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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复姓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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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朝南跑马跟在老头身后,不需要张朝南带路,前面这个神秘的老头似乎知道方向。
  一盏茶的时间,张朝南耳边隐隐约约能听见人声嘈杂,心中感觉不妙,紧催了两下战马,马背上剧烈的颠簸,张朝南胸口又疼了起来。
  肋骨断了,方才的那一脚踢断了他的肋骨,张朝南很了解人的身体,祈祷着断的不要太彻底,不然扎伤内脏,自己可就真的死了。
  离嘈杂声越近,张朝南就越紧张,叫骂声,哄笑声,唯独没有喊杀声。
  前方老头的身影突然跳向空中,在张朝南视野里消失不见。
  身下的战马越跑越快,嘈杂声越来越近,终于张朝南看见了那个奇怪的老头。
  持剑而立,浑身上下金光闪烁,气息激荡,手中长剑淡金色罡气吞吐。
  来到老头身边,张朝南自马背上一跃而下,眼睁睁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目眦欲裂。
  六七十个军卒紧紧围成一个大圈,饶有兴趣的望着圆圈中间,有人喝骂,有人嗤笑,有人兴奋的喊着粗鄙不堪的言语。
  张朝南不难想象,人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逐渐有人发现了张朝南和第五言符这两个不速之客,人群中停止哄笑,所有人抽出横刀,戒备的看向突然出现的两人。
  第五言符,紧紧注视着人群,轻声吐了句:“跟紧我。”
  张朝南听得出来,这个老头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第五言符手持长剑,右脚向前跨了一步。
  张朝南紧跟这走了一步。
  对面人群中有人口中大喝一声,举刀冲了过来。
  光芒翕动,老头手中的长剑尖端多了一滴血珠,冲向他们的那人瘫软在地,眉心正中渗出丝丝血迹。
  老头左脚向前又走了一步。
  身侧两名骑卒跨马斜刺里挥刀杀了过来,一左一右,封住第五言符闪转腾挪空间,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人借马势,呼啸的砍向第五言符。
  第五言符动也未动,提剑信手从空中画了道弧线,剑尖骤然吐出一道金光。
  即将杀到的两名骑卒,同时脑袋一歪,从脖颈上滑落,掉在地上,被马蹄踩的稀烂。
  张朝南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就是滑下来的,两个人的脑袋,从自己的脖颈上滑了下来,暗自咽了口唾沫,摸了摸腿边的枪囊,回想起刚刚老头所说的那句有伤天和,心里委屈更甚。
  人群中开始慌乱了起来,随着第五言符一步一步朝人群方向逼近,张朝南发现有人已经开始退却了。
  就在张朝南以为这群兵匪要溃不成军,一哄而散时。
  人群中缓步走出来一名金甲红袍,手持横刀的将军,眼神之间杀气凛然,凶焰滔天的阻挡在第五言符前进的路线上。
  他的出现,仿佛给身后的兵丁们带来莫大勇气,居然有人开始口中断断续续,一字一顿有节奏的低喝:“风,风,风。”
  有人挑头,就有人开口加入低喝声中,林中的呼喊声越来越大,震的树叶哗哗响动,再次为排众而出的金甲红袍将军平添几分摄人心脾的威势。
  张朝南也被吓得有些心神不宁,担忧的望着身前的老头。
  却见眼前的第五言符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更加愤怒。
  “哼,一群散兵游勇,也配窃一国神运!”第五言符暴喝一声。
  言出法随,身前的兵丁竟然闭口不言,林间树叶沙沙声突然也停歇住了。
  张朝南观去,身前的兵丁居然个个七孔渗血,嘴唇不断张合诡异的无一丝声音发出。
  为首的金甲将军显然也受到了这句话的影响,嘴角开始流血,身形晃了晃,面色一变,变得有些苦涩。
  “我用我命,换身后士卒一条活路,不知老先生可否答应。”金甲将军开口道,声音居然懒洋洋的,张朝南记得,这道声音之前在破庙在听到过。
  “军法十七斩,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奸乱之军,法理不容。”
