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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空难时在想什么,有空拯救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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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林婉清刚要开口时,运输机受到猛烈的撞击,两人险些从座椅上被甩飞出去,林婉清很快就回过神来,双手握住安全带,随时准备解开逃生,同时一脸警觉地观察窗外。童安也强忍住腹部被勒紧的疼痛控住自己前后摇摆的身体。
  窗外虽然空无一物,但是整个飞机如同不受控制一般,不断在空中打着旋向下坠落。林婉清迅速地将安全带解开,平稳地站在了起伏的地面上。
  “你先保护好自己,不要解开安全带,我去驾驶舱看一下情况马上回来。”
  说罢,林婉清整个身体有意识地配合机身的摆动,一路小跑冲进了驾驶舱。机前的挡风玻璃全部破裂,正副驾驶座上不见一个人影。林婉清立刻回头向着童安跑去。
  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林婉清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跌倒,身体快速地做出了翻滚避险的动作。另一边童安也解开了安全带,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双手扶住座椅把手勉强稳定住了身形。只见原本可以看见海平面的窗外密布着浓厚的乌云,整个飞机好像在云中行驶一般。
  此时两人都有一种汗毛倒竖的危机感,好像下一刻就会死掉。林婉清不再等待,喉咙里传来一阵低吼,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地膨胀,两秒的时间里整个人已经脱去了人形,与此同时异变还没有停止,林婉清的背部战斗服传来了撕裂的声响,两根三节的翼骨分别在身后撑起两片巨大的薄膜。二十、三十、五十、七十,好,差不多了。林婉清咬牙忍受着身体巨变带来的疼痛,同时心里默默估算着龙化的程度。
  此时,林婉清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个花季少女该有的容貌,取而代之的是青色的鳞甲和外伸的獠牙,整双眼睛被黑暗充斥,前臂变化的无比强壮,长度甚至和后腿相差无几。她猛地一跃而起,双翼在机舱内掀起狂风,童安一个站立不稳立刻摔倒在地,向着地势较低的前舱滚去。与此同时,林婉清见准时机一把将童安拉住抱紧,膀臂上尖锐的突起浅浅地刺入了童安的皮肤。
  悬停在机舱内的林婉清向着机舱壁发起了猛冲,尖锐的犄角带着巨大的力量将组成墙壁的板戳穿,紧接着林婉清颈部肌肉急速收缩,硬生生地将板从边壁拉扯下来,狂乱的气流由外涌入舱内。
  “控制好呼吸。”童安在听到一声沉闷的低吼后,就感觉到身体在不受控制的下落。
  随着林婉清一跃而出,身后庞大的龙翼将整个身体紧紧包裹,从外面看仿佛一颗蛋一样在空中螺旋式下降。终于在距离海平面还有两百米时,大翼奋力一挣,整张薄膜被气流顶出肉眼可见的弯曲,翼骨与背部连接处发出不堪重负的弹响声。
  林婉清努力扇动着背上的双翼,终于二人停止在了离海面五十米的上空。粗重的喘息声和汹涌吧的涛声一齐涌进童安蜂鸣不止的耳朵,许久,童安才从旋转带来的晕眩中回过神来。林婉清的呼吸声也趋于微弱。她调整了一会,便驱动双翼向着海面上一处突起的楼房飞去。
  一降落在高层居民楼顶上,林婉清再也支撑不住如此大的负荷,整个人摔倒在地,身形急剧萎缩,翅膀也在慢慢向着背部回收,一分钟后,晕倒在地的林婉清恢复了少女的形貌,背后两道自肩胛至尾椎的伤口向外缓缓流血。童安在翻滚过程中差点摔落楼顶,所幸双手抓住了围栏,这才死里逃生。重新爬上楼顶的童安,赶忙向着林婉清处跑去。
  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后,童安将昏迷的林婉清背面向上安置在铺着上衣的地上。在检查了林婉清的呼吸情况后,童安连滚带爬地走到一边,开始疯狂地呕吐。还没等童安吐个干净,整片海域的光都暗了下来,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笼罩在头顶。
