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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他就是贺鹏飞
饲料仓库的门杜昂的一声被踹开，一个黑影提着斧头奔了进来，不由分说一斧头便砍向那怪物，怪物的脑袋直接被劈开，流出绿色的血液。而那些绑缚着刘京的腕足也随即松开。那黑影还不罢休，便朝着那怪物的身上、腕足上胡劈乱砍，直到化作一摊碎肉。
那黑影打开屋里的灯，明亮地刺着刘京的双眼，让他艰难地用手遮住光亮。恍惚中，他看到那黑影背灯而立，周身洒满了金光，如同天使。
当眼睛不再昏花，当神志已然清醒，刘京才看清，这个救自己的人拿着消防斧，穿着军大衣，正是着饲料仓库的主人，饲养员，那个好像叫贺鹏飞的人。只是此时他不再佝偻者身子，蹒跚着步伐，而是英姿勃发地站在那里。
贺鹏飞掀去头上的斗笠和盖脸的黑布，脱掉军大衣，放下消防斧，坐在板凳上喘着粗气。刘京终于看到他的脸，一下就惊呆了。浓黑的眉毛，有神的双眼，鼻梁像欧洲人一样高挺、厚嘴唇，大口呼气间些许露出洁白的门牙。脸是鸭蛋圆的，白白净净，额角上带着两道新划的伤疤，刚刚结了红色的疤胛，却更显出一股子子的英气。二十八九的年龄，一身帆布猎装，领口微微张开，露出粗壮的脖颈和斑斑的伤痕，那脖子根上还系着红绳，下面隐约能看到是个玉观音。世间还有这样的帅哥，还有这样的奇男子？刘京都心里一颤，能感觉贺鹏飞身上男人特有的荷尔蒙喷薄而出，连自己身位男生都对他怦然心动，看一眼春天里最美的花也会被融化。
这会子，霹雳也在地上悠然转醒，刚才撞的很重，他有些脑震荡，但还无大碍。贺鹏飞看着地上的一摊肉泥，和霹雳还在流着血的脑袋说：“咱们去东屋吧，我那里有纱布和药，你给这个大个子包一下伤口。”说罢就先行去了对面的屋子，把灯打开，找出纱布和瓶云南白药放在桌上。
刘京想要扶起霹雳，霹雳不让，一骨碌自己爬起来，按着脑袋上的伤口，摇摇晃晃自己走过去了。
刘京给霹雳包扎头上的伤口，用了正正两大卷纱布，一层一层的直到把那脑袋裹成如中东的头巾一般，这才停止。贺鹏飞不说话，坐在床沿上，刘京和霹雳自然也不敢走，坐在板凳上，三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沉默了几分钟。
贺鹏飞开口了，道：“说吧，张所派你们两人过来要查什么？”
刘京听得一头雾水道：“没有啊，我们自己看着奇怪，偷摸进来的。”
“那前两天来这儿的也是你们了？”
“对”
“还有一个女孩，也是这里的研究员，马丽。我们仨一起来的。”霹雳到是实诚，没等问，全交代了。
“那你们东楼也去过了？”
“去过了，几小时前刚刚去的。”霹雳道。
“张所没有安排你们来，你们怎么知道这儿，还知道锁的密码？”鹏飞问道。
“我，我，我们找到了米老师。”刘京结巴道。
“那就对了”鹏飞长舒了口气。
这时，刘京把心中憋了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刚才那个怪物是什么？怎么从你冰箱里的蛋孵出来？”
鹏飞一脸不悦，呵斥到：“不该问的事情不要乱问！”旋即，他又一脸茫然，低头幽幽道：“它就不该来在这世上。”
“那，东楼的怪物呢？”霹雳也接着问。
“那不是怪物！”鹏飞怒吼着像一头狮子，“她是修罗！”
沉默，又是许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鹏飞才幽幽道：“我是北部战区陆战特种兵的，半年前首长找到我，要安排到地方单位借调，我答应了，就来到了所里。张所安排我去照顾修罗。
开始，我也以为她是个怪物，每次都对我抓挠、撕咬，我身上的这些伤便都是她留下的。”
“所以你才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粽子？”刘京问。
“是的，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受的伤”
“为什么？”
“因为伤害我的，不是修罗”
“不是修罗？”
“是修罗身体里住着的另一个魔鬼！”
“另一个魔鬼？”
“对，每天只要修罗吃完饭之后，那魔鬼就会出现，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那种凶残，无情。但到了夜晚，熟悉的修罗又会逐渐回来，尤其是在凌晨，那才是她自己。”
“所以你才每天这么早来所里？”
“是的。”鹏飞道：“我能感到她的痛苦和煎熬，我却不知道怎么办。”
“我想帮助她，却束手无策。。”刘京看到，鹏飞低下的头，在床单上留下几滴水印。刘京不相信，这样一个英武帅气的男人也会哭。
