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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环顾着周围的本村少年，沉声问道：“你们还有谁想挑战的，都可以主动站出来。”
那些蛮勇少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跃跃欲试，又面露畏惧之色。
如果对方跟他们处于同一层次，那么就算不敌，他们也敢一战，输人不输阵嘛。
可是现在，对方直接靠着“心魔”的力量碾压，就让他们失去了一战的勇气。毕竟在“心魔”面前，他们的实力根本发挥不出，可能直接陷入“狂乱”。
刚刚，他们只是被“心魔”的力量波及，就差点失控，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对方的强大。
等待了一刻钟，江辰见无人应答，心中不禁泛起一抹失望。但他知道，这怪不得这群少年。除非他们能突破到“狂乱”后期，才能在“心魔”下勉强支撑一段时间。
这时，贺冠英平静地开口了：
“我会按照规矩，在此停留三日，你们可以随时来挑战。”
说完，他又重新坐了回去。
江辰幽幽一叹，知道本村少年们算是彻底败了，一挥手：“既然这样，大家都散了吧！”
在他的一声令下，数百名铜牛村村民开始陆续离开，但回去的路上，都在议论着刚刚那一战。
“屈贵叔叔，我们今天的训练……”
穿着鹿皮短褂的魏浩喊住准备离开的屈贵，一脸天真地问道。
秦风和丁满的身体同时僵硬，屏住呼吸，耳朵支开偷听魏浩与屈贵叔叔的对话。
屈贵捂着胸口，脸色一沉，喝道：“所有人集合，今天的训练照常进行，先站桩两个时辰……”
“淦？！”
秦风和丁满同时心中爆粗，看向魏浩的眼神充满了杀机。
“啊，你们看我干吗？我做错了吗？”魏浩挠着后脑勺，一脸懵。
“村长都发话，让大家散去了。我们跟着人群偷偷溜走就是了，你干嘛还多此一问？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丁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阿风，我……”魏浩无辜地看向秦风。
“是有点傻！”秦风重重点头，深以为然。
这一天，蛮勇屈贵深受刺激，训练量比以往增加了一倍。整个广场上，一整天都响彻着少年们凄惨的哀嚎声。
等秦风和丁满相互搀扶着回家时，感觉身体都快散架。
“屈贵叔叔没人性啊。”
“我还是个孩子，七岁半的孩子，他居然忍心这样对我……”
“训练过度，会影响身体发育。”
“以后我长不高可怎么办，长不壮可怎么办？”
丁满一路干嚎，从广场嚎到家门口。
“咦，阿风你怎么不说话？”丁满嚎得嗓子都哑了，因为吃肉饼没喝水，喉咙冒火。他这才发现，一路上秦风出奇得沉默，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我现在有点恨那个贺冠英。”秦风淡淡地说道。
丁满眼睛一亮，旋即深以为然地点头，有些同仇敌忾地说道：“对对，就是那小子。跑到我们村里来装十三，结果害得我们被屈贵叔叔强制训练加量……”
“我很想揍他。”秦风感受着手臂上的剧痛，说道。
“我也想揍他，但……但我打不过！”丁满心里没有底气地说道。
要是能打得过，他在广场上就第一个上了，也不至于忍到现在。
得，没辙！
这一对难兄难弟带着一肚子闷气，在家门口分别。
……
新的一天开始了。
秦风不是一个人从家里出来，父母和胞妹都在。
“风儿，这次启灵，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能尽力就好。哪怕无法启灵成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母亲褚倩倩抱着落落，既担忧又期翼地说道。
今天就要启灵了。这对每一个铜牛村的孩子来说，都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成功与否，甚至直接决定着此人的未来。
“哥哥，加油。”秦落落嘴里含着胖嘟嘟的小手，对秦风奶声奶气地说。
别看她年纪小，也知道替秦风鼓劲。
“娘，落落，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秦风朝着两人挥了挥手，跟她们娘俩作别。
