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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白马双刀传 / 张虔陀恶状事发 阁罗凤怒围姚州

张虔陀恶状事发 阁罗凤怒围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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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城东,白马庄地利四方,龙盘虎踞,骡马场屯骑数千,正是白马帮大本营。
  秋风微拂,队旗飘飘。
  十二卫队千余人齐聚庄内,开庄宴饮。
  先前郁乘风与总管莫有德亲率三队人马前往沙州,打通阴平古道,虽然困难重重,但也初通捷径。其余九队分别东、南纵横,这都是百年来惯走的熟路,加上白马帮数代建立的声名,沿途畅通。近日九队陆续返回,郁乘风即在庄中大开宴会。北上至长安,再东向洛阳,或至西北一带,以及直接东向、东南向江南、岭南几路都在大唐境内,自是无障碍。唯独西南入南诏,至膘国、天竺等国几路常随大唐与诸国部族关系变动。若大唐与某国和平,则道路畅通,否则一旦战火焚起,人财两空。
  因此,白马帮走马不怕路途艰险,亦不怕强人拦路,怕就怕战争。
  大唐与南诏的关系尚好,但与周边诸多蛮夷部族关系复杂,因而对于马帮来说,最困难最惊险的莫过于西南走马。好在当今南诏王是个贤明的一邦之主,积极与大唐交好,白马帮近年来也受益良多。
  大厅内,郁乘风坐于其中,莫有德侍坐在旁,十二队长分坐大厅两侧。这十二人,有的是亡命江湖的高手,有的是与白马帮渊源颇深的豪杰。
  左起一至六队:山泽烈、黄文鹤、王之虎,统西南三队;樊龙、许通之、刘翼舟,统西北三队。右起七至十二队:胡戏、张胜旗、关中龙,统水运诸路;李茂才、秦大有、赵昭三队协调商铺及诸路。
  其中,须发皆白的山泽烈年纪最长,是白马帮元老级人物,江湖人称‘盲医’。原因大概是‘医人无一活’,不过医治马匹的手段倒是一绝。近年来已退居幕后,坐镇城中。李氏各处商铺有他照应,自然无事。这样一来,西南诸路走马重任就落到黄文鹤、王之虎二人手中,亏此二人,白马帮西南道路畅通无阻。黄文鹤身长八尺,形貌宏伟,年纪稍长,虽年逾五十,但因为勤于修道、清心寡欲的缘故,看起来只四十左右。他十八般武艺精通,尤其善使双剑,江湖上颇有威名,为人严谨,不喜言笑。王之虎则身形粗大,脾气火爆,使一把长刀,敬君子而不屑小人,路见不平即拔刀相助,刀下亡魂无数。二人是白马帮十二队长中武功最好、威名最盛的两位。
  其余诸人,武器千奇百怪,功夫也大不相同。大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长时间的磨合中,却也惺惺相惜。
  酒过三巡,郁乘风对众人道:“在座各位前辈及帮中子弟为我白马帮立下汗马功劳,连年辛苦。近日我欲随母亲返南诏数月,期间可让帮中子弟自行修整,照例发放钱粮,待来年打罢春再作计较。”
  众人哗然。
  李氏家余万亿,富可敌国(自然敌不过)不假,养千人大帮也不在话下,但郁乘风自任帮主两年以来,时不时就是修整数月,这样好吗?这话自然该问郁乘风自己,反正对手下人来说,拿钱又得闲,岂不美哉?
  山泽烈捋捋胡须,皱眉道:“乘风啊,再过两月就是重阳佳节,适逢盛会。帮中修整不说,你怎可擅离?到时超然台上无人主持,岂不闹笑话?况你年纪轻轻的,又有武学天赋,应当为武林尽一份力,不要浪费了天赐才华。”醉醺醺、慢吞吞地说完,又把一碗窖藏剑南烧春一饮而尽。
  郁乘风举着酒杯,一脸正经地说道:“烈叔多虑!我白马帮人才济济,随便一个都可出面主持,哪轮得到我!再说,打打杀杀的我可不感兴趣。古语云:‘百善孝为先’,母亲大人好几年不曾回娘家了。唉!我那可怜的外公,中年丧妻,儿子在外当兵,女儿远嫁,身边只有一群小妾作伴,何其孤零!我正当随母亲一道回去,尽儿女之孝道。此去路途艰险,别人护送我可放心不下。”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先前在回成都途中想到要主持盛会,正不知如何应付,幸亏母亲要回娘家,总算找到个理由了,怎么能轻易放过?再说,江湖中那些争斗他根本无半点兴趣。
  基本上啥事都付与他人,正是帮主的常态,众人都习以为常了。总之,对于这位少年帮主,十二队长可真是操碎了心。众人都知道,王舜英王夫人,本人虽无特别之处,但娘家家族,乃是南诏名门豪族。其父王谈,是南诏王亲封的镇南公,弟弟王驹,是名震西南的大将军,南诏王待之如亲兄弟。再说了,李氏在蜀中的财势人势,百年来积累得根深蒂固。郁青、李青侠虽常年浪迹江湖,可也是少有人能敌的高手中的高手。若是再加上郁青家族广州忠义堂的势力,这位少年帮主的背景实在是……
  郁乘风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向来沉默寡言的黄文鹤突然开口说道:“帮主少年英雄,倜傥不羁,超然物外,不落世俗。正是‘任其妄为无所动,醉卧白马隐市中。遍观天下无我事,遥看云台欲乘风’,我等不及也。不过若是遥遥避世,碌碌一生,不大展才华,诚恐为世人笑耳。单说我白马帮,历代主持青城重阳会,此时帮主不出,我帮颜面何存?我闻洛阳有位长乐阁主,专门收集天下豪杰、武林高手轶事,此事若为他所知,则人尽皆知也。还望帮主三思而后行!”
