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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柴因哲拉他一把的效果很明显，索伦努力抑制住自己兴奋到激动的情绪，用尽量体面的平静语气，道。
艾莉亚的表现可没他那么含蓄。
等柴因哲把所有限制全数解除以后，艾莉亚马上飞扑到索伦怀里，娇俏的小脸在索伦身上左蹭右蹭，尽情表达着自己的依恋和恐慌。
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索伦。
将近七天不见天日的关押足以让任何意志变得消沉。看着死亡缓步接近，偏偏当事人还对此无能为力，这种生活可以折磨所有理智的灵魂。
艾莉亚也不例外。
如果有来世，家主……索伦，我们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就被处死，我也心甘情愿。
“别害怕。”索伦温柔的摸着艾莉亚的长发（几天没洗有点油），温柔的安慰道：“我来了。”
女孩子爱美。干净也是一种美。艾莉亚几天没清理，绝对谈不上干净，索伦却很体贴的无视了这件事。
从见面到现在，索伦一共只说了九个字，却让艾莉亚忍不住有一次嚎啕大哭。
……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成就系统重新上线
目标：霍亨•索伦
解锁成就：【兄弟抱一下】
感情完善程度：54%
里程碑奖励：极道剑圣当前完成度翻倍
极道剑圣修行进度：28%
新能力解锁，可到形态界面自行查看详细信息。”
索伦和他的小女友终于相见，面对这个异常感人的场面，柴因哲却面无表情，内心也无动于衷。
楚斯的报告却让柴因哲露出一丝微笑。
他发笑当然不是因为索伦的成就。
说穿了，成就系统其实只是法则的控制台——只有神明和真正的高等虚空才有资格随心调配物质世界的规则！
“继续说。”
楚斯不再设置悬念，将真正的好消息报告给柴因哲：
“检测到高浓度邪恶能量！
启动能量虹吸……
吸取完毕，第一阶段修复完成！
【虚空之心】重新激活！
【虚空意志】重新连接！
虚空能量点数正在恢复！恢复速度：每秒18点数
预计约十个自然日后可重新达成生物等级一。”
柴因哲长吸一口气，淤积多日的阴云终于散去。
直至此刻，他的安全才终于有了着落。
只要他的生物等级达到一级，除了至高神们，谁也拿他没办法。
一旦他的生物等级达到二级，就算是至高神也没法彻底杀死他了。
更何况，杀死一位高等虚空的后果非常严重。神们也许有胆量放逐高等虚空，也许有胆量囚禁高等虚空，但他们谁也不敢背负杀死高等虚空的荣誉。
历史上曾发生过类似的事，史称：第一次虚空入侵。
起因很简单：一群好奇的神（带着自己的凡人家人）组了个团，像游客一样去无尽虚空玩了一圈，并且“出于义愤”，杀死了一些低等虚空生物。
这些神们犯了一个不该犯的低级错误：那里不是物质世界。
他们不能在无尽虚空也为所欲为。
此事被幸存的低等虚空生物们报告给了另一位高等虚空——虚空•洞悉者。
这一位洞悉者虽然仍然属于洞悉者氏族的成员，但他已经成长至虚空生物们的顶点：
虚空之王。
他有资格全权代表整个洞悉者氏族，并有权对一切高等虚空以下的虚空生物发号施令。
举个例子，这好比每个申国人都有资格自称自己是炎黄子孙，但只有申国领1导1人才有资格全权代表申国，并以五大常任理事国的身份对全世界发号施令。
激怒一位虚空之王的代价有多惨？
很难说。
那一次，那位虚空之王全力出手，屠杀持续了数百年。多元宇宙一次性失去八位至高神，毁于战火的文明数量达到十多个，并丢掉了至少八个神系。
这还是那位虚空之王努力克制的结果。
众神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消失在无穷无尽的星河里。
闹到最后，多元宇宙不得不放下一切分歧，原本不死不休的正义阵营和邪恶阵营不得不变得亲密无间，只求在虚空生物们的疯狂攻击下活命。
再然后，连远古死神在内的大批古神也亲自参战，好说歹说，那位虚空之王才毫发无损的离开了。
不过这种惨痛的教训也不是全无益处。
受无尽虚空的影响，从那以后，神和人、圣与凡之间的界线变得泾渭分明，物质世界原本的九大阵营也硬生生的多出来两个专属于真神的隐藏阵营：
【绝对正义】
【绝对邪恶】
……
“咯啦，咯啦。”柴因哲动动下巴，发出如生锈机械的响声，在索伦和艾莉亚相拥诉说的情景下分外破坏气氛。
