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人间尸世 / 77,激突

77,激突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把杨槐抱到柳青车上,没办法,她醉得太厉害了,柳青第二觉都已经睡醒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其他人都已经饿了。为了避免因为她一个人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我们决定让柳青车上的女人们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青姐,你这样……真的能开车吗?”我把杨槐放到梅子身边,她对我点点头,叶悠悠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柳青酒还没醒,可能最多醒了一半,我们倒是无所谓她是不是酒驾醉驾之类的,但是叶悠悠没跟柳青接触太多,有所顾虑也很正常——要是放在灾变之前,我肯定也不敢坐一个喝了这么多酒的人的车,想想就蛮离谱蛮恐怖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路上也没那么多车。
  所以,不是很有所谓。
  “怎么?我还想多睡会儿呢,你帮我开啊?”柳青对我比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会跟杨槐讲明白的,转身看着叶悠悠。
  “我学过驾照的,可以帮你开。”
  “其实你没学过也无所谓,”柳青听完这句话,马上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推门,“来吧,这年头又没人查,想怎么开怎么开。”
  “猫哥?”叶悠悠看看我。
  “我们酒驾都多少次了,无所谓的,”我笑笑,叶悠悠这样的小心在这种时代是最没有必要的东西之一,“反正又没人查,想上就上呗,保时捷卡宴S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开到的。”
  “青姐?”
  “老娘都下来了,给我上去。”柳青不耐烦地喊一声,打开后门把杨槐挤到中间,“呼啊,依依姐,我又要睡觉了。”
  我们上了路,叶悠悠开得有些生涩,没有柳青开的那么狂野——现在没了交规之后柳青只要喝了酒就乱开,乱拐,不像叶悠悠这么听话,甚至让团座几度不适应,毕竟那辆车不在他手里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听话过。
  “你觉得阿青这样的女孩子,如果不在这样的末世里会是什么人?”团座从后视镜里看着在后面跟着我们的保时捷,莫名其妙说一声。
  “我怎么知道?”我笑笑,“要是我不说,你会知道我是个调酒师还是个纹身师?要是你一上来不直接把你是个团长的名号抬出来,我甚至觉得你可能是个民兵团的头头——好听的说法,难听的话叫暴民老大、民间武装力量,就跟宋江一个概念。”
  “哈哈哈哈,也是也是,”团座释然地笑笑,“遇到你们几个挺好的,我一直以为我在这样的时代是独木难支,结果遇到了你和柳青,帮了我不少忙。”
  “怎么忽然这么伤感?”我回身瞪他一眼,“是等会儿就要死了还是怎么样?还是说有什么奇怪的预感要提前交代后事了?”
  “能不能不要乌鸦嘴?”团座瞪我一眼,“还是说你这么损人损习惯了?”
  “跟柳青学的。”我笑笑。
  在北方……到底会有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完全没有任何头绪,我觉得可能会是跟任何地方一样的一堆丧尸在等着我们,也有可能的确有柳青嘴里的明天和我心里的希望。反正有的事情总要试了才知道,三人成虎人云亦云这种事情要是在这种时代的话估计会死得很惨。
  就像柳青最初步的设想去西藏、云南那些边陲地区一样,她也只是一种猜测,既然大家都是在猜测的话那么自然存在即有理。
  我在想,杨槐醒来之后会怎么样、她是不是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她喝酒没喝过柳青,醒酒醒得也比柳青慢。如果是用酒吧里的规矩的话——我在的那家酒吧,那么她以后看到柳青是得低头得绕着走的。但现在规矩都成了屁,唯一的规矩就是让我们自己活好。
  醒了之后她会不会再像昨天晚上一样故意跟柳青作对?反正要是她要作怪的话柳青肯定不会惯着她,这个是我对柳青的了解。但对杨槐?必须得说,我对她了解的程度还没有我对柳青的一半深,毕竟是从灾变一开始就到现在一直都在相处的人了,但杨槐只是最近几天一见钟情成了我的女朋友的人。
  关心自然是难免的,我不可能为了跟一个女人打一炮就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肯定是建立在了喜欢的基础上我才会跟这个人发生什么故事,不然到时候扯起来实在头痛。是的,我虽然在酒吧工作,而且在那片区域也有不少人喜欢我,但我还算是挺管得好自己的下体的,不像柳文国老先生那样因为自己的风流事故而被自己的姑娘仇视。
  一群人拦在路中间,团座把枪保险下了,对我使个眼神。我亮几下刹车灯,踩刹车,后面的三辆车也停住。我探出半个脑袋:“您好,这边……”
  我马上把头缩回来,我看到一个人松开了他已经拉开的弓,一支箭穿过我脑袋刚刚停留的地方。
  “卧槽!”我肋骨撞在变速杆上,很痛。
  后面的人也看到了发生的这一幕,本来打开的车门马上又关上。
  “怎么处理?”我捂着肋骨,问团座。
  “怎么处理?”他把弹夹拍出来,检查一下,又拍回去,“他们都动手了,你说怎么处理?”
