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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这个龙王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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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安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很久才逐渐恢复平静。
  “好点了吗?今天早上,我刚醒的时候就看见你躺在床上不停地颤抖,还会莫名其妙地笑,我有点担心你的情况就把你摇醒了。”
  “呼…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就发生在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可能是我精神太脆弱了吧。”
  林婉清依然觉得的有些担心,她伸出一只手搭在童安微微颤抖的肩上,“如果可以的话和我说说吧,兴许说出来会好一些。”童安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梦境告诉了林婉清。
  林婉清立即下床,用鞋拂开地上的灰尘,露出了白色的大理石板。
  “你看,都是没有的事,噩梦总归是梦罢了。”
  童安向着她轻轻点头,“谢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们逃到这个房子里开始,我总感觉很烦躁不安,就像被眼睛盯住了一样。”
  “你可能是太累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低级的海怪,我的身体好多了,现在可以战斗了。”
  两人回到了客厅将剩下的啤酒与火腿肠分食而尽,打开房门准备寻找出路。这栋居民楼一层有两户人家,大门相对。两人先是找到了楼梯间,海水已经淹过下面一层,从这里出去已经是不现实了。两人再次退回到客厅里,依次从先前进来的大洞翻上了楼顶。海面一望无际,环视四周,除了涌动的波涛以外再也没有动静。这一天通讯器依然接收不到信号。
  当夜,饥肠辘辘的两人喝了些烧开的雨水再次入眠。童安感觉到了一些动静,他迷迷糊糊地起身来到洗手间,推开了木门,只见林婉清赤身裸体地正在淋浴,童安立刻低下头用手遮住前方,不停说着对不起想要退出去。此时,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抓住了童安向前遮挡的胳膊,只见林婉清一脸羞涩地笑着,含情脉脉地望着童安。见到童安不再后退,林婉清松开了手,同时向前伸去想要抚摸童安地脸颊,童安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变得急促,也伸手握住林婉清的手向着自己拉了过来。
  手腕处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骨骼劈里啪啦作响的声音,童安被拉回了现实,只见林婉清单手握紧了童安的手腕。童安吃痛,五指松开,一把水果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响。童安忍受不住手腕处剧烈的痛楚,连忙喊道:“停,停一下,手要断了。”
  童安揉着印上五道白痕的手腕,对面,林婉清盘腿坐着,一脸疑惑和尴尬地看着童安,背后的窗外是深夜的天空。林婉清率先开口:“你这人睡相真不太好,手怎么习惯乱放啊,还拿把刀要捅自己。”
  童安回想起梦里的事,顿时羞愧难当,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自己不是故意的。
  “行了,这次就算了。我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搭在腰上,推开了之后,我睁眼就看到你从身上抽了把水果刀出来,还往自己脖子上送。我来不及多想就只能抓住你的胳膊。”
  “对…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又做梦了。”
  “噩梦?”林婉清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春梦。”“啪”的一声童安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两人相对无言。
  “这次带你回去了,一定给你好好检查一下精神问题。”
  “好…好的。”
  童安抬头望去,一双诡异而呆滞的白眼出现在窗边,正死死地盯住童安。童安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把林婉清也吓了一跳。
  “窗边上有东西!”
  林婉清迅速地回头,起伏的海面一望无际,默默地回过头来看着童安,“其实吧,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也没有必要逃避,做错了事情你道个歉,别找些借口,真诚点,我也会原谅你的。”
  “不是啊,刚才窗边上确实有东西,黑黑的一团,上面长了两个眼睛就在看我。你可要相信我啊!”