又过了一会，鹏飞抬起头，收了收激动的心境说：“她应该回来了，我要去见她。抱歉了两位，要是有什么还要聊的，你们可以先在这里等等我。”
“我，我，我能跟你去见见她吗？”刘京问。
鹏飞愣了下，看着眼前的刘京，真的满是真诚。
刘京又道“也许，我能帮到你。”
鹏飞低头想了想，说：“那只许你站在外边。”
“嗯。”刘京点点头。
“我也要去。”霹雳布拉着他那一头白纱布说。
“你就先回宿舍吧，等上了班去医务室好好处理下伤口，现在目标太突兀。”刘京道。
霹雳哼哼唧唧的有点不情愿，但觉得刘京说的也有道理，只得照着做了。
鹏飞又披上了大衣，带上斗笠和黑布，去东楼。刘京低头看看地上的乌鸦尸体道：“她是不是很爱干净？”
“对，她喜欢整洁，所以吃剩的我都带回来，等清洁工来了一周清洁一次”。
秋日的晨曦，有些薄雾，风轻轻扫着落叶，只待那东方暨白。刘京守在铁笼外，看鹏飞打开铁门的门锁，走进去。
修罗正趴在稻草的床上，像是在等待，绿绿的躯干纤纤细细，已变得瘫软，完全没有之前的乖戾。她看侧头看鹏飞，居然也会笑，如同丧家的小狗般一下扑到主人的怀里。鹏飞滴落着眼泪，用手划过她的身躯，将下巴轻轻抵住了修罗的头顶。修罗抬起头，用嘴咬着，叼下了鹏飞的斗笠，轻轻地、轻轻地舔清他的泪痕，她不愿看到他哭泣。鹏飞便将修罗拥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一动不动，如同静止了的时空，只有那条长尾巴，还时不时打着卷儿。早起的红日，扯着漫天的朝霞，从东方缓缓而来，那霞光透过南面那扇小小的窗洒落，映得这冰冷的牢笼一瞬间如同暖房。
铁门之外，是站着的刘京，他的泪水像山涧的清泉砸落在地面，他想到了晓蓉，想到他们在春季里赏花，夏季里采荷，秋季里赏月，还有冬季里一同踏过的雪。他想到了他们在一起七年的每时每刻。人妖殊途，竟还可牢笼相会；而自己，只得日日苦熬！
刘京发轫动情间，却想起一事，他飞奔的下楼。到了东跨院，不管门前的封条和禁令，不管那阴森的院落，他就是砸门！砸门！一直没有动静。
刘京跑到大门口问哨兵，说那男孩二十分钟前就出去了。
第25章平安里站的再次相逢
刘京打车，催促着司机快行，快行。在一路小跑中，刘京下了平安里的地铁站，在那个熟悉的座位上，一个金发白皙的孩子正坐在那里，是艾德蒙。
艾德蒙回头对刘京微微一笑，起身上了4号线。刘京也跟了进去。向北，到西苑站，艾德蒙下车了，刘京也不紧不慢地跟着。抬头看，前面是医院，写着“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医院很大，艾德蒙却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到最后面的一座楼里，进了治疗室。刘京看了一眼，是中西医结合放疗，也要跟进去，却被门口的大夫拦住了。
里面，艾德蒙道：“马大夫，放他进来吧，是我的家属。”
刘京便进去了，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到里面放着一个透明的浴箱，艾德蒙正带着呼吸面罩，全身浸泡在浴箱里。
“他，他，他不是怕水吗？”
“那不是普通的水，是0.9%的生理盐水。对于艾德蒙，0.5%以上就没事了。”旁边的马大夫解释道。
浴水里还有些漂浮物，刘京也在盯着看。马大夫就又解释：“还有一些大黄、乌头、马钱子，我们是中西医结合的模式。”
大黄、乌头、马钱子？刘京虽然不懂中医，但也是听说过这几位可是虎狼药之首！是疗效大，但也是要人命的啊。
泡了十分钟后，刘京便看到马大夫在一边操作着一台庞大的医疗设备，设备的一头是个直径半米多黑黑的圆盘，发着淡蓝色的光在隔着浴箱围着艾德蒙照射。那水中的艾德蒙，就如同被炙烤着的乳猪，不停地痛苦抽搐。
刘京疑惑地看着身边的马大夫，他在全神贯注的操控着机器，将“Power键”向上推到最大。那机器的侧面贴着英文的标签，写着“SBRT”，下面又贴着块白胶布，圆珠笔写道“全身伽马刀”。
漫长的1个小时，马大夫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停下了机器。而浴箱中的艾德蒙，早已瘫软在水底，一动不动。
刘京愣了地看了看马大夫，一句话不说。
马大夫伸出带着医疗手套的食指，指了指上面道：“这是我们接到的命令，必须每天这么治疗，我无法向你解释，况且我也不明白。”
几个护士穿了厚厚的电磁防护服，打开那玻璃房厚重的屏蔽门，将艾德蒙抬到了一个独立的病房。