  这黄文鹤突然文绉绉地大说一番,让郁乘风有些惊愕、头疼、不知所措,突然间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正在张口又说不出话间,王之虎起身慨然道:“两位此言差矣,帮主是何等人物?他若不想出面,你们强求又有何用?反正到时候,咱们也硬着头皮去比上一回,撑撑场面。江湖之大,高手如云,但我等也不能未战先怯!”
  往届盛会,都是郁青、李青侠主持,力压江湖诸侠,众人是不用上场的。这次本该郁乘风出面,无奈这位帮主又不争气,看来只得同心协力,硬撑一回了。不过话说回来,郁青、李青侠二人到时多半会到场,毕竟三年才一会,江湖中众高手都暗自苦练,只待超然台上有个公平竞争、一展神功的机会。这样想来,众人反正做个陪衬。王之虎虽外貌粗犷,心思倒也细腻。
  一时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莫有德在身边悄然说道:“可先派一人去辽东太白山,请回郁老前辈或老帮主,可定众心。他们二人但有一人在场,何惧群侠?”
  郁乘风暗喜,老莫不愧是自己的智囊。当即正声说道:“我意已决,请胡戏大哥前往辽东太白画峰派,请他父子俩回来”,话音又越来越弱,有些怀疑地对莫有德道“你确定他俩在那里?”
  樊龙、胡戏、张胜旗均一脸迷惑地看向郁乘风,不知所云;山泽烈与关中龙自顾自地隔空对饮,若无旁人;黄文鹤、李茂才、赵昭、秦大有正襟危坐,略有所思;王之虎、许通之、刘翼舟满眼关切,等待下文。
  诺大个帮派,诺大个家族,出了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少年帮主。怎叫人不无奈?
  莫有德经郁乘风这么一问,也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反正,眼前这为少年帮主是靠不住了。若是二人不在,李青山或者自己,也可充充主持,只是让众人自行争斗便了,谁得了第一与自己何干?
  见莫有德这般神情,郁乘风也心领神会,知道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了。于是又重新说道:“老爷子爷俩就在太白山,请胡戏大哥代为前往,务必请回他二人。若是见到他二人,却不肯回,就说我娘俩也自留在南诏,终身不回了!”说完松了一口气,颇为欣慰地端起酒杯与莫有德干杯,莫有德只是无奈地没理会。
  胡戏有些苦恼,别人都休息,咋偏偏自己要出差?郁乘风见状,特地起身相谢,又说道:“胡大哥此次前往画峰派,可带蜀锦千匹、好马五十匹、百年剑南烧春一百壶、金银器物百十斤。见了那画峰派掌门文定远前辈,就说白马帮主郁乘风多多拜上,咱们帮大业大,这画峰派又与我帮颇有渊源,初次拜会,不可无礼啊!”
