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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二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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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儿臣听闻天鉴署调查房少昌失踪案已经有了眉目,左右不急于一时,儿臣以为等确定了房少昌的下落后,再议不迟。”
  颂帝看了李承乾一眼,又转向信王问道:“信王如何看待此事?”
  “父王,承王所言颇有道理,房大人生死未知,不妨等天鉴署查清之后再做定夺。”
  李承乾说完之后就低下了头,在听到信王的回答后,不由暗自蹙眉,这信王怎么顺着他说的来了?
  李承乾心生疑惑,仔细一想顿觉其中蹊跷,信王一句“生死未知”等同于宣判了房少昌的死刑。
  房少昌失踪是被歹人绑架,可歹人为何要帮他?自然是他做了什么事,这才引来祸端,他身为当朝户部尚书,为人不正,招惹绿林歹人,即便没有东麓山庄一事,仅凭这些猜疑之辞,他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便坐不稳了。
  房少昌生死未知,换言之即便他被活着救回来,也要名声扫地,颂国泱泱大国,怎会任用这种名声扫地的人居于高位?
  想通这一点后,李承乾心中暗道信王阴险,看似奉承自己的一段话,却用心险恶,若不是李承乾早知信王用意,怕是还发现不了信王话中的陷阱。
  “陛下,臣以为,此事并无不可。”右相张伯仲进言道。
  颂帝合上奏折,看了一眼李承乾,问右相说:“右相以为,应该让张道衍暂理户部?”
  右相点头说:“正是,陛下,房少昌此次离奇失踪,坊间传闻沸沸扬扬,且不论他因何被害,空穴无风,单说此事发生在当朝大员身上便有损国威,即便房少昌被救,也无德再继任户部尚书一职。”
  不愧是两朝元老,这官场中的弯弯绕真是开口就来,房少昌就算真的无过,被右相这么一说也变得有罪了,而且右相言辞更加犀利老辣,将问题直接上升至“国威”这一层面,颂帝就算照顾颂国形象也不能再用房少昌了。
  “任人唯贤,右相所言不无道理。户部尚书一职位高权重,何人担任还需考究一番,朕听闻这张道衍是邹景澜的门生,你们三人可有人对这个张道衍有所了解啊?”
  看着颂帝又将目光投来,李承乾连忙低头,他现在算看明白了,颂帝一开始就打算要换掉房少昌,方才那些不过是打太极而已。
  现在又开始询问张道衍的为人如何,李承乾猜测,颂帝八成早就把张道衍的底摸清楚了,现在这么问只是想看看谁跟张道衍走的近。
  “父王,儿臣虽对张道衍不甚了解,却对户部的尚书右丞有所耳闻,听闻尚书右丞秉性纯良,为人正直无私,严于律己一丝不苟,户部掌管财务,该由正直无私之人担任。”
  听到信王开口,李承乾暗自翻白眼,这个尚书右丞应该就是你选的接替房少昌的人选吧,真能吹啊,说的这个右丞都赶得上先贤古圣了。
  “信王所说的这个人可是曾榆?任户部尚书右丞一职已有七年,并无显著功绩。”右相回击道。
  李承乾耳朵微动,这就咬上了?他正好坐山观虎斗。
  信王道:“右相所言差矣,无显著功绩只因此人职位低下,所握职权有限,曾榆能在户部尚书手下兢兢业业,足见其本分,本王曾偶然于坊间见过曾榆,听闻过曾榆高谈阔论,是个心有丘壑之人,只要给予一个机会,定能大放异彩。”
  “老臣不知信王殿下是从何处听得,但据老臣所知,曾榆此人胆小懦弱,毫无主见,极擅受人蛊惑,户部管理国之命脉,怎可将如此重权交于一个无主见之人?”
  “右相,张道衍是吏部尚书邹景澜邹大人的门生,若让张道衍担任户部尚书,难免有结党之嫌,朝中百官又当如何议论?”
