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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复活
似乎有一根粗钢筋从胸口捅入,把身体钉了个对穿,眼前一阵白光……
杨巍猛得吸入一口气,睁开眼来。只见一个身着脏兮兮白大褂的秃顶中年人得意地推了推碎了一个角的方框眼镜,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自己躺在一块冰凉,硬邦邦的东西上面,身上被贴着各种电极,每个电极都连接着导线。这些导线归到左右两边的铜柱上,杂乱地缠绕着。
“成功啦,这是我救过的死得最透的一个人了!只要没有整体衰竭,通过模拟生物电信号的高频脉冲电流激发身体的代偿效应,完全可以起死回生,哈哈哈哈。其实上个世纪的心脏除颤器不就是这个基础原理吗?哈哈哈哈……”那个秃顶中年人疯疯癫癫地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兴奋地把字写得又大又潦草。
“明奇博士……但是,他好像又昏过去了……”把杨巍送来的老爷爷担心地说,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明奇博士立刻扔下手中的笔,“是吗?”一个箭步冲过来,搭上颈动脉。“哦,没事,太虚弱了,让他睡,让他睡,不要吵他。可以带回去了,这里太乱。”
当杨巍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他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自己睡的是一张床垫,摆在一个很简陋的房间的角落里,这房子看着像是大破坏前的框架结构,虽然老旧但是很结实。因为周围破了好大的几个洞,房子竟然没有塌。
阳光从破洞处直接照进来,杨巍慢慢地向阳光挪过去,忽然听到吱呀呀的木头弯曲声音。侧头一看,东南角的破门上探出一个脑袋,杨巍不禁一呆,这到底是哪儿?
那人走进来,原来是一个女孩儿,衣服脏乱,头发蓬乱,脸上都是污渍。见到杨巍呆呆地看着自己,说:“你醒啦?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你现在应该多休息。”
杨巍张口想把疑惑都说出来,但发现只发出沙哑的几声。女孩走到桌子边上,小心翼翼地将水倒了半杯,递给杨巍,“渴了吧?慢慢喝,小心别洒出来。掠夺者大部队才走没几天,他们把镇子毁了,供水系统也被破坏了。现在水是最紧缺的,虽然北边不远就是湖泊,但是现在谁敢出去取水呢……”
杨巍听着,慢慢地喝下半杯水,刚要说什么,女孩就把他扶向床铺,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休息是最重要的。明奇博士说你这个情况是他救过的人里最差的,需要恢复,不能着急。”
安顿下杨巍,女孩又倒了小半杯水放在床头的地下,说:“你好好睡觉,渴了伸手在这儿拿水。我每隔半小时就来看你一次,不要害怕。不能给你倒太多的水,万一打翻就太可惜了。”说着女孩起身,给杨巍盖上毯子。“还有好多伤员需要我照顾,我先过去了。”
二、废墟
第二天上午,当阳光穿过破洞直接照在杨巍脸上,几千万年基因刻录的光敏条件反射将他唤醒。依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也不知道姐姐去哪儿了。记忆中最后的片段是自己被姐姐踹下吉普车,炮弹在身边爆炸,就失去了知觉。后来迷迷糊糊又有几次爆炸,然后被什么东西埋住了。
杨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看着周围。这个氛围很熟悉,大破坏初期,家里也是这样残破,自己躲藏的地方还不如这儿。定了定神,推开东南角的破门走出去,是一个大厅,左前方看到的是一辆兮破的车,正是暴走轮胎王亚的那辆吉普车,已经被炮弹轰击得不成样子,整个右半边都快没有了。在它的周围都是维修台,上面放着各种维修工具。地面上堆着许多零件,有的看得出是什么,有的就是破铜烂铁。
转身走出屋子,是一番更破败的景象。整个玛多镇像是被地震,洪水,火山爆发轮番折腾一遍似的,全都是断壁残垣。人们依托残留的一两面墙,用塑料布,棉被等织物搭起了简易帐篷。
原先的玛多镇少说得有1万左右人口,可是现在却感觉只有几百人。更奇怪的是,好像只有老人,妇女,小孩,难道青壮年男子都被杀光了?想到这儿杨巍打了个寒噤。
“感觉好些了?”身后熟悉的女孩声音问道。杨巍回过头,果然是昨天照顾自己的女孩。
“是……啊。”杨巍几天不说话,感觉嗓子发粘。“谢谢你照顾我。”
“不客气,你是为了保护玛多镇而战,这是我应该做的。”女孩笑笑。
“为什么感觉人这么少了?是因为大家都藏起来了,还是被掠夺者杀光了?”
