服扣上,却发现扣子都是布做的,而且全都烂了,根本扣不起来,只得任由衣服敞开着。这件衣服原本是一件长袍,但小腹以下烂得只剩几缕长短不一的布条了,他干脆把那几缕布条撕掉,让长袍变成了短袍。他用打结的方式把几块布条接在一起,然后像系皮带一样束住了裤子。他又弯下腰,把草鞋上的带子绑好,这才走下了大石板。
  他看到远处有几棵苹果树,树上结着很多青苹果。他跑到一棵树下,看到那些苹果挂在离地两米多高的枝头,就跳起身,双手各摘了一个苹果,双脚还没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在一个苹果上咬了一口。没想到,那苹果又酸又涩,难吃极了,但他还是狼吞虎咽地把两个苹果都吃进了肚子里,然后又摘了几个,这才吃饱了。
  他看见树干上缠绕着一根比较软的小树藤,就先把树藤从树干上扯下来,再把树藤的两端扯断,使它只剩下一米来长。他把树藤系在腰间,束住了因为扣不上而敞开着的破衣服。
  他又摘了四个苹果,拿在两只手里,想等饿了的时候再吃。这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好奇地转过身,看见五个挑着东西的男人在淡淡的晨雾里朝这边走来。他赶忙走过去,打算向他们听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走近一看,发现是五个穿着古代服装、挽着发髻的农民,他们都用两只粪桶挑着大粪。其中一个农民是昨天晚上挑灯夜读的那个年轻人,他的衣服上打着几个补丁,虽然显得陈旧,但并不破烂,另外四人的衣服上虽然打满了补丁,但却又破又烂,而且还脏兮兮的。
  贾甘兴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农民回头对那挑灯夜读的年轻人说道:“东家,这家伙偷吃你家的苹果!”那年轻人停住脚步,一边把两只粪桶小心翼翼地在地上摆稳,一边对着贾甘兴大声骂道:“哪里来的小偷,竟然敢偷我家的苹果,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其他几个农民见状,也都停下脚步,摆稳粪桶,摘下扁担,跟着他们的年轻东家一起来打贾甘兴。
  贾甘兴吓得转身就逃,逃了大约两里路之后,回头再看时,发现那五个农民早已经放弃了追赶,但路两边的不少田地里都有人正在干农活,一些人指着他说道:“那个人把头发剪得那么短,简直是伤风败俗。”另一些人则说道:“这家伙一大清早就在路上慌慌张张地奔跑,估计不是小偷就是强盗。要不要把他抓起来送给官府?”
  贾甘兴听了,吓得只好继续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观察农民们的劳作。他从农民们使用的劳动工具和劳作方式判断,这个世界应该跟中国古代一样,是一个典型的农业社会,也许有一些技术,但绝对还没有出现科学——这条知识是他在网上跟无神论者们辩论时学到的——不论说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水平跟清朝差不多,还是跟宋朝差不多,其实都是一样的,因为在二十一世纪的人看来,清朝的生产力和几百年前的宋朝一样落后,基本上没有什么提高。
  贾甘兴在心里想:“我小时候虽然经常到乡下的外婆家去玩,但从来没有学过干农活,更不会种庄稼。如果让我在这样的农村生活,我肯定会饿死!”
  跑了两三里路之后,为了不再引人注意,他趁着一个拐弯处没有人的机会,从奔跑改成了行走。转过两个弯之后,他看见路边的庄稼地里有两个正在干活的农民,他们果然没有注意自己,只是在一边除草一边说话,由于相互离得比较远,所以说话声都比较大。一个农民说道:“官府要是能在我们这里修一个水库就好了。有了水库,大旱时我们就可以引水抗旱,这样就不会颗粒无收了。”另一个农民说道:“听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们说,在方圆几百里之内,都没有一个水库。”
  听了那两个农民的话,贾甘兴沮丧地想:“我是在龙王庙水库边洗澡时穿越的,要想穿越回去,我至少得先回到那个水库边。这里方圆几百里内都没有一个水库,看来我根本没有穿越回去的可能了。我在这个世界能生存下去吗?在城里也许能,在农村肯定不行。这里只有一些小村庄,要去城里,我还得继续往前走。”
  于是,他继续朝前走去。走了二十多里之后,他来到了一条比较宽的路上。他看见这条路比他小时候去外婆家的乡村公路都还要差得多,但路面上有一些车辙印,一看就是中国古代的那种木头轮子碾过泥泞地面后形成的,就在心里想:“看来,这应该是一条大道,沿着它走下去,一定能走到某个城市。我应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呢?算了,还是请神仙们共同给我指引一下方向吧。”
