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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骏马四蹄风,千里飒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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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凌飞一骑回京,将飞龙营众将甩下三天,全部因为他座下‘黑风’,这匹当世神驹,乃乌骓宝马,举世无双,也是来历不凡。当年北凉人于山涧发现这匹马,是一匹野马,浑身乌黑发亮,毛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其体形高大,四肢肌腱发达,马首高昂,双耳挺立。奔跑起来更有万马奔腾之气势,和一群野马一起,显然是马中之王,在马群之中倒显得格格不入。
  此马生性警觉,又耐力超强,速度惊人。北凉人盯中它数月,多次出手却都未能捕获,最后是设了个陷马坑捉获。这匹马举世罕见,很快被献于北凉王,结果西凉王和众多驯马师经过数月尝试竟没有人驯服此马。
  北凉王无奈,本来想杀掉此马,当时有北凉大臣献计说:“过段时日便是燕国公子凌飞的加冠之礼,虽然是义子,但燕国皇帝非常重视他,从小就对他寄予厚望,尽心培养。听说这个凌飞也是少年英才,勇武无双,小小年在军中已经颇有威望,还号称万人敌。大王何不把这匹马当做凌飞的加冠贺礼送给燕国?”
  北凉王说:“此马虽好,可不能驯服,如何当贺礼?”
  献计那人回:“大王,正是不可驯服,才要当做贺礼呢。您想,天下之战马,七成以上出自北凉。天下最优良的马和驯马师都在北凉,我北凉尚无一人可驯服此马,他燕国自然更加无可奈何。我们到时指名此马是送给燕国公子凌飞的加冠礼,既拿出了如此绝世神驹当礼物,展现我北凉风度。他们对此马无可奈何时,又可以嘲讽他们无法驯服烈马,借机讽刺燕国无能人,更锉了凌飞的锐气和威望,岂不妙哉?”
  北凉王听罢大喜,自信满满的说道:“哈哈哈,很好,就按你说的办,把这匹马当做礼物送给燕国。这回定要他们丢脸丢到家。”
  计谋已定,北凉便派使团载着这匹野马到燕国,庆贺凌飞加冠。就在凌飞加冠当日,凌傲为他举办了盛大的加冠礼,参加的国家不在少数,各国都纷纷献上礼物。
  到了北凉时,北凉使者道:“我北凉前段时间有幸得一宝驹,此马实属当世罕见,我大王将其收服,作为心爱坐骑。听闻凌小将军少年英才,又正值加冠,我家大王故此忍痛割爱,将此神驹作为凌小将军的加冠礼送上。”
  说罢命人将一大马车推出,只见车上有一巨箱,外面用黑布蒙上。众人看不见里面情形,只听得箱内却发出阵阵嘶鸣,声音中充满烈性,犹如猛兽低吟。
  众人纷纷好奇,向前围拢想看看这箱中的马到底是什么样的,竟然还要用巨箱运输,黑布遮挡。那北凉使者随即将黑布一揭,一个巨大的铁笼反射着阳光,晃得众人眼花。铁笼之中,正是那匹黑马。这马突然见光,又在围场之中被百官军士等一群人重重围住,顿时狂暴不止,四蹄乱舞,踢得铁笼铿铿作响,甚至在铁框之上留下一排排蹄印。
  众人大吃一惊,看这马这简直像一头野兽,一声声嘶吼也吓得众人不由得往后连连退步。
  就连皇帝凌傲见到这马后也是一惊,心中暗叹自己一身征战无数,见过的千里马也不在少数,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驹。马体高大伟岸,四肢健硕有力,气势更是恢弘无比。但此马又如此狂暴,桀骜不驯。凌傲甚至怀疑根本没有人能驾驭此马,便向北凉使者问道:“我观此马暴烈异常,恐难以驾驭,这也是将它囚于铁笼中的原因吧?”
  使者答到:“回燕国皇帝,此马确实烈性难驯,除我大王外无一人可近,且离了我大王,便不愿受缰绳束缚,因此只能以笼囚之。不过听闻凌将军少年英武,年纪轻轻便是战功卓著,勇冠三军,受人敬仰,宝马配英雄,想必这礼物很合他的心意。如此英雄才俊想驯服这畜生应该也是绰绰有余,还请燕国不要辜负我家大王的一片心意。”
  所有人闻言都清楚,这明摆着是故意设下的局,想给凌飞难堪的,更是想借此让大燕丢脸。大家心知肚明,这匹马肯定是难以驯服,北凉才会故意献上。
  凌傲也心知北凉意图,率先说道:“北凉王的好意朕代飞儿领了,驯马也非一时半会之事,此马先收于飞儿府下,待来日慢慢驯服。”凌傲知道凌飞英勇,但是怕他冲动,一时逞能跳出来驯马,到时候万一出事或者无法驯服,都会不好收场,于是马上想到这个说辞。
  北凉使者也料到这种情况,故意嘲讽道:“哈哈,早听闻凌小将军年少有为,英勇无比,难道连匹马也难以驯服吗?我家大王收服此马时可没费多大功夫。不过也罢,毕竟众所周知燕国人不擅马术,没我北凉骑兵骁勇,且小将军还小,燕国皇上怕他出事,可以理解,哈哈。”
  凌飞自见了那马第一眼,早已在心中暗暗惊叹,好马好马,内心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刚就想出面,只是凌傲率先发话,便又忍回去了。现在北凉使者一挑衅,又是气愤,顿时涌上了方钢血气。
  未及凌傲再发话,凌飞先站出来说:“父皇,区区一匹野马,儿臣自觉还是可以驯服的,请父皇准儿臣一试。”
  本来北凉使者说完这话是凌傲就进退两难,现在退一步则燕国脸面折损,但看着笼内的野马如此威武狂暴,又怕凌飞有所闪失,没想到这小子又自己跳出来。
  看着凌飞自信满满的表情,凌傲也只得道:“也罢,你就试试吧,不过切勿伤了自己。”又向众禁军命道:“安排卫士和弩箭手,做好准备,一旦有异常便将此马射杀,不许凌将军出现任何闪失。”