  我降下车窗,团座把枪伸出去,扣动扳机。
  枪响把拦在路中间的人吓懵了。
  “找掩护!找掩护!”一个男人吼一声,那群人马上躲到任何他们能躲的地方。张彪他们把车门打开,蹲伏在车门口面,枪管停在车窗边缘。
  柳青不知道是被车门吓醒还是被那几个人的喊声弄醒,她打开车门,蹲着跑到张变他们那边,是去要枪的。他们乍一看有差不多二十多个人,我们多一把枪多一个火力点会更把稳一点。
  柳青学着他们的姿势躲好,我看到路对面偶尔会有几个人探头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张彪他们马上就是一声枪响过去。
  “这样僵着不是办法吧,他们人多。”我够到团座身边,讲一声。
  “那你能怎么办?现在只能等他们急,不然就得撤,撤是不可能的。”团座看我一眼,马上再把目光转回去。
  “那个,前面的那些人,我们能不能交涉一下?”柳青喊一声,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你要交涉什么?”对面也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刚才让他们找掩护的那个人。
  “你们需要什么?”
  的确,尝试着跟他们交涉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既不用流血,也不需要经历什么冲突——虽然我们有枪,我们是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但总会有意外出现,我们人不多,要避免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你们有枪是吧!?”那个人再喊一声,“一杆枪,一百发子弹,换一个人过去,车留下。”
  “我们可以相信你们吗?”
  你他妈在想什么……柳青……这种条件怎么可能接受……我缩着头,在后视镜里看着她,她躲在门后,我看不到。我没办法从她的神情上揣测出来她的想法。
  “你们先把东西放到我们这里,再谈合作的事情!”
  “是你们先动手的,难道不应该你们派个人过来拿吗?”
  对方沉默片刻,应该是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不行!要做生意就你们自己过来,不然就免谈!”他们又喊一声。
  “能不能不要扯这么多,你们要是不过来那就僵着,我们无所谓。”柳青再喊一声。
  “你说柳青的猪脑子是在想什么?”我看着团座,他比一个“嘘”的手势。
  “她这么说这么要求肯定有她的想法,既然我们一直都信任她,为什么这次要怀疑呢?”
  也是,柳青每次都能做出不错的选择,她的想法从来没有错得太离谱过,既然如此,这次也继续选择相信她吧。
  “那就免谈!”柳青抠一下扳机,子弹打在他们的车上。
  好了,现在又僵住了。我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情况,继续躲在车后,他们也继续躲着。现在就看谁先想出办法了,柳青在战术方面是什么水平……我不是很清楚。所以,现在还是看团座的吧。
  “先在怎么办?”Jacob还没想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觉得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我们被打劫了,我们要干架了。
  没必要给他解释什么,反正就算他没有想到我想的事情,要打架的话他是肯定反应得过来的。
  “威猛先生,看侧面,我想想现在应该怎么处理。”团座盯着路对面的那些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小瓶二锅头,拧开,喝一口。
  对峙和沉默,偶尔张彪他们会放上一两枪把试着想出来的人逼回去,我忽然感觉我们现在有种在二战时代的感觉,这里就是苏军和德军在某个格勒的巷战,两边的指挥官在第一时间都没有想出来要怎么才能解决目前的僵局,但只要敢把头伸出来的就会被子弹打回去。
  当然,他们可能年代更久远一点,他们没有枪。我们把他们的时代科技掳掠到了我们这边。
