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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古龙天井 / 第二章 青龙和白虎 1

第二章 青龙和白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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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睌霞满天,夕阳浮在云雾缭绕的云端上,如同托浮在海平面上的夕阳。随着暮色将临,缓缓下沉。渐渐地,云雾飘逸整个山峰中,令人如置仙境。
  花无敌比身高1.70米的彩云间还高出了大半个头。但彩云间的地位如传奇般的高大上,这压抑他而卑微,他叹口气说道,“你现在知道我的住处了,你父亲叫你跟踪我的?”
  彩云间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骂他,放你的狗屁!
  花无敌叹口气低声说道:“我欠了你家二百万了,希望你别对我奶奶讲,不然她会气死。”
  “你奶奶叫半仙,她会死?气死的应该是你吧,哈哈哈。”彩云间干笑,她笑死用白皙的手掌掩住丰润的嘴儿,模样玲珑可爱。
  “…”花无敌怔住,心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外号?哦,刚才你在树上听到我这么叫奶奶的外号。
  忽地,彩云间叹口气,低下头,她轻声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说冤也不冤,不冤也冤,反正你是烟大头。按道德来讲我爹悖德,按事故来讲你也拎不清,总之你成了背锅人。”
  “这我知道,那是一批即将发往新加坡的珍贵兰寿金鱼,但全部废在我手上。的确痛惜!因为那是养了三年的兰寿巨无霸金鱼。”花无敌自责道。
  “那你现在怎么办呢?二百万你得二年还完,就凭你目前的情况,堪比登天难。”
  彩云间说着便伏身去捡起自己的旅行包裹,她拍了拍包裹上的灰土,放在木凳上,又说,“我今天有事求你帮忙,如果你能做的到的话,我会想办法帮你还这笔款子。”
  花无敌打了个激灵,天下有这么好的事?什么事情能抵值二百万?不会叫我去做坏事吧?少来阴谋!他便问道,“什么事?看看我有没有兴趣。”
  “怕了?感觉我叫你去做绑票的事情似的,想多了!”彩云间一脸鄙夷,她冷哼一声,又道,“不过,差不多吧,哈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去你的!花无敌心里冷笑骂道,有其父必有其女,阴谋家!
  花无敌真想把她赶走,连晚饭都不给她吃。山上到山下的山路有十几公里,即使没有鬼怪的,但蛇虫遍地是,吓都吓死你。
  花无敌只是气愤地想,但他绝不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
  冤家既然到自己的家里也算是个大小的客,好心款代她才彰显大气。
  晚风清凉拂面,花无敌心里瞬间温柔。那一夜在鱼场时,鱼场就他和彩云间两人。
  彩云间忽然心血来潮想请花无敌喝酒,硬是把花无敌拖到自己香房来。
  她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好菜,桌上有红烧猪蹄、萝卜炖羊肉、清蒸鲈鱼、红菇排骨汤等,另外还有二瓶法国红酒。
  起初花无敌很尴尬腼腆,模样羞羞答答,但二杯酒入肚后,他胆子就大了。
  于是,他从不敢说话,变得主动说话。
  不过,彩云间话很多,聊得都是她不如意,聊的都是自己命苦,但她又不说明自己到底干嘛命苦。
  花无敌听来听去听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何命苦?又不敢问是什么原因。
  倒是纳闷,因为她有个有钱的父亲让她生活优渥,更何况她还有光环令人羡慕的空姐职业,这种人也会命苦?
  那我花无敌命苦用什么名句来形容挖苦好?
  彩云间喝了酒煞是好看,两颊越发晕红,起初双眸水灵灵的像龙猫在颤电,然而由于酒精的熏染让她神情懒惰微瞌着双眼,静静斜视着花无敌一眨也不眨。
  那是一双情深深、雨蒙蒙的眼睛,那是一双似夜莺叫春天的眼睛。
  花无敌己嗅到了含苞待放的栀子花正吐息着醉人的芬芳香味,倾心入脾。
  她在暗示我什么?
  花无敌多情地想。
  夜色阑珊,一百亩的金鱼场空旷的寂寥无再有其他人存在,安静的能听到风儿抱着残叶落地的声音,偶尔夹着几声锦鲤跳水戏浪声。
  花无敌心似鼓跳,那种在他朴质的血统里的灵魂由于欲望的沉醉力而渐渐扺抗不支,他心想自己即将要和她开荤上鸭膛。
  听说一些空姐风流,今夜果然不假!
  “干杯!”彩云间突然睁开杏眼,又向花无敌吼道。
  胡思乱想的花无敌慌忙举杯敲一个。
  你一杯,我一杯,也不知他俩喝了多少杯。
  第二天早上,彩云间伏在桌上酣畅大睡。花无敌却滑落在椅子下面睡着,而且他一双修长的腿还架在饭桌上。
  晨曦的红日光,刺破云层,洒在金鱼场水波中,水中倒影着如血团的彩霞。
  几个池子里的大金锦鲤,金龙摆尾频频跃然水面上,似乎在争夺水面上充沛的氧份,搏的水声叮当此起彼伏。
  忽然,彩云间抬起头来,双眼倦怠张开,半瞌地望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
  这时彩云间惊悚地见到一双大脚就差几公分贴着她的鼻子,大脚丫裹着的臭袜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顿时彩云间气得摇头晃耳。
  “你也太窝囊了吧!难怪我梦里踩到一堆狗屎又脏又臭的。”
  彩云间的玉手变鹰爪,对花无敌的左腿用力扣抓了一下,骂道:“去你奶奶的!杀了你这个王八犊子!”