女孩淡淡地回答:“一部分被杀死,一部分被带走了。”经过这几天的心理折磨,她已经不像一开始见到大堆尸体时那么脆弱。
“我姐姐呢?”杨巍急切地问,想得到“她在那个帐篷里养伤”类似的回答。
“死了,四个雇佣兵,鹰眼费毅、铁男潘奇、暴走轮胎王亚,还有你姐姐不死凤凰杨慧,都死了。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留下,但是根据碎片DNA比对,除了暴走轮胎王亚没有发现大块尸身,其他三位都已经认证死亡。王亚可能被炸得太碎了,根本找不到可以比对的碎片……”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杨巍还是不禁一阵发晕。死了……碎片……
半年前和姐姐重逢,是在第五雇佣兵团的营地门口。她刚从战场上回来,手里拎着一整条雷达鼠的腿,穿越一帮士兵,笑眯眯地向他走来。没有抱头痛哭,姐姐就像小时候那样在他身边坐下,一起看着穿梭的士兵们。
在这样的末世,谁都已经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能和亲人重逢,纯属侥幸……
“你们被打败后,镇里的三个军事小组也被消灭了,掠夺者很快打到镇上,把人们都抓走了。”女孩继续说道。
“抓走?为什么要抓走?掠夺者多数是克隆人,可以无限地在培养皿里种植士兵,根本不需要外界人口。没有植入军事指令的正常人类对他们应该没有价值呀!”杨巍努力压下悲痛,让自己思考别的问题。
“不知道。一部分老人,妇女,小孩在进攻前就躲进了下水道,我们在地面上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在地下躲避炮弹。没想到……只有我们幸存了……“说到这里,女孩声音不禁颤抖。
杨巍很识趣地转移话题,打断女孩紧张的神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你叫我叶子吧。”
“叶子?树上的……”杨巍刚要笑着追问,突然安静下来,趴在地上细听。
叶子吓了一跳,也不敢作声,惊讶地看着杨巍。杨巍趴一会儿,跪在地上爬一会儿,突然在一片废墟前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里面有人!”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筋,在一个破箱子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这下叶子也听到了里面有敲击的声音,高兴又疑惑地问:“真的有人啊,但是你们在敲什么?“
“这是大破坏前发明的摩尔斯电码,不同的长短节奏代表不同的意思。里面有17个人,三人重伤,需要抓紧救他们出来!”
“-.-.---.--.-.--(收到)”快速敲击完这串信号,杨巍扔掉钢筋,开始搬动压在上面的小石块。
“这样不行,你还很虚弱,没有力气救他们出来,我去找人帮忙。”叶子边跑边说。
拐过一个弯,就是议政厅的大广场,现在已搭建成了紧急避难所,四处透风,非常简陋。人们安静有序地住在帐篷里,偶尔听见几声轻声抽泣。医疗帐篷里的三个医护人员都疲惫地倒了一地,他们为了抢救伤员,已经两三天没合眼了。今天凌晨所有伤员生命体征趋于平稳,他们等不及回到自己的帐篷,随便在地上躺下就睡着了。
医疗帐篷不远处,一条大汉拖着木桩走过来,身材伟岸,胳膊比姑娘的腿还粗。叶子看见他,喊道:“大壮!快去我家对面救人!还有人被埋在地下!”
紧接着跑到医疗帐篷前扯开门帘,摇醒流着口水的李医生。
李医生一个激灵,“掠夺者又来了?”
“不是,还有人被埋在地下,3个重伤,你们赶紧准备好手术台,一会就送过来……”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叶子早就跑出了帐篷。两名护士也被惊醒,开始重新铺设手术台。
两声急促的警报声后,叶子坚定的声音在广播中传出:“我是叶子,和平路南段还有人被埋在地下,大家能动的就去搭把手。完毕。”
三、长老
叶子回来的时候,一群人正努力搬开掩盖物。“谢谢你啊,大壮。”叶子凑到那大汉身边轻声说道。
“说多少次了,叫我全名——史壮,或者英文名——strong。听着才有力量。”史壮没好气地回答。
“之前是我不对,你别怪……”叶子一脸抱歉。
“现在先别说这没用的,救人要紧。”史壮又推开一大块混凝土板。
“哎……”大家都傻眼了,下水道口被一整面墙压在下方,靠人力怎么可能把几吨重的墙给抬走呢?
“我是苏格钦长老,”地下传来苍老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上面是什么情况?”
一名中年男子趴到地上,跟长老汇报现在的情况。地面的人们一片死寂,现在除非有大型机械的帮助,不然根本挪不开这面墙。
“下水道没有别的出口?”人们小声讨论解决方案
“北面有条通道,但是被坍塌封死了,挖不进去。”
“把墙体破坏呢?”
