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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我恳求你,凭那你所不知道的上帝之名,为了我可以逃开这种邪恶和更大的邪恶,请把我领到你刚才说过的地方去,好让我看到‘圣彼得之门’,和那些你讲得那么凄惨的鬼魂。
于是他行动了,而我在他后面追随。
——但丁《神曲•地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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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当空,太阳却躲在层层乌云的后面。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江远突然从睡梦中惊醒,额头渗满了豆大的汗珠。
他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脚,看了看四周,映入眼帘的尽是些熟悉的装饰。
“原来只是个噩梦。”
江远甩了甩头,照常起床穿衣,准备洗漱,然而,就在他走过门口时,却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江远皱着眉寻遍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他以为那让人作呕的腥臭味道来自某具腐烂了的动物尸体。
可是他却一无所获。
正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白色的运动鞋上有很多污渍。
他本想拿去清洗,却在靠近鞋子的时候闻到了那股腥臭的味道,而靠的近了,他也看清了鞋面上的污渍。
那是一块红褐色的黏液,并没有干透,而鞋底更是粘着一块块的像肉一样的碎末。
江远拿着鞋准备丢掉,却突然想到了昨晚的噩梦。
他突然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扔在垃圾桶里的鞋子,心中满是惊恐。
“难道,难道不是噩梦吗?难道那些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江远的身躯微微颤抖,他面色苍白,手脚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喵~”
一声猫叫,江远打了个寒战,他低头看去,昨晚捡来的那只小猫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怀里。
江远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似乎阴霾也一扫而空,他扔掉了那双恶心的鞋子。
“饿了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说着,摸了摸小猫的头,拿起一件外套将小猫裹起来便出了门。
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多半是来看热闹的,也有不少搬家的,更甚有许多人找了道士来开坛做法,慰籍亡灵。
江远全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走出了小区,到了小区门口时,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时的江远并不知道,他和这个人日后的羁绊。
他低着头,连声道歉。
“抱歉抱歉,实在是没看到。”
好一阵子,江远都没听到回答,等他抬起头时,那人却早已经走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听到脚步声呢。”
江远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向着对面的街道走去。
那边是一条美食街,现在的他,可不是一个人。
江远摸着怀里的猫,笑盈盈的走着,可是他走着走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回头看过去,那里却早已经空无一人。
“刚才那人,我是不是认识?”
可是无论江远如何回忆,他都没能想起来。
此事作罢,江远想着等下去找工作,不然总有一天会被饿死,或者因为付不起水电的费用而被冻死在房间里。
可是一下午的时间,接连碰壁,他回到家里,却又碰见了早上那人。
“怎么着了?我撞你一下,你还找到我家来了?”
那人不怒反笑,
“你这里是不是有房间要出租?”
江远一听是来租房子的,立马笑着将那人迎进来,反正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空了的房间能够租出去,自己也能得到一笔额外的收入,自己何必跟钱过不去。
“房间里有点乱,嘿嘿嘿,您看看,这个房间我没动过,就是脏了些,收拾一下不碍事的。”
江远抱着猫,领着那人进了一个空房间。
只见那人穿着个中山装,以及老土的不能再老土的裤子,甚至裤脚还起了毛边,一双鞋满是泥泞,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还行,反正我只是需要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住不了多久。”
那人说话沉稳,不紧不慢的,听在江远耳朵里却犹如天籁,他甚至帮忙收拾起了屋子。
“好好好,我这边帮你收拾一下,等下你直接住进来就行了。”
江远说完便开始收拾,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看着那人,
“那个,要不你先付给我一部分房租?”
那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转身,
“原来你就是房东,我还以为是刚才那个人,既然如此,当然是要给钱的。”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小布袋,从里面拿出了几张钞票,
“我只住一个月,你看这些够不够。”
江远接过钱,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身体看起来很强壮,古铜色的皮肤是江远所羡慕的,那人有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眼神深邃,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一对浓黑的剑眉显得阳刚之气十足,薄唇略微苍白,但是又高又直的鼻子却很漂亮。
江远看的有些失神,
“喵~”
一声猫叫拉回了江远的思绪,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
“抱歉抱歉,走神了,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你叫我江远就行了。”
那人好像有些急切,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叫我二叔就行了。”
只是临走前,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远,面上挂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江远不解,但也没放在心上,
“好端端的就多了个叔。”
江远念叨着把钱放好,抱着猫就出了门,
“这笔钱应该可以撑到我找到工作,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饿着你的。”
怀中的小猫似乎听懂了,喵喵的叫了几声,江远摸了摸它的头,
“给你起个名字吧,”
江远看了看怀里的猫。
一身雪白的毛没有一丝杂质,一双眼睛还是稀有的异瞳,左眼是黄色右眼是蓝色的,
“叫白白太普通了,跟着我的猫不能那么普通,”
江远想了想,最后眼前一亮,
“要不就叫小白吧,好听,而且你看你多白,一身的毛雪白发亮。”
小猫缩在江远怀里,眯着眼睛打着呼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但是江远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被窝里,某只小猫翻了个白眼,甚至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了一句,
“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