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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出非我心 / 第一章 葛覃

第一章 葛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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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大雁南飞,清风萧瑟,残照当楼,落日余晖处一株枣树熠熠生辉,其上果实,不堪细数。
  这是汴京城泰升街一座不大的两进宅院,后边是庭院,前面是铺子。
  庭院不小,除了一株枣树外,还有两间草屋和一间马厩,几匹瘦马或站或躺,正百无聊赖的摇晃着尾巴。
  铺子不大,叫千城车马行,前后不过三丈左右,里面只有一老一少两人。
  上了年纪的叫钱寇望,满脸褶皱,一头银丝,浑浊的眼珠透出些许精明之色,整张脸拉的老长,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他是这家铺子的掌柜,却不是老板。
  这家车马行的老板名叫林千城,住在修文坊,是哪里的人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不是汴京人,甚至不是大梁府人。
  他是五年前来到汴京的,人长的普普通通,一幅老实巴交的模样,是以来到汴京五年都还没有成家,不过好在,老天是公平的,没有赐他良人却赠了他一座宅院。
  没错,这座宅院原本另有主人。
  宅院的原主人是北周的一名九品武官,因犯了圣上的忌讳而被抄家灭族。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武官失势以后,仅有几个的仆人都跑光了,只剩下林千城这个楞头青不肯离去,但傻人有傻福,正是因为他不肯离去,所以花了二十贯钱便将这座两进院子的地契拿到了手。
  这在汴京城,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虽然这馅饼是人肉做的。
  林千城盘下这家铺子以后就一直在考虑做些什么营生,思虑良久以后,终于还是决定开个车马行,原因无他,北周人,尤其是汴梁人,最喜欢的便是携美乘车出游了。
  事实证明林千城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过两年的时间,千城车马行的生意便呈现出蒸蒸日上的趋势来。
  这位从他乡而来的穷小子也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所以在一年前,他雇了一个掌柜和一个伙计,将车马行的这些杂事全部交到了他们手中。
  并且他又在修文坊置办了两间小屋,平日里流连于兴源坊的开源赌坊和兰桂坊的天香楼,过上了彻彻底底的老年生活。
  掌柜的就是老人钱寇望了,家就住在兴源坊,是林千城出入开源赌坊的时候偶然碰上的。
  老人早年读过四书五经,但朝廷的功名却始终没有考上,年纪大了也就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只凭手中的一把铁算盘混口饭吃罢了。
  伙计就是铺子里的那个少年了,少年名叫葛覃,也是修文坊的,家与林千城住的地方就隔了一条巷子,父母早就不在了,只一个妹妹和他相依为命。
  “哎哟,钱叔,你说今年的枣为啥这么少啊?”
  钱寇望正在一旁打着算盘对账,此刻听了葛覃的言语头也不抬的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要不自己去问问枣树呗?”
  “哈哈,枣树要是能说话,那岂不是猪都可以上树了?”
  葛覃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清扫着地面的灰尘,钱寇望听了抬起浑浊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小子尽说胡话,猪本来就会上树。”
  葛覃听了刚想反驳,猪怎么就会上树了,可他没有,因为此时店里来了两位客人,落日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还在扫,扫什么,还不招呼客人去?”
  葛覃听了心里暗骂一声老东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不满的瞅了瞅钱寇望,而后放下手中的扫帚,将两位客人请进来的同时又不由得泛起了一股疑惑,眼看着就要关城门了,难道这两位还要出城溜达一圈?
  葛覃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位客人,为首的一人是穿着一袭青衫的男子,年纪看着不大,只比自己痴长几岁,鬓发梳理的很是齐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这要是换一身女装准是位绝色佳人。
  他的右手牵着一位红衣少女,少女的年纪看起来与自己相仿,普通的眉毛,普通的嘴,普通的鼻子,普通的腿,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搭,葛覃眼珠乱转,心中思虑万千,难道是落魄书生引诱大家闺秀私奔?
  “你瞧什么?”
  说话的那位红衣少女,声音粗哑,若不是那人胸前略鼓,葛覃只以为说话的是个男人。
  他移开自己的视线,没有正面回应少女的问题,“两位客官,可是需要车马?”
  “难道你这儿还经营其他的东西不成?”
  葛覃闻言一滞,虽然他们这里是车马铺子不假,可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冲,自己说的客套话难道听不出来么?
  葛覃也是少年意气,听了这小姑娘的话语当即淡淡的道:
  “要是客官需要点其他的服务,只要银子到位,本店也不是不可以提供。”
  那小姑娘年纪不大,心思却不小,哪能不明白葛覃口中的意思,她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找回场子,哪知一旁的钱寇望忽然先她一步开口了。
  “葛七儿,你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招呼客人的么?”