  童安抬眼一看,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楼顶上空,此时一片两百平方米大小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头顶上。乌云似乎有意识一般,主动向着楼顶接近,隐约的雷电闪烁其间。突然间,云层分开一道缝隙,一阵狂风从空隙中涌出,狠狠地砸在了童安的身边。楼顶受到冲击,暴露出弯曲的钢筋,碎裂的砖石从空洞落下。
  此起彼伏的啸叫声从乌云里传来,童安竟然从中听出了不满的感情。“这,这是什么怪物?”就在童安恍惚间,乌云分成两半,较小的一部分加速径直向着童安袭来。童安见来不及躲避,瞬间用火焰环绕周身,乌云的前端一接触到涤世焰立刻就被高温蒸发。小型乌云的攻势被硬生生打断,尖锐的怪叫声频频传来。
  似乎是尝到了苦头,小型的乌云并没有急着发起下一次攻击而是警惕地在童安的周身游走。看着成年人大小的乌云怪,童安在心下已有决议,林婉清还在另一边,自己不能一个人逃跑,那就只能迎战了。“我的火焰似乎对它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那就直接强攻吧。”瞬间童安凭借着更快的速度赶上了闪避的乌云,定睛一看,整朵乌云似乎由一些水滴状不停游动着的生物组成的,这些水滴的顶端都裂开了一道口子,像一张大嘴,尖叫声不断传来。
  眼见被童安近身,整朵乌云立刻做出散开的举动,每一颗水滴都在拼命地远离中间那个燃烧的人类,一些来不及散开的水滴瞬间汽化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是明白自己被消耗致死的命运,乌云水滴不再闪躲反而是尖叫着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童安笼罩其中。
  突然间,乌云里闪烁了一阵跳跃的闪电,童安登时感觉到身体一阵酥麻,整个身体陷入了僵直。在疯狂的水滴不计代价的消耗下,涤世焰也渐渐微弱了下来。
  不行,这样下去我要被活活耗死了。童安的精神世界里,蓝色的流疯狂地向着正中央几条悬垂的绳结涌去,现实中水滴的放电立刻停止,涌动的乌云也随之一滞,恐惧的尖叫山呼海啸般地传来,但是任凭水滴如何尖叫,却依然动弹不得。终于,童安控制火焰将团聚在周围的乌云烧了个干净,同时将怪物的流也完全吸收。
  但是远处,大团的乌云已经率先向着林婉清发动了攻击,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林婉清由于过于虚弱,只能完成百分之二十的龙化,仓促间完成了一次吐息。但是看似威力十足的风刃彷佛一拳击打在了空气上,径直从乌云分开的裂口中飞向远处。一击不中,原本就力竭的林婉清又陷入了昏迷,幸亏童安及时赶到救下了她。乌云主体见到自己的一部分被消灭,顿时暴动了起来,轰鸣的雷声响彻海域上空。
  童安也有些体力不支,由于还带着林婉清,童安并不能使用涤世焰提升自己的身体机能,只能抱着少女一步一步向着被乌云破开的大洞走去。这一次,庞大的乌云整个俯冲下来,几乎是在它到达楼顶的瞬间,童安背部朝下掉进了坑洞。幸运的是,大洞在客厅的正上方,沙发为下坠的童安卸去大部分力道。童安原来以为乌云会顺着大洞冲进来追杀二人,没想到乌云却停在了楼顶上空,徘徊着迟迟没有进入。
  又是尖锐的鸣叫声,不过这次的声响似乎分成了两个部分在进行对话,一方的叫声充满了侵略性而另一边则充满了忌惮的意味。许久乌云越升越高,远离了居民楼的房顶。两人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劫后余生的童安第一次仔细地端详着怀中的少女,如果不去回忆龙化的模样,林婉清在他心里也会是一个猫一样的可爱姑娘吧。短暂的出神之后,童安缓缓地从林婉清身下挪开自己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同时打量着四周。
  整个屋子沉浸在昏暗之中,电视屏幕挂在沙发的对面,一道道细长的裂纹遍布表面。童安现在正身处房屋最东边的客厅当中,向左就可以看见大门和玄关,向右看便是一面完整的落地玻璃窗,慵懒的天光踱步而入。童安小心翼翼地避让着地上散落地杂物,向西走出了客厅,此时在他地正前方摆放着一张餐桌,右边出现了一条小道。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童安走进了餐厅,餐桌上凌乱的食物残渣和酒瓶似乎证明了有人不久前在这里生活过。一根只剩半截的蜡烛斜插在桌子中央。童安拿起蜡烛,用指尖白色的火苗点燃了蜡烛。
