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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天下共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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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婉清变作的破碎巨龙一边下落一边调整着身形,刚才的死光穿透性极强,幸好接触面积不大,这才没有击中要害。死光并没有随着击中而消失,反而变成黑色蛆虫撕咬扩大着伤口。
  破碎巨龙控制住下坠的身体,调动全身的流集中在两个伤口处,许久,随着流大量的消耗,黑色的蛆虫才被消灭干净。破碎巨龙再一次飞升到与无喜无悲的阎罗相同的高度。四目相对,黑色的死光瞬发。早有准备的巨龙侧身绕着光柱转了一圈惊险躲过。闪过死光的巨龙片刻不停发动反击,准备蓄力吐息。
  突然间,无表情的阎罗身后绽放出黑色光轮,光轮不停地转动,黑色的光柱如同囚笼的立柱一般从天而降,困住了巨龙和阎罗。巨龙口中的吐息竟然被无形的力量阻塞,同时任何外放流的打击手段全部失效,瞬移也无法使用。
  正当巨龙准备躲闪死光时,魔怔阎罗没有释放死光而是腾空而起,两只大手向打蚊子一样向前合掌。破碎巨龙急忙飞行闪躲,林婉清也了解了当前的情况,在这个黑色的牢笼里双方只能凭借肉体一决胜负。
  双方缠斗数十回合不分高下,破碎巨龙身形虽小,但是在流的增幅下力量只是稍弱于魔怔阎罗。另一边魔怔阎罗久战不胜,决定另施手段。只见它的皮肤再次由红转黑,接着双方再度出手,破碎巨龙抓住一个空挡猛地向前探爪试图撕裂阎罗的胸膛,但龙爪一碰到黑色的皮肤,一股坚硬的触感传来。林婉清心头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抽身,魔怔阎罗抓住时机一掌拍在巨龙的身上,破碎巨龙横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黑柱上。
  牢笼外的童安和黄一鸣心急如焚但也束手无策。得手的魔怔阎罗乘胜追击,又一掌拍向半空中平衡身形的破碎巨龙。破碎巨龙只能昂首试图用犄角硬接这一击,但从刚才的攻击来看黑色皮肤坚硬无比,最坏的情况两根犄角都会断裂。就在大掌与尖角接触的一瞬间,整座浮岛上的生物全部失聪,黑色阎罗瞬间褪色,黑色的柱子的形状也出现扭曲。
  三秒后,声音又铺天盖地地涌来,魔怔阎罗的大手上多出两个血肉模糊的穿孔,它转过头看着半空中虚脱的童安,随后重新恢复了黑色的皮肤攻向破碎巨龙。
  战斗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擅长释放流来驾驭空间的破碎巨龙此时被强迫与魔怔阎罗较量蛮力,林婉清吃力地闪躲着攻击,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着,“快,快!想想办法。”又经过一番缠斗,林婉清的流也开始见底,龙化的体征也无法维持。
  终于流耗尽的林婉清变回了人形朝着地面落去,似乎意识到对手已经命不久矣,魔怔阎罗撤去了牢笼,一动不动目视着林婉清坠落。
  此时的林婉清心情十分沉重,“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们。”童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拦住了加速下落的林婉清,但是童安因为刚才释放了一次超大范围的默世律此时的流已经不足以负担两个人浮空,只能抱着少女一起坠落。
  怀里的少女迷茫地睁开双眼仰头看着,四目相对之间,林婉清看到了少年眼中的疯狂和绝望,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一直试图重新点燃他的火焰。
  “何必呢,松手吧,我不行了,你还有机会。”
  “你胡说!那个完美的林婉清怎么可能不行了!连我这样的人都没有放弃,你怎么可以先放弃!”
