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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溪湖 荒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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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风这半副残躯顺水漂流,接连被冲下两道瀑布,一直冲到十里外的天溪湖中,随后又被湖面一张废弃的渔网缠住,飘飘荡荡地漂至岸边,挂在一截树枝上。
  湖畔小径,恰有两个正往田间耕作的农夫荷锄经过,前面那个头顶竹笠的矮瘦老者,后边跟着一个肩搭汗巾的黑脸壮汉。
  那老者笠大沿低,目不斜视,只顾前行赶路。
  那壮汉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面走着一面左顾右盼。不经意间,视线往湖中一瞥,立即止步,叫道:“老爹,你看,那是啥?”伸手一指,两人齐向湖岸边靠近。
  “啊呦,是一个人!”老者惊呼道。
  那壮汉手握锄头,将渔网勾拽上岸,拨去上面的水草杂物,惊道:“呀,不是一个人,是半个人,还是个小娃娃。老爹,这咋个办?”说话时土音极重。
  那老者定神看了半晌,揣度道:“看这娃儿衣裳破烂,肯定是个无家可归的小丐,莫法儿活了,就投河自尽,又叫鱼怪咬去半身。”
  “你咋晓得是投河自尽,万一是不慎落水呢?”壮汉瞅了老者一眼。
  “人都死了,还管这些作甚?”
  “老爹,你说,要不要报官?”
  “报啥子官?这些天外头乱得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要找那个麻烦了。咱们还是找个地儿,把他安葬了吧。”
  “嗯,也是。埋哪儿?”
  老者稍加思索:“要不,埋咱家地头儿,祖坟旁边儿?”
  壮汉一听,当即反对道:“那咋能行?这小鬼来历不明,埋祖坟边上,老祖宗也不应啊。再说了,前年村保新定的规矩,凡咱村地界上,多一个坟包,就得交五贯钱的墓土税,咱哪能交得起?”
  老者皱起眉,愤愤不平道:“唉,这年月,生活不易,死也死不起了。瞧这小娃儿也怪可怜,总得给他找个地儿,让他入土为安吧?实在不行,就埋在村后的山沟沟里吧。”
  壮汉想了想,应道:“也好,也只能这么办了。老爹,你在这儿守着,我回家拿点家伙事儿来。”
  老者点点头:“嗯,那你快去快回。”
  说罢,那壮汉撇下锄头,飞奔而去。
  不一刻,便见那壮汉拿了麻袋、草席和铁锹快步赶来,手中还有一块狭长的木板。
  老者奇问:“你拿块板子作甚?”
  壮汉粗喘两口,道:“给他竖个牌,就当是立个碑,也免他以后做个孤魂野鬼。”
  那老者不由一怔,初觉此举有点画蛇添足的意味,但仔细琢磨儿子的话,又似乎有些道理,也就没了异议。
  随后,那壮汉装尸入袋,手抓木牌,臂抱草席,背起尸袋,快步向村后山谷走去。
  那老者则肩扛铁锹、锄头,紧紧跟在他身后。
  二人到了谷中,寻得一处空阔地,浅浅挖个坑,又用草席将残尸卷住,往坑里一扔,便要铲土掩埋。
  两三铲土下去,忽见草席里红光闪闪,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壮汉心下一奇,蹲下察看,才发现尸项间还系着一颗宝石吊坠。立时喜形于色,伸手解下,欲据为己有。
  那老者见状,在壮汉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厉声问:“你要作甚?”
  壮汉起身,摊开掌心,向老者笑道:“老爹,你看,这小石头,说不定是个值钱宝贝。咱把它卖了,就当他付给咱爷俩的工钱。”说着,手掌一掂,项坠翻转,露出一个“慕”字,又奇道:“这娃娃,原来是姓慕,这姓倒是少见。”
  老者随意瞅了一眼,却不以为然:“一个小丐身上能有啥子值钱宝贝,这破石头要真能卖个钱,他也不至于投河寻短见了。快,给人家放回去。拿死人的东西,小心引鬼上身,天天晚上做噩梦!”
  虽听老父训斥,那壮汉仍自不舍,嘟哝道:“这有啥子嘛,一惊一乍的。”
  “快些!不放回,你也不用回家啦,我可不想大半夜听小鬼叫门。”老者连催带唬。
  “行行行,听你的,都听你的!”那壮汉不敢违拗,嘴上应着,心里却寻思,这么好的宝贝,埋进土里烂着多可惜,不如先存放在这里,过几天再来悄悄地挖走。当即用汗巾层层包住,小心翼翼地放在尸体耳边。
  少时,两人将草席埋了,又寻来几块石头压在坟头。
  那壮汉拿起木牌,随手捡一块尖菱碎石,坐在坟头,苦思良久,刻下“慕氏天溪少年墓”七字。字迹虽不雅观,倒也十分工整。
  “天溪少年?”老者神色微感惊异,随即笑道,“好,行。亏你想得出来。念过几年书,就是不一样。”
  壮汉得意笑道:“从天溪湖捞上来的,可不就是‘天溪少年’么。”说着,将木牌插在坟头。
  埋尸完毕,两人便相随离去。
  ……
  却说慕风残躯被两农夫席卷埋葬,日渐腐坏。
  又过三天,未末时分,一场骤雨过后,雨水渗入墓中,整座坟墓突然散发出一阵常人肉眼难以察觉的青光。
  方圆数丈之内,草木疯长,就连寸许来长的草苗也窜到了三四尺高。
  未久,这些疾速丛生的杂草又迅即枯黄衰萎。晚风一吹,连片伏倒。
  片刻之后,那坟头泥土崩裂,先是探出一只手来,接着竟又拱出一个蓬头土脸的脑袋来!
