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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关轻咳一声。
“总有一天,小菡会遇见你真正喜欢的人,他会永远守护你。”
邑菡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在那之前,就由师傅永远保护小菡。”
邑菡闻言,猛地抬起头,笑吟吟的点点头:“嗯!”
随后,她蹦蹦跳跳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去。
当关看着她小巧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内,心中涌出一股浓浓的罪恶感,同时却还有种安下心的感觉。
“难道我……”
当关喃喃道:“真是禽兽啊!”
他摇摇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还没失去重生记忆的邑菡无形中影响了现在的邑菡的性格,但现在的邑菡与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分别。
当关也不知道该以哪种方式来面对现在的邑菡。是邑菡,还是与自己一般的转世重生之人。是同乡故人,还是自己单纯的小徒弟。
夜空之中,月明星稀,似乎有乌云飘动。
“要下雨吗。”
记得前世有一句话,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可如今的月,却非照耀着自己世界的明月啊。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月亮上面有没有嫦娥玉兔呢。”
少年当关倚在白玉楼阁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当关啊。”
“师伯,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想家了?”
少年当关讪讪一笑:“没有,有什么可想的呢。”
“要想的,要想的。”
他笑了笑:“不瞒你说,当年老夫我来时,有一段时间每天都要哭上一鼻子,那个时候啊,你伯母每天都跑来陪我。”
“可怜你小子,也没个师姐师妹来陪你,只有我这糟老头子!”
当关大笑:“哪有,师伯一点都不老,是个‘小头子’!”
“你这小子,还敢调笑你师伯!”
当关正了正表情:“师伯,当年来陪你的是大伯母还是二伯母?”
当关促狭的挤挤眼睛。
“当然是你二伯母,以你大伯母那母老虎性子,怎么可能来陪我呢。”
“很母老虎吗?”
“当……然不是!”老头轻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过头去:“你那么温柔贤淑,怎么会呢……欸!别打脸!”
当关哑然失笑。
“师傅,师傅?”
当关悠悠醒转,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石桌旁睡着了。
“师傅,外面冷,回房睡吧。”
邑菡揉着迷糊的眼睛,轻轻的拍拍他。
他轻轻摸摸邑菡的小脑袋,抱起迷迷糊糊的邑菡,把她送回房间。
明月何曾是两乡。
……
鸡鸣催人醒。
天色差的很,居然真下起了朦朦胧胧的细雨,虽然不大,却缠缠绵绵,一时不见停歇之意。
郭守义得知师徒二人要去圣人庙,便借给二人两柄纸伞,劝师徒二人再留一日。
擒龙山山势险峻,下了雨也确实难以行走。虽然师徒二人可以腾云驾气,却还需要解决那玄英洞的妖物。
微风细雨,一大一小撑两柄油纸伞走在街上。邑菡总是转动纸伞,让雨点飞溅出去。然后又一脚踏入水中,湿透了自己的鞋子。
不大一会,就变成了当关背着光着小脚丫的邑菡了。
圣庙在城东,中间还会路过当地的城隍庙。
两相对比,才发觉香火鼎盛到底是怎样的鼎盛。
大圣庙中,供奉的圣像金身是一尊女子像,却看不清面容。
一个枯瘦的驼背老人静静的站在细雨里,手上拿着一把比他还要高大的扫把,一丝不苟的清扫着一尘不染的院子。
圣庙院落并不大,却如一所禅院般,安静祥和。圣像前,香火缕缕,插满了几只香炉。
“老人家,这供奉的是哪一位大圣?”
邑菡问道。
“咳咳,这供奉的大圣?就是大圣呗。”
老人轻轻咳嗽,嘶哑的答道。当关看了看大圣像,转头看向老人:“请问,老人家便是陈玉成吗?”
老人依旧扫着一尘不染的院子,任凭雨水从他身上滑下去。
“我?对,我便是陈玉成,玉不琢,不成器的玉成。”
邑菡握住拳头:“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除去那妖怪!”
老人终于抬起头,打量一番邑菡,又看了看当关:“多谢。”
他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除妖一事,不劳你们外人费心了。”
圣人金身像一旁的一块石壁上,刻着几行字。
“金阁始得书,万道终求同,前尘莫相盼,自在处相逢。”
“那是当年的圣人留下的字。”
陈玉成说道。
“师傅,这写的金阁,莫不是……”邑菡很想上去摸一摸这刻下的字,字里隐隐有白气升腾。
“据说,五百年前,便是一位女子大圣力压群雄,创立了‘天外天上一池天,琅环阁中数书山’。恐怕,便是眼前这位圣人了。”
当关传音道。
“师傅在琅环阁里没见过祖师像吗?”