  这时,他有些渴了,也有些饿了。他看到路边有一个小水坑,坑里的水很清澈,本想喝几口解渴,但想到喝生水很容易生病,不到万不得已时没必要冒险喝生水,就决定吃一个苹果,这样既解饿又解渴。他在一个苹果上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想:“如果咬完这个苹果用的次数是单数,那就说明神仙们在指引我往左边走,如果是偶数,那就是指引我往右边走。”当他咬到第七口时,整个苹果就只剩下一个核了,核上虽然还剩有一些肉,但构不成一口的量,他就在心里说:“好吧,我是七口吃完的。‘七’是单数,这无可辩驳地说明,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佛祖、观音、上帝和宙斯等神仙都在指引我往左边走。”
  他就一边啃着苹果核上剩下的那点果肉,一边往左边走去。
  在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如果路边有村庄,他就假装成又哑又瘸的残疾人,打着手势向村民们乞讨食物。有些村民会送给他一点土豆、红薯甚至玉米粑吃,有些村民不但不给他任何食物,反而骂他的短头发会带来晦气,然后拿着棍子把他赶走。如果路边没有村庄,他就凭借以前学的野外生存知识,在路边摘一些可以吃的野菜和野果充饥。找不到能吃的野菜野果时,他也曾想抓蚂蚱、老鼠、青蛙、蛇等动物来充饥,但一想起中医黑们说的“吃生肉容易感染寄生虫、吃野生动物有可能把野生动物身上的病菌传染给人类”等胡说八道,特别是想起从螳螂、蟋蟀身体里钻出来的铁线虫,他就感到很恶心,不得不去偷村民们果树上的水果吃,或者偷种在路边的粮食充饥——他最不喜欢偷吃稻谷,因为稻谷的壳吃起来太难下咽了。天黑之后,他有时会睡在别人的屋檐下,有时睡在别人的稻草树下,有时睡在废弃的砖瓦窑里,但大多数时候是睡在荒郊野外能躺着安全休息的地方。
  这样走了十三天,他终于来到了一座城池前。这座城池的前面没有中国古代城池前很常见的那种护城河,城墙有七八米高,城墙的上沿有很多箭垛,箭垛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瞭望孔。城墙上修着一座木结构的城楼,城楼正下方的城墙上镶嵌着一块长方形的大石头,石头是竖着的,上面竖刻着“贾城”两个大字。大字的正下方有一座三米多高的城门,城门大开着,有很多或挑着担子、或赶着牛车、或乘坐马车的人正在进进出出。城门外站着几个无精打彩的士兵,他们穿着有点像中国明朝军队所穿的军服,但没有穿戴盔甲,有的士兵拿着长矛,有的士兵腰挎大刀,正在随机地盘查进出城门的人。
  这时候,一个头戴方巾、手拿折扇、穿着华丽、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给盘查他的士兵丢了几个铜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书生的身后跟着一个书童,那书童挑着一个担子,担子里装着很多书和一些衣物。贾甘兴迎着书生走过去,学着中国古人的样子,先双手抱拳行礼,然后说出了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句话:“请问帅哥,哦,不对,请问兄台,进这贾城需要通行证吗?”没想到,那个书生像开机关枪一样答非所问地说道:“呸呸呸,你怎么说那么不吉利的字眼啊?在这里,那个字应该拆开了念,读作‘西贝’,这座城应该念作‘西贝城’。你这叫花子又不是出家人,干嘛把头发剪得那么短?就不怕带来晦气吗?老子今天去省城赶考,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你这个一身晦气的灾星,真倒霉!”他的书童则凶巴巴地对着贾甘兴
  大声骂道:“我们公子这次赶考要是失利,回来一定收拾你。你给我小心点!”
  贾甘兴吓得赶紧一边赔礼道歉一边躲开了。他在心里想:“今天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四天,而‘十四’又可以读作‘幺四’,跟‘要死’谐音,很不吉利。如果今天进城,我的命运就会很悲惨。可不进去讨点东西吃的话,我又要挨饿了。怎么办呢?”他正彷徨着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想到:“‘十四’很不吉利,刚才被那家伙无缘无故地骂一顿,也很不吉利。根据‘负负得正、阴阴得阳’的道理,两个‘不吉利’相乘,就会变得很吉利。也就是说,今天进城很吉利。更重要的是,是神仙们安排我十四天才来到这里的,而‘十四’在英文中读作‘佛体恩’,它的意思就是,佛祖体谅我一路上吃了很多苦,就把这座城池送来拯救我,这是他对我的恩情。我今天如果不进城,就是不服从神仙们的安排,就是拒绝佛体恩,肯定会受到佛祖的惩罚。所以,我今天一定得进城。”
  想到这里,他就走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静静地观察着士兵们的动向,寻找着可以溜进城的机会。半个小时后,他看到那些士兵都以盘查为名围过去调戏一个漂亮的乡下女人,这才趁机溜进了城。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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