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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斩长夜 / 第十四章:堂前论道 下

第十四章:堂前论道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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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叶,你好大的胆子!”人皇的声音变得极其低沉,显然是有些动怒了。
  一旁的羲泽境见得如此,急忙上前拱手道:“父亲息怒,哥哥他不是那个意思!”
  此时此刻,人皇一听到羲泽境的声音气便不打一处来,当下狠狠瞪了羲泽境一眼,怒道:“滚开!要不你来处理?”
  羲泽境有些尴尬的定在原地,未敢回答。虽然他极想为桃叶美言几句,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又惹得人皇盛怒,一下失了方寸,便只得讪讪而退。
  对于羲泽境的不满亦算是彻底点燃了人皇的怒火,事发当时羲泽境自然在场,却未曾控制场面以至于桃叶最终闹到初乾殿来。
  皇族所求最是一个体面,若事事皆如羲泽境一般无从处理,大事小事,人人都闹到皇城,如此一来皇族威严何在?
  何况这个桃叶实在是不知好歹,即便松口仍是死咬着不放,似是蓄谋已久般肆意找茬。既然在气头上,羲重倒是想看看这个桃叶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
  比起人皇而言,桃叶反而有种处变不惊的感觉。话一说出口仿佛便没有什么好怕了似的,虽说人皇的怒火极其直观,那种令人仿若窒息的压迫感始终降临在自己头上,然而桃叶却毅然决然的当面直言道:“桃叶虽年少,但自认有辨别是非曲折的能力。在下不想冒犯大德,只是想为那一介平民鸣一声冤罢了。”
  听得如此,人皇莫名大笑了起来,道:“小子,勇气可嘉。可你在我面前讲是非曲折,你且不配!或是你知是非而我不知?”
  此话一出,桃叶难免有些不舒服。明耳之人都听的出来,桃叶所言并非如此。其只是想要表达想为弱者发声的欲望罢了,而人皇偏偏要混淆视听、咬文嚼字。
  “桃叶绝无此意,只望堂辩以求黑白分明。”桃叶坚定道。
  “你想堂辩?”人皇不由得惊疑一声。
  堂辩乃是羲何帝国最为公正亦最不公正的国辩,有资格面见人皇者皆有资格请求堂辩。其公正处在于,一旦赢得堂辩,人皇便会满足此人所有合理要求。而至于不公正之处,则是要一人群辩十六使君,且输者便要承受十六使君排下来的所有罪名。曾有其罪重者,落得满门抄斩、株连同门上下等等。
  在桃叶心中,堂辩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只因皇族最爱体面,除非桃叶于朝堂之上公然辱骂皇族,但凡桃叶言不至死,人皇必然不可能当场将桃叶处死。
  既然不会死,那么桃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他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没错,仅于此事,桃叶只求一辩。”
  看到桃叶如此决绝,人皇心中多少有些纳闷。堂辩的难度朝野上下众所周知,况且桃叶即便在理,其行径难免使其落入下风,这点双方估计皆是心知肚明。可桃叶执意如此,不知究竟是自寻死路,还是胸有成竹?
  “既然如此,那你们随意吧。”人皇羲重一摆手,给十六使君试了一个眼色,便又托着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桃公子,堂辩之重乃是国事,不知公子是否需要定题?”使君之中有一人率先开口,桃叶未曾转头,也不知是哪一位在说话,目光始终紧锁与人皇脸上,与其四目相对。
  “且尊事实,无需定题。”桃叶答道。
  “如此,且问公子一句,公子心中何为王道?”
  一听此话,桃叶心中便后悔三分。果不其然,若无定题,必然会被这些满腹心机之辈夸大其词。可堂辩便是堂辩,无论辩数为何,皆要有问便答,至于最后如何收尾,则是两方之间的博弈。一旦被对方抓住疏漏,则会被激而引之,化为结辩陈词。
  桃叶可不是什么文生辩材,亦没有什么过于缜密的心思,即问则答:“王者,主也。王道者,仁义也。”
  “仁义,说得好。既然如此,何谓仁义?”
  “桃氏祖训四字有言,宽人克己,意之宽厚待人、严于律己。此乃祖人皇羲何对于桃氏的教诲,于我而言便是所谓仁义。”桃叶答道。
  “很好。羲何老祖曾与各大氏族皆留有族训,如桃如柳亦如当今羲氏皇族。宽人克己乃是成王者约束自我之道,非王道,而是行王之道。王者,统率也。王道者,则无偏私,依律待人,公正公平,而以君轻民贵也。”使君笑道。
  桃叶听得如此,总觉得有些古怪。这位使君直言乍听有些道理,可若套在此事之中,实则有些自相矛盾。
  “使君倒是看的明白。”桃叶亦笑道。
  “即知王道与行王之道,公子可还有什么问题?”
  此话一出,问得桃叶有些摸不着头脑,当下便问道:“如此,使君认为巡防卫如此行径与王道并不相冲?”
  “正是!”
  “肆意生杀是为王道否?”桃叶疑惑道。
  “自然不是。那我且问公子一句,万花城中那对父女是否有冲撞皇威?”
  “若依巡防卫所言便是如此,若依我所言,远不至此。”
  “公子还是分不清,以巡防卫的视角处理此事,自然是那对父女无礼在先。事发突然,失手误伤罢了,如此上下便只是那位巡防卫的过错,何至于此为公堂辩?”
  桃叶当下心头无名火蹭蹭的冒,这使君着实会偷换概念,三言两语便将皇族对于此事的态度撇了个干净。言语之间亦有些激进道:“巡防卫乃是皇族与各城之中的代表,其中每一位皆有皇族培养,其行径选择,自然与大德相应,如此没错吧?”
