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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癸郡 山神古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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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慕天躲躲藏藏,时行时驻。
  他因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便不敢光明正大地赶路。
  那些纵马疾驰的官差自不必说,就是见了伛偻提携的平民百姓,他也要在路旁的树林草丛中躲避一阵,生怕被人发现,捉了他押送官府。当真如惊弓之鸟,处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这般畏畏缩缩,倒不是怕别人认出来,实是身上衣衫褴褛,总脱不开“可疑”二字。
  昨日傍晚,他听得那赵虎之言,几可断定官府虽知悉他的姓名年龄,却并不知他的具体样貌,否则必会画影图形,手执海捕的文榜教人辨认,而非粗以姓名年纪口头相询。
  若有一身整洁的衣衫,再与亲人好友结伴而行,即便在人群之中,他也自明目张胆,无所畏惧。只是眼下,这些都只是妄想。
  又行一个时辰,眼见黄土渐尽,青砖铺地,前方一座城楼岿然耸立。
  慕天藏身于一棵大槐树后,相隔百步,探头远望,见城门额“天癸郡”三个大字赫然映目,门口十余名守城士卒正在盘查入城的百姓。
  一名守卫颇不耐烦地怒声喝道:“别挤!都他妈的排好队!成人免查,少女速进,半大的小子们统统过来接受检查!”
  慕天心下一惊,他们果然是在搜寻自己。看来,想从城街穿过已无可能。
  他苦思片刻,别无他法,便只好沿着城墙,打西北角绕过,再往东行。
  然而,此城西北角却有一座高山阻隔,山脚下石壁峥嵘,陡峭难攀,且草木杂乱,根本无路可走。
  慕天迫于无奈,只得顺着山脚,扒开杂草,强行挺进。
  他忽想起在赤松林时百草让路的情形,便祈盼着故景重现。但不知是那暗中相助的神灵已去,还是这山下的草木缺乏灵性,无论他如何祈求,始终不见任何反应,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如此兜了一个大圈,待经过北门时,天色已然昏黑。
  这时,慕天已疲惫不堪,步子越来越沉,脚上的草鞋磨得破烂不堪,腿上布满殷红的划痕。
  他硬撑着,又往东走了半个时辰,却又踏入一片茂密的丘林之中。
  昂首仰望,只见疏星几点夜幕,缺月半挂梢头,四面阴风拂动,八方渐起虫鸣。
  他想,这夜中荒林虽也寒凉昏暗,但比起恐怖阴森的十里茔可差得远了,相较之下,这里反倒给人一种安谧闲适之感。
  大约又行了半炷香的功夫,忽听得西北方隐隐传来一阵女人啼哭的声音。
  慕天止步细听,这哭声在风林中飘忽不定,时大时小,似远似近。初闻时只是低声抽泣,再听时渐变成悲声嘶喊,最后竟如杀猪一般狂呼惨叫起来。
  慕天闻之,不禁悚然失色,第一个念头便疑是山贼强盗趁着夜色在这荒山野林中杀人害命。但听那女人叫得如此凄惨,不知正遭受着何等非人的折磨和摧残。
  他虽然有些恐慌,却又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便壮起胆子,循着哭声,快步走去。
  大概又行百步,登上一个山坡,前方林中红光摇曳,明灭无定。
  再靠近些,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座小山神庙,四四方方,独门独院,看上去破败古旧。
  庙门半开,院内中间燃着火盆,墙角一株大树上挂着几盏大红灯笼,在微风吹拂下摇摆不止。
  火光周围,依稀可见几个人影左右晃动着。
  慕天心下大奇:“这些人大半夜祭拜山神,不知是什么风俗习惯,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节日吗?”
  正思忖间,忽听庙里又传出一声女人的惨叫。
  这叫声宛如平地惊雷,直吓得他一个哆嗦。
  慕天奇意更增,轻手轻脚地又前进一段,隐伏在离门口不足十丈远的草丛中,凝目向内窥望。
  这时,他才看得清楚,一名身穿深紫色衣衫的妇女被人捆绑在那株大树上,她面前围着五个男人。正当中的是个高大的胖子,头戴熊皮黑帽,身着枣红绸袍,另四个瘦削精干,都穿灰布麻衣。看上去,显然是一主四仆的关系。
  那胖子手握一根荆条,正抽打在那妇女身上。那妇女衣衫撕裂、头发散乱,身上、脸上,已是血迹斑斑。
  那胖子每抽打一下,那妇女便惨叫一声。
  一连抽了十几下,那胖子才住了手,沉着嗓音,恶狠狠地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那人到底是谁,你说是不说?那个会吸人血的小杂种,到底是谁的儿子?”
  那妇女垂发遮挡了半边脸面,只露出左眼,目光凄绝地瞪着那胖子,低低地道:“我……我不知道,但……但他……肯定不是你的,你……你这个禽兽,你不配!哈哈,哈哈哈……”说到最后,竟是大笑起来,状若疯癫。
  那胖子气急败坏,又接连打了七八下,破口大骂:“你个臭婊子,绿帽子戴到老子头上来了,要不是那小杂种身体异变,老子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哼!一个野种,让老子白白养了他十几年,这笔帐,你说,该怎么算?”
