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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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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山就在葫芦寨的家门口,覃杰虽说是营副,却是一个闲职,平时除了教官兵练习弓马功夫,基本上都是闲赋在家。
  凭心而论,他对马千乘还是尊重的,只是他是科班出身,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个樊小鱼。他始终不明白,一个江湖小混混,为何能当上和他平起平坐的营官?
  这天,荀爽前脚刚走,覃杰后脚就回葫芦寨了,当他从得知父亲死里逃生现躲在简县的消息时,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父亲还活着,担心的是那只黑手随时会杀死父亲。
  经过一番思虑,他决定去简县一趟,一则想从父亲的嘴里了解到真实而详细的事情经过,另则护送父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于是,他回营告个假,带着一小队亲兵,按着荀爽留下的地址,骑马去简县。
  本来,走陆路比走水路快得多,但他们一入老鹰山就迷了路,磨蹭了不少时间,幸亏遇到一个老猎人,才找到这个小道观。
  待走近,明显是来迟了,父亲和一个道姑在一群人的围攻下,渐渐不支,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他见这群人凶神恶煞般,个个身怀绝学,杀上去不但解不了围,而且会将自己搭进去。从背后猝然偷袭,开枪射箭是一个最有效的杀敌方法,但投鼠忌器,又怕枪箭不长眼睛,误杀了父亲和道姑。
  在这种情形下,唯一的方法就是虚张声势,以恫吓的手段让对方知难而退。他毕竟是一个武秀才,脑瓜子比一般人灵活,拿定主意,教亲兵们摆开阵势,而有意留开缺口,然后挽弓射出一箭,救了顾影一命。
  一箭,两箭,三箭……箭箭破空而去,令雷震子等人应接不暇。覃重明见儿子带兵来救援,燃起了活命的希望,竭力地抵抗着。
  “各位好汉听着,只要你高抬贵手,放过我父亲,我保证饶你们不死,西边那条生路,就是为你们留着的。”覃杰喊话道。
  “他娘的,这个狼崽子怎的来了?而且来得这么及时。”雷震子见到对方黑洞洞的枪口,不禁心虚,暗暗叫苦。利箭对他们而言,倒是没有多大的威胁,但鸟铳的杀伤力,让多少英雄好汉闻风丧胆呵。
  “寨主,这是吓唬咱们,若是敢开枪,他早就开了,还用假慈悲吗?覃贼支撑不了几招,先杀了他再说。”斗笠翁见雷震子脸现犹豫之色,怕功亏一篑,嚷了起来。
  “杀了他,咱们也会死于飞弹乱箭之中,七比二,亏的是咱们,兄弟们,他躲得了今天,逃不过明天,咱们先撤回去。”
  雷震子言讫,回话覃杰,让他们退后五十步。覃杰见对方妥协了,心中暗喜,依言教亲兵们退后。
  “覃贼,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等必取你的狗命。”待覃杰等人退出射程之外,雷震子恨恨地骂了一句,然后,果断地率领兄弟们施展轻功,往西边那条小路掠身而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强敌既退,覃重明和顾影虚脱般地坐在地上。
  “小心肝,今天多亏了你,想不到你的胆子这么大,连恶鬼都不怕。”覃重明既感激又爱怜,轻抚着她的秀发。
  “这些人太可怕了,幸亏咱们占着地利,如果是在空旷之地,咱们挡不了他们几招。”顾影心有余悸地应道。
  “他们是樊啸天余党,估计逮着了荀爽那小子,才摸上山来寻仇。”覃重明分析看。
  “也难怪,落在这些恶人的手里,生不如死,就算是你,也会供出来的,何况,他救过你一命。”顾影也猜到这点,忙为荀爽求情。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覃重明见儿子走过来了,忙扶着顾影站了起来。
  知父莫若子,覃杰见到他俩的举止不寻常,料是父亲风流成性,和这个女人混上了,但他没说什么,上前叩安,劝道:“山匪贼心不死,估计还会卷土重来,咱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送你父亲走吧,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的。”顾影从覃杰的神色中看出他有厌恶她之意,心里不悦,婉言拒绝。
  “他们凶残成性,你留在这里凶多吉少,即使他们不会杀你,也会抢你去山里轮番行乐。届时,你想死都死不了。影儿,还是跟我走吧,不管去哪里,咱俩都有个照应是不是?”覃重明见她不肯走,拿话吓唬她。
  “道姑,你确实是不宜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走吧。先离开一阵子,待风声过后,再回来也不迟。”覃杰见父亲对这个女人眷恋不舍,也深知他的臭脾气,她不走,他肯定是不走的,所以,只好缓和脸色劝道。
  刚才顾影拔剑助战,和这群山匪结下了梁子,说是不怕山匪寻仇那是假话,只不过是碍着覃杰的脸色,死鸡撑硬颈。现经覃重明一吓和覃杰一劝,也就顺水推舟,装出无奈的样子,答应了下来。然后她回禅房,收拾一些贵重的物品,在覃杰等人的护送下,离开了道观。
  一路上,覃重明把自己的历险记说了出来,却是隐瞒了和唐小倩偷情的不光彩之事,更是不敢说自己被唐小倩诱骗入竹林里的情节,谎称是闲逛时被山匪绑架了。
  “说是姑妈想害死你,这话也太牵强,我日夜巡守爵府,并不见到那戴斗笠和穿簑衣的响马出入,可见他们用心险恶,意在挑拨离间咱们和姑妈的关系。若说樊啸天余孽上门寻仇,这倒是不假。不过,早不来晚不来,就在你接到任命书时绑架了你,这事也太巧合了,之后引出逼宫夺印、堂弟遇害、姑妈失宠,还有我和冉长风等人的职务降的降、免的免,由此可见,这肯定不是几个小毛贼能掀起的风浪,背后必是有着强大的推手。”覃杰听后,分析道。
  “会不会是樊小鱼那小子耍的软刀子?他是樊啸天的儿子,那年大坪岭一战,他被母亲遗弃于山里,我们寻他不着,显然是被雷公嘴老道捡走了。现在他长大成人,投在大少爷的门下,目的是想置覃家于死地,才有此大动作。”
  接着,覃重明把樊小鱼来水车坝和他的暗中较量和盘托出。在这段惊心动魄的日子里,他经过一番深度思考,捋顺了疑点,眼光最后锁定了樊小鱼。
  “姑妈这个人也真是,千驷年纪那么小,又是幼子,和马千乘争什么爵位?还搞出风流之事。这下可好,马千乘握有军权,承袭爵位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一旦他当上宣抚使,睚眦必报,咱覃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覃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颇是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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