病房里，艾德蒙平躺着，本就惨白的脸这时更是没有一点血色，金色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搭在他脑门上。病房关着门，只有刘京坐在边上陪着。
三个小时后，艾德蒙才悠悠转醒，缓慢地睁开眼，看着刘京道：“知道我天天干什么了吧？知道我要遭受多大的痛苦了吧？”他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又合上眼休息了十分钟。这才缓缓地又对刘京道：“我衣服口袋里有包红色的液体，你递给我。”
刘京便在床头的衣架上，看到了艾德蒙的褂子，兜里鼓鼓的，果然有个塑料包。刘京拿出来看了一眼塑料包，里面是红红的粘稠液体，外面印着“BLOOD400mL”，画着一个大红十字，在“ABABO”的“O”处打了一个勾。刘京知道，这是400毫升的O型血。
艾德蒙接过塑料包，用牙咬开豁口，放在嘴里嘬着，像是在喝酸奶。一包喝完，艾德蒙脸上有了点血色，精神也逐渐恢复了，墙坐在病床上，看着傻愣着的刘京道：“你觉得我几岁了？”
“9岁？”
艾德蒙摇摇头。
“10岁？”
艾德蒙又摇头。
“11岁？”
艾德蒙还摇头。
见刘京不再猜了，便缓缓道：“我的年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很多，很多。”
看刘京还要问，艾德蒙撇了他一眼道：“你就听着，不要问，不要打岔。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我给你说的，都是你需要知道的。”
他又道：“生命从生到死的过程，其实是细胞发育、成长到消亡的过程。比如鸡蛋，还有所有鸟类的蛋，它们是人类已知最大的细胞。而鸡蛋的发育，便是这一个细胞分生为两个，两个分生为四个，众多的分生细胞再分化形成组织，最终形成鸡的胚胎。以后在小鸡的发育过程中，随着细胞逐步分生、成长，宏观上小鸡也就长大了；而当细胞分生的越来越少，死亡的越多，小鸡也就开始衰老，直至死亡。人类的大千世界，所有生物莫不如此，从植物到动物，包括人类自身。但我们不是这样。”
刘京心头一颤，暗想，"但我们不是这样"。什么意思？莫非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艾德蒙看了一眼刘京，已然发现了他的疑惑，却没有理会，继续讲道：“我们的生命历程恰恰相反，我们的身体细胞有强大的分生能力，但这些分生的细胞越多，越密集，就越无法得到充分的成长。就是从宏观的角度来看，我们会变得越来越稚嫩，也就是越来越年轻。我已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如果我还抑制不住体内疯狂的细胞增生的话，我会变成七八岁，五六岁的样子，并走向死亡。因此，为了能尽量久的维持在这个年纪，我所要做的就是这样，天天通过射线，去多杀掉些体内增生的细胞。我必须天天这么做，我也感谢张所，能给予我这么大的支持。”
刘京似乎听懂了，似乎有没听懂，还想要问些什么。却看艾德蒙正着脸对他道：“我说过，不准问！你想要了解的事情我都知道。”
他又侧过脸来道：“走吧，今天早点回所里，你扶我一下。”口气像是命令，但刘京照着做了。
一路上，艾德蒙还是疲惫，倦倦地不愿多动弹，刘京便搀着他，回到了朝内81号。
他们径直去东跨院，开开那吱扭吱扭的门，刘京又惊异于东跨院中的景象，果然如霹雳之前所说，院子正中，一颗齐腰的大树只剩下树桩，明显不是锯断的，而是撇断的，因为树桩上那些木刺和裂痕还在。大石头被劈开，地砖被压碎一片，满地的斑斑血迹，这那里是院落，分明是飓风袭击过的现场。
艾德蒙也不多解释，回身关上院子的门，带刘京在屋子里坐下。
艾德蒙客气道：“上次我提到，要请你到家里坐坐，这次我履约了。”他随手拿了一个红色的瓶子，咕咚咚喝了几口，嘴角渗出一点血迹，又道：“我这里没有你能喝的水，我们先聊一会，有人会给你带水来。”
刘京便在他对面坐定。
艾德蒙又道，“看到我夜里在偷偷喂乌鸦了？”
刘京点点头。
“知道我喂得是什么吗？”
刘京摇头。
艾德蒙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框子，里面盛着的是大米，他拨拉着大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磕出几粒来用指头碾碎了霍在大米里，随手把小药瓶递给刘京。
刘京接过来看了下，是“苯巴比妥”，在疗效上写着“镇定剂”。刘京随口念了出来。
“对，没错，是镇定剂。”
“那修罗吃了有镇定剂的乌鸦应该更平静才对，怎么变得更加疯狂？”刘京问道。
“修罗的确是平静了，疯狂的是另一个魔鬼。”
“另一个魔鬼？”
