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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破天子 / 楔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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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皑皑,北方的寒冷早已将一汪湖水变成一整块晶莹,近丈厚的冰层,就算是修行中得意境的强者也很难打穿,人在上面做任何动作自然也都不是问题。
  一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坐在一把放在冰面上竹椅上,斗笠遮住他的面容,看不出容貌与岁数,他的手中拿着一杆不粗不细不长的竹竿,竹竿的另一头系着丝线,丝线的另一端穿过冰层的窟窿,深入水中。
  突然,这人站了起来,用力拉起手中的鱼竿,舔了舔被寒风吹干的嘴唇道:“上钩了!”,好似水中的鱼不是在冰冷水中,而是在滚烫的锅里。
  将鱼拉上冰面,从鱼嘴里解出鱼钩,鱼放进竹篓,他心满意足,不也多钓,一尾就好。收拾好鱼竿鱼篓,一手提着竹椅,向岸上走去。
  刚要上岸,从岸上冒出一个人来,一位长相秀气的年轻男子,只是一脸风尘仆仆。
  男子看着正在上岸的那人,喊了一声:“师父!”
  那人抬头,这是一为老者,额头上有些皱纹,下巴上的山羊胡有些灰白,不过脸色却是红光满面。他看了一眼男子,笑了笑道:“小白回来了。”
  男子走到岸边,将老者拉了上来,又接过老者手中所有的东西,两人一前一后向着不远处的房屋走去。
  “师父,我带了一个人回来。”小白道。
  “哦,带了就带了吧,刚好钓了一条鱼,要不然呐,还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的。”老者随意道,并没有训斥弟子不该带人过来。在这之前,老者确实跟小白说过,不要带外人来这里。
  “可是,那人受伤了,正处于昏迷中。”
  老人边走边拍打掉身上的积雪,语气中略显惋惜道:“哦,那他没口福了,挺可惜的。”至于那人受伤了,伤的重不重,他好像并不在意。
  小白跟在老者身后,不再说话,对于师父说话的方式和注意事情的则重点,并不意外,一个受伤的人而已,就算天塌下来,估计师父也照样风轻云淡。
  房子前面是篱笆院,走进院子,暖意袭来。明明只是隔了一排篱笆桩,却仿佛院外与院内是两座天地。
  老人转过身,重新接过小白手中的东西,道:“去拔两根葱蒜来,再挖一颗姜来,进屋了再把鱼切洗干净。”
  老人推开门,这是一间三居室的普通房子,屋里有一股扑鼻而来馋人的香味,老人使劲吸了吸鼻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进了门,放下手中的鱼竿,竹椅,和鱼篓,脱掉身上的蓑衣,摘下头上斗笠,又去洗了把手后,走进西则的卧室。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正处于昏迷中,他的脸色异常苍白。
  老人抓起男子手,握了握,又重新放了下去。
  皱眉沉思片刻,掀开男子身上的被褥,点了几处穴道,覆着手掌,从男子的头顶开始,慢慢移动着手掌。
  无形的元气,随着老人是手掌移动的轨迹,缓缓钻进男子的体内。
  从头顶至丹田,手掌移动的轨迹并不是一条直线,或左或右,上下来回反复,大约一炷香时间过去后,老者收会手掌,看着依旧躺着的男子,呼了口气。
  小白走了进来。
  老人又将被盖拉上,道:“估计等一会他体内的淤血会从嘴里流出来,你在这里看着,我把鱼给做了,也给你补补身子,瞧你这孩子,出去才几天,把自己给整瘦了,你说你凑那个热闹干嘛?”
  老人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就像一位父亲既心疼自己孩子受了委屈,又埋冤他不该瞎折腾!
  小白始终微笑看着师父离开,也不说话。
  又去打来一盆水。
  果然,片刻后,床上那男子,一声剧烈的咳嗽,从口中流出黑色血液。待黑血带着一丝鲜红后,男子再次安静下来。
  为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后端起水盆,出去帮师父烧火做饭去了。
  菜肴异常丰盛,除了清蒸的刚刚钓来的那一尾鱼,还有红烧肉、红烧蹄膀、白灼虾、水晶丸子,搭配一个素菜清炒豆苗,和一钵红花鸡汤,荤素兼济,营养美味!