  花无敌痛得从梦中惊醒,立即弹坐起来,双脚啪了掉在地上。他皱着眉头、惺忪呆纳狼狈地看着彩云间,然后气愤地问:“你这是干什么?莫名其妙!”
  彩云间见他傻乎乎的憨样子,又觉得好笑,怒气一下消了很多。
  “怎么回事啊?我躺在你床上睡,又怎么会躺在地上?”
  “什么?你躺在我床上睡?”
  “对呀。”
  “哈哈哈,可能吗?你喜欢做花梦?”
  “这?”
  彩云间虽然人醉了,但自己心不醉,不至于犯贱的地步让他上自己的床。自己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他配吗?
  她懊恼地想这人怎么会这样啊?有病!
  不过,是自己叫他来房间喝酒的,不能怪他。况且大家都喝醉了,他爱做什么单相思的梦关我屁事?算了,有什么好生气的,于是彩云间故意调侃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被我一脚踹到床铺下面睡的。哈哈,去喂鱼吧,天亮了。”
  彩云间懒羊羊伸了个懒腰,她姿态优雅地向花无敌挥挥手示意你快走,然后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这话对花无敌很有杀伤力,花无敌本身酒量不太好。醉了等于睡了,睡了还真不能确定发生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从她房间走出来,心里皆是失落和遗憾,不过他始终相信自己昨晚是扶着她上床睡、一起睡。好像己瓜落蒂熟了,既然熟了,为什么还踢我下床呢?
  “西施啊,喝茶,请喝茶哈!”何小玲双手托着装满茶水和点心水果的木盘,热情地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花无敌瞬间被打断了回忆。
  何小玲把茶水和水果点心放在院中的青石桌上,圆盘的石桌边有四张石凳子。
  茶壶是古瓷壶,外观精致的紫砂壶,上面有彩绘花鸟图案,茶杯也是玲珑的紫砂壶。
  茶壶里倒出来是绿汁浓烈似泉水般清澈的高山茶、香味四溢。
  石桌上的水果有,龙眼果、炒南瓜子、百香果、甜汤荷包蛋,还有几块臭豆腐。
  彩云间也不客气,因为她的咽喉早己焦干的难受,便落坐在了石凳上,用嘴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杯,呷了一口,说道:“好茶!”然后她剥着龙眼果吃。
  “当然是好茶,高山极品茶,吃了它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侵。这茶我平时都不舍得吃,不过你是我孙子的女朋友,所以我拿出来招待你。”
  何小玲得意幸福地笑眯眯说。
  彩云间愣了一下,然后她微笑地答道:“谢谢婆婆这么客气。”
  “何半仙,你别胡说八道,她是债主…”站着后面的发呆的花无敌突然解释起来,但他说完又后悔了,这不是败露自己欠彩云间家里二百万吗?
  何半仙会跳崖的。
  “债主?花无敌你借她多少钱?说!”何小玲敏感地转身问花无敌。
  花无敌双腿发软打颤。
  彩云间双肩轻颤了几下,她怒瞪着花无敌,然后对着何小玲微笑说:“婆婆您听错了,我是承包山场的寨主,我包了一百亩荒山种树,所以人家都叫我寨主。”
  “有出息!比我孙子牛皮多了。”何小玲转过身来微笑地竖着大拇指,又说,“你先吃吃茶,我去准备晚饭,咱们好好吃几杯酒。”
  然后何小玲火红地提着鸭子进屋做饭了,但她肚里质疑,花无敌和这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花无敌很是惊讶,彩云间并没有打蛇随棍上去揭发自己欠钱的事,而是替自己打圆场,心里便对她产生些好感,然后像个小媳妇一样站在她身后一动也不动。
  天空中几朵火红的云彩,被风儿吹到远处屏障的山峰后面,眼看黑黢黢的夜幕要将临。
  “你挺像个丫环呆在我后面啊。”彩云间把盏茶杯玩弄,嘴里冷哼的说道。
  “不是,我这村里有个规矩,要等客人坐热屁股才可以上坐的。”
  “哈哈哈哈,呆会儿我先吃饱饭菜你再吃我碗里的剩饭剩菜?”
  “好像差不多吧。”
  “那没趣!没人陪我喝酒,你不是喜欢做花梦吗?”
  “…”
  花无敌答不上话来。他曾经的确想追彩云间,想做个乘龙快婿的,如果成功的话,那么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的。
  可自从欠了她父亲二百万后,一切梦想都破灭了,现在只是满腹的悲哀和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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