“呃……”索伦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柴因哲在，于是有点尴尬的看了柴因哲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柴因哲好像突然平添了一丝丝神圣的氛围。
对，就是氛围。比气息、气势或者气场更强大也更玄幻的感觉，仿佛只要有他在的场合，大家就会忍不住保持肃穆，再狂妄的人也必须收敛自己全部的傲气，不会对柴因哲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敬。
真的假的……
“很遗憾我中断你过早的庆祝，索伦。”虚空能量的缓慢恢复让他心情大好，外加艾莉亚在场——在一个男人的配偶面前总得给他留点颜面——因此柴因哲用比较和蔼的语气道：“我们只把事件完成了一半，收拾好，我们还得动身。”
“呃…，好，没问题。”
柴因哲如此对索伦说话，让艾莉亚不由得把注意力转移到柴因哲身上。
除了对待她，索伦再没对任何人和颜悦色过。索伦竟会用这么好的态度对待这个人！这是谁？！
柴因哲的面容看起来宜男宜女，极难分辨；身姿也颇为不凡；气势更是凛然不可侵犯。
艾莉亚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于是带着一点点醋意和哭腔问索伦道：“她是谁啊？！”
她？
索伦一听，心中暗叫不妙，赶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不许没礼貌，我正在为这位大人效力！”
哦，是他，不是她。艾莉亚心中稍稍安定，随即又是一惊：她对索伦的真正身份一清二楚，索伦作为尊贵的霍亨家族后裔，竟然会甘心为人效力？！
“索伦！”艾莉亚急了，叫道。
说完话，柴因哲只是对艾莉亚微一低头，示意问候，然后便转身朝兰瑟尔公爵的书房前行而去。
索伦赶忙追赶，并拉住艾莉亚：“这件事以后再详细告诉你，现在先办正事，不要胡闹。”
印象中，这好像是索伦第一次主动拉她的手。虽然地牢这种环境很煞风景，但艾莉亚也觉得很满足了。
安抚住艾莉亚，索伦跟随柴因哲朝地面走去。所过之处，一切人和物的状态被放慢了无数倍，索伦见怪不怪，艾莉亚却第一次见。
有点奇怪，但保持沉默是个美德，艾莉亚忍住好奇，没有询问。
“柴因哲。”索伦没艾莉亚那么拘谨，有话就问。现在他刚好又有了一个问题，于是叫道。
“啊？”有艾莉亚在身边，柴因哲不得不像对待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一样对待索伦。
“我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非得杀掉兰瑟尔公爵。”
“……”顺手推倒前面挡路的人，柴因哲沉默一下似在思索，然后才道：“帝国近一半的军事力量由兰瑟尔公爵直接掌控，杀了他以后，帝国就不敢对我们全力出手。”
“为什么？”
柴因哲只好给他继续补课：“帝国由人构成，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兰瑟尔公爵一死，皇帝就没法随意号令帝国全部的军事力量。失去可靠的军事领袖，强制下令的风险很大。不光是贵族，连军队都有哗变的可能。”
说到这里，柴因哲总结道：“人可以赌，输了也头绪不大，大可从头再来；一个帝国的行动准则必须是稳定和安全，不能冒任何风险，连行动过快也不行。”
“唔～”索伦再一次显现出他的小孩心性，听柴因哲的小长篇讲完，索伦发出一个怪音，把艾莉亚逗的一笑。
“唉。”柴因哲好歹给了个笑脸，叹着气摇了摇头。
……
重新回到地面，艾莉亚的状态却比那天的索伦强得多。
艾莉亚不是重犯，正相反，她是贵重的祭品，所以公爵一直派人好吃好喝的饲养着她。
至于她的卫生清理工作……公爵没敢有所动作。
前来负责监管的亡灵法师三人组、以萨塔法师为首的男子法师团体告诉过公爵：
“在神眼里，人的净与脏没有区别，保持这个状态……到献祭的时候，我们会负责引导，澄镜水会从内到外的清洗她。”
负责人开口承揽这种不好办的烂事，公爵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好。”
巡逻的侍卫们来来去去，却对他们三人的行动视而不见，这更加重了艾莉亚的好奇——她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也让艾莉亚对索伦之前的话稍稍释怀。
怪不得索伦会对这个叫“柴因哲”的人宣誓效忠，他也是有点本事的嘛。