“也不行,墙体结构完好,破坏它需要爆破,可是地下弹药库也被掩埋了。”
“这样说来,就算要救,也至少需要5-8天的时间,恐怕他们没水没粮撑不住。”
“唉……”
杨巍在周围转了转,又看了看这面厚30厘米左右的墙,爬上一旁的小废墟堆说:“杠杆原理和滚动摩擦。”他捡起一根树枝继续解释。
“首先把整个墙体清理出来,留下东南部的通道,这边是下坡。我们只需要找到一根长钢筋或撬棍利用杠杆原理撬起一条缝,就可以将圆木条塞到缝隙里。只要往前推进3米左右,就到达了墙壁的重心,利用木条的滚动摩擦,我们很容易就能把整面墙推下去。”
看着大家惊愕又惊喜的脸,杨巍跳下废墟说道:“没问题的话执行吧。”
三个小时后,医疗帐篷外。
叶子递给杨巍半瓶水,杨巍笑着摇摇头,指指身后的几十个帐篷说:“省着点儿喝吧,他们更需要。”
叶子愁眉苦脸地回答:“唉,这么省不是个事儿,最多再能撑个一两天,玛多镇就要断水了……”
一名三十多岁的漂亮少妇跑过来打断两人:“苏格钦长老醒了,想见你们。”
杨巍拉起叶子跟着女人走去,虽然她脸上有些血污和泥土,但是掩盖不住那精致的面庞。看着这漂亮少妇衣衫不整的样子,杨巍不禁一阵面红耳热。叶子看到他这副模样,撇了撇嘴,发出一声不太能听到的“哼”。
“我是苏格钦长老的小女儿,我叫苏关玲。谢谢你救了我爸爸,聪明的小伙子。”苏关玲声音婉转动听,但可能受了惊吓,又几天没喝水,现在有些沙哑。“我们之前在酒吧见过。”
“我想起来了,你是暴走轮胎王亚…………对不起,他……”杨巍记起她就是王亚当时搂着的那个漂亮少妇。
“没关系,我和他只认识了两天时间。”苏关玲转过脸来向杨巍眨了眨眼,杨巍感觉内心深处有一股兽性被她点燃。
叶子不屑地打岔,“我也参与营救长老了,苏姐姐怎么不谢谢我呢?”
苏关玲嘻嘻一笑,没有回答。
走进一个有六名士兵值守的大帐篷,杨巍看到两名贴身守卫分站在床边。苏格钦长老躺靠在床上,他生命体征平稳,休息一段时间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依然给他输着点滴,好像是营养液。杨巍心下暗暗不爽:你又没受伤,为什么占用这么宝贵的医疗资源……
但余光瞥见他那美艳的女儿苏关玲,思绪立马被带飞了。
苏格钦长老轻轻咳嗽一声,说:“年轻人,你是不死凤凰杨慧的弟弟吧?”
杨巍还在用余光偷偷地瞄着苏关玲扯破的衣服处露出的半个胸部,突然听到长老叫自己,有点做贼心虚地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很遗憾啊,我们雇来的四名精英都牺牲了。眼看着军事小组快被歼灭,我领着家人和贴身的精英士兵躲进了地下掩体。何长老那个老顽固,誓要与玛多共存亡,早就被炸成肉泥了,唉……”
看着杨巍眼神中的不屑,甚至一丝愤怒,苏格钦长老微笑着说:“你觉得我是个懦夫,对不对?我当然是怕死的。但是在这个末世,死去很容易,活着才难。明知道是送死,何必多搭上一些人命呢?你看我手下的这些士兵,他们是活着重建玛多更重要,还是被掠夺者一炮轰成碎片更重要?”
这是杨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他只知道在这个末世,不怕死就行了。虽然姐姐教过他要尽可能地保存自己,但是几年来,雇佣兵团都是以消灭敌人为主要目的。
“你还觉得,我这样的人,是在浪费资源保全自我。”长老继续说道,“但是你要知道,民主是和平年代的产物。而在这个末世,必须由少部分人快速调动尽可能多的资源,才有能力面对突发的情况。”
“这次谈话希望对你有启发。好了,你去休息一下,天黑之后需要你跟着我的士兵们一起去湖边取水。”苏格钦长老命令似的结束了谈话。
四、白薯和鼠
杨巍坐在废墟上,呆呆地看着玛多镇在夕阳的照射下笼罩着祥和的光。叶子给他塞了一块生白薯,又跑去和大家一起忙碌了。
杨巍啃了一口生白薯,在参加雇佣兵团之前,他就为了求生而吃过所有看似能吃或不能吃的东西。今晚有取水行动,所以不能生火,以免引来怪物。人们虽然努力补着市政厅附近的小范围城墙,但是还有几处破口实在太大,只能用废墟的砖石临时堵住。他不能去帮忙,因为得节省体力,为晚上的取水行动做准备。
他又啃了一口生白薯,想起那次和姐姐重逢,也是在这样的夕阳下,姐姐熟练地在火堆上翻烤着雷达鼠腿。
雷达鼠是一种大脑被植入雷达芯片的大白鼠,因为基因变异,变得跟大破坏前的羊差不多大,它的耳朵被改造成两个雷达,能快速定位对手的方位,给附近的攻击性怪物同伴提供坐标。大破坏初期,被雷达鼠锁定坐标是很恐怖的事,那意味着10-15秒,以你为中心,3米半径范围内将受到饱和火力覆盖。但由于啮齿目动物的快速繁衍能力,它们几乎遍地可见,互相定位对方为敌方生命体,导致误报率大大上升,现在已经没有呼叫火力覆盖的权限了。