  暗淡的光静静地在黑暗里铺开,摇曳的烛火照的童安的脸色阴晴不定。再往前走就是屋子西边的尽头,拉开磨砂的玻璃滑动门,引入眼帘的是灶台、水池和冰箱,看来这里曾经是一间厨房。童安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打开冰箱的柜门。冰箱早就因为断电没有了制冷的功能,里面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味。童安被这股刺鼻的气味熏的低声咳嗽,但右手还是在一堆已经腐烂的东西里翻找着。一听没有开封的啤酒和三根火腿肠就是这次搜寻全部的收获。童安将这些食物揣进衣服口袋里,顺手拿起灶台上积灰的水果刀,随即离开了厨房。
  客厅里传来微弱的呼唤声,童安连忙赶了回去,一路上轻微的碰撞声在死寂中无比刺耳。林婉清已经从刚才的昏迷中醒转,此时坐在沙发上,看见童安来时想要起身,但背部的伤口被牵动,最终还是疼的坐了下来。
  童安将厨房里的所得递给了林婉清,两人相对无言。一阵沉默过后,林婉清率先开口:“我们先向总部汇报吧,目前以我的身体情况独立突围不太现实。”童安默默地点了头,看着林婉清因为缺水而皲裂的嘴唇说道:“要不你先喝口水吧。”林婉清摇了摇头从战斗服内侧的袋里拿出一个瓶盖大小的通讯器。林婉清机械地反复尝试后,通讯器只是不停地返回着电流声。童安一把抢过通讯器,狠狠地关闭了电源,杂乱的电流声让他很烦躁。
  “先喝水。”
  林婉清有些诧异地看了童安一眼,最后还是打开了啤酒小口喝着。
  “信号不太好,应该暂时联系不上总部了。”补充了水份的林婉清,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不再如之前那样苍白。
  “那今天就不要再尝试了,其实这种情况我遇到过,没什么好担心的,食物可以吃海怪,水的话,可以喝烧开的雨水。”童安不知道这番话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顺手撕开了一根火腿肠的包装,撅了一半递了过去。
  林婉清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接过半截火腿肠地同时将啤酒递了过去。
  “之前是我失态了,抱歉。依靠你的经验我们一定可以重新回去。”
  童安双手接过啤酒,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高举起酒罐,将酒水倒进嘴里。喝了一点之后,立刻止住将酒罐放回桌上。
  “没有的事,其实我也很慌,啊对了,感谢你在飞机上的时候救了我。”
  林婉清轻笑一声,“你在楼顶上也救了我,就当是扯平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就只能相依为命了。”
  虽然知道是在开玩笑,但童安还是有些感到脸颊微微发烫,接下来疲惫的两人商量一下决定还是先休息下来。两人再次离开客厅并且转进了一开始右手边的小道,希望能找到卧室。走廊右侧只有一扇门,房间看大小应该是主卧,房门从内被反锁,不用暴力打开已然不可能。左边靠近客厅的小间是卫生间,尽头是一间小一些的卧室,房门敞开。两人旋即进入小一些的卧室,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床,床单上积满了一层灰。童安和林婉清合作,小心翼翼地将床单一道一道折叠起来,今晚他们就打算睡在床板上,至此两人终于安顿下来。
  夜里,童安做了一个梦,梦里这间房屋里住着一对男女,明黄色的灯光温馨地将客厅照的亮堂。那时大水好像才开始,这里受灾不严重,楼层也高,可以等待救援。整栋楼里也是住满了人,下面被淹没了住处的居民就往上搬,暂时借住在高楼层的人家里。
  这家的男女主人也接纳了另一个三口之家。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童安好像快进了一般,场景瞬间就变得不一样起来。由于食物的问题,人们大打出手,精神错乱的人们开始互相攻击,男女主人乘着夜色杀死了梦乡中的三口之家。鲜血染红了次卧的地砖。最后的时刻,枯槁的男人和女人对坐在点燃蜡烛的餐桌前,麻木地望着彼此。突然间,男人暴起一把拉住女人的头发,疯狂地撞击桌面,女人不停地哈哈大笑。终于笑声渐弱,男人喘着粗气,缓缓地扭过头好像在直视着童安的双眼,皮包骨头的脸上展露出一个咧开大嘴的笑,涎水从嘴角滴落,他左手缓缓拿起一根筷子,一下敲击在碗口,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童安!童安!醒醒!你没事吧?”童安从噩梦中惊醒,见到童安醒转,身旁的林婉清才松开了紧抓衣服的手。此时,童安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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