  师徒二人,一人一边,弟子为师父倒酒,师父给弟子夹菜。
  酒过三巡,老人才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小白将昨日发生的一切,一一告诉师父。
  故事说完,老人笑了笑,问道:“伤心了?”
  小白挠了挠头道:“当时确实是既难受又愤怒。”
  “呵呵,没事,等会儿,师父去给你把公道要回来。”
  小白迟疑道:“不会给师父带来什么麻烦吧?”
  老人喝了一口酒,道:“能有什么麻烦?老家伙不出门,师父我可以在这天下横着走。”
  小白点点头,这倒是真的,师父到底有多强,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师父只要愿意,奉天大陆最强大的修行门派天宗,都可以将宗主之位拱手让出。
  小白想了想,问道:“师父,陈掌柜没事吧?”
  “这个为师也不确实,该治疗的已经治疗了,伤的太重了,至于能不能活,那也只能看他自己了。”
  酒足饭饱后,老人抹了抹嘴,道:“吃完了收拾一下,把碗筷洗了,还有把衣服洗了,院子里菜园里都长杂草,等下别忘记锄了……”
  老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小白则是满脸无奈!
  最后,坐在饭桌边的老人道:“为师给你评理去!”,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这样凭空消失。
  下一刻,老人出现在连绵青山之上的空中,还是刚刚做饭时的样子,一身灰色短装,双袖挽起至手肘下,滑稽的是,他的身前还系着做饭时遮挡油污的围裙。
  老人的身材并不高大,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看向脚下的群山,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阵打量过后,喃喃自语道:“找到你了,这么多年没出过门,差点跑过头了。”
  老人降低高度,直至离群山最高峰十丈距离后,才停了下来。
  看着山中的宫殿,喊道:“喂!青宫的,把你的阵撤了,老头子跟你们说点事。”他声音喊的并不大,却足以让下面青宫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语气也很平淡,就像一位老翁站在一间房屋面前,喊着让里面的人开门。
  这里是凤阳山,是奉天大陆上数一数二的修行大宗青宫所在地。
  随着老人的喊话声落下,青宫中所有人乱成一团。高达恢弘的宫殿中,十数个人,正讨论着什么,却生生被这一声喊话打断,所有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坐在高位上的中年男子,长相平凡,身穿黑色长袍。中年男子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叹了口气,道:“走吧,出去会会那位传说中的前辈。”
  一群人跟随者中年男子出了宫殿,站在殿前广场上,众人抬头看着站立于虚空的老人,中年男子率先开口道:“青宫谈长生,率众弟子,拜见沈前辈!”说完,双手抱拳,作揖行礼,身后众人随之行礼。
  “谈长生?”老人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你是宫二的徒弟?我记得你,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穿开裆裤,露着屁股蛋的小不点呢,千年过去,没想到都成一派之主了”
  谈长生涨红着脸,像是吃了一粒老鼠屎一样,还不能吐出来,他的嘴角抽个不停,又不能发作。他的身后,众人的脸色变得非常精彩。
  谈长生红着脸,咬牙憋出一句:“家师正是宫由,谢前辈还记得晚辈。”
  老人仿佛没注意到脚下众人的脸色,道:“哦,你师父人呢?”
  “回前辈,家师三百年前已回归大道。”
  “死了?”老人有些意外,一阵唏嘘过后,又道:“把你们这阵撤了,我跟你们说点事情。”
  谈长生道:“请前辈说明来意。”
  老人有些不耐烦了,道:“你先把阵撤了,我进去了再跟你说。”
  谈长生脸色一阵变幻,沉思片刻后,说道:“抱歉,前辈如果不说明来意,请恕晚辈无礼。”
  老人乐了:“嘿,不开是吧?别后悔啊。”
  说完,伸出一只手,往下探了探,一瞬间,光芒闪耀,老人又把手收了回去,道:“这壳子还挺结实。”
  阵里的人们,见老人伸手便激起护山阵的反应,不禁心头一紧,又见他放下手掌后,都松了口气,皆自暗赞一声自家大阵的强大。然而下一刻,众人脸色狂变。
  老人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柄长剑。
  他站直身子,瞬间,他的气势变了,不再是之前个絮叨的老人,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仿佛变成了一尊神邸。身前的围裙似乎也变成了他的战袍。
  老人举起长剑,一剑劈下。
  引起青宫护山大阵激烈反应,大阵抖动,下一秒,化作一把巨大的长剑,朝老者砍来。
  老人撇了撇嘴,道:“就这?”,
  再次挥剑。
  一实一虚,两剑相撞,激起气浪翻涌。
  片刻后,气浪散去,那柄巨大的虚剑不停的抖动着,顷刻间,大剑开始崩散瓦解,最终消散于天地间。
  尘埃落定,老人再次回复到之前的神情,也不管脚下那些青宫弟子是如何吵闹哭喊,道:“谁叫你们不让我进去的?现在后悔了吧。”他的语气中还带着责备,明明是他毁了人家的护山大阵。
  可老人不管这个,又道:“那个韦玄宗呢?回来没有?”