  “前压!”僵持了十多分钟,团座喊一声,躲在车门后面的张彪他们马上窜出来,柳青跟在他们身后。王晔霖和杨文贵在经过我们的车的时候往车门边留了两把手枪,我和Jacob马上下车,把地上的枪捡起来,检查好,跟在他们身后。
  虽然没有见到那颗露出来的脑袋,但张彪他们还是一边前进一边射击,我大概可以想象到那些人现在的心态,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过甚至遇到过枪,对枪的所有认知都只来源于媒体。现在我们手里拿着的东西是在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外的,他们肯定会怕。
  他们现在可能每次枪响都会抽搐一下,觉得那颗子弹可能马上就要打在他们头上或者身上了。对他们而言,枪响或许就像是当初大清朝的八旗子弟遇到了照相机一样。当然可能要稍微好点,因为毕竟在这种年代多少还是接触过一点的。
  团座比一个手势,张彪和王晔霖马上跟到他身后,杨文贵和赵雷端着枪走到我们三个人身前,柳青往前跨一步,不愿意示弱。
  一只手拉着弓抬起来,柳青马上一枪过去,打中,那边传来一声惨叫,那些人马上骚动起来——这应该是第一个被枪打中的人,他们慌了,他们站起来,手里抄着武器过来似乎是要跟我们拼命。
  “开火!”团座喊一声,他身后的人和我们身前的人马上把扳机抠下,枪口喷吐着火焰,子弹呼啸着飞出枪口。枪管指着的地方子弹把那个人放倒,枪声轰鸣着,我打完一个弹夹,从杨文贵的腰带上扯一个下来,可能是我太用力了,杨文贵的腰带散开,裤子也落到地上。
  “我整死你!威猛先生!”他吼一声,他猜到了是谁把他的裤子弄掉了。我把弹夹拍到手枪里,继续瞄准、射击。
  “对不起哦,东北人。”我笑起来,之前沉重的气氛马上烟消云散——我单方面的,我笑起来了,我瞄不准面前的人。
  柳青一个弹夹打完,马上把刀抽出来扑上去,我不知道她这样的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的子弹是够的,她打完一个弹夹之后完全可以就在原地站着看,现在在这样的枪林弹雨中冲上去很有可能会导致她被流弹打中。Jacob打完一个弹夹,看到凶悍的柳青之后也把斧子拔出来,越过我们。
  “Comeback!Youstupidasshole!”我喊一声,但他没有理我。
  于是这两个人就像所有跟太平洋战场相关的电影里面一样开始了他们的板载冲锋,只是少了一句“天皇陛下!万岁!”。团座懵了,虽然我们已经射死、射倒了十多个人,但还有至少五个人在那里躲着,他们是没有失去理智的那些人,他们是还准备着反击的那些人。
  柳青一个翻滚躲过一把刀,太刀马上反手一刺,把那个打算袭击她的人捅穿,Jacob贴在车边,转身举斧就是一下,但似乎没砍到人。柳青把刀拔出来,找到了她的新目标,冲过去。
  我不知道哪个智障开了一枪,柳青愣了片刻,停下了她的板载冲锋,右手拄着刀跌在地上。Jacob马上冲到她旁边,他是什么动作我不知道。
  “压!往前压!”团座看到了柳青中弹,马上喊一声,他根本不管自己之前严谨的步伐,他冲到车旁,抬着手枪就是一顿连射。另外几个士兵也上来,对准,射击。
  我的枪已经落到旁边了,我冲到他们两个身边,和Jacob一起保护着左臂中弹了的柳青。还有三个人看着我们,他们已经失去了斗志,他们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团座冲过来,扑到柳青面前:“没事吧?”
  “哪个……狗日的……打的?”柳青倒在Jacob臂上,右手捂住她左臂上的枪伤。
  “那三个人!不要动他们!”团座喊一声,把已经瞄准好了的士兵们喝住,他继续关心着柳青,柳青只是点头,然后轻声呻吟。
  “你确定你没事了?”团座再问一声。
  “嗯……就是一枪而已……就是痛是真他妈的痛……”柳青的泪水流出来,一直在喘。
  “那我先过去一趟。”团座看我一眼,点点头,我也点一下。
  “他们都死了,你们三个有什么想说的?”团座把弹夹弹出来,检查一下,又拍回去。
  “饶……饶了我们……”他们已经被吓到了,两男一女,抖得跟三只鸡一样。
  “为什么你们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抢劫?”团座没有松口,他已经做好了要处决这三个人的准备。
  “我们……生活,生活……”
  “我们也不抢劫,但我们还是好好的活着,”团座冷漠地看着他们,“你们就只会做吸血鬼么?嗯?”