  
  “鬼……鬼啊!”
  不远处,那扛着铁锹偷偷前来挖宝的壮汉正巧撞见了这诡异的一幕,直吓得魂不附体。惊呼声中,扔下铁锹,兔脱而去。
  墓中爬出来的,正是慕风,一个再次重生、完完整整的慕风。
  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刚拱出墓来,便听到这声惊呼,自也吓得一颤。循声望时,只见一个背影飞快消失在茂密的林木之间。
  他愣了半晌,不知其所以然,匍匐着从席筒中钻出,缓缓站起。
  适才他翻身时不知有什么东西滑进了嘴里,低头往手心一吐,居然是“风火石”。
  此时,他所经所历,所见所闻,无不匪夷所思,实已超乎想象,脑子里浑浑噩噩,虽口吐“风火石”,也无暇细思缘由,只管重新戴起。
  他回转身,望着那坍圮的土坟和刻有“慕氏天溪少年墓”七字的木牌,看了半天,想了半天,愈发感到奇怪,心道:“慕氏?这……这是我的坟吗?‘天溪少年’?这是什么古怪称呼?一定是埋我的人不知道我的名字,就随便取了这么一个绰号……”
  念头一转,又陷入深深的困惑:“奇怪,我明明记得那只鳄鱼咬死了我,将我吃了,怎么会被人埋在这里,我又怎么还好好地活着?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境吗?不,这绝不是梦!”
  百般思索,越想越是茫然,暗道:“要是爹爹在的话,他肯定知道这是为什么?对了,我还要去找爹爹,一定要找到他。”
  刚要迈步,忽觉下身凉飕飕的,一低头,才知下身赤条条的,鞋子和裤子俱已不见。
  他绕着坟堆走了一圈,却连半片布条也没寻见,这才想起此前已被那巨鳄给吃了。无奈之下,只好将残破的上衣结在腰间,当作围裙遮蔽要处。
  他举目环顾,见这谷中杂草丛生,老树盘根,林木间只有一条似路非路的羊肠小道,便赤着脚,顺道前行。
  没走几步,却觉脚底又湿又凉,且有些细碎的料姜石硌得脚生疼。
  他止步揉了揉脚,心下犯愁:“没了衣裤还好说,可不穿鞋子,要怎么走路呢?这里距京城不知还有多远,中途万水千山,若光着脚走下去,就算把脚走烂了也未必能到。”
  目光下巡,忽见身侧有大片枯黄的蒲草,愁眉一展,计上心头。
  当即,他拔了几把细长的草叶,坐在草丛中,编织起草鞋来。
  这编草鞋的手艺,是往年娘亲教给他的,当时只图消遣玩乐,不想此刻还真派上了用场。
  编完草鞋,已入黄昏,日薄西山,云霞烂漫。
  慕风脚穿草鞋,轻步缓行。
  行出半里,经过一方稻田时,见田间一个稻草人上套着一件宽袖黑袍。他左巡右探,见四野无人,便飞快奔近摘下,裹在身上。
  又走一段,踏入一片果园。园中硕果压枝,甜香馥郁,顿时望而生津。
  但他从小到大,向来安分守己,从未偷过别人一针一线,又哪有胆量偷人家的果子?
  适才他从那稻草人身上偷得这件黑袍,现在心里还在扑扑乱跳。
  他一边走,一边抬头望着,心里着实想吃,但脚步却不敢停下。
  直至走出果园,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余光落处,却意外发现边上一棵果树下散落着几个果子,看上去并不坏,心想:“这些掉下来的果子,多半是没人要了,随意捡上两个,应该不算偷吧。”如此自我宽慰一番,立感泰然,便快步跑近捡起两个,揣进怀里,迅速逃离。
  不多时,天色渐已昏黑。
  慕风转过一座山坳,见前方道路通达,屋舍俨然,竟是一座小村庄。
  他自逃离谷逸庄以来,所经所见,不是荒林墓地,就是深谷湍流,终于见到这人烟聚集之地,大有鸟脱樊笼之感,喜不自胜。
  他一边缓步接近,一边想:“这里距离谷逸庄已经很远了,也不知前面是什么村子,民风怎样,是不是跟谷逸庄的乡亲们一样热情好客、待见外人呢?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向他们讨要些食物和衣衫。”想到自己沦落到无家可归、只能靠乞讨求活的地步,心中又是一阵凄凉。
  当即,他沿着村后小路,绕至村东,眼见前方高低错落地堆积着一些陈年的麦秸,显然是一处麦场。
  他自北而南穿过麦场,踏上一条宽阔大道。
  忽闻东方车声粼粼,举目望去,原来是两名村农驾着一辆牛车缓缓驶来。
  慕风正想上前问询求助,却又听耳后马蹄哒哒,回头一看,竟是两名铁甲骑兵飞速奔至。
  他大惊之下,急忙躲在麦秸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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