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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水龙头哗哗的声音渐渐弥漫过越来越浅的杯子碰撞声,此时,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
男人正手攥着抹布,另一只手不断地把洗碗盆里洗好的杯子捞上来,此时,他已经干了半个小时了。而且,随着他越来越熟练的动作,盆子里的杯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忽然,他抬起了头,惊疑地望向窗外头顶的那片大海,大海缓缓流动着,尽管它才只出现了半日时分,但人们对于它的关注已经越来越少,只是在抬头望着依然穿透漫漫大海而照耀着地球的太阳时,依然会感到刺目。
突然,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穿着白色风衣,风度翩翩的男子居然凭空而立,站立于极高之地,一顶白色的帽子斜斜地盖在他的头上,恰好挡住了唐臧的视线,唐臧感受着体内那股潺潺流动着的温暖气息,微微苦笑。
白色风衣男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惊,随后那帽子便掀然而起,露出了一口灿烂的白牙。
唐臧微叹,便见那男子打过招呼后转身,侧身,恰如狗熊靠树般以肩为矛,狠狠地撞上了那看似无法触碰的大海。
轰的一声巨响,便如晴天霹雳响彻耳旁般,唐臧只感觉到耳朵嗡嗡作响,竟似失聪了一般,只闻雷声,不觉其他。
片刻后,他才晃过神来,却见那原本高高悬空的汪洋大海竟无影无踪了。
与此同时,那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子也消失不见。
唐臧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微微叹了口气。
......
片刻后,吱嘎一声,咖啡厅的后门打开了,手上还沾有些许水渍的唐臧看着正半倚在墙上,手捏帽沿罩住脸的白色风衣男子,问道:“你是谁?”
男子这才把手放了下来,帽子下面露出一张严肃的国字脸,很难想象这个画面是有多么的滑稽。
然而,唐臧没笑,他只是感应着体内那流转的温暖气息,很明显,这个男子就是刚刚那个男子。
男子笑笑,道:“没想到居然还会遇见一个比我先觉醒的轮回者。我是共工,你呢?”
“公公?”
大概是他的发音不太标准,唐臧听的有点模糊,竟把那两个字听成了公公。
共工叹了口气,道:“水神共工的共工。”
“哦哦,”
唐臧笑道:“这世上还有人性共的吗?”
共工的脸色微变,他望着唐臧,皱眉道:“还没觉醒的轮回者吗?”
接着,他感应到了他体内那股气息,脸色再变:“不是神祗,亦非仙灵?”
顿时,他的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原来是你啊。”
唐臧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
谁知那共工摇头道:“不认识。”
“不对,你刚刚明明说了原来是你啊!”
“我知道曾经的你是谁,但我却未必知现在的你是谁?”
“什么意思?”
唐臧愕然。
共工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你日后能懂的话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日后不能懂的话我说了也没用。现在,还是先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吧。”
唐臧有些恼火,自然没有跟他客气,说道:“你要干嘛?”
“借住。”
“哦,多少?”
“什么?”
“住多少?给多少?”
共工蓦然停了下来,问道:“还要钱的吗?”
“废话,”
唐臧微笑道:“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不能收钱,万一你是个疯子怎么办呢?”
“既然你担心怀疑我是个疯子,就不怕我打你吗?”共工望着唐臧,十分认真地说道。
“...”
唐臧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算了,算我怕了你了。”
共工微笑,不语。
......
咔哒一声,门开了,共工走进来,环视一周,只见一台破旧的老电视机稳稳地放在地上,一个略显简陋的小床则放在它旁边的不远处,除此之外,竟然便只有阳台上晾着的衣物与一张小凳子。
共工叹息:“你是怎么混得这么惨的?”
唐臧皱眉道:“你管我啊,爱住不住。”
共工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唐臧再次皱了皱那双好看的眉头:“无业游民罢了,怎么?不服?不服你就出去啊!”
共工愣了下,方才苦笑着摇头道:“真的是服了你了。”
唐臧脱下那件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黑色西装,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不回去你原来的地方呢?”
共工望着窗外洒落进来的斑驳阳光,笑道:“算了,就算现在不走,以后也会走的,还不如趁现在他们对我死心了走的好。”
唐臧也愣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共工倒是看不出伤心的样子,问道:“我们等下吃什么?”
唐臧转头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说道:“你不是自称是水神共工的吗?还用吃东西的?”
共工无奈道:“谁告诉你神就不用吃东西的?”
唐臧道:“神仙不是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
共工扶额道:“大哥,我是神,不是神仙。”
顿时,唐臧目瞪口呆:“有区别吗?”
“有啊,区别大了去了。”
共工道:“神是一个字,神仙是两个字,这区别还不大吗?”
唐臧沉默了许久,才看着,无比认真地说道:“你赢了,可是我没钱。”
共工无语:“连请我顿饭的钱都没有,你是有多惨啊大哥。”
唐臧道:“很惨很惨的那种,而且,你说错了,我连自己吃饭的钱都没有。”
共工看了他许久,方才转身出门。
唐臧在身后喊道:“不住了?”
“住,老子吃饭去。”
“哎,顺便帮我带一份呗。”唐臧又喊道。
“没钱。”
共工头也不回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唉,”
唐臧叹了声,倒头就睡,希冀于早上喝的那杯咖啡能帮他熬过个下午。
等到他被肚子叫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阳台上的小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共工搬了进来,放在他的床边,边上还放着个饭盒。
唐臧打开一看,早已凉了,也不嫌弃,只是说道:“啧啧,你小子是个有钱人呐,居然吃得起猪脚饭。”
说完,也不等共工回答,便虎扒了起来。
共工坐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等到他快要吃完的时候方才开口道:“等下你跟我去个地方。”
“干嘛?”
唐臧嘴里咬着块猪肉,含糊不清地问道。
共工沉吟了下,才道:“不干嘛,你就当只是以后的帮我个忙好了。”
“工资呢?”
唐臧也没去问是什么忙。
共工道:“刚刚已经被你吃了。”
“哈?”
一块肉啪嗒一声从唐臧嘴里掉了下来,他沉默了会,才愤怒道:“凭什么?我都没收你房租呢?”
共工望着他,道:“饭钱是你帮忙的费用,菜钱是你的房租。”
唐臧愕然,许久才回过神来:“你见过这么少工资和这么少房租的?”
共工认真思考了下,道:“见过啊,不就在你嘴里吗?”
“你!”
唐臧气结,却又不知道该拿这位神仙怎么办。
......
片刻后,伴随着吱嘎一声,楼顶天台的铁门慢慢打开了,唐臧随着共工走了出来,他皱眉问道:“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嘛啊?”
共工伸了个懒腰,说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那你也不至于把人家的锁弄坏吧?”
共工的眼神有些幽深,片刻后他才说道:“谁叫你没有钥匙呢。”
唐臧不得不默然。
忽然,风起,与此同时,共工拍了唐臧的肩膀,示意他看下天空,只见天空中,几道白痕掠过,便如流星般无声无息地坠向大地,只是却没有激起半点火光与波澜罢了。
唐臧转头,问道:“那是什么?”
共工的眼神蓦然幽冷起来,平静地轻声道:“一些别的地方来的人,我们以前习惯把这些人称为,天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