“你们回去吧，有我在，风儿不会有事的。”父亲秦少天安慰两人道。
这次启灵，由父亲陪同前往启灵殿，让秦风心中多了几分踏实感。
离开家后，父子俩一前一后，谁都没有说话。因为所有该交代的事情，在家里已经交代过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村东口的启灵殿。
这启灵殿从外面看去，就像是一座庙宇，占地达亩许左右。虽然看起来有几分残破，但隐约能看出，它曾经多么的辉煌气派。
村长江辰早早就等候在启灵殿前，看到两人后，马上迎了上来。
“我等你们多时了，赶紧进来吧！”江辰说道。
村里每一名少年启灵，都必须由村长亲自把关。这是所有蛮族村落的规矩。
“屈贵叔叔来了吗？”秦风好奇地问道。
“他在里面。”江辰笑道。
穿过大门，秦风就看到坐在启灵殿殿内、身材魁梧的屈贵。此刻他伤势尚未痊愈，但仍然如约前来，帮助秦风守关。
“屈贵叔叔。”秦风乖巧地打招呼。
“嗯。”屈贵淡淡地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好好表现，你屈贵叔叔我就在外面替你守着，等待你成功的好消息。”
秦风重重点头。
“走，跟我进内殿。少天，你也留在外面吧！”江辰说道。
秦少天自然知道规矩，内殿是启灵的核心之处，在启灵期间，除了村长外其他人不得在场，否则可能会影响到启灵者的心境，导致出现可怕的后果。
他提起袍服，坐在了屈贵对面，冲着对方缓缓点头致意。
等这边安排妥当，秦风在父亲和屈贵的目送下，走进了启灵殿内殿。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内殿，踏入的那一刻，立刻感受到四周一股淡淡的威压，竟让人有一种肃穆庄严之感，似乎连粗重的喘气声，都成了对这座大殿的亵渎。
再看四周，贴满了精致的壁画，每一张壁画都带着神庙的气息，那威压便是由此传出。
“秦风，你知道什么是启灵吗？”村长江辰神色肃穆，问秦风道。
来了！
秦风知道，这是启灵前的必要环节，那就是由村长进行一遍知识普及，并点明一些关键点。这样，会提高成功率。
“启灵，就是开启灵智，也被称为开‘天门’。据说古老的蛮，‘天门’是先天就开启的，生来拥有堪比神魔的力量。但后来，‘天门’被天机蒙蔽，蛮的格位从神魔跌落下来，成了如今的模样。想要恢复古老蛮的力量，就必须破开‘天机’的封锁，这也是启灵仪式的由来。”秦风眨着眼睛道。
“不错，你掌握的知识很扎实，”江辰眼眸深处流露出一抹赞许，接着道，“‘天机’有九层，每破开一层，就意味着自身实力暴涨一次。今天，我就帮你开启第一层‘狂乱’。”
“它的开启方法很简单，那就是集齐九种猛兽的血液，混合成汤药，再辅以几种温和的草药做催化剂。当这九种猛兽血液在你身体里的时候，它们本身蕴含的强大力量，会瞬间助你打开‘天门’。但是，这也会带给你剧烈的痛苦。能否真正突破，完全看你的意志是否可以坚持。我感觉到你很紧张。”
不紧张才怪。
虽然这是每个蛮必经的阶段，可前面有无数失败的案例摆着，任谁都会心里没底。
秦风“呃”了一声，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看着眼前的一个海碗，问道：“就这样直接喝吗？”
那海碗里，混合着满满一碗兽血，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面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膜。他才刚刚凑近，就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顿时感到一阵反胃。
“对，直接喝。”
“别紧张，别犹豫，别害怕。就把这一碗兽血，当成是一碗糖水。一口灌下去，什么事都没有。”江辰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力，像是在引诱着一个懵懂孩童犯罪一样。
这就是“心魔”的力量，它可以轻易地让人对说话者产生信任甚至是依赖。
“咕嘟嘟——”秦风眼睛一闭，端起海碗，就猛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