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下有群山

　　呜呜的号叫声回响在静静的黑暗中，一只迷路了的狼正在这个寂静的山洞里寻找出口，忽然间，它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扑倒在地方，嘴里发出挣扎般的呜呜求饶声。
　　一股意志，蓦然从地下升起，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风在它面前静止，雨在它面前消散，光在它面前黯然，影在它面前退让。
　　所有的一切，都在为它避路，天地间突然出现了一条笔直的线，这条线，从这不知名的山下而起，至天上那个屏障而终。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如果有人能察觉到的话，那么便会发现，不止是那个山洞，全世界各地，几乎是同时冒出了几股苍远浩大的意志，它们几乎在同时间就察觉到了天上的异象，紧接着，风云开始变化，大海开始翻涌，高山开始震动。
　　但在下刻，山海它们又都齐齐平静下来，就像是被这几道意志命令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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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不再呼啸，云不再翻涌。
　　在太平洋上空的某处，这几股意志默然聚集，其中一个道：“这是怎么回事？”
　　“诸天突然降临，这又是为什么？”
　　“看它们的样子，应该不像是来侵略的。”
　　“哼！废话，如果是侵略的话，怎么可能会一起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而且最多也只有一方天地来。”
　　“看他们的样子，确实是打算利用位面投影穿越而来，只是他们没想到这里的位面屏障居然会如此坚实。”
　　“但是，恐怕也挡不了多久了。”
　　那个从山洞苏醒而来的意志道。
　　“是啊，毕竟这是多界天的到来。”
　　“如果只是一方天地的话，那还好说。至少可以让我们有个提前准备苏醒的时间。”
　　“但是现在，居然还有如此多的各方天地同时到来。看来，我们应该需要跟他们交涉一下了。”
　　“如果不是诸神之战……”
　　“……”
　　“……”
　　在提到这个的时候，不知为何，它们齐齐沉默，但如果能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它们只是沉默的等待着一个人的发言。
　　那个人平静地道：“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不过，在度过了这次的劫难之后，我会找你算账的，悉达多。”
　　“可。”
　　另一个意志平静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这次谁去交涉。”
　　“……”
　　“不必了，依这次的行动风格来看，很明显是这方天地上面存在着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采取这种各自位面侵融的方式。”
　　“嗯，他们想要的确实不是这方天地，毕竟用位面侵融这种方式过后，天地法则就会发生本质性的改变，最多只能与其中一个融合如果多个同时融合的话，那么，在它们离去之后，此方天地，怕是也会破碎。”
　　“而且，依他们的到来时间来看的话，这个东西应该是最近才出现在这里的。”
　　“那么，我们先找到那个东西，看看是什么之后再决定是否归还吧。”
　　“可。”
　　“可。”
　　“可。”
　　“可。”
　　“可。”
　　“可。”
　　“那么各自的位界投影就各自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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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山洞中苏醒的意志存在默然退回到地下，片刻后，一道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洞里回响：“你打算怎么办？”
　　“先唤醒轮回中的他们吧。”
　　“也行，那么，位界投影呢？现在你我二人如果出手的话，那么他们很快便会察觉。到时候，就难办了。”
　　“我已经唤醒一个人了，就让他去吧。”
　　“哦，是谁？想要击退位面投影的话，太弱了怕是也不行，而且，现在就苏醒的话。怕是他们的伤势还...”
　　“共工。”
　　“是他啊。”
　　那道声音沉默了瞬间后释然。
　　“嗯？”
　　但是就在此时，那道意志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只见它向下一扫，神识便越过了它所藏身的洞窟，来到了地下突兀而现的巨大空间里，如果有人能看见的话必定震撼，因为，在这座无名的山下，居然还隐藏着一片汪洋般的群山。
　　不，应该说是或者说是冰山更合适一些，因为它们便如同大海下的冰山一样，只有山峰的顶端露出地面，在这片庞然的空间里，都只能看见山腰与山脚，远远望去，便像是一根根巨大的擎天之柱在这里漠然的支撑着这片暗无天日的世界。
　　但让意志惊奇的并不是这些山而是在此刻，每一座山的周围都出现了一道道重影。
　　“这是？山天？”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满是疑惑。
　　“看来，山天并没有降临这里的归属权，想偷偷摸摸地过来。”
　　“既然如此，那就我们自己出手解决吧。”
　　“……也行，不过也别太张扬了，伪境就行。”
　　“也好。”
　　也不见这两者如何动作，只见在它们话音落下之后，那些重影蓦然发出愤然的吼声之后，便消散与无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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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一切都还像以往一样的平静，除了人们偶尔会仰头凝望头顶那片巨大的海洋之外，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罢了，毕竟，无论生活多么肮脏，该活着的终究还是要活着。
　　所以，人们早已对于己无关的事情索然寡味，高高挂起。
　　所以，咖啡厅里的闹剧还在继续，喝咖啡的人谈完事情正无聊着的，就把当成笑话，正在谈事情却又闹心着的，便把它当成了更闹心的事。
　　老板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的人的目光，无奈，只好说道：“客人，你这样我们是真的很难办的啊。”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默然不语。
　　“要不这样吧，你把身份证或者是其他的证件压在我们这里，然后你回去拿钱行吗？”
　　老板又叹了口气。
　　然而，男子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你走吧。”
　　老板头疼地说道。
　　男子依旧摇头。
　　老板看着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用非常不耐烦的语气道：“这位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你是别人请来砸场子的，那么，我现在给你一个忠告，要么，你现在就走，要么，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男人终于不再摇头，只是看着他，非常认真地道：“我想洗盘子还钱。”
　　“为什么？”
　　“因为我没钱，更因为曾经有个人告诉过我，不能因为自己贫穷，就把别人的同情当成自然而然的事情。嗟来之食，君子不食。不劳而获，君子不屑。”
　　周围的人顿时哄笑。
　　老板揉了揉眉心，摇头叹息道：“是不是就算我把你送去警察局了，你出来之后还是会来这里洗杯子还钱的？”
　　“是。”男子望着老板，毫不退让地肯定道。
　　“算了，既然这样，算我倒霉，你在这里帮我那些杯子都洗完吧。”
　　“好。”男子这才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周围的顾客见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了，这才收回了他们各自关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