正在刘京诧异间，吱呀一声，东跨院的门开了，张所走了进来，他回手把院门插上。和艾德蒙相互寒暄几句显得非常熟络。
张所递给刘京一瓶矿泉水，自己拿了一瓶道：“咱们坐的离艾老远点，水别溅到他身上。”说罢便拉着刘京做到了桌子的一角。
艾德蒙笑道：“老朋友，你来跟他讲吧。”
张所答应一声“好吧”，便对刘京道：“年初，修罗孵化出来以后，这修罗的名字还是艾老给起的。”
艾老？刘京心道没听错吧。
艾德蒙却非常自然地答道：“她本应该就叫这个名字。”
张所接着讲道：“我们发现修罗的体内有两个意识，一个是修罗自己，还有一个带有很大的攻击魔性。我本想通过主动意识实验，让修罗恢复自我意识，去除攻击魔性，但被艾老拦住了。因为，一旦在没有正确的意识引导模式下恢复自主意识，自主意识本身也会极大地受损。”
刘京听了一头雾水，根本没有听懂。张所便举了一个例子：“比如你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不是正版，是水货港行那种。”张所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你会马上激活Windows吗？不会。因为你没有激活码呀，一激活就是简洁版，以后很多功能都没了呀！”“所以，你一般会先用DOS启动，看看系统的CPU、内存条、硬盘都正常就行了，然后去找激活码，找到了再正式启动Windows。”
“修罗便是这样的一台笔记本，Windows主程就是修罗的自主意识，而那个恶魔就是修罗体内的DOS。所以我拜托艾老天天给乌鸦喂食镇定剂，就是为了来抑制修罗自我意识的觉醒。而同时，我们查便了北部军区所有现役军人的档案，找了一个即有格斗技能，又能吸引修罗的好感，还正直有善心，能引导修罗走正道的人。”
“您说的可是贺鹏飞？”刘京问。
张所点点头。
刘京又冷不丁的问：“那您说不同物种之间会不会产生杂交后代？”
“一般不会”张所长道：“不同物种间有生殖隔离，少数即便能人工杂交，生出的也是怪胎。比如马和驴生出的是没有生育能力的骡子；狮和虎生出的是短命的狮虎兽。”
“那跨物种间会不会有爱情？”
“怎么可能的事，扯淡。”张所答道。刘京便附和着张所点了点头。
张所接着问刘京道：“现在修罗的主意识保住了，魔意识也没造成太大的伤害，下一步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刘京道：“找到激活码，正确激活主程呀。”
张所和艾德蒙同时点点头。
刘京又问“那激活码找到了吗？”
“找到了。”
“在哪里？”
张所和艾德蒙齐刷刷地看着刘京！
刘京半晌被盯了个浑身发毛，聂聂地问“是我？”
“是你！”
张所道：“你以为东楼的密码你怎么拿到的？”
刘京回想起来了，盯着张所道，“你故意给我看的！”
张所又道：“你没看到安装在米老师、饲料仓库、东楼的隐形摄像头吗？”
刘京大大地张开了嘴。
“夜里，你在修罗面前能把她镇退，我便笃定你就是那个“激活码”，所以我故意让艾总出来喂食乌鸦，让你看到。不然所里要想做点什么事情，还用得着这么明目张胆吗？还能让你偷窥到？”张所声色俱厉。
刘京听得后背发凉。
张所又和颜悦色道：“刘京，现在是所里需要你做贡献的时候了，我们也相信你，咱们走吧。”
“去哪里？”刘京问。
“跟着我就行。”张所答。
艾德蒙道：“那我就先不去了。”
“行，艾老您多休息，以后还指着您呢。”说罢，张所便领着刘京走了。
第26章系统激活码在工作
他们去了东楼的二楼，在修罗的牢笼口，李博士、徐老师、花大夫、霹雳、马丽、贺鹏飞等一堆人都已经集结在那里等着。贺鹏飞脱去了军大衣，穿着一身干练的军装迷彩服，霹雳的脑袋也被重新包扎了。
牢笼内，此刻的修罗正用粗粗的链子栓在后窗的铁棱子上，已经近乎癫狂。她咆哮着，撕咬着，一巴掌把那张床拍的粉碎。看到刘京来，她纵身前扑，要不是有大链子拴着，几乎就要撞破牢笼。
张所看着刘京，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刘京同志，现在是你立功的时候了。”
刘京却早已双腿哆嗦，步子都挪不过去了。
李博士过来做圆场道：“刘京，已经用大链子拴住了，你就是近距离地去感化她，没什么危险。”说罢，用手里的一截链子使劲敲击了下墙说：“看看，多结实！钢的，没事！”
刘京还是没动地方。他抬头环视了四周，马丽的眼里噙着眼泪，冲他摇了摇头。霹雳傻傻的笑着说“没事，没事。”最后他看的了鹏飞，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癫狂的修罗。
刘京回头道：“我去！”说罢便向牢笼内走去。