二人渐渐离了圣人庙。
“琅环阁内不曾有祖师像,祖师也从未留下一尊雕像。”
陈玉成还在扫着院落,仿佛有什么东西粘在院落的青砖上。
这枯瘦的老人似乎并非像外界传言一般,双目难以看清外物。
“师傅,那位老人家是不是想要报仇啊?”
当关点点头:“嗯。”
“他这样岂不是白白送死?”
当关摇摇头:“非也,陈玉成已经达到了凡尘界所谓的陆地神仙境,现在已经在横列通天桥了,恐怕整个凡尘,也难有敌手。”
“那为何他不曾去报仇?”
当关摇摇头:“不知为何,他的境界似乎有些飘忽不定。”
“他似乎从大圣留下的字中读出了什么,有些根基不稳。”
“师傅,我们再回去看看那些字吧,万一我们也摸到了晋升的边缘呢!”
当关笑着揉揉邑菡的脸蛋:“突破大圣,一定要走出一条正确的道,或者传承一条正确的道。很多大圣之所以会布下斩身,便是要寻找正确的道,做出累积,以此突破大圣界限,成为真正的大圣。”
他山之石虽能攻玉,却也可能毁坏玉器。
“师傅,琅环阁的祖师是一位女子,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任琅环阁主呢?”
“嗯,也是有可能的。”
邑菡紧了紧搂着当关脖子的手,贴近他的耳朵:“算了,我才不当阁主呢,我还是当阁主的妻子吧!”
当关紧了紧脖子:“别闹。”
邑菡吐吐舌头:“谁闹了,嘁。”
她扭过头,假装不理当关。
没过多久,邑菡激动的指着一处茶馆:“师傅,那个茶馆里在说书,我们去听听吧!”
随了邑菡的愿望,师徒二人走进茶馆。邑菡不要坐在凳子上,非要坐在当关身上,当关无奈的抱着她,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那说书的似乎也刚刚开始不久,说的正是大圣擒龙的故事,讲到正精彩处。
“几条妖龙被钉在岩壁上,苦苦挣扎。定睛一看,原来一群妖龙却是被妖龙王的妖气同化的飞禽、走兽、虫蚁。那妖龙王口吐妖烟,遍地破损的龙鳞化作一条条妖龙,袭向大圣,但见大圣把那长剑一指,白光翻涌,地上只九朵金莲盛放开来,而后花瓣飞出,将那条条恶龙清扫干净,莲藕之中飞出道道金光,将那妖龙王定在原地。大圣收了手,问道:‘那小龙,你服是不服!’,妖龙王哪肯罢休,口中吐出一物,定睛一看,却是一柄青色的飞剑,那妖龙怒喝一声:‘吾乃龙主,岂能败于区区人族!’,大圣只是笑了笑,将手一指,立足空中,默念几句,那青色飞剑居然不再受妖龙王的控制。‘此剑,诛杀恶龙!’,青色飞剑转瞬间斩在那恶龙身上。妖龙王离了金光,坠在地上,化作一股股妖气,无数的妖龙也消散开来,化作妖气,汇聚在那妖龙王的妖气中,刹那间,天空暗如天狗蚀日,见不得一丝光亮,唯有大圣周身白气往复,将那青色飞剑握在手中。把那长剑指向漆黑的天空,原本那漆黑的长发化作白色。大圣眼中飞出两道光芒,冲破黑云,随后,剑光跟至,只一剑,切碎了整片乌云,原来那恶龙妖气化作了一条庞然大物的巨龙。那恶龙落在地上,口中求饶。大圣收起青色飞剑,厉声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吾留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我立下囚龙柱在此,能不能活,只看你的造化了。’说罢,她从腰间的玉石上抹了一下,一根金铁般的巨大石柱落在恶龙妖气之上。自此,擒龙山上再无恶龙作祟,大圣神气庇佑一方。”
“师傅,听上去,她用的那些似乎都是师傅你用过的……”
当关点点头:“这种场景怎么会传出来,不过,他说的倒是有模有样……”
“一切,便等除了擒龙山上的妖怪,亲眼见了那囚龙柱之后,便有个分明了。”
“师傅,你说,那些妖魔会不会和被囚龙柱困住的妖龙有关。”
当关点点头:“有可能,是那妖龙脱离了囚龙柱,也有可能是……”
他突然面色一僵:“沈赢……陈家……陈玉成……”
他站起身,怀里的邑菡举着那柄油纸伞。
“怪不得,不劳外人费心。”
师徒二人走进雨中:“走吧,先与郭老哥道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