  “你觉得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人啊。说…说不定我做梦也是,也是它搞得鬼。”说话声音渐弱,童安咽了口吐沫,又把头缩了回去。
  林婉清没有理会童安翻过身去接着睡觉,“自己的手注意一点。”童安见此情此景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背过身去,将两只胳膊环绕在胸前。一夜无事。
  第三天,通讯器仍然没有信号。白天有一只蝰蛇鸟被两人抓住,简单处理之后,进了两人肚皮。因为有了前一晚的尴尬遭遇,吃饭的时候两人谁也没说话,林婉清将马尾散开,用力甩散了自己的中短发,一根头发甚至落到了童安手上拿着的烤鸟腿上。童安看着林婉清,可是她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一样,只是不停地玩弄着手中的橡皮头绳,童安也只好忍气吞声地两指捏起秀发丢到一边去。
  夜里,童安在睡梦里大喊大叫起来,林婉清回身朝着童安肚子就是一拳。童安捂着肚子说:“我又看到那个东西了。”“闭嘴睡觉。”
  第四天的早晨,童安上完厕所,来到客厅对着林婉清问道:“今天要不我们把主卧的门强行打开吧,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有用的。”
  “你在说什么?主卧我们第一天就去过了啊。”
  “你在和我开玩笑吧?”此时的童安精神上已经有些崩溃了,“林婉清同志我承认我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能一直发脾气和我作对啊。”
  “我和你发什么脾气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敏感,我连句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什么实话,那个卧室的门明明是关死了的。话说要是打开了,我们为什么不分开睡?”
  林婉清觉得多说无益,拉起童安来到主卧的房门前一脚把门踢开,这回轮到童安愣住了,床上躺着两具早就变成骷髅的尸体,腐烂的汁水浸透了床单,伞状的真菌从骨骸的间隙生长了出来。
  “知道为什么了吗?”说完林婉清甩手离开,留下童安一人愣在原地。
  当天夜里,童安假装闭着眼睛,等林婉清睡着了之后,他悄悄起身重新来到了主卧的门前。他伸手握住门把手,试图转动,门竟然是锁着的!
  童安浑身的寒毛炸起,恐惧从心底涌起,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了。不,我应该是醒着的,我除了合着眼以外意识是一直保持清醒的,没有人可以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催眠我。
  “叮…”清脆的声响从身后回荡开来,余音缠绕在童安的耳畔,童安没有选择立刻回头,而是直接用涤世焰包裹住全身。童安回头,一根黑色的羽毛正好迎面急速地飞来,所幸羽毛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经火烧就变成了灰烬。童安的身后,一双呆滞的眼睛溢满了苍白的光。就像森冷的鬼火一般,直勾勾地望着童安。
  突然间,白眼像熄灭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次卧的房门被打开,林婉清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看见走廊上的童安,张嘴开始抱怨了起来。
  “大半夜的人怎么又没了?你这人多少也要有点团队精神,我在睡觉的时候你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救你?”
  “虽然你的能力也挺强的,但是身体素质确实太一般了。上次不是我去找你,你早死一万遍了。”
  童安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伸手挠了挠头,“对不起,睡觉前水喝太多了,晚上要上厕所难免的。”说着向林婉清走了过去,低着头柔声细气地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同时双手轻轻地为她拂开遮挡住视线的头发,最后在脑后汇成一把马尾。
  林婉清伸手“啪”地一下打开了童安的手,不满地说道:“可别恶心人了。回去睡吧,这几天我恢复差不多了,要是再联系不上组织,我可以带你飞回去。”
  “好的,都听你的。”
  “你这人怎么回事?”
  第六天早上,童安起了个大早,他轻轻摇醒还在睡梦中的林婉清。在对童安的印象恶劣到一定程度之后,林婉清这次难得地没有抱怨,顺从地和童安来到了屋顶。两个人并排坐着。
  “你是林婉清吗?”
  “发什么病?”