一双美目在柴因哲身周流转，艾莉亚想再跟索伦问问和柴因哲有关的事，但索伦现在明显不是很想交流。
乖巧的闭上嘴巴，艾莉亚决定努力扮演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耐心等待着合适的机会。
……
“我们到了。”走到一座不怎么华丽的小屋前，柴因哲一边说，一边隐去身形：“我会跟着你，但是杀死兰瑟尔公爵是该你做的事。”
“好～”大门两侧的侍卫被柴因哲无声的杀死，门的后面没有任何守卫，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杀一个老人当然没危险，索伦很痛快地应承下来，推门便进。
……
“我猜你是来杀我的。”屋内的装饰不如想象中那么奢华，甚至可以说简陋，屋里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把软皮椅子、一张书桌和一张小方桌。一个年老的人坐在红木书桌后，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抬起头对索伦和艾莉亚二人道。
“本来我不应该和你废话但是……”说也奇怪，索伦明明应该恨死他了，但兰瑟尔公爵的长相却让人恨不起来：“你为什么没事。”
兰瑟尔公爵指了指索伦身侧墙壁上若隐若现的法阵：“时间之神的神力屏障。”
说完，又问道：“索伦，方便说说你们用了什么手段吗？”
“当然，不方便。”索伦不是傻子，不会让别人好好说两句话就全盘交代，但兰瑟尔公爵的话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反正有柴因哲在，兰瑟尔公爵又是个普通的老头，索伦索性领着艾莉亚做到方桌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就算不知道斯卡拉帝国的皇帝，也没人不知道斯卡拉帝国的霍亨家族。”兰瑟尔公爵直白的捧了索伦一把，让索伦心情大好。
“呵呵，霍亨家族这么有名吗？”
“当然。”兰瑟尔公爵不愧是活了半辈子的老人，两句话便避免了当场暴死的命运：“其实坦白说，索伦，我不讨厌你……”
“没错，我也不讨厌你。”索伦打断兰瑟尔公爵的话，道：“但是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总得做个了结才行。”
说着，索伦拿起巨剑。
他花掉的时间已经够多，但柴因哲就像不存在一样，不对他的行动作出任何评价和帮助，这让索伦很不适应。
“这次的行动不是针对你的。”兰瑟尔公爵又道。
索伦点点头：“嗯，好。”
但一只看不见的手阻止了他的剑，柴因哲的声音再次回响在他的脑海里：“等等。”
索伦又把抬起一半的手放下：“什么意思。”
“几天以前，帝国的祭祀贵族联系到一位邪神。”差点被杀，兰瑟尔公爵自然不能像哄其它蠢才一样跟索伦拖时间，无奈道：“那位邪神允诺，只要我们能把战斗天使的灵魂给他，他就可以直接提升帝国的所有军队的战斗能力，给帝国的半数贵族以额外生命力，同时附带一万件重型地狱精工武器和全套铠甲……以冥河的名义起誓。”
“哦豁！真是大手笔！怪不得！”如此优厚的条件把索伦也被刺激的直梗脖子。
“还有……”
“还有？！”
“……”像是被索伦的频繁打断弄得有些心烦，兰瑟尔公爵用左手摸了摸额头，右手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柴因哲注意到了，索伦也不是盲人，只有艾莉亚没发现。但柴因哲不说话，索伦也就装作没看见。
只听公爵又道：“如果帝国的高级武士们愿意把信仰交给他，他还可以让武士们参与一次地狱狩猎。能活下来的武士至少可以进阶传奇，最多可以进阶史诗。”
哦呦！不亏呀。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反正活着也就那样，万一赌赢了，那么不管是钱还是就都有了。
索伦挠了挠下巴：“听起来不错……那个祭祀贵族是谁？”
“你想把他也杀掉吗？”
“也许吧，我还是对联系恶魔更感兴趣。”索伦敷衍一句，道：“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了。”兰瑟尔公爵摇摇头，看起来根本不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那好。一路走好，老先生！”
索伦再一次举起手中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