鹏飞泪目，想了想把脖子上挂着的观音摘下来，想送给刘京辟邪。被张所拦下了，说，不用。
刘京进了牢笼，门被从外面锁上了，马丽就回过身子不敢再看。
那修罗蹬紧了链子，脖子被勒的发黑，向着刘京嘶吼，用前肢在地上不断踢打着尘土。刘京向前伸平右臂，摊开手掌让她冷静，再不断的靠近，不断地靠近。终于，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了半米，修罗的呵出的热气已经能喷到刘京的手上。而她似乎也真的平静了下来。刘京慢慢向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觉得，他该抚摸她。
可就在那一刹那，那修罗又再次跃起，张开嘴向着刘京便咬。刘京吓得一退，刚刚躲过，而修罗紧接着的长尾巴直接把他扫倒。马丽啊的一声喊出来，刘京却没事，一个咕噜滚到后面。修罗被链子拴着，也没法前行，兀自地在那里喘着粗气。而刘京早已起身，又伸臂前行，那修罗这次却真的老实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刘京感觉清晨那个修罗又回来了。刘京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滑滑的肌肤，将手放到她的耳侧，而修罗就那么顺从着。
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相互拍手道贺，马丽跳着脚欢呼，而鹏飞也在那期待地看着修罗。
突然，修罗的眼中划过一道寒光，嘴角露出了长长的獠牙。马丽喊了声：“小心！”那修罗已经扑将了上去，一口咬住了刘京的胳膊。刘京快速抽胳膊，却怎么也抽不动，他一用蛮力，刺啦撕裂了衣袖，拖着红肿的胳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修罗又扑了上来，好在在空中被锁链锁住。
但，锁链断了！
疯狂的修罗扑倒在刘京身上，野兽般撕咬着，一时血肉横飞。
马丽已经哭成了泪人，发疯似得猛踹那铁门，想冲进去。鹏飞忙掏出钥匙，要去开门，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是张所。
张所指了指牢笼里。
刘京蜷缩在地上，左手护着头，右手捂着脖子，在手指间不断渗血出来。他没事，只是受了伤。
修罗蜷缩在墙角，怯怯的看着众人。她觉得害羞，因为她现在衣不蔽体。她甩下长发，护住了脸，用前肢捂住胸部，用尾巴护住下体。渐渐的，修罗的利爪消退，变成了手脚的形状，渐渐的，她的皮肤由绿变为咖啡般的颜色。卡塔，卡塔，两声，两个长长的獠牙脱落在地上，而修罗出落的如同东非的少女，狂野而不失一种神秘的美。只有那条长尾巴，还在身前绕啊绕啊的打着圈。
张所松开鹏飞的手，让他开门。李博士、徐老师、花大夫等都在相互道贺、欢呼，他们成功了。
马丽冲进牢笼，抱起了刘京的脑袋傻乐，猛亲；鹏飞则双臂托起修罗，盖着军大衣走回“饲料仓库。”
眼见着，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没了。
三天后，刘京除了脖子上还裹着纱布，其都已痊愈。在所长办公室，他又看到了那个笑容可掬的张所，张所扔给刘京一个信封道：“里面是嘉奖通知，立二等功，涨一级工资，你的电话费和交通补助都提高到400元一个月，和所里的老师一样！”
刘京拿着信封道谢，张所又道：“你问题我已经给解决了，可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完成欧？”
“什么事？”刘京摸不到头脑。
张所点了一根烟，幽幽道：“我们所现在缺网管呀！”
刘京明白了。
第27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京在地铁上想到骗凯总来面试的事情，不免有些心烦，感觉不能对不住凯总。又一想，只是过来面试，没有别的，凯总也不是小孩了，难不成就被所长骗了？也就坦然了，心里只是盘算着用什么方法能将凯总弄来。
晚上9点半，凯总斜背着电脑包，骑着车回到宿舍。对于他而言，这就是正点下班了。开门进屋，凯总被吓了一跳，平房小客厅的方桌子上赫然放着三大捆锡箔纸，里面透出热气腾腾的烤串香味，一包是二十串羊肉串、一包是二十串肉筋、一包是二十串板筋。边上有两个泡沫塑料餐盒，装的是大腰子和烤鸡心，还有几个塑料袋的凉菜，就是花生、毛豆、拍黄瓜、拌海带，这就满满当当把桌子全填满了。
桌子对面，坐着的是脖子上缠着纱布，满脸谄笑的刘京。像这种情形，古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怎奈凯总没有防备，随手坐下道：“怎么了，京儿？今天大出血呀。”