  “虽然我也很想相信那个少女和人相处熟了也会有可爱的一面,”童安看着满脸疑惑的林婉清,“但我不觉得我有做过什么让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亲密。”
  “呵,我可真是被逗乐了,行吧,我不是,你打算怎么…”林婉清话没说完,突然被童安一把抓住肩膀,四目相对,童安进入了她的精神世界。
  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不过血色的乌云将天幕笼罩,漫天遍野黑色的乌鸦顶着苍白的怪眼,凄厉地嘶鸣着,山顶传来巨龙的鼾声。见到童安的到来,那些黑色的乌鸦发狂地冲了过来。
  “不是主场还想和我斗,这就不太应该了。”
  白色的大火从天边卷来,所到之处血色乌云被融化成泥浆的形状,从天上落下。彷佛在呼应童安一样,世界的深处刮来一阵藏青色的狂风,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乌鸦们瞬间被搅碎成血雨从天而降。顷刻之间,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原来的广袤和生机勃勃。大风停歇了下来,巨龙的鼾声成为天地间唯一的声响。童安默默退出了林婉清的精神世界。
  现实中,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童安放声大笑。
  “行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以为这次我们两个都要交代了。”林婉清笑着站了起来,童安也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刚才这句话也太熟络了,不像你能说的,我要再检查一下。”童安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笑着对林婉清说道。
  “来吧。”林婉清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又是四目相对,童安的双眼逐渐失神。
  突然,几乎是同时,白色的火焰与黑色的羽毛同时发出,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一声愤怒的龙吟响彻天地之间,童安看着眼前黑色透明的乌鸦正无助地扑棱着翅膀,拼命地向着林婉清飞去。另一边,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林婉清周身激荡着青色的狂风,满脸冷漠地看着挣扎的乌鸦虚影。
  “你来动手杀了它吧,我对付灵体还是比较费事的。”
  童安松了一口气,点燃了乌鸦虚影。惨叫声中,童安透过燃烧的火焰神色复杂地看向天空中的少女。少女落回地面上,童安张开了双臂,又立刻放下,只是向着少女伸出一只手。
  “欢迎回来。”
  少女回应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一步上前抱住了童安。
  “多谢。”
  “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以为你被掉包了,但实际上还是你本人,又不像被控制了,毕竟我确实收到了你的提示。”童安重新坐回地上,一边折磨着被火烧的奄奄一息的乌鸦,一边问道。
  “其实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感到不对劲了,整个人的意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布,我一开始以为是受伤过重精神萎靡,但后来我发现不对了,我想和你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却发现言语根本无法说出口。”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还和我说了很多话吗?难道不是你在说话吗?”
  “那些话的确是我说的,这只乌鸦一直在和我争夺思维的控制权,每一句发言都必须同时经过我和它的认可,连行为也是。它以我为实体想要诱导你自杀,但它每一次进攻的时候对我的控制就会减弱,所以我能出手阻止。但当它停止攻击时又会回到留在我体内的本体。”
  “我该说什么?酷?”
  “别打岔。我一直想着提醒你,却没找到什么好的办法,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摆弄我的橡皮绳,但我不确定你在飞机上的时候是否有注意到那个。”
  “我虽然注意到了,但那个时候确实没想到这一层。我几乎被这个玩意折磨疯了。”
  “幸亏最后你还是接收到我的提示了,它对我的控制越来越强,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失去自我了。刚才在意识世界里,其实它没有那么弱的,它最后选择了孤注一掷彻底封闭了我的龙魂,暂时地完全控制了我,也幸亏你多留一个心眼。”
  “所以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来找我’这个提示?”
  “我也是才想到。”
  双方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最后一个问题,房门你是怎么打开的?”
  “房门我觉得没有被锁上,应当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卡住了,只有当它去的时候那东西就会移开。”
  “嘶…那可能有大问题了。”
  “什么问题?”
  随着眼前的乌鸦彻底被挫骨扬灰,童安在吃掉逸散的流之后,突如其来的眩晕传遍了大脑,潮声充塞着耳朵,胃部一阵阵发紧好像长出什么东西了一样。突然,整栋大楼开始疯狂地摇晃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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