  葛覃闻言瞪了钱寇望一眼,不管他说这句话是出于好意还是私心,他都不买这个老东西的账,因为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叫他的小名。
  葛七儿这个名字是有来头的,葛覃的母亲原本是兰桂坊的一名歌妓,他父亲葛春秋是修文坊的一个落魄书生,书生气短,儿女情长,两人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中结缘,葛春秋不顾世俗的眼光将他的母亲娶回了修文坊。
  两人成亲以后恩爱非常,很快葛母便怀上了他。可不知是葛母体弱还是其他的原因,葛覃的母亲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就生下了他。
  尽管葛春秋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还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可碍于葛母之前的身份,街坊邻里之间还是流言不断,这影响甚至持续到了现在。
  葛七儿这个名号便是流言的影响之一,七儿取字面之意,明面是说葛覃天生比别人小了三个月,暗里指他是葛母和其他人所生的野种。
  所以葛覃才会对钱寇望的话如此生气,两人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他是知道这老东西一有机会就给林千城灌谗言,一有机会就揭他的短。
  他也不明白钱寇望到底为什么这么做,甚至逢年过节还给这老东西送些东西礼品,可这老家伙东西是收下了,对他的态度反而更加恶劣。
  “老家伙,你说谁呢,葛七儿也是你叫的?”
  葛覃一脚踢倒了身边的凳子,这突兀的一幕将钱寇望和刚进门的两位客人都吓了一跳。
  钱寇望虽然喜欢坏人名声,但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眼见葛覃的情况不对头,忙颤巍巍的说道:
  “葛覃,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北周,由不得你胡乱撒野,再说了,要是吓着了客人,林老爷可要拿你是问,还有你那个妹妹……”
  “住口。”
  葛覃忽然打断了钱寇望的话,他一个箭步冲到钱寇望的身边,右手抓着他的领子,双眸直盯着他的眼睛。
  “住口,老家伙,以后说话当心着点,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钱寇望被葛覃的这一番举动吓得呆住了,他不明白一向唯唯诺诺的稚嫩小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虽然自己的衣领被他撰住,可出门在外,狠话还是要放出去的,要不然只有任人欺负的份。
  “葛小子,你好,你很好,这件事我会……”
  “喂,我说,你们是开店的还是耍大戏的,你们有空演我们可没空看哪。”
  开口的自然是那个红衣少女,葛覃闻言看了她一眼,而后缓缓松开钱寇望的衣领,眼睛发出警告之色,又伸手拍了拍老家伙的胸膛,其中深意不言而明。
  钱寇望虽然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他再不敢说些什么不三不四的话,以免刺激到疯子般的葛覃,没错,现在的葛覃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疯子。
  葛覃转过身去,将被自己踢倒的凳子扶正,片刻之间又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
  “两位客官,不知要什么样的车马啊?”
  红衣少女见到葛覃的模样瘪了瘪嘴,似乎对他瞬间变脸的模样很是不耻,当下竟是连话都懒得回了。
  现场的气氛稍微有些尴尬,正当葛覃想要再问一遍时,少女身旁的青衫男子开口了,语气淡然,声音动听,宛如女子。
  “你们老板在么?”
  葛覃听了眉头微皱,他狐疑的看了看那男子的胸膛,又瞥了一眼之前的红衣少女,心中暗自腹诽,要是这两人的性别换过来那就正常一点了。
  “怎么,难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
  青衫男子见葛覃久久不曾回话,还以为是自己的北周官话不够标准,所以皱眉开口问道。
  “哦,对不住两位,我们老板不在这儿,客官要是有什么其他要求的话和我说也一样。”
  葛覃尚未回过神来,一旁的钱寇望倒是先开口了。
  青衫男子闻言皱眉开口,“不在么,那就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吧,车不用太好,马要最快的。”
  “额,车马不成问题,只是这银子么……”
  钱寇望在一旁欲言又止。
  红衣少女闻言嗤笑一声,从身上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给,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这些银子该够了吧,还有,我们不租你们的车马。”
  “啊,不租?”
  “不错,我们不租,我们买,有问题么?”
  钱寇望闻言呆了一下,虽然来他们这里买车马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只呆了片刻便回过神来,然后笑眯眯的接过银票。
  “没问题,没问题,葛,额,葛覃,还不去给两位客人准备最好的车马?”
  葛覃横了老家伙一眼没有说话,老家伙感受到葛覃的目光讪讪的转过身去,将银票收好的同时拿起柜台上的毛笔在册子上记下数语,字迹端正有体,为人十分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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