“这不刚领了一个月的工资吗？庆祝一下。”刘京道。
“我在公司吃过了，不太饿，你这脖子伤还没好利索，也不能多吃吧。”凯总说着却不客气，拿起串开撸。
“我没事，这伤耽误不了吃串。来吃这个，来劲！”刘京把泡沫盒里的大腰子拿出来，递到凯总手里，上面的肥油已经烤的焦黄，嘎嘣嘣的，还滋滋冒油，自己也拿着个大腰子啃。
凯总一大口撸那串，又大口啃腰子，油顺着他嘴角哒哒直滴。凯总满嘴嚼着问：“哪家的呀？味道真不错。”
“西门烤翅，前脚我刚打包回来。”刘京道。
刘京看凯总吃的起兴，丝毫不像“不饿”的样子，便又道：“那，咱哥俩整点啥？”
“整呗，有吗？”
刘京往桌地底下用脚使劲拨拉，便“花花楞楞”晃悠出一箱啤酒来。燕京的大瓶，二十四瓶装的那种蓝塑料筐。
“嚯！”凯总大喜，从里面提了两瓶出来，用筷子掘开了，一瓶给刘京，留给自己，道：“来！”
两人就撸串，对着啤酒瓶吹起来。各搞了三瓶，串也就活着吃了一半，凯总脸上见红，脖子粗，气也短了，有些微醺。刘京借着酒劲就开始骂上了，骂他们所的人怂，能力差，骂都不懂互联网，糟蹋国家经费，骂人力笨蛋招不到人来。
凯总也就坡发泄，骂道天下乌鸦一般黑，私企也不行。骂小公司就搞裙带，骂老板的表侄子太嚣张，骂公司的前台太丑太胖。
这世界上，解题办事永远都是最难的，但看穿骂透却是简单的，也是最爽的，还特别能让大家共鸣。
再两瓶下肚，凯总都已经开始站在椅子上指天啸地、开口闭口他娘、他娘的了。
刘京就道：“我这不，前天给人力建议，要找个牛逼的网管来，就两条，一是能力要强，二是智商要过140，不过份吧？”
“不过份！正常要求！”凯总用手拍着桌子道。
“结果，结果”刘京笑着道：“今天招过来一个北大的。那孙子嘴炮还行，能干活吗？”
“就是就是，北大的，哪有像样能干活的？”凯总有点喝高了。舌头说话有点短了。“咱不是吹，清华的别的没有，就一个字“踏踏实实”。”
“太对了！”刘京道“我就跟他们说，招人得招牛逼的靠谱人。可人家说不好找啦，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人啦。我说我给你们找个模板。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帮孙子不信，说哪有这么牛逼的人，说我吹牛，把我给气的。。我说，你们等着，我他妈找凯总来教你们学做人！”
“就是就是！”
“明天是周六，不上班。要是所里有空咱们就过去，妈的一定得让这帮孙子见识见识咱们凯总。”
“行，你安排！”
刘京便拿起手机，给张所发微信：“搞定，明天下午过来面试合适不？”
“可以，下午两点。”
“好的，张所长辛苦。”刘京回完微信后，对凯总道：“约好了，凯总，明天下午2点。”
“行”凯总豪气道：“先说好了，我不是为了去入职！”“我是为了打打他们的脸，见识见识什么是牛逼！”
“行！”
刘京和凯总又稀里糊涂地吹了两瓶，实在是干不动了，便都爬回屋里，倒头便睡了。
这世界上最好的马屁就是夸一个人牛逼，比这还好的马屁就是说所有人都不行，再夸他牛逼。
两人周六醒来，都已经快12点了，凯总有点悔意，心想我这已经上着班，干的也不错，去他毛的一个破研究所应聘网管呀？耐不住刘京一直在絮叨，说和所长已经约好了，不好推，让他务必帮兄弟一把，圆了这个场子。凯总也就没办法了，被刘京押着一起来到了朝内81号院。
进了院子，凯总的心也就全凉了，就着破地方，一个小院，两座小楼，就敢叫国家级研究所？养着一堆大乌鸦，这也要招个大拿进来做网管？但来都来了，没办法。
刘京直接把凯总带到张所长的办公室，张所长把他迎了进去，刘京这就算交差了。转身回到楼下，看到马丽正在端着盆，在院子里喂乌鸦，过去打了声招呼道：“丽丽，周六怎么也不出去，还在所里忙？”
“咦，你也来了呀。”马丽也扭头看到了刘京，高兴的像个孩子，放下盆便跑了过来，不管那些乌鸦看着满盆食物却吃不到，气的嘎嘎嘎大叫。
马丽拽着刘京一只手左右摇晃，娇气道：“那你带人家出去玩吗。”
刘京脸一红，忙问：“现在修罗不是吃素了吗？还养着这些乌鸦干嘛？”
马丽道“所长说还有其他用处呀，不让扔，说还要养着。”
“那不是有鹏飞吗？怎么轮到你喂乌鸦了？”
“嗨”马丽叹了口气道：“自从修罗好了之后，贺帅哥的心思就不在这些乌鸦上喽，只能大家轮流喂。”说着指着前方。
刘京顺着看，可不，在院子的一角，鹏飞穿着绿背心，正在双杠上做着力量，修罗在边上帮他拿着外套，并计数。
贺鹏飞看到刘京，下了单杠也跑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兄弟！忙啥呢？”