  胡戏心里苦啊!成都到辽东路途遥远,若单单的只是去请,快人快马,数月便回。现在又叫带上许多礼物,必然舟行车驰,来回得折腾大半年,实在是一趟苦旅。帮主向来随心所欲,点到谁就是谁了,怎么别个不点,偏偏就点到自己?反正只能领命,又不想让其他人笑话,故强颜欢笑道:“帮主放心,在下…必不辱使命!”余人都暗自庆幸,心里又笑胡戏倒霉。
  吩咐已毕,酒宴已歇,众人各自散去。
  王夫人只带两位丫鬟,简装出行。大唐盛世繁华,沿途均有旅店,即便道路艰难处,也有李青侠当年特地为她修建的小栈,出行自是无忧。车夫已备好牛车等待,只因牛车稳当,王夫人素爱。郁乘风自去马场将专门为他养的十余匹白马挑了一匹,率十余人策马出庄,直奔李宅。白马当先,牛车在后,十余骑护送,悠哉悠哉地出城去。
  秋高气爽,适宜出行。
  ……
  ……
  南诏,本称蒙舍诏,因王姓蒙,故名。本是西洱河畔一小国。隋末唐初时,西洱河区域有六个实力较强的小国:蒙嶲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因蒙舍诏在诸诏之南,故称‘南诏’。后来在大唐的支持下,南诏王蒙皮罗阁率军先后灭了其余五诏,统一了西洱河地区。
  时值天宝九载,南诏在位国王为蒙阁罗凤,乃皮罗阁长子。阁罗凤年轻时参与过平定其他五诏的战争,战功累累。先王皮罗阁逝世后,又经历了与二弟诚节的王位之争,最终获胜,众望所归,唐朝遣特使黎敬义持节册袭云南王。阁罗凤时年三十八岁,雄姿英发,边隅肃清,国泰民安。
  正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之时,阁罗凤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是在大唐的帮助下立国,所以处处受到节制。自己虽是一国之主,但在大唐皇帝李隆基眼中不过是为自家守南门的一小王而已。先王平定五诏建国后,就受大唐册封云南王、越国公。对于他这样一位正当壮年、又踌躇满志的雄主来说,开疆拓土使国家强大、名留青史为万世传颂是志向所在。但大唐设立的姚州都督府,便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把尖刀,随时可能捅破南诏的心脏,他岂能不惧?此时要想摆脱控制、南面称孤,实在难行。大唐是何其强大!国土辽阔,物阜民丰,兵强马壮,岂能容他抗争?他能做的,就是积极交好大唐,学习大唐先进的文化来强兵富国。
  手不释卷、任用贤能、终日寻求安国大计是阁罗凤的常态。而要想在大唐强压之下求生存,就要交好周边的大唐姚州官员——这些如蛆附骨、终日监视着南诏的家伙。只有给他们点甜头,他们才不会给唐皇上一些说他坏话或者攻打南诏的折子,国家才能安全发展。
  可是他还是想错了,这些人是比豺狼更凶恶、更贪得无厌的家伙。可自己还得跟他们平起平坐!谁让自己国小兵微呢?
  所谓强大,莫过于当今的大唐吧!因此作为封疆大吏、前往姚州驻扎的大唐官员们看来,南诏不过弹丸之地,要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难道还敢反了不成?大唐可是想打谁就打谁的存在!所以,横征暴敛、骄奢淫逸都无所谓!一来天高皇帝远,二来小国诚可欺。
  只是,南诏险恶之地,哪里比得上大唐的盛世繁华?
  对于被派到边疆的官员来说,干的不好,隐瞒了就是;干的好的话,也不过是治理一方,功劳微薄,不会得到皇帝的恩赏,加官进爵更无可能。但是如果能立战功,为国家开疆拓土,必然得受皇帝天恩,甚至名垂千古。
  战争,是实现壮志的捷径,却是以最罪恶的方式进行。
  刚当上两年国王的阁罗凤,积极向大唐示好,大唐常年攻打周边诸部族,让他心惊。两年前,在都督李宓因祸乱西南被贬后,他就奏请让自己的旧识张虔陀(原任云南别驾)任都督一职。他以为这样,自己可得其便。
  可他终究看错了人。
  这张虔陀原来是个矫诈荒淫的人,又想立边功,故挑拨离间、横征暴敛、骄奢淫逸,使得阁罗凤苦不堪言。而与他一丘之貉的,还有时任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权臣杨国忠等人,想要诉苦都不可能。更何况,要是他们对自己稍不满意,就向唐皇帝乱说一通,受害的反而是自己。
  忍耐,忍耐,再忍耐……
  秋高气爽,适宜出行。
  该去拜访一下这位豺狼朋友了,不然自己又要遭殃。
  先前几次,都要带上黄金珍宝、美女数十进献,以满足这位豺狼的贪欲、兽欲。让外人淫辱自己国中妇女,是多么罪恶!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好,算什么王?
  豺狼安能喂饱?阁罗凤决定不再进献,仅带领卫队随从和夫人前往。
  王驾出行,浩浩荡荡。驷马驾车,卫队开道。
  姚州城,素有“三川之门户,南诏之中枢,滇中之锁钥”之称。姚州都督府就设在此。
  都督张虔陀早听人来报,却只派人在城门迎接,自己又推脱公务缠身,也不亲迎。
  数十人候在城门外,只等南王驾临。
  姚州城门外,阁罗凤脸上一片阴云,剑眉紧锁。张虔陀能有什么公务?真是越来越无耻,越对他好越是骄纵。
  随行的一员武将,骑一匹棕黄越睒宝马,身长七尺,银甲银枪,左右佩刀,气度不凡。正是威震西南的南诏大将王驹,郁乘风的亲舅,刚好而立之年。
  见对方如此无礼,顿时怒发冲冠,枪尖直指迎接使者,怒目道:“汉人着实无礼,我家大王亲驾到来,竟然不三十里迎接?直至城下,又不见亲迎,好大威风!速速报与你家都督出城迎接,不然将你等枪挑于城下!”
