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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帝王家事,无分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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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集市
  陈灵抱着一捧竹简缓缓往自己灵王府走着。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里举着一卷竹简便跪在了陈灵面前。陈灵看了看这个老乞丐有些不解的开口问到:“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公子,这位公子。老乞丐看您气度谈吐都非常人,定是那一世家的公子。这是老乞丐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名叫兵法韬略三十六策,老乞丐想献予公子换点衣食。”老乞丐看着陈灵,两眼泪汪汪,好像是要把自己的性命卖出去一般。
  “不必了,我不能收,这是老先生的传家之宝,小子怎么敢收下。老先生请回吧。”陈灵言辞恳切的道。
  “非也,非也。老乞丐本事不够,全然看不懂祖上所书,只求献予公子,能够在公子的手中发扬光大。”老乞丐道。
  “嗯……”陈灵沉吟了片刻说道:“那好,我就买下了,老先生先起来吧。”说着,陈灵弯下了腰托着老乞丐的手臂准备将他拉起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只见那个老乞丐手腕翻,转眨眼间从竹简中抽出一把短剑!此时老乞丐一改先前的落魄模样,满脸杀气的将短剑刺向中门大开的陈灵。
  “什么!”陈灵惊呼一声,身形飞快后退。老乞丐双脚一蹬,身体离地而起,手中握着短剑,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矢射向陈灵。
  老乞丐即敢来行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眨眼间短剑已经触及陈灵左胸。也就在此时,四周的景象,行人,风吹草动都突然慢了下来。
  在陈灵眼中,老乞丐的身形依旧迅疾如风。可是那不过寸许的距离,短剑却是迟迟未至。很快老乞丐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仅管他的感觉中全无异样,但是短剑却迟迟未能中的。
  正当猎手与猎物同时不知所措之时,一只手伸了出来捏住了老乞丐的手腕,将老乞丐整个提了起来。老乞丐惊慌失措的转过头看向了抓住自己的人。
  那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身穿玄色银纹大氅,眉眼如电,满脸怒容。
  随着齐天策抓住了老乞丐,周围的一切又恢复如常。
  “齐……齐天策!”老乞丐失声惊呼道。
  齐天策双目一瞪,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死士!胆敢行刺四公子!”
  齐天策话音未落,一枝利箭已经袭至。
  “咻~噗!”
  随着一声箭头穿透头颅的声音,老乞丐命丧当场。
  齐天策转过头看了看箭矢飞出的方向,神情不善,却是很快露出了笑容。
  “呵呵,你们当我这神通境修为是摆设吗?在我这儿,从死人嘴里套话,可比从活人嘴里套话简单。”齐天策笑着,笑里带着嘲讽。
  不错,三境神通境,为何叫神通?便是因为上可问玄天,下可借阴曹。人就死在他齐天策面前,拘下魂魄还不容易吗?
  回到灵王府,齐天策将老乞丐的尸身随意的放在了院子里。然后带着陈灵走进静心亭,一边沏茶一边对陈灵问道:“你对此事如何看?”
  陈灵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毫无头绪,我并无仇家啊!若是,他国细作,也不该是行刺于我才对。”
  “呵呵呵,你就没想过是陈国那些庙堂公卿或是你那几位兄弟的手笔?”齐天策笑道。
  “怎么会呢,我不过是个四公子罢了,并未走入庙堂,与那些庙堂公卿并无利益牵扯。”陈灵笃定的说道:“至于几位王兄,我不过十三岁罢了,对他们并无威胁,他们没理由对我出手。”
  “噢,是吗?”齐天策望着陈灵笑容古怪:“你可记得前些日子,大王送你的鼎?”
  “自然记得,这是十三年来,父王送我的唯一一份礼物。”陈灵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明所以。
  “那你可知道‘鼎’是何物?”齐天策又问。
  “‘鼎’是为食器,也是重器、礼器。原本用于煮汤,后来变成了天子祭天、祭祖、镇国运之用。因此,也被称为‘国之重器’。”陈灵答道。
  “嗯。”齐天策点了点头,对陈灵赞许道:“记性不错,但是,你可知道‘鼎’最后一层的意义?”