“我带我同学也过来看看，张所不是要招网管吗？我给推荐了下。”
“哪儿呢？”
“上面，正面着呢。”刘京朝三楼指了指。
高瘦高瘦的修罗也跟着过来，尾巴在腰间盘成了个圈，她怕鹏飞着凉，把外套悄悄递给了他。
鹏飞接过衣服披上道：“那时间可长了”伏在刘京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咱们张所做思想工作可有一手。”
刘京道：“这么好的天，大周末的，你们怎么也不出去？”
修罗板着脸笑了笑，她还不太会说话，看了看贺鹏飞。鹏飞道：“就这样待着也挺好。”
霹雳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道“你不知道，跑多了也烦。”
刘京道：“所里还经常往外跑？”
马丽在一边点了点头附和道：“我刚来的头两个月老出差呢，跑了3个省。”
“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过呀。”
刘京两眼放光，他是一只幻想着有份工作能天南海北的跑，能周游世界，听这么一说把心里的馋虫全勾出来了。
马丽看刘京想听，便踱着方步，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开始数：“先去的河南，商丘、开封、洛阳，在洛阳还顺便去了趟石窟。”
“对对，”霹雳接话道：“那个大佛，还有牡丹园。”
“接着去山东，去了济南、淄博、即墨，去了趟枣庄，逛了逛微山湖。”马丽道。
“嗯，我记得是夏天，咱们还一起去湖里划船，下粘网逮鱼。”霹雳道。
“对，还说呀，那天怎么就你那条船好，围着的全是一群一群的鱼。后来我才知道，是你晕船，吐了！”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修罗也听懂了，跟着笑。鹏飞看着也是欣慰，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当众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那修罗咖啡色的脸颊居然也起了红晕，娇羞地锤了鹏飞一拳。
霹雳指着那两人忙道：“抓住现形了，抓住现形了啊！办公室恋情，这是所规里的十条大忌之一！”
鹏飞瞪了霹雳一眼，马丽也瞪了一眼，霹雳就闭口了。
刘京对于出差早已心驰神往了，问道：“所里最近还有没有出差？我想跟着去转转。”
“够呛了”霹雳闷声闷气道：“年底前都没可能了。”
“为什么？”
霹雳压低声音道：“所里的经费花完了，没钱！”
刘京好生失望。
鹏飞安慰道：“也别太失望了，在所里待着，机会总会有的。我提议，要不今天咱们小聚一下？朝外昆泰商城4楼新开了个“靠谱轰趴”不错。”
“靠谱轰趴？”刘京问了句。
“轰趴不懂？”马丽睁大眼睛看着他道：“就是homeparty呀“家庭聚会”，有KTV，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些游戏机啥的，想干嘛干嘛？”
“那靠谱轰趴是什么？”刘京总是这样打破沙钢问到底。
“靠谱就是Cosplay，就是异装的，挺有意思的。”鹏飞道。“不远，走着去就二十分钟。”
“可我去不了呀，”刘京道：“我同学还在和张所聊着呢，我得等他。”
“张所一聊长着呢，没俩小时出不来。”鹏飞道：“咱们去玩完了，他们都不一定能聊完呢。走吧。”
刘京正在犹豫，忽听得有人喊他“刘京”，转头一看凯总已经从主楼出来了。
刘京忙冲他打了声招呼，心道这么快就出来了，估计是和张所没尿到一个壶里，也罢，把事情了了也就得了。高声道：“抱歉，凯总，让你白跑一趟。”
凯总冲他招招手道：“没事，说好了，我下周二来所里入职。”
刘京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心道我没听错吧，看凯总走到近前便低声问：“给你多少钱？”
“16K一个月，跟你一样。”凯总答。
“那你怎么就答应了，对您这水平这都不够塞牙的。”
“哎，人呀不是只靠吃米活着，不要讲点理想不是？”
刘京尬笑了一声道：“也对，也对。”心里想，张所这能力够强的啊，这理想都卖到几万块一个月了。
第27章到朝阳门去狂欢
边想刘京边向大家介绍：“这是我室友崔凯，崔巍的崔，凯子的凯。”
凯总瞪了刘京一眼。
刘京借着介绍道：“我一般叫他凯总，是清华姚班的，计算机大牛，可能要到咱们所来当网管。”从姚班到做网管，这落差也够大的。
凯总却乐呵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刘京再向凯总一一介绍马丽、贺鹏飞、修罗与霹雳。大家也就一一握手。