  “姓钟的,你……你还要不要脸?”那妇女似乎愤恨已极,切齿道,“你……你八年前就把我们母子赶出家门,这八年……八年来,我们流浪在外,乞讨为生,你也敢说……养了他十几年?”
  “别说十几年,就是养他一天,那都是奇耻大辱!”那胖子更是怒发冲冠,嘶吼道:“我钟九隆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就因为你这浪荡妖妇,不但害得我在江湖上颜面尽失,就连整个天宝堂都跟着受尽了旁人的白眼!老子若不把他找出来,千刀万剐,以后还有什么脸再做天宝堂的堂主!我再问你一次,那人到底是谁?”
  慕天远远听着,他对男女夫妻之事虽然懵懂,但也听出一个大概。原来这二人是一对夫妻,那女人背着自己的丈夫,偷偷与别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而且居然瞒了她丈夫十几年。这般的窝囊屈辱,也难怪那胖子如此暴怒了。
  不过,他适才听那胖子自称是“天宝堂”的堂主,忽然记起父亲曾对他说过,这龙神帝州的江湖帮派中,势力最大、名头最响的,除了那超然世外的“三山九峰”,便属“三帮、六派、九门、十八堂”了,而“天宝堂”正是“十八堂”其中之一。
  那“三山九峰”耸居云端,拔尘脱俗,都是传承千年的名门正宗。而“三帮、六派、九门、十八堂”却是近百年来才逐渐兴起的旁门左派,帮众弟子更是鱼龙混杂、良莠不齐。
  这些门派中,尤以“十八堂”势力最微,乃是由一些生意人自创自立而成,各堂各有不同的营生,或办镖局,或开酒楼,或兴土木,或卖古玩……诸如此类,总共十八个行当。
  至于这“天宝堂”,名字虽堂皇气派,经营的却是摇骰子投注的生意,算不得什么正经行当,场子里出千耍滑、以暴吃黑之事那是家常便饭。
  院内那胖子钟九隆既是天宝堂的堂主,必然是心狠手辣之辈,看来那女人是有的受了。
  这时,又听那女人带着哭腔道:“钟九隆,你打我、骂我、赶我,我认了,这只怪我眼瞎,嫁给了你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但你冤枉我、污蔑我,我就算被你打死,也不会认!我虽是青楼出身,可自从嫁给你以后,就再没让第二个男人碰过……”
  “你放屁!”钟九隆愤然断喝,“事到如今,由不得你不认!自古道,龙生龙,凤生凤,那会吸人血的小杂种,分明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难道会是我的种吗?”
  那女人神色恍惚,缓缓摇头:“不,我不知道。你……你既然八年前就把我们母子俩赶出家门,那孩子怎么样,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千方百计地再把我们抓回来?”
  “哼!你说得没错,你们就是死在外面,老子也懒得管!”钟九隆怒不可遏,“你们要能安安分分的,那也罢了。可是你……你生的那是个什么东西,是个喝人血、吃人肉的怪物,他在外边给我闯了多大的祸,惹了多少麻烦?现在江湖上的人,人人都在戳我的脊梁骨。这个黑锅,老子可不想背!你快说,他到底是谁,是哪里的怪物?”
  “不管你问多少遍,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那女人语气决然。
  “那个小怪物,他……他现在哪里?”
  “不知道!”
  “好,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钟九隆回过身,怒气冲冲地命道,“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说出来为止!”
  “是,堂主!”那四名手下领命,各自从腰间抽出牛皮软鞭,轮番向何咏华挥去。
  慕天观之骇然,暗暗咒骂:“可恶!不管怎么说,五个大男人合力毒打一个柔弱女人,这般狠辣无情,他们还有半点人性吗?”心中又急又气,双拳紧握,体内气血如沸。
  同时,他更感疑惑,那个女人果真生下一个会吸血的怪物吗?
  就他目前所知,这龙央帝国十二界中,确有不少吸食人血的异妖怪兽,譬如虫族、血族、魔族、兽族之类。但是这些种族都远避于帝国四疆,极少涉足帝州地界。更何况,那个女人以平凡之躯,又怎么会生出异族的孩子呢?
  不知怎地,他双目突然有些轻微的痛感。
  他抬手揉了揉,再向院内望去,竟见那六人身体渐渐泛出一层白光,眨眼间,便只剩下一个半透明的轮廓。
  慕天双瞳圆睁,凝神细看,却似能看清那些人的五脏六腑、全身经脉。
  他又惊又奇:“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不及细思,定睛往那女人身上瞧去,见她胸腔内一颗心脏一收一缩,血液自心房动脉涌向周身,再由心室静脉流回。
  然而,就在这循环往复之间,她血脉之中仿佛有无数条极细微的小虫在游动。但见它们的躯体色呈紫黑,柔软细长,且时而伸展,时而蜷缩,像极了水蛭。
  “她……他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多水蛭?”慕天大感震惊,心下疑道:“不对,从颜色和大小来看,这些绝不是普通的水蛭。莫非是巫族的蛊蛭?还是虫族的水游灵或是水浮灵?不对,不对。难道是寄生在血族人身上的血蛭?……”他思来想去,一时间难以辨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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