  陈灵思考了一会,脱口而出:“不知道。”
  “哈哈哈,‘鼎’还有一层身份,乃是帝王之器。‘民以食为天’故此这鼎便成为了象征帝王权威之物。”齐天策笑道。
  “所以,父王送我一尊鼎,是觉得我有资格当王?”陈灵试探性的问道。
  齐天策摇了摇头,张口说道:“夏花被雪,你仔细考虑,莫要着急。”
  闻言,陈灵低下头目光婉转。不多时,陈灵抬起头,声音发颤的道:“如今之际,我那几位兄长都已涉入朝堂数年,而我尚且年幼。庙堂公卿们早已站好了队,此时父王送我王权重器,乃是借刀杀人之意!”
  “不错,这便是此朵夏花。”齐天策点点头。
  “为什么?父王为何要杀我?我……好歹也是他的血脉啊!”陈灵喃喃自语道,脸上神色复杂满是不敢置信。
  “大王没有要杀你,而是在逼你,也是在试探我。大王不会觉得我保不住你,除非是我不想保。”齐天策伸出手在陈灵眉心一点,传过去一道清凉的灵气安抚陈灵情绪。
  “那父王是如何打算?”陈灵问道。
  “大王此举,便是为了告诉你与我。要么,你登上王位,要么就伏尸王座之下。而我,要么做一个扶龙之臣,要么,就趁早退出庙堂。”齐天策说道:“天下将乱,陈国需要一个有一统之威的王!”
  “那……老师的意思是?”陈灵问道。
  齐天策却是反问道:“四公子对我的来历知道多少?”
  陈灵摇了摇头。
  “夜国东岳叫做琅琊山,琅琊山里有个琅琊仙门,我便师从于这琅琊仙门,入门之时才不过六岁。而你母妃是二十五年前上山的。你母妃上山之时,我已修行四十年。”齐天策说道:“当时,你母妃还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可你母妃心智却比我更为成熟。她一有空便爱与我谈些山下的事情。慢慢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说着齐天策拿起刚泡好的茶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你母妃是十六年前下山的。那时我正闭死关冲击三境。你母妃下山才四个月我便出关了。那时开始我便出师了,在世间游历了三年在你母妃受封当日刚巧到了陈国都。说来也可笑,我在山上之时还对你母妃有些男女之情。未曾想,再相逢她已为人妇。念及旧情我变换了样貌,留在了陈国,想着虽有相隔,好在不远。”
  说罢,齐天策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静心亭下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感觉着自己神识中的那人离去,齐天策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我所说这些四公子可莫要与你母妃提起。如今,我只想好好当这个太史令。”齐天策一边轻轻抚顺陈灵的头发一边笑着说道。
  “诺!”陈灵点点头。
  “你呢?是登上王位还是……”齐天策问。
  “登上王位……就必须要把几位哥哥给……”陈灵看着齐天策道。
  “嗯,若不如此,王位坐不稳当的。”齐天策说道。
  “可是,我与他们身上都留着同一人的血啊!弑杀兄弟……”陈灵心有不忍。
  “帝王家事,无论善恶。不是你从他们手里夺,就是他们从你骨中取!”齐天策盯着陈灵目光如炬。
  “只要我不从父王哪里要东西,他们也就无物可取,对吗?”陈灵问。
  “……”齐天策张口结舌。
  “陈肃,将那九州鼎送回王宫去。”陈灵道。
  “诺。”灵王府管事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又应声而退。
  见陈灵已有打算,齐天策长叹一声,将手中的老乞丐的魂魄释放,便转身离去。
  临出门前,齐天策对陈灵道:“若你改变了主意,为师随时奉陪。这段时间为师要离开京城一趟,你自己温习史书。”
  “陈灵明白了。”陈灵恭恭敬敬的做了一揖道。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陈肃从王宫回来了。陈肃告诉陈灵,陈戎让陈灵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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