  “对不……”
  “滚吧,记好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团座挑挑眉,“如果你们再敢这样一次,我希望你们祈祷不要再遇见我……”
  “放你娘的屁!”柳青吼一声,“猫哥,扶我……”
  “这些人……不配活着,他们……你想想,想想,他们,在我们之前,可能还杀了多少人?”我扶着柳青往团座他们那边走,“你要是,放了他们……有没有想过,那些死了的人……日。”
  “但为什么不能放他们一马呢?”团座扭头看着她。
  “你要放,你放,”她拖着她的太刀,继续走着,“反正我不会……小……”
  张彪抠了扳机,枪声响了两秒左右。
  一个人倒在团座身后,他想夺团座的枪,张彪没有马虎——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掺杂了一点私情,掺了他对柳青的喜欢。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为了保护团座才开的枪。为什么说掺了私情?因为他完全可以只把那个想夺团座的枪的人处理掉,没必要再把另外两个人也顺带一起打死。
  “张彪!”团座吼着看向枪声的来源。
  “团座!我是为了保护您!”张彪马上立正,把枪靠在肩上。
  这种时候团座还能说什么?他继续瞪着张彪,嘴唇张开几次又合上,像一条在呼吸的鱼。
  “干得好……然后……”柳青软了,我赶紧把她抱住,她靠在我胸口,“刚刚是……哪个智障……打的我?”
  “我。”张彪点一下头,“我没看清,我怕……”
  “我真的……”柳青笑着摇摇头,“猫哥,我车上有酒精和绷带。”
  “知道了,我带你过去。”我把柳青的刀从她手里抢过,提着回到她的刀鞘边,插回去,这个疯女人,什么人会选择在那种时候冲过去?除了她我还真想不到什么人会。还好,事情解决了,我们没有任何减员,只是柳青中了一弹而已。但她带了酒精和绷带,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团座他们从那些被我们杀了的人身上把所有能捡的东西都捡了回来,取出绷带和酒精,交给梅子。
  还好子弹是侧着射过来的,也还好离得不远,子弹只是把柳青的肉打穿了,没有嵌到里面。
  “啊——!”酒精滚到柳青手上的时候,她嚎一声,马上咬着牙关忍住。我看到她之前一直白净,现在依旧光滑的额头上青筋暴突。有一说一,她是真的能忍,要换做我的话我是怎么都不可能忍得住的。
  虽然一直以硬汉的形象出现在这本书里,但我是真的怕痛。对我而言要死就死,要让我痛的话那还是死比较划算一点。
  “青青姐……没事吧?”怜樱关切地看着柳青。
  “没事……哈……哈哈……没事,没事……”柳青的脸都忍白了,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抬头,嘴唇是紫的。
  “阿青没事,放心好了。”我摸摸怜樱的脑袋,她皱着眉,很明显,她并不相信柳青和我说的话。
  “绑绷带了,阿青,再忍一下。”梅子把酒精弄完,取出绷带,“猫哥,你的刀有没有干净的?”
  “马上。”我把随身带着的白酒从内包里拿出来,倒到我的猎鹿刀上,凑到柳青的座位套上擦干,“干净了。”
  梅子笑笑,好像这种情况下能把刀弄干净的办法就这样一个了,不可能有任何一把刀比我这把刀更干净。她扯出一截纱布,裹到柳青的伤口上,“猫哥,断一下。”
  “张彪这个,狗日的,”柳青微微皱眉,刚才被酒精清洗伤口的痛楚应该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妈的……对着老娘的手就是一枪……操。”
  “人家也是想保护你嘛,这种时候你冲上去,要真出什么意外……”
  “这还不算意外啊?”柳青瞪大眼睛看着我,“老娘都赛季报销了,还不算意外?”
  “是是是,不跟伤员争论。”
  “老娘不是伤员的时候你也争不赢……我日!”
  梅子把绷带缠了几圈,拉住末端用力拉,打了个结,柳青张着嘴一截又一截地出着气,我能想象有多痛。
  “青姐……”一直沉默的叶悠悠扭头看着柳青,“以后,可以教我用枪吗?”
  “呼呼……用刀,都可以……轻点啊依依姐!”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