  为首使者乃张虔陀亲信,自然狗仗人势,抬头挺胸,傲然不应。
  阁罗凤一言不发,妻子元贞夫人有些担心。美丽端庄的她,盛装与丈夫到此,却遭此待遇,只恐发生变故。于是拨开帘幕对王驹说道:“将军,既有使出迎,可先进城,莫伤了两国和气。”
  王驹也是明事理之人,只得策马驱前,引队进城。使者们吹吹打打,将一行人引到馆院。
  众人候在馆中,又无人端茶送水,阁罗凤怒气愈愤。
  良久,张虔陀率人赶来,连道死罪。又说实在太忙,已命人备下酒席,为大王接风。又见阁罗凤无一礼物奉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张虔陀面色白净,形容猥琐,一张难看的脸加上一副难看的表情,真真的不忍直视。
  阁罗凤威仪怒目,端坐其中,也不起身,亦一言不发。王驹枪不离手,刀甲不卸,侍立在旁,怒视张虔陀,门外卫队无不侧目。
  元贞夫人初见此人,已吓得花容失色,强作镇定,身边两位侍女已‘啊’的叫了出来。见丈夫一言不发,元贞夫人也是见惯世面的人,稍稍镇定后,对张虔陀道:“大王略感疲惫,都督勿怪。”
  元贞夫人本来极美,声音又极为轻柔动听,只挠得张虔陀心头痒痒,两眼色眯眯地看着,只是移不开。王驹一双虎眼瞪得老大,恨不能一口吞了张虔陀。
  良久,张虔陀回神说道:“不敢不敢,酒宴已备好,只等大王移驾。”
  宴府装饰也极为华丽。阁罗凤与夫人坐于左侧,张虔陀与十多位亲近官员坐于右侧,王驹及随行卫队已被安排在别处。
  宴席开始,张虔陀向阁罗凤敬酒赔罪道:“还请大王恕下官失迎之罪!”嘴上说着,眼睛却时不时瞄向元贞夫人。
  阁罗凤心中恼火,未察觉。又不想坏了关系,毕竟国家大计为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如今我国内穷困,不曾备得礼物送与都督,望恕罪!”
  张虔陀摆摆手笑道:“大王不怪我失迎之罪已是万幸,怎敢奢望礼物?况在下为官清廉,就是有礼物也实不敢受啊”,又对元贞夫人道“素闻夫人豪迈,妄请满饮此杯!”元贞夫人也颇有酒量,见丈夫饮了,也一饮而尽。
  “夫人果然豪迈,不让须眉!”张虔陀忍不住夸赞,其余官员也纷纷附和。
  见张虔陀真心赞赏,又不再提进献之事,阁罗凤有些意外和欣慰,舒心许多。
  一杯又一杯,张虔陀率众人不住地敬酒。宴罢,阁罗凤大醉。张虔陀即命人扶去歇息,却有意把南王夫妻分开。
  当晚,色胆包天的他悄悄潜伏在元贞夫人房外,烛光中,躺在床上的元贞夫人愈发美艳动人。淫虫上脑,迫不及待地悄悄推门而入。
  好在元贞夫人为人机敏,刻意少饮,只是微醉,闭上眼浅浅入眠。突然惊觉有人闯入,扑向自己,猛地推开,随即一个巴掌扇过去!见是张虔陀,只吓得飞也似地逃出门外。一面惊叫,一面乱跑。不远处的阁罗凤猛然惊醒,急急跑出,月光下见夫人在楼廊逃窜下去,即纵下楼去追夫人。
  夫妻二人抱在一起,元贞夫人痛哭不止,早惊醒了隔墙院房内王驹,当即叫醒卫队,闯入院中护着二人。
  恶状事发,张虔陀恼羞成怒,口中不住大骂,尽是些粗鄙之语。
  阁罗凤经此刺激,也冷静下来,先离开为上。南王一行冲破府门,匆匆离去。
  不能忍啦!冲冠一怒为红颜,公尝闻王之怒乎?
  伏尸百万,血流成江!
  ……
  一月后,姚州城。
  阁罗凤御驾亲征,大将军王驹率大军围城。张虔陀遣使向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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