  第五言符一句一步,前行了三步,周身金光在晨曦微微的天光之中,愈加刺目,手中长剑上的罡气,吞吐间,竟然有金铁声轰鸣激荡。
  金甲将军身后的军卒,有人开始痛哭,哭的伤心绝望,口舌中却也没得一丝哭声发出。
  此时那名金甲将军开口说话了,眉宇之间显露出灰败颓唐:“敢问先生名讳,好让我等死的明白。”
  张朝南听到一声沉吟,身前的老头驻足不前,提着长剑,剑尖斜指地面,沉稳威严道:“老夫,复姓第五。”
  言毕,金甲将军绝望的一声哀鸣,提刀冲向第五言符近前,满面绝望的一刀斩下,第五言符挥剑封住横刀,另一只手化掌成拳,一拳轻描淡写的击在金甲将军胸口,发出一声轰鸣。
  金甲将军胸口的盔甲应声破碎,甲叶子四溅而飞。
  张朝南的耳边竟然传来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金甲将军身体倒飞而出,砸入人群中,人群里有几人躲闪不及,被他的身体砸倒压在身下,口中大吐血,转瞬间气息断绝。
  “魏大将军全家一百六十七口难道该死吗?我为魏大将军尽忠报仇,何罪之有?”金甲将军躺在士卒的尸体上,一动不动,身上骨骼被第五言符一拳轰的尽碎,只能瞪着眼睛望着天空,不甘的大喊。
  第五言符罕见的停下脚步,居然一丝不苟的认真回答起来:“魏无敌全家尽死,是皇帝下旨,命孙文伐平叛所致,谋反、谋大逆者,本人不分首从皆斩,魏无敌死则死矣,尔等何谈尽忠,实为泄愤。”
  “孙文伐领精兵入兖州,长驱直入,而魏无敌按兵不动,只为保全尔等性命,尔等不知仁义,竟然远赴千里截杀孙文伐家眷,自寻死路又不知受谁蛊惑。”
  第五言符古井无波的说道,身后的张朝南眼睛却瞪的溜圆,他突然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好像听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实在被吓得够呛。
  远处瘫软在地的那名金甲将军听完,沉默片刻后竟然仰天大吼:“刘方匹夫杀我,刘方匹夫杀我,刘方匹夫杀我!”三声大吼后,吐血而亡。
  而金甲将军身侧残余兵丁,此刻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有的已经拉过身侧的战马上马便逃,还有二十余人居然一同举刀,向第五言符杀来。
  张朝南依旧瞪大眼睛,脚下麻木地随着身前的第五老头前进,见识到了第五老头神鬼莫测的身手,张朝南觉得跟在他的身后自己不会有危险。
  第五言符点步而去,迎住冲来的人群,如虎入羊群,手中长剑气势骇人,刷刷点点,片刻后围上来的人群便死伤殆尽。
  最后一个兵卒被第五言符用剑尖在眉心处轻轻一点,轰然摔倒在地以后。
  林中站着的只剩下张朝南和第五言符两人。
  张朝南身前的第五老头不管上马逃走的人,骤然收了气势,甩手挽了一个剑花,将长剑收入腰间剑鞘。
  张朝南的注意完全被第五言符腰间的宝剑吸引住了目光。
  长剑造型过于奇特,长的离谱也细的离谱。
  第五言符收了宝剑,双手插入大氅宽大的袍袖之中,站立一会,低声轻咳了一下,打断了张朝南想要继续探究的想法。
  张朝南一愣,羞赧的朝第五老头呵呵一笑略表歉意,他认为自己的窥视让第五老头觉得自己很失礼。
  张朝南现在可是很怕眼前的这个老头,杀人的他上辈子见的多了,可像这个老头一样,轻描淡写的随手诛杀三四十人,脸不红气不喘的还真是少有。
  更让张朝南感觉害怕的是,这个老头居然还满脸坦然,义正言辞的觉得这些人该杀。
  张朝南心里暗搓搓的已经将这个老头归结为心理变态那一类了。
  “去那看看。”第五言符朝之前人群围成的圆圈中心方向努了努嘴,便将身子背了过去,双目朝天,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张朝南突然惊醒,想起了自己干什么来的,急忙朝那里跑去。
  距离不是很远,几步就让张朝南看清了场中情况。
  映入张朝南眼帘的画面惨不忍睹,之前保护着少夫人跑开的几名护卫此刻已经身首异处,而护卫尸体的后面,张朝南看见少夫人与荣华躺在一起,浑身上下衣物被撕烂,娇弱白皙的皮肤裸露在外,身子一片狼藉,不难想象二人之前的遭遇。
  张朝南强忍着胸中愤懑,走近二人,才发现,荣华已经断气许久了,大大的眼睛还保留着绝望的神色,脸上残留着道道泪痕。
  谁能想到一个半天前还在和自己打趣斗嘴的天真无邪少女,此刻居然遭受如此劫难。
  庆幸躺在荣华身旁的少夫人还有呼吸,只是双目中已经没了神采,呆呆的望向天空,一动不动。
  张朝南紧忙过去帮少夫人整理衣服,堪堪能遮住大部分肌肤,忙碌时,少夫人开口说话了,虽然在说话,可在张朝南听来如行尸走肉了无生趣:“是青雀么?”
