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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的飞升之后,便是极速的下沉!
就像一副钢铁造就的躯体,英明重重地跌落在地,激起尘埃如雾……
可怜的老大又习惯性地出糗了!
就在众人纷纷冲过去,准备扶起这位如假包换的阿斗的时候;英明却猛然站起身来,了无生趣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出了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语;虽然只有短短地一个字,却长久地摇憾着众人脆弱的神经——“酒!”
“全、全都砸碎了,哪来的酒!”霸王心直口快,这句话似乎再一次绕过了大脑。
“是啊!什么酒都没了?”吕布两只大手一摊,以脑筋短路的方式直接抄近路跟上了霸王。
“老大,我们确实集体戒酒了,我都发毒誓了……”李白咽了一口唾沫,留下了这句最为关键的话语,“你不会是宿醉未醒,胡言乱语吧!”
“确实戒了,没有任何回还的余地!”曹植及时补充道,“为了神君!为了……”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心碎如沫的小周后,及时停顿了一下;后者勉强一笑,权做还礼;却旋即杀气充盈,看向出尔反尔的老大。
但是,英明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范蠡的眼睛;终于迫使后者屈服,开口说道:“酒!其实老子已经备下了;就在我的小舟之上,整整十二瓮……”
“没心情!”曹植首先嗤之以鼻,与甄宓携手而去。
“散了吧!”项羽看了一眼虞姬,也一去不回了。
“我的爱人,你还在等什么?”吕布巨大的手掌最为温柔地捏住貂蝉小巧温润的玉手,也走了。
“夫君,你怎么说?”明月似乎有些犹豫。
但是,李白却极其叛逆地直接挽住了爱侣胜似凝脂的玉臂,大声说道:“走吧,我还不想死呢……”
在接连不断的言语利刃毫不留情地交叉攻击之下,英明终于笑了:“老兄,你不会和他们一样舍我而去吧?”
“悉听尊命!”范蠡逆风而行,毫不犹豫。
“那就一醉方休?!”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英明还是有些拿不准,只能试探着问道。
“悉听尊命!”还是那四个字,但是意思却更加深入了;果然是老油条,任凭你怎么拧,他总是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回旋余地。
因为各怀心事,这场略显寒酸的酒局其实沉闷无比,足以令人窒息……
因为彼此话语不多,酒喝得特别快。
终于,几坛美酒下肚之后,英明的话匣子便被彻底冲垮了!
“你猜猜,老兄……”英明故作深沉,却被自己的眼神无情地出卖了。
“猜什么?”范蠡故意装傻,也是有些过了。
“你猜猜,老子归天之前,和我都说了些什么……”英明心中无名火疯狂燃烧,却依然故作庄重。
但是,西施莞尔一笑,却一下子就扯掉了老大视如珍宝的遮羞布;英明的底牌,其实早就被范蠡和西施看透了……
“好好活着呗!还能说什么?”范蠡美酒入腹,心思出格。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虽然晚了一千多年,但莎士比亚还是可以作为你我的知己,值得神交……”英明微微一笑。
“杀、杀死、杀死什么?”此话一出,就连见多识广的范蠡都有些头大。
“不是杀死什么,而是莎士比亚!但是这都没什么……真气是最初的存在,它未动,一切死寂;它一动,混沌遂死!”英明站起身来,开始煞有介事地来回踱步;但是,面对如此可笑的场景,范蠡——甚至西施都——面色凝重,侧耳倾听,“激活万物不居功,诞生宇宙不嗜强;无拘无束,无生无死,无来无往,无物无己……”
“老大,你……”范蠡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但是,西施却心直口快,吐气如兰:“你不会是开挂了吧?”
“美人,你说什么?”英明很是意外,大声问道。
这轮到下范蠡傻了:“我的爱人,你、你竟然——”
眼看着范蠡颓然倒地,虽然不知原委,但是,英明却明显地觉查到了异样。
确实,西施的话语充满了两千多年以后的现代意味,怎不令人浮想联翩……
“我、我刚才说到哪里了?”面对如此吊诡的场景,英明突然后背一阵发凉。
“物我两忘……”范蠡又是一碗美酒入腹,懒洋洋地补充道。
“对了!老子就是这么说的……”英明眉头紧皱,得意洋洋地翻出了自己的老底。
范蠡和西施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不再言语。
“他、他、他老人家……”似乎有些东西哽在了英明的喉间,吐不出也咽不下。
舞台已经搭建好,剩下来的,就是主角的独角戏了——
“他老人家说,他本非凡品,而是来自天阙;”终于,英明恢复了常态,“因为在天阙之战中目睹了神州英雄对抗众神的惨烈场景以及黑龙的背叛,心生怜悯;于是盗取天火,放弃神性,为人类重新点燃了希望之火!
“虽然众神的愤怒赋予雷霆粉碎一切的威力,但是太上老君真气充盈的丹药却早已化为美酒十二瓮!为了激活龙族心中沉睡的真气,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初衷——唤醒龙种心底的真气,死不足惜!就算这一死万劫不复,这一死魂飞魄散!但是,为了人族的未来,我李耳,无怨无悔,视死如归!”这一刻,老子与老子合为一体;老君和救世主一口同声。
“然后呢?”范蠡颤声问道,西施连连点头。
“激活胸中真气,消灭魔王,斩断死神的翅膀,进而问罪众神,还龙族后裔一个公道!”
“得令啊!”李白和曹植,项羽与吕布,齐声唱喏,纷纷入座,“今晚一醉,余生无酒!”
“好、好好……”英明泪流满面,却语气欢快。
“那就一醉方休,余生无酒?!”范蠡笑道。
“一醉方休,余生无酒!”众人巨碗在手,柔情在心。
这一醉,世间最美;这一醉,神魔侧目;永恒的液体之火,能否再次点燃龙族心中寂灭已久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