  “公子且言之。”
  “好,不知道大德于江湖之上有没有平民好友。若有,且问一句,区区手无缚鸡之力者,能对大德构成什么威胁?若是大德在场,是否又会与巡防卫做出同样的选择?”桃叶将话题强行扯到那件事上,似是有些牵强。
  谁曾想那使君一摆手,笑道:“说公子分不清,公子便是分不清。巡防卫只尊人皇令,而非人皇。巡防卫会犯错,但人皇不会。所以,只需处置那名巡防卫即可。况且,为君者谈何友之?”
  听得如此,桃叶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一笑便惹得人皇好不自在。想起当初还有一人敢嘲笑公堂者,不是别人,正是桃叶的父亲桃贤君。而那一笑,笑去了他一生修为,笑去了他一生挚爱。
  “世人皆说皇族不亲民,只是未曾得以亲见。我亦生于皇城,长于皇城。十几年来,我只感觉皇城之中少了些人情世故,却不曾觉得皇族立于世人头顶触碰不得。可今日,着实令我大开眼界!”桃叶大笑道。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羲重猛地一拍王座,在座众人只觉得空气之间一股无形重力如泰山压顶般倾斜而下!即便强如四大天将皆不由得单膝跪地以支撑身体。
  可唯独桃叶与羲泽境二人始终傲立,只是桃叶眼底生出一抹不起眼的桃粉异光,如一颗初生之种一闪而过。
  人皇之怒,盛如鼎沸,如开天辟地之斧,亦如翻江倒海之浪,却无法撼动桃叶这棵飘零的幼籽分毫一般。
  这一幕使得人皇也有些震撼似的,他时曾见过此等场面,亦有如此盛怒。此时的桃叶亦如当年的桃贤君一模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击溃其分毫的样子,同样让人皇无可奈何的样子。
  羲重对于桃叶的喜爱,正如同对桃贤君一般。可桃叶对于皇族的针锋相对,亦如桃贤君对自己一般。
  皇族与桃氏,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宿命相连似的。
  “小桃儿!快点跪下!”身后的花天将低声提醒道,此时若桃叶不曾屈服,那么人皇的怒火必然永不停息。
  但桃叶并不会领这个情,依旧铁骨铮铮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我虽非良驹,亦无需伯乐。天下王土,祖人皇将万花城交予桃氏,受命桃氏世代守护。可巡防卫所行之法,我实在无法苟同。既皇族无亲友,王权仅君臣,堂辩只是诡辩上下,那么我也再无需多言,只求生世再与事政无关,只求桃氏再不涉权!”
  “桃叶!放肆!把他给我拿下!”
  周遭压力瞬息而散,只听得人皇一声令下,身边四大天将一闪而上!
  冬时亦动,原本被剑百压住的剑柄竟如无物般一挑而起。只见其侧腰斜身而走,一抖剑鞘,剑如银蛇飞出,沿着桃叶的脖颈向前滑去。
  冬时行如鬼魅,几乎贴地而行切入桃叶身后,双手交错,一手接过飞滑的长剑,向前横斩而去,另一只手紧握剑鞘,向后倒插而回,生生挡在桃叶身前。
  只听两声脆响,冬时的剑被面前的花天将单手接住,而身后亦是桃叶面前来自剑百的一剑赫然被冬时的剑鞘给挡了个结实。
  而还有两位天将与虚空之间被身后一双手给抓了个结实,正是羲泽境从中阻拦。
  一息之间未见高低,只是冬时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去,至少短兵相接的这两人是真对桃叶起了杀心!
  空气之间在此沉凝下去,冬时双目如雪,一股骇人的杀意如盛屠者面见仇人一般血腥,逼成丝丝利刃直冲人皇而去!
  “嗯?”人皇惊疑一声,眼神倏然一凝,一股绿意浅浮之下猛地阵出一圈气浪。
  气浪如海,身前四大天将畏之极甚,尽数侧步跳出,不敢硬对。
  桃叶被前后制住,一时间无法快速反应,却如同下意识般单手抚上腰间长剑,似是做好了什么觉悟般,猛地向上一提!
  剑出七寸,露出其久未曾见的真容。白刃如温玉般散着一股柔光,荡着些许浅粉。刃身映着一股舒服的浊白色,于刃底端镶嵌着一颗棱角分明的九彩珠石,穿透刃身,其型如钻似玉,即使在金碧辉煌的初乾殿中仍难掩其夺目溢彩。宝石之下深刻着二字极其柔美,曰之:“散华”!此乃剑之真名!
  剑刃初现,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吸力,其势如惊涛骇浪。握剑的桃叶只感觉体内气息轮转与顷刻之间被搅得翻云覆雨,精气几乎无法控制般被长剑吸引而去!
  人皇之气劲瞬息而至,猛然顶在七寸剑刃之上!
  只听一声令人撕心裂肺的闷响,桃叶只觉胸口如糟重锤,脚下一个不稳几乎就要倒飞而出!
  好在背后一股极柔和的暖力顶住后腰,传导至桃叶周身上下。紧接着冬时便翻身向前,一手轻轻按在桃叶拔剑的手上,将剑刃缓缓送回。另一边持剑之手向前一甩,长剑朝着气劲飞出!冬时飘然跟上,猛地单手握住剑柄,狠狠向下砸去!
  长剑铿锵,生生嵌入龙衔玉阶之内。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浪瞬间崩散,冬时傲立于桃叶身前,身体周遭散出一股温白色气浪包裹住二人,眼神之中杀意炽盛,冷声道:“吾乃冬时,翠山剑二之徒!风林火山之风!今日退者无死,进者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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