  一个时辰前还是朵雍容华贵的贵妇,此刻却已经对生活丧失了希望。
  “少夫人,是我,我遇到了位大侠客,杀光了那群匪人,咱们都得救了,一会我就去求他带咱们入京,这样咱们就安全了。”
  张朝南满脸痛苦的跪坐在少夫人身旁,轻声说着。
  “荣华呢。”少夫人依然冰冷的问道。
  “荣华死了,就在您旁边。”
  张朝南刚刚发现,少夫人的双目什么也看不见了,带着一丝灰败。
  不知少夫人从那里摸出一块玉佩,举起手递给身边的张朝南,却不知张朝南在哪里,举着白皙的手在半空之中胡乱着挥着。
  张朝南赶紧拉过少夫人的双手,口中轻声道:“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青雀,答应我件事,帮我把这块玉佩送给我的夫君,一定要亲手交给他。”少夫人答道。
  “少夫人不要胡思乱想,青雀侍候着你,咱们一同去长安,到时您亲手将它交给侯爷。”张朝南轻生安慰道。
  少夫人突然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痛哭流涕的大声喊道:“你是在侮辱我么?”
  张朝南被少夫人突然间的崩溃吓得愣住了,这时第五言符缓步来到张朝南身后,拍了拍张朝南肩膀,指了指少夫人手中的玉佩,示意他接下。
  张朝南扭头看了一眼第五言符,又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发狂地少夫人,赶紧拿过玉佩,口中说道:“少夫人,我答应你,一定亲手将玉佩交到侯爷手中。”
  少夫人感觉手中一松,听张朝南说完,这才平静下来,可平静了没多久,少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挣扎着坐起身子,伸手在地上四处乱摸起来,不知找寻什么。
  张朝南茫然不知所措,而身后的第五言符叹了口气,不知何时,手中拎起了一把横刀,一只手抓住了少夫人的双手,将横刀塞进她的手中。
  转身拎起了跪坐一旁的张朝南向树林中走去。
  有些发愣的张朝南突然明白了少夫人先要做什么,用力想要挣脱第五言符的束缚。
  “安静一会,你觉得你是在救她么?”第五言符冷冷的问了一句张朝南。
  “难道她应该死么?活着不好么?他还有孩子。”张朝南不再挣扎。
  “夫人失节事大,如果还能苟活于世间,孙家日后如何在朝堂上自处?”
  “你放屁!”张朝南一听此话不由勃然大怒,口中大骂道:“孙家是孙家,少夫人是少夫人,少夫人遭难,是孙家爷们惹了祸根还保护不力,和少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有何关系,要我说不如那孙家侯爷在长安城里,一刀抹了脖子痛快。”
  第五言符尾音上扬的哦了一声,语气一改冰冷,颇有兴致的说道:“你这论调还是新颖,却也另类,那我问你,孙家一生久居燕州,诗书耕读传家,此妇人嫁入孙家后,贤名远播,娘家也因此受益颇多,你说孙家可有亏欠于她?”
  “按你所说,孙家家世显赫,少夫人既然能嫁入孙家,并诞下一子,证明少夫人贤良淑德,所受孙家荫泽自然理所应当。”张朝南斜瞪着第五言符,怒气不减。
  第五言符却被噎了一句,脸色转红道:“你可知你手中玉佩为何物?此乃孙家家主信物,此中用途,自然不便与你讲明,却要你知道,孙家媳妇带此玉佩出城之日,上代孙氏家主悬梁自尽,燕州孙氏为了让孙文伐当上大周司马的付出,自然窥一斑而见全豹,今日过后,那孙家媳妇若是安然无恙踏入长安,燕州孙氏必将万劫不复,更不要谈她年少便以聪慧之名显著于世家之间的孩儿日后前程,若是你当何如?”
  张朝南顿时语塞,一言不发。
  第五言符一把把他扔在地上,仍然有些慍怒道:“若不想让她二人曝尸荒野,快去捡些柴火。”
  说罢一剑将身旁碗口粗细的树木拦腰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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