  谈长生阴沉着脸,他确实有些后悔,护山大阵被一剑毁掉,是他没想到的,这是青宫立派千年的依仗之一,他知道老人很强,他却没想到他强大到这个地步,原本还想着,老人只有一个人,即使自己打不过,但他身后还有这么多青宫长老,他们也很强,每个人都不比自己差多少。但现在想来,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他能怎么办,自希望老人一会儿动手时,不要赶紧杀绝才好,至于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徒增伤亡。
  谈长生叹了口气,道:“前辈可否下来再说?”
  老人气笑道:“本事不知道怎么样,但你这个不要脸的劲还真是得了宫老二的真传,你把老头子我当什么了?”
  谈长生沉默,形势所逼,他能如何?
  老人道:“问你话呢?韦玄宗回来没有?回来了让他站出来。”
  谈长生身后众人一阵骚动,一位老者叹了口气道:“韦长老,为了我青宫的安危,还请你自己站出来吧。”
  人群再次陷入安静,似乎在等着那位韦长老的反应。
  老人不耐烦道:“快点,老头子我还得走一趟天宗呢,忙完了还要回去做饭呢,我那徒弟可不会做饭,我不回去,他会饿肚子的。”
  下方的人群再次骚动,人群前的谈长生突然哈哈笑道:“韦长老,请你站出来,有天宗作陪,死也值了。”
  人群中也传出一声大笑:“确实,原本还想着,沈前辈自私,只找我青宫麻烦,却不去问天宗的过错,现在想来,许是我青宫离的前辈居所近,才先来我青宫的。”语毕,一位精廋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人拱手作揖道:“前辈要怎么处置我?”
  话音刚落,却突然一声惨叫,下一秒,他出现在老人的手中,严格来说,是他的脖子被老人的抓着。
  老人像是抓着一只等待宰杀的老母鸡一样抓着韦玄宗,此时的他才隐隐有些怒意道:“就是你这个瘦竹竿惹的我徒弟难受的?”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一巴掌扇出,韦玄宗的苍白的脸上瞬间显现出一道清晰的指印。
  “老头子我都舍不得让他受委屈,你们好大的胆子啊。”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韦玄宗另一张脸上,再次出现一座五指山。
  下方青宫众人张大这嘴,鸦雀无声。谈长生想要为韦玄宗求情,毕竟打人不打脸,韦长老怎么说也是奉天大陆有数的神颐境之一。张了张嘴,却怎么吐不出半个字来,老头子生气了,他不确定,他一旦开口,会不会引起老头子将怒火撒在他们身上。
  老人没有在扇韦玄宗的脸,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将手中的韦玄宗往上提了提,然后再次一巴掌扇出,只听的一声惨叫,韦玄宗飞了出去,越飞越远,惨叫声也渐渐远去。最终,韦玄宗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老人看着被扇飞的瘦竹竿,满意的拍了拍手,又瞄了一眼下方的青宫众人,淡淡道:“一群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再有下次,老子拆了你们青宫。接下来的事,需要老头子教你们怎么做吗?”