  围场之中,皇上和百官已端坐于台上,台下周边弓弩手和禁军卫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情况。那关着黑马得巨笼正在围场中间,凌飞在一旁便准备上场。此时凌雪在旁边拉着他,面色忧虑的说到:“飞儿,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不行就不要和那马纠缠,答应我,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凌飞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放心吧,一匹野马还威胁不到我,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无事。”说罢便向围场中间走去。
  战鼓阵阵,号角响动,随着凌飞一声令下,那铁笼大门缓缓打开,还未及全开,黑马便一跃而出。被困许久的黑马一出笼如蛟龙入海,虎入山林。一双前腿一抬,朝天长嘶一声,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芒。整匹马散发出恢宏的气势,围场上众人面面相觑,一边惊呼好一匹烈马,一边又替凌飞捏把汗。
  那马被困数月,又被北凉多人训练过,自觉受到侮辱,攒集的怒气本就无处发泄,此时出了铁笼,直直朝正前方的凌飞狂奔而来。凌飞见状,待那黑马将要近身时,一个跃起,飞身上马,双腿用力夹住马肚。手持缰绳,早已在缰绳上打好一个套马节,朝那黑马脖子上套去,不偏不倚,正中黑马头脖。凌飞又怕伤了这马,也不将绳节锁紧。
  “好。”众人见到凌飞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身法,忍不住齐呼,也为凌飞加油打气。
  叫好声未落,那黑马哪里容得下有人骑在它身上,便左右前后不停跳跃,想把凌飞甩下。
  此时凌飞一把抓着缰绳,一把抓住黑马骢毛,双腿夹紧,似有万斤之力。任黑马如何跃动,自己好似泰山般在马背上,巍然不动。
  这样僵持了一个时辰左右,那马竟然毫无疲倦之态,也没有屈服的意思。凌飞心想,果然桀骜难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如果用强力压制此马,也不一定能驯服它。此马既然如此桀骜,世所罕见,想必也是极具灵性。
  于是凌飞边驯边说道:“马儿,我知道你生性高傲,不肯屈于凡人之胯下。但作为一匹野马,终日游荡于山谷之间,就这样平平一生,岂不是白白辜负了你这千里之躯?乱世之中,作为大丈夫的责任,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而作为一匹马,如果能驰骋战场,止杀伐平祸乱,为太平盛世奉献才是最大的荣耀。我知道你既然生得此神躯,绝不会愿意做一匹碌碌而生碌碌而死的马,你只是在等你的伯乐,等那个配得上你的人。
  跟我一起,一起名扬四海,一起造就太平盛世,一起留下传说。你不是一头畜生,你是上天最好的作品,是自然的精灵,将来也会是我的朋友。”
  这匹黑马本就是灵性十足,听得凌飞这番话,虽然语言不通,但已然感到凌飞的心意。其实从它被抓获那天起,所有人都想征服它,也只是把它当做畜生想拥有它而已,而且他们个个都无法在自己身上坚持过半个时辰。只有现在背上这个人,在能力上,过了这么久毫无动摇,还和自己说这么多话。黑马更能感受到凌飞其实一直在束手束脚,生怕伤了自己。
  一番话后,黑马的动作不再似先前那样激烈。凌飞知道这马已经有所动摇,现在就差一下威慑,彻底的征服它。
  于是凌飞大喝一声,身躯用力向下一压,这一下好似泰山压顶般倾泻而下,黑马支撑不住,四肢一弯倒了下来,在地上趴着动弹不得。
  凌飞大喊:“从今天起,你就叫黑风,作为伙伴跟我一起征战疆场,即便死,也要以你之革裹我之尸。”
  凌飞摸了摸黑风的脸,缓缓站起走到围场前。此时百官和各国使臣都已被刚才这场人马对决惊呆了,都由衷的惊叹黑马的烈性和凌飞的英勇。
  此时被压倒的黑风也站了起来,前腿升空,又是仰天一声嘶吼。众人以为此马又要发作,没想到它温顺的走到凌飞旁边,将头低下在他的胳膊上摩挲。
  “哈哈哈哈~”凌飞发出孩子般的笑声,不停地抚摸着黑风的头。凌飞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平日里威严的凌将军,很少见过他还有这么天真快乐的一面。
  啪啪啪~此时皇上凌傲站起来,鼓起了掌,眼里满是慈爱与骄傲。在场所有人也都纷纷起立跟着鼓起了掌,掌声雷动,连绵不绝。
  凌雪也是一刻也没松懈的看完了这场“战斗”,这一个多时辰紧张、刺激、担忧又期待,好几次她都没忍住要冲过去,被身边人拦了下了。现在她激动地跑过去,拉着凌飞的手高高举起,仿佛宣布胜利者一样。自己也时不时抚摸着黑风,黑风好似通灵性一样,它知道凌雪是凌飞非常重要的人,对凌雪一点也不抗拒,反而十分享受的样子。
  唯独怡情王凌腾,满脸的嫉妒又忧虑,对凌飞又多了份忌惮。而北凉使者的脸上,写满了尴尬与愤恨,本来想丢燕国的脸,没想到凌飞竟然驯服了这匹烈马,威望更盛,还丢了自己的脸。只能假意恭喜后匆匆离开了。
  自此,凌飞得到黑风这匹绝世神驹,更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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