  林婉清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小声说道:“那么,…不,请你拯救我。”
  童安在快要失去意识时,被一股力量引导进入了林婉清的精神世界。此时原本广袤而青葱的世界已经变得灰暗一片,山顶上破碎巨龙奄奄一息,它看着进来的童安,用犄角指了指天上的太阳。
  “去那里。”
  在低沉吼声的指引下,童安向着天空中的太阳飞去,随着童安的接近,光芒并没有变得强烈刺目而是越发柔和,就像是新生的朝阳还带着清冷的露水。
  一幕幕记忆在童安眼前掠过。
  幼儿园的欢声笑语中,5岁的少女站在椅子上向世界宣布她要成为禹国的天枢星;
  7岁的夜里,她扳着指头苦思冥想着难解的加法题;
  少女泪眼婆娑地走下竞选班长的讲台,10岁的她反复温习着《演讲者》里似懂非懂的技巧;
  13岁的清晨,树梢上还挂着昨夜的寒泪,少女奔跑在林荫小道上,为了岌岌可危的体育成绩不停锻炼;
  15岁的日日夜夜十分难熬,成绩中游的她普普通通,但她坚称重点高中录取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绝对不是幸运;
  父亲坟前的香,味道很刺鼻,17岁的少女听着保密部门工作人员带来的噩耗放声大哭,为国牺牲的父亲除了情怀什么也没留下;
  18岁,她考进了晋城太学,打工,上学,打工,上学;
  19岁,名列前茅、学生会主席、三好学生…
  20岁了,当年的少女一点没变,喘着气一路向着未来跑去。
  柔和的晨光里,童安看着那条沉睡在朝阳里的应龙,轻声喊着她的名字,随着太阳中的飞龙慢慢睁开双眼,整个世界顿时被阳光笼罩,沉浸在无尽的生机里…
  现实中,乌鸦们怪叫着四散逃离,黄一鸣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漂浮着的巨大生物。在一片柔和的光芒里,一条十五米长的应龙张开了遮天蔽日的羽翼,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仿佛威严的鼓声,响彻天地之间。阳光被牵引着穿过云层,洒落在金光闪烁的龙鳞上,彷佛诸天万界为庆贺王者登基献上的华裳。
  童安此时已经昏迷不醒,应龙用她五爪的手将他轻轻放在了平坦的地面上,黄一鸣立刻心领神会,也降落到童安的身边保护他。
  魔怔阎罗再次召唤出了黑色的囚笼,同时高举黑色的铁拳,如锤子一般狠狠地砸向光芒四溢的应龙。应龙摇身一摆,硕大的龙尾如同鞭子一样自下而上狠狠地撞在了黑拳上。
  应龙轻盈地升起,黑色手臂脱臼一般悬垂在阎罗的身侧。林婉清俯视着无喜无悲的魔怔阎罗,应龙的口中传来浑厚的女低音。
  “这是我的最后一招,如果你能接下来你就赢了。”
  “这一斩名为天之铡刀,专杀罪臣。”
  只见应龙背上一双巨大的羽翼光芒大盛,通体反射着金属的光泽。魔怔阎罗彷佛被锁住一般,动弹不得。金色的飞龙在高空中慵懒地打了个转,旋即高速俯冲了下来,平展的双翼如同断头大刀一样将魔怔阎罗从头到脚分成两半。
  “WOC,这也太炫酷了,凭什么你的能力又帅又强啊。”运输艇上从昏迷中醒转的童安一脸羡慕地看着战斗记录仪上的录像,这些内容将作为证明材料参与等级考评。
  “我是禹国第一人啊兄弟,作为门面又帅又强不是很合理?”林婉清用力拍了拍童安的肩膀。
  “所以这条龙叫什么啊?”所有人连同开船的黄一鸣都竖起了耳朵。
  “晨曦飞龙。其实它并不比破碎巨龙强,我如果用它的血龙化就没办法外放流了。”
  “那咋战斗啊?”黄一鸣边开船便问道。
  “我够大啊!只要我的流够用就能一直长大,肉体强度也会无止境地升高。我现在不敢说世界第一,但至少,肉搏能和我过两招的,应该也只有俄罗斯的‘战神’伊万诺维奇了。”
  “那最后天之铡刀是什么玩意?自己取的名字吗?”
  “不是哦,那个是天定的可以斩断一切的刀。”
  “吹牛吧,‘一切’从何说起?”