杨巍眼前出现了姐姐不死凤凰杨慧的身影。姐姐把刀扔在火堆里烤了半分钟,切下一大块肉递给自己,“外面大多数变异的生物只是大脑被植入了一些单进程的芯片,处理能力不怎么高明,只要抓住它们原有的生物特性,一举歼灭毫不费力。而且因为辐射导致基因变异,机体综合能力其实还不能适应庞大的身躯,所以克服内心的恐惧后,会发现它们根本不是威胁。话说回来,肉质倒是更鲜美了……”
正准备把白薯想象成烤雷达鼠腿塞进口中,杨巍身后突然被重重拍了一下。“喂,小鬼,准备出发了。”回头看,是苏长老的警卫队长老胡。
原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五、水
今晚的月色很美,有些薄云朦朦胧胧地掩盖住半个月亮。这样的夜晚也正有利于行动。
湖边的人影中,除了轻轻的“咕咚”舀水声和“哗啦”倒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杨巍端着上了弦的简易弩,食指放在龙骨上,锐利的目光扫视前方,临行前胡队长的话依然警醒在耳边。
“我再强调一遍,不准发出声音,不准弄出响动,不准点亮灯火,总之不准搞出任何动静!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几个士兵齐声喊道。
“操……不准发出声音,不准弄出响动,不准点亮灯火,总之不准他妈给我搞出任何动静!明不明白!”胡队长嘶哑着嗓子再次说道。
杨巍差点乐出声儿来,向前竖起了大拇指,在战术手语中表示:明白。
胡队长向他一歪头,眼神中颇有些惊讶。其他士兵这才明白胡队长的意思,也伸出大拇指。
胡队长点了点头,向前伸出手掌:出发。
取水任务到目前为止很顺利,史壮参照21世纪的黄包车做出来的四辆简易三轮车,后座上各装了两个大水桶,眼看第三辆车已经快要灌满了。
史壮是玛多镇有名的巧匠,木工,钳工,电工,车工无一不精。前段时间正和叶子谈恋爱,听到掠夺者要来攻打玛多镇的消息,他执意要和老弱病残幼一起躲进地下掩体,哪怕所有的男人都对他指指点点,甚至当面嘲笑他是个胆小鬼。
叶子就是在那时跟他分的手,她觉得自己要嫁的男人应该是有担当,有血性的男子汉,而史壮强壮的外表下竟然是那么不负责任的心。
谁都不知道史壮是怎么想的,一场有外援,有胜算的战斗,他都不敢参加,简直就是个软蛋。
最后还是苏格钦长老替他解围:躲进地下掩体的人,总要有人照顾的嘛,史壮,他们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史壮的思绪从那个炮火震天,噩梦般的傍晚拉回现实,水全部灌好了。拧上盖子,史壮转身拍了拍胡队长的肩,向他比划:四车,完毕。
胡队长点点头,五指张开,将手臂伸直举向空中:注意。
大家都看了过来。
你跟我,前哨。你,断后。你们两个,左翼。你们两个,右翼。缓慢行进。
大家调整了队形,开始慢慢往回走。因为负重,简易三轮车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好像在寂静的夜空中拉出一条闪亮的音符。众人心里一阵发毛:这不就是摆明了跟怪物们说,“来呀,我在这儿哪。”
守住岗位,注意警戒,加快速度。胡队长发出指令。
史壮带领的四人加快踩踏板的频率,突然咔的一声,最后一辆三轮车的踏板因为受力过猛,被踩断了。断后的士兵犹如惊弓之鸟,都没来得及判断形势,就转身向声音来处射出了弩箭。木箭钉在木质的后挡板上,发出了更大的一声“咚……”,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在一名士兵的失声叫喊中,除了胡队长和杨巍之外的四名士兵都手忙脚乱地向第四辆车方向发射了弩箭,引出更大的动静。
胡队长和杨巍赶快分别按住两个士兵,让他们保持镇定。另一名士兵兀自大口地喘气。
四周依旧静悄悄的,看到没什么情况发生,大家的情绪慢慢平息下来,史壮查看了第四辆车后小声说:“骑不了了,先回吧,大不了再来拖一趟。”
胡队长点点头,调整了队形后,招呼大家继续往回走。忽然不远处火光一闪,杨巍条件反射似的俯身向右一个侧滚翻,同时低声叫道:“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