  众人哪里还敢多少什么,都有一种绝地还生的错觉,谈长生率领着众人,恭敬行礼道:“谨遵前辈教诲!青宫弟子以后自当以天典立身。”
  明明老人没说什么教诲的话,但他们却都懂老人在说什么。
  “教诲个鸡毛,少让老头子操点心吧。走了!”下一秒,青宫上空失去了老人的踪影。
  广场上的人们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甚至有人已经已经摊到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谈长生看着老人刚刚消失的上空,久久无语。
  ……
  老人出现在一块石碑前,石碑上刻着四行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老人看了看石碑,撇了撇嘴,暗自嘲讽:“为臭不要脸!”
  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来了老弟?”
  老人似乎被吓着了,怒骂道:“你神经病吧?”
  那道声音道:“是你自己来我的地盘,还怪我?”
  老人吸了口气,道:“你手底的现在都是些什么人啊?乌七八糟的。”
  那声音无奈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再说了,你倒是潇洒,你当年要是不走,也不会变成这样。”
  “扯淡呢,关我什么事,这天宗少了我,难道还转不动了?”
  “随便吧,我现在也不管了,随他们怎么折腾,反正也多少时间了。”
  老人愣了愣,道:“确定了?”
  “差不多吧,没准确时间,只知道千年内。”
  “嗯,那是要做些准备了。”老人沉思片刻,又道:“不跟你扯了,我得上去做些事情,丁山回来了吧?”
  “嗯,回来了。差不多得了啊。”
  老人怒道:“你管我,小白都被气哭了,都是你的人做的好事。”
  那声音有些意外道:“小白哭了?我艹,那是要好好教训他们,打死拉到。”说完,还有些誓不罢休的感觉,又道:“要不要我出面?”
  “不用,老家伙还不至于为了这几个人出来找我麻烦。”
  “嗯,那行吧。”
  没再说话,老人独自一人,往山上走去。
  天宗的护山大阵没有开启,因为他本就出身天宗。巡山的天宗弟子见了他,想要阻拦,却都被他直接一巴掌扇飞,老人似乎很喜欢用巴掌扇人。
  之后的上山路上,巡山弟子似乎得到了某个指示,没人再拦着。
  上得山去,老人站在广场上,看着眼前天宗的宫殿群,不再挪步。
  很快,一排人站在老人面前,清一色都是青色道袍,只是道袍的袖子上的花纹有些不同,再就是头顶上的道冠不一样。
  天宗众人出现在老人,躬身行礼,齐声道:“恭迎沈宫主回宗门!”
  老人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众人,淡淡了嗯了一声。
  众人站直身,老人解下身前的围裙,一人走上前就要接过。
  老人看了一眼那人,笑道:“哟,这不是大天官丁山吗,那里敢劳您大架。”
  丁山讪讪然,不敢接话。
  老人将手中的围裙折成一个方块,又卷了一下,一手握着,负在背后,看着丁山道:“听说丁天官昨日在山下好耍了一下番威风啊,都死了好几个平民了。”
  丁山心中一慌,跪了下去,道:“请老宫主责罚!只要天子回归天宗,丁山死不足惜。”
  是的,老人便是上一任天谕宫宫主,也是上一任大天官——沈南山。
  沈南山哂笑道:“倒是大义凛然,死不足惜?那既然天子接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沈南山说的淡然,又理所当然,但现场其他人却听的心惊肉跳。
  一人站了出来,恭敬道:“老宫主,丁宫主也是为了将新一代天子接回天宗,期间与青宫发生争执,才造成的伤亡,而且丁宫主已经说了,愿意辞去天谕宫宫主和天官一职,老宫主还是算了吧?”
  沈南山看了他一眼,道:“公孙骆?你在教我做事?”
  公孙骆瞬间没了脾气,呐呐道:“不敢!”
  有一人站了出来,此人面色黝黑,沉声道:“老宫主,属下认为丁山无大错,一切事宜,皆由青宫挑拨而起,期间确实死了几个普通人,但结果是好的。属下认为,只是死了几个普通人,就可以让天子顺利归来,没必要追究丁山的过错,而丁宫主更没必要辞去自身的职务。”
  沈南山看着那人,面色越来越冷:“只是死了几个普通人?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万天恩吗?”
  那人冷冷道:“请老宫主自重,就算是您,也该对家师保持足够的尊敬。”
  沈南山没理他,而是高声喊道:“万天恩,你教出来的徒弟,我看得回炉再造了,还是要我代为管教?”