  “因为天之铡刀本身是‘斩断’这个概念的具象化,就有点决定论的感觉了,确定了一定会斩断这一结果,我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输入足量的流就行了。”
  “这么玄乎?还有人能和你较量?那个什么俄罗斯战神。”
  “他的能力很特殊,俄罗斯是血色潮汐最早爆发的地点,他的评级在我遇到你之前就已经是四级了。据说啊,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当时四级海怪袭击了伊万家乡的村落,那个时候伊万诺维奇为了守护家乡和海怪爆发了大战,但是海怪用尽了手段,无论是分尸还是斩首,他都没有被杀死,反而越战越强杀掉了海怪。最后奄奄一息,被海军救起。”
  “这什么妖怪啊?说好的被杀就会死呢。”
  “虽然听说他的能力有使用条件,但和他纯粹物理对抗我没有把握击败他。”
  距离童安离开军舰已经过了两天,小艇最终在第三天的傍晚抵达第二防线。相比于仓促之间组织的第一防线,第二防线的浮岛武器装备更加完备,每一座主岛上甚至准备了氢弹弹头,每一个岛群除了常规陆军部队,还增派了一个机甲师,同时海军派出了四个航母舰队参与沿海巡航,每座主岛都配备了空军新投入使用的五代战机。
  “一代神龙机甲是一种以流为驱动能源,释放流来进行攻击的单兵武器,由我国异能部科研组研发生产,从立项到投入生产仅花费一个月。这一发明极大缓解了人类对海怪攻击手段的匮乏,目前我国对流驱动机甲的研究位于世界前列…”
  第二防线二号群岛主岛的食堂里,大屏幕播放着今天的新闻联播,第一异能小组十二名成员围坐在餐桌边,桌上并不丰盛的晚饭簇拥着一打啤酒。
  林婉清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的注目下开口:“今天我们有两件高兴事,第一个,北斗阁和中枢会议发了表彰公告,开阳阁下亲自发来贺电庆贺第一异能小组战胜了禹国出现的第一只、世界上出现的第四只四级海怪。今晚新闻联播应该也有我们!”
  “好!”周围众人纷纷鼓掌。
  “另外一个就是,我们后方的杨青山同志通过异能‘回溯’取得了古代部分流科技,成功研制出了一代神龙机甲,也是可喜可贺的事。”
  “青山是好样的!”
  “这次回去要好好地给他整个庆功宴。”
  “那么废话不多说,今天在前线吃庆功宴,饭菜不丰盛,但气氛够了,我们也不给国家添麻烦了,一切从简。最后祝我们第一组再接再厉,保卫国家,为国争光!”林婉清说完仰头干净杯中酒,众人紧随其后。
  “哎,对了海怪有四只四级,怎么人类才有三个?”
  “美利坚太平洋沿岸和大西洋沿岸各出现一只,大西洋的那只被威尔森解决了,太平洋的那只被核弹砸死了。”
  “这样啊…对了,这次我们小组评级应该都上去了吧,组长你现在是啥水平?”
  “嘿,我现在是4B,和美利坚的威尔森并列第二。”
  “强啊!全世界也就你们三个是四级了。童安呢?好兄弟你也该涨了吧?”
  “现在3A了,国内第二。”
  “可以啊,又把二组组长干下去了。这下我们第一组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了!”
  “鸣哥你也别吹我了,唐丰和单凌云现在都是3B,指不定什么时候再单杀一个四级海怪就去挑战林婉清了。”
  “那怎么可能!组长能把那个变态吊起来锤!”
  其余的成员也都升入了二级的行列,其中黄一鸣、祝世杰还升到了2S的评级,再稍微努力一把也能进入三级的行列了。
  这时,电视屏幕里的主持人在播完一条农业新闻后,接过一张屏幕外递来的稿子。她花了一秒的时间,扫了一眼纸张上的内容,随后面带着职业微笑继续播报。
  “下面插播一条喜讯,就在刚才本台接到异能部消息,由林婉清同志带领的第一异能小组成功斩杀了为害一方的四级海怪魔怔阎罗。”
  “魔怔阎罗是我国的第一例、世界第四例四级海怪,于八月底被侦测到出现在卫城沿海,随后破坏了我国第一防线的卫城防线,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严重威胁了太行山防线后方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危险。”
  “中枢会议当即下达集结异能部和军队全力消灭魔怔阎罗的命令。在此次战役中,林婉清、黄一鸣、童安、祝世杰、王大锤五人组成的特别行动小队表现最为突出,不仅在海怪发起二次进攻之前将其消灭,同时也驱散了近海的高级海怪群。”
  “另外,第一异能小组其他成员同样英勇沉着,在队伍里的主要战斗力离队之后,依然坚守岗位,为保卫第二防线的施工做出了巨大贡献。在此,我谨代表禹国全体人民感谢各位在一线浴血奋战的军人与异能者们,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再创佳绩!”
  “在新闻联播播出结束后,聚焦访谈将会具体介绍这些可敬可爱的年轻人,届时请各位观众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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