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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内,李德全等人低头沉思。
刘传羊说的虚虚实实,半假半真。
但陈洪的腰佩是做不了假的,也没人敢做。
若诚如其所言语之意,怕自己等人刚才所想的权宜之策也是笑话。
眼前的太子既然能撬动皇帝身旁的二把手,将其收入麾下,亦或者拉到门中。
那么就算他如今便能做到只手遮天,也未然不可全信。
如今他既然将野心在自己众人暴露出来,必然也是别有用心。
回想刚才拿一手蹬腿摔,怕也是为了在不经意间将陈洪的腰佩露出,用而观测自己等人的脑子。
刚才亮出刀子,那便免不了一死。
眼下若想活命,必然要从了他的心意,如其门下,偿其野欲。
用心何其良苦。
若是换了别人,李德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竟然会为了一些‘门生’这般大费周章的算计。
但他们这一群便不一样了。
天下间,再寻不到第二种一本万利的手艺。
但究竟是不是如他所想,还要看其之后怎么说!
先前那位准备动手的大汉僵在原地,处境极为的尴尬,扭头看了看安静的众人。
强忍着怒意,挤出一丝笑意,稍稍退后两步,又缓缓跪了下去,拱了拱手,急忙表态,冲着众人大声喊道:
“额...我觉得吧...太子说的对,说的有理,咱得听!”
虽未有人附和,但一时间却也没有人抬头言语。
李富贵先前一番煽风点火,也就此作罢。
所谓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
不管那后生是不是太子,杀了他,自己等人也免不了一死。
如今有人点出生路,谁又会装瞎子走歪路。
见已经为稳住了众人,刘传羊心中一喜,缺口已经打开了,那便赶紧往下走流程,接下文!
日后是吃草还是喝汤,那便全指望眼前的这一群人。
从金儿手里拿过香炉,摆在众人眼前。
指着香炉,开口笑道:
“俗话说,逢源路上分前后,庙门开时无左右。”
“两开的山门也容得了一进一出,独口坑,却挤不下两个人蹲。”
“坑再好,多几坨屎,也是臭的。天底下哪里没有铺盖卷,何必非要拆一堵墙,添几道坟?”
“财来财去空欢喜,花钱买命换香车!诸位,下注吧!”
一番话印证了众人的猜测,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齐齐看向李德全,将抉择权重新递给了他。
各做各的生意,各求各的货物,还谈什么礼义廉耻。
这种买卖,不讲忠奸,不论前后,花钱买命,卖命买命。
李德全哀叹一声,刚准备起身,却被刘传羊伸手按住!
“哎~!老者操之过急了!”
言罢,刘传羊看向李富贵,眯着眼,挑了挑下巴。
李德全轻轻点头,再起身走到李富贵身前,如同外人一般得质问道:
“李公子,您也该表个态了!”
李富贵此时脸色极为难看,意气消沉,心中已是了无牵挂。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到此时说什么报仇解恨也全是白搭。
十层单不如一层棉,该扫地扫地,该给钱给钱。
抬起眼皮看了看身前的人影,轻轻摇头,便又耷拉了下去。
李德全心里顿感一阵焦急,千丝万缕,想不到他小少爷不争气。
却不敢表现得过于急切,唯恐惹了太子不悦,稍加思索,沉下脸,冷声说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
“买卖面前无宗亲,大祸临近无恩仇!李公子,人命!大于...天啊!”
李富贵本无心去听身前老狗会说些什么。
但李德全后面拉长音的六个字,却是字字插入了李富贵的心里。
细想起来,李德全后面几句话,十分值得人去玩味!
李富贵扬起头颅。
到此时才躺下了一行泪!
良久,无需在听他人说些什么,朝着刘传羊抱了抱拳。
向前紧走两步,撩起衣袍,跪在了香炉前。
解下腰间碧绿色的荷包,左手置于香炉之上,无名指挑在荷包系口之处。
拍一拍荷包,一柄青色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右手紧握匕首,双眼死死盯着香炉。
刘传羊正纳闷时,却见李富贵深呼一口气,眼神凌厉。
手起刀落。
一节无名指,随着荷包坠入香炉之中。
“无量我..咳咳...嗯!..咳!”
刘传羊见此举动,险些破了相。
大惊之下,差点说了句不该说的。
若早知还有这条规矩,那他也没必要赚这点糟心钱。
不能够!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若有一丝不忍之心,岂不会破了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引起众人的猜疑。
倒时群攻暴起,怕谁也得不了好!
急忙咳嗦两声,调正了神色。
只是除了金儿哆哆嗦嗦的藏到了刘传羊身后之外,其余人的目光皆是死死的锁在了李富贵身上。
李富贵脸色苍白,忍着痛,任由鲜血淌下,染在袍子上。
转身紧走两步,跪在刘传羊左侧。
刘传羊刚想说两句,却见那李德全先一步窜到了香炉前。
亦如李富贵先前那般,挑起荷包,割去了手指。
一番动作之后,走到刘传羊身前,脚步一顿,却未跪到李富贵身后。
再挪一步,跪到了刘传羊的右侧,却又比李富贵靠前一些。
刘传羊虽不懂这其中的规矩,,却也看出一丝其中意味,老梆子心怀叵测。
金儿双眼紧闭,牙关颤抖,全程攥着刘传羊的后衣领。
直到余下的众人,两个一拨,三个群的,走到香炉后方,挑着荷包,割掉了两节无名指。
齐齐跪在刘传羊身后,金儿这才敢向身后偷摸地瞥两眼。
刘传羊双手背后,睁着眼,却没有看香炉一眼,仰头看着墙上的字。
表面上似是波澜不惊,但心里却总免不了抽搐几下。
一时无人言语,刘传羊心里亦是发慌。
他哪里知道后面该有什么流程。
思索一番,冷声说道:
“之后的流程便由你们两个来操办吧!”
言罢,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得朝外走。
也未忘记将还呆愣在原地的金儿一并拽上。
李富贵,李德全二人只觉苦不堪言。
到了后面的流程,找人替代,虽说也不算坏规矩。
但总得找个健全的人不是?
怕是一套流程下来,他二人的死因都是失血过多!
不由纷纷在心中暗骂了几句,这才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