  “我朝历代皆奉行任人唯贤,有贤能者即是天下师,天下之人皆可为师。陛下,老臣以为,户部尚书非张道衍莫属。”右相跪地谏言道。
  信王同样不输,跪地道:“父王,儿臣以为曾榆可胜任户部尚书。”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反正户部尚书是谁当都注定与李承乾无关了,他现在乐的看戏。
  李承乾想吃瓜,颂帝却偏偏不让他吃瓜,非要拉他下水,“承王,信王与右相所言你听到了,你且说说你的看法。”
  李承乾闻言抬头看向颂帝,也许是错觉,他从颂帝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狡黠,这种事儿是闹着玩儿的吗?帮谁都得得罪一边,关键是帮谁对自己都没有半点好处。
  信王和右相也纷纷看了过来,李承乾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思绪万千转瞬即逝。
  “父王,张道衍和曾榆儿臣都不认识,不过既然信王和右相都各自力荐,可见这二人都有过人之处,不如让二人共同担任户部尚书?”秉持两不得罪两不相帮的原则,李承乾只能试探的回答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我朝历代从未有过二人同任一职之事,此举有背国法,有失纲常,陛下三思,万不可开此先例。”
  李承乾话音未落,右相便一副哭爹喊娘的作态,谏言万万不可,李承乾心中鄙夷,自己要是有办法会出这主意?说的好像颂帝真的会听似的。
  “承王所言也不尽然没有道理。”颂帝一句话,在场三人全都愣住了。
  右相和信王还想再说什么,颂帝摆手道:“此事朕已有决议,令张道衍与曾榆共理户部事宜,至于现任户部尚书房少昌,待天鉴署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儿)臣遵旨。”
  颂帝已经拍案定论,三人自然不能再非议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最终定论,右相和信王还有回旋余地,如今只是试用期,究竟谁推荐的人能正式上任户部尚书还是未知。
  “好了,都退下吧。”
  “(儿)臣告退。”
  “承王留下。”
  “……是。”李承乾刚要起身,结果颂帝又补充了一句,令他很是无奈。
  信王也好右相也罢,再怎么争辩归根结底都是为人臣子,说穿了不过是颂帝故意制造的局面。颂帝搭的台,信王和右相戏唱的再好,最后还得看看戏的买不买帐。
  上次的朝会,今晚的议颂殿议事,经见的越多,李承乾心中越发觉得自己的这位皇帝老子深不可测,只因颂帝留下他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
  “飞朔回京了吗?”
  李承乾跪在地上,只觉得后背一阵寒芒,一股凉意从头窜到脚。
  “父王,儿臣……”
  颂帝既然知道段飞朔离京,那段飞朔离京去了哪里,颂帝也必然一清二楚,段飞朔的存在颂帝早就知晓,可颂帝是怎么知道段飞朔离京的呢?
  “先起来吧。”
  李承乾正要认错,颂帝却打断了他的话。
  颂帝让高德海退下,指了指龙榻对面说:“坐。”
  李承乾的腿早就跪麻了,难怪一直让他跪着,合着是在惩罚他。颂帝知晓段飞朔去向,自然知道东麓山庄,继而也就知晓是李承乾绑了房少昌,李承乾现在最关心的是,颂帝是否知晓万贵书也参与其中。
  “房少昌可还活着?”颂帝提笔批阅奏折,同时询问道。
  “儿臣知错,不知父王是如何知晓是我绑了房少昌?”这是李承乾最纳闷的地方,段飞朔只听命他一个人,断不可能告知颂帝。
  “还是和以前一样笨!”颂帝骂的掷地有声,抬头看着李承乾说:“大颂境内,有此等武功的人屈指可数,除了段飞朔谁还有这本事?”
  李承乾恍然大悟,原来颂帝是用排除法,不过想想也是,颂国内有哪些高手颂帝自然最清楚,别人和房少昌无冤无仇,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是李承乾了。
  “儿臣知错,还请父王降罪。”李承乾起身后,跪地请罪。
  “段飞朔去东麓山庄可有收获?”
  “回禀父王,房少昌圈地害人,贪赃枉法,儿臣得知他犯下如此重罪后,便让飞朔连夜赶往东麓山庄取证,今日酉时方才赶回,据飞朔回禀,东麓山庄内似乎另有蹊跷,他前去取证,发现有人捷足先登,已将证人灭口。”
  颂帝知晓此事是通过排除法,那么其中细节定然不知,李承乾想要靠着东麓山庄这件事谋划刑部尚书万贵书,在找到合适的顶替人选之前,这件事还不能声张,因此他才刻意隐瞒了其中真相。
  “这个房少昌!他现在在何处?”颂帝将奏折拍在桌上,盛怒道。
  “他自知罪孽深重唯恐牵连家人,已经自杀了。”颂帝问房少昌下落,为了守住万贵书这张牌,李承乾不能交人。
  “死了?”颂帝似有疑惑,注视着李承乾,李承乾外松内紧,现在是考验他演技的时候,如果被颂帝看穿,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预亏,“死了便罢了,此事干系重大,朕会下令天鉴署彻查东麓山庄,乾儿,此事你虽是鲁莽行事,却意外查出房少昌罪过,功过相抵,朕便不罚你了。”
  “谢父王隆恩,父王,儿臣想随天鉴署一起调查此事,望父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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