当凯总握到修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顺着这手向上看。咖啡色皮肤如同顺滑的绸缎，四肢纤细高挑，瘦长的脸颊上一双深邃的大眼，不苟言笑，透露出一种神秘的美。凯总握住的手一时没有撒开，忍不住多看了修罗几眼。修罗不好意思的抽回了手，凯总也自觉失态。鹏飞稍一皱眉，但也即好转道：“一起去靠谱轰趴放松一下？”
“好！”刘京、马丽、霹雳，异口同声。凯总也有点结巴地说：“好，好，要是去的话我请客。”凯总总是抢着买单的，这次也没有例外。
一行六人便沿着朝阳门大街向东进发。模特身材的修罗，异域可爱的马丽，还是挺招人眼的，路上回头率颇高。鹏飞、霹雳便充当了护花使者，保护在左右，刘京陪着凯总跟在后面，给他讲所里的规矩和人事。
“靠谱轰趴”，大家选中了一个航海主题屋，便开始换装。都换上水手装，海军服，白礼帽，男生是短裤，女生是航海裙，大家都觉得好新奇，好有爱。尤其是鹏飞和修罗，鹏飞帅的不要不要的，修罗则高贵地如同海上的女王，冷艳不可方物。
只有凯总和霹雳比较惨，店家怎么也找不出适合260斤的胖子和1米9壮汉的航海服来，好在店长比较机灵，从海盗主题中拿了两套大号的海盗服让他们换上。黑色的海盗袍，三角的船长帽，再一人一个眼罩，一个遮住左眼，一个遮住右眼，真显范！
两个海盗加上四个青春的海员，大家便在那主题房里开嗨。椰风海韵，夕阳白鸥；碧波白浪，甲板船员；再配着背景音乐中哗哗的浪花声以及时不时响起的汽笛，还真宛若在大海中航行。
玩三国杀，打斗地主，踩跳舞机，十分的惬意。
再接着，大家就开始唱卡拉OK，把声音开得贼大。轰趴里餐食免费，可以自由取食。马丽，只吃流食，就是稀饭、粥、牛奶这些，干的绝对不碰，冰激凌她吃。修罗则成了素食主义者，吃水果，吃蔬菜，喝水。鹏飞为了健身，只吃白肉，不碰红肉。刘京胃口也不太大。只有凯总和霹雳啥都吃，这会子可遇到对手了，在面前码了慢慢的一桌子的食物，两个人比赛。
马丽的嗓音动听，邓紫棋的《喜欢你》《泡沫》，声音高亢入云，演绎的娓娓动听。刘京有点觉得这瘦瘦小小的女孩子也挺可爱。凯总和霹雳则是野兽派的，两个体型巨大的海盗在众人面前扭来扭去，还用那独眼龙忽闪忽闪地朝着大家抛洒着媚眼，让人乐的前仰后合。修罗不能唱歌，鹏飞唱歌时她便伴舞，居然是绝配！听着鹏飞浑厚磁性的歌喉，看着修罗曼妙婆娑的舞姿。两个海盗、两个水手如同磕了药般，在那里也跟着转圈跳舞。许是嗨了，修罗索性随手脱了上衣，只留下紧身的运动背心，在台上跳起了街舞和霹雳。那简直就是舞者的精灵呀，不知她如何无师自通的，她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和体位旋转着，扭动着。激凸的锁骨，衬托着细细的脖颈，向下便是运动背心下微微隆起的胸部，修长的腰肢在那里如同水蛇般围着鹏飞缠绕，下面是两条米腿，真的两条一米来长的麻杆腿！配以修罗那咖啡色的肌肤，鬼魅而魔幻。
凯总看的下巴都惊掉了，把眼罩也取下来。修罗今天的着装，中间肚脐的部分还有一个金属扣，挡住后面的小秘密，那后背，两个肩胛骨高高耸起，中间甚至可以夹住钢笔！凯总都魔怔了。
刘京猛地拍了一下凯总的肩膀，在吵杂的音乐声中，大喝一声：“嘿，过分了！人家男朋友在！”
凯总这才转醒。马丽也是挺兴奋的，玩到高兴了，居然拉着刘京两人去飚酒。
这时，包厢的门一推开，两个海军军官走了进来，原来是异装后的张所长和李博士。两人神情愉悦，张所道：“听说你们在这里聚会，我们也跑过来凑凑热闹，欢不欢迎？”
一阵掌声。大家又起着哄让两位领导唱歌。张所和李博士便合唱了Beyond的老歌《光辉岁月》：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声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一曲而终，张所仿佛意犹未尽，抱着包房的麦克道：“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所里的特别经费批下来了。我们年底前将有两个外场项目，第一是：。。。”
张所拖长了声音，大家都很少看到他这么兴奋，这么煽情。
“第一个项目在有着5千年辉煌文明，世界最长的尼罗河哺育两岸，有世界七大奇迹之首大金字塔，有卢克索神庙，有亚历山大图书馆，有阳光、椰树、美丽白沙滩的。。”
大家又兴奋的沸腾了。
张所深情地道“埃及！”
刘京的心，早已飞到了万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