  那人脸色突变,他没想到这位老宫主竟然真敢直呼自己师父的名讳,还敢直接发起质问。
  突然,一道苍老的叹息声响起:“南山啊,何必跟小辈置气。”
  “小辈?按辈分他与我同辈,况且小辈也敢插话教训我?”
  那声音沉默片刻后,才道:“皇甫济以下犯上,罚面壁十年,以儆效尤。”
  皇甫济黝黑的脸变的有些发白,沉默不语,那道声音又道:“还愣着干什么?自己滚去思悟崖。”皇甫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沈南山看着离去的皇甫济,挑了挑眉,笑道:“老万你还是可以的,就是教出来的徒弟不怎么行。”
  那道声音没再说话,任由沈南山冷嘲热讽。
  广场上再次沉默,没有人再出声相劝。
  沈南山沉声问道:“杨天威在哪里?”
  一人走了出来,一张冷峻的脸,走到沈南山面前,作揖行礼道:“天典宫杨天威拜见老宫主。”
  “知道叫你出来做什么吗?”
  “属下知道,天典宫知法不守法,执法而枉法,属下身为天典宫宫主,难辞其咎。”杨天威沉声道。
  “那你该怎么处罚你自己?”
  “属下当辞去天典宫宫主一职。”
  “辞,辞,辞,嘿,老家伙们都不管事,小崽子们都辞职,除了辞职,就没有别的可说吗?”沈南山突然暴怒,腾空而起,向着远处的宫殿挥出一剑,下一瞬间,那座宫殿直接被劈下一半来。
  人群中阵阵惊呼,那是天典宫所在,杨天威面沉如水,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沈南山站在半空中,犹自不解气,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宫殿,再挥一剑,那座宫殿拦腰截断,瞬间崩塌。
  跪在地上的丁山脸色苍白,因为刚接回来的天子,便在天谕宫内。
  沈南山看向正崩塌的天谕宫,皱了皱眉,又轻“咦”一声,下一秒他的手中多出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来。
  那孩子许是被刚刚的动静吓着了,大哭不止。
  沈南山端详着大哭的孩子,任由他哭,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才飘落在地,将孩子交给丁山。
  看着面前的众人,道:“山门前那块石碑如果没什么用,就撤了吧,老头子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那上面的字,都觉得臊的慌。”
  直到这时,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因为那块石碑是初代天子所立,上面所刻是天宗的戒训,也是天宗立派的宗旨所在。所有人都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沈南山不管他们,转过身,走下台阶,走下山去。
  跪着的人们依旧没有起身,直至沈南山的身影消失。
  “气消了吗?”
  “还好吧!”
  “啧啧!还是你牛啊,连老万都被你骂的哑口无言。”
  “我骂了吗?我夸他好不好。”
  “你可真不要脸。”
  “彼此彼此!”
  两人没在纠缠于此,彼此都沉默着。
  片刻后,那道声音又起:“怎么样?”
  沈南山奇怪道:“什么怎么样?”
  “那孩子啊。”
  “哦,假的。”
  “假,假的?怎么会是假的?”那声音震惊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会是假的,但就是假的啊。”
  “那真的呢?”
  “你有病吧,我怎么知道真的在哪里,你问丁山那个废物去。”
  “我艹,这么刺激?这算头一回吧。”
  “嗯,确实是头一回。”
  “你不去找找?”
  “我才不找,要找也是你们去找,我就一个徒弟,累着了怎么办?你这天宗家大业大,自己去找去。”
  “不是,我没打算跟底下这些说,你还是去找找吧,让小白多出去转转就行。”
  “滚,你要累死小白吗?”
  “不会,慢慢找就行,百年之内肯定能找到。”
  “慢慢找?你确定他不会死外面?又不是没死过。”
  “真要死了,也没办法。”
  “老周你可真够不负责任的。”
  “跟你学的,你都不责任到离家出走了。”
  “滚蛋,这里不是我家。行了,我得回去给小白做饭去了。”
  “老沈啊,要不你带上我吧,一千多年没尝过你做的菜了,怪想念的。”
  “下次吧,我家没准备那么多菜,你太能吃了。”
  “滚,滚,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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