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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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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城,来福客栈二楼。
  房间里,两名男子靠窗对坐。从窗外可以清楚地看见站在风府外等候的蟒山七雄。
  面色苍白的紫衫青年浅尝杯中美酒,脸上露出一抹‘淫’笑,对桌前坐着的白衣青年说道:“龙哥,那柳青青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动人?”
  紫衫青年名叫王冲,是流云帝国西南龙城,王家家主王凌飞的幼子。此人生性好色,不过十六七岁,便已娶了八个老婆。此事在龙城可谓路人皆知。
  而白衣青年正是张翼的长子,张龙。六年前拜入华阳宗,因天资不凡,在与各大宗门弟子比武时被王凌飞看上,收做了义子。
  “冲弟放心,在我看来,那柳青青可算得上绝美,连帝都的韩雨柔在她面见都要黯然失色。”张龙把玩着手中酒杯,眼神中透着一丝向往。
  “真哒!?”王冲撑眼惊呼,脸上笑容渐盛,“此事若成,我一定让我爹将你纳入王家族谱,往后你可就真正是我王家的人啦。”
  张龙闻言心底暗自窃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笑道:“那,我就先谢谢冲弟啦。”
  王冲朝窗外看了眼,言语间自信满满:“七位长老皆是武宗境的强者,黄吉前辈更是有着武宗境八重天的修为,想那柳然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今日也难逃一死。”
  张龙连连点头。思索片刻,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一会儿擒住柳然,还请冲弟将此人交给我,我要亲手将其剁成肉泥。”
  “龙哥放心,即便你不说,我也绝不会让此人好过。”
  二人相视一笑,举杯畅饮。
  “谁要找我比武?”
  “你就是柳然?”黄吉看了柳然眉心一眼,冷笑道:“为了对付一武宗境三重天的修士,少主竟然把我们七人都派了出来,真是羞辱人呐。”
  说到这儿,黄吉轻蔑地转头看向身后六人:“这等货色还不足以让我出手,你们谁愿意捡这便宜?”
  六人面面相觑,一手持长剑的青衫男子朝众人抱拳笑道:“既然诸位兄长皆放不下面子,那此人就交给我吧。”
  男子名叫张顺,在七人中排行最末。
  “好。”黄吉走到张顺跟前拍了拍其肩膀,脸上笑意盎然:“此人修为与你差不了多少,可不要轻敌哦。”
  “大哥放心,啊顺自是手到擒来。”
  见七人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柳然抿嘴笑道:“此地动手多有不便,你们若是商量好了,就跟我来吧。”
  说罢,起身往南海方向飞去。
  “哼,装神弄鬼。”黄吉七人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待在来福客栈的张龙望着半空疾驰的身影,立刻来了兴致:“冲弟,咱们要不也去看看。”
  “好。”王冲欣然点头。
  二人从窗户跳下。王冲脖子上的墨色项链突然微光一闪,一头体长三米的黑豹立刻幻化而出。
  “好霸气的灵兽!”张龙忍不住惊呼。
  “嘿嘿,还未签订契约呢,龙哥放心,此事若成,我让我爹也给你弄一个。”王冲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话当真!?”张龙只感觉口干舌燥,心跳急速上升,若是能得到一头资质不错的灵兽,自己的修为足以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当然。”王冲得意一笑,对于财大气粗的王家,弄头灵兽不过是举手之劳。
  二人口中的灵兽,在惊鸿大陆武道界颇为常见。抛开一些大家族不谈。寻常修士在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都会前往大陆各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寻找一些珍贵的灵兽。
  若有中意的,便会与其签订灵兽契约。契约一旦签下,修士的修为将会得到大幅提升,并且还能使用灵兽自身所带的部分技能。
  缺点便是,修士与灵兽的性命从契约签订开始便绑在了一起。二者相互依存,修士若死,灵兽必亡,反之亦是如此。
  若是对捉到的灵兽不满意,也能卖个好价钱。毕竟惊鸿大陆的修士多如牛毛,一头稍微不错的灵兽,对寻常修士而言也会显得珍贵无比。
  行至南海,柳然负手立于碧波之上,黑发白衫随风飘扬,二者相互映衬,别有一股韵味。
  “哼,跑的倒是挺快。”赶来的张顺冷声嘲讽,心底却是暗自惊讶。
  “来吧,”见人已到齐,柳然朝赵顺勾了勾手指,脸上笑容意味深长。
  “匹夫竟敢藐视于我,找死!”张顺气急,怒吼着提剑朝柳然杀来。
  “嗯!?”冲到柳然刚才站立的位置,却发现其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不由得心底一颤。
  “在这儿呢。”
  望着头顶柳然从容地笑脸,张顺面色突然变得涨红,咬牙道:“匹夫,有种你别跑!”说罢,调动全身元气,再次提剑冲了上去。
  “啊!?”又一次扑空,张顺竟有些害怕起来。扭头四处张望。
  “此人速度奇快,难不成在压制修为!?”一旁观战的黄吉面露疑惑,“可他的魂火确实是在武宗境三重天啊?”
  “大哥,别跟他耗了,咱们一起冲上去宰了他。”黑衫莽汉咬牙劝道。
  黄吉摆了摆手:“再看看。”
  此时的柳然溜着张顺在海面四处狂奔。每次都只差一丝的距离被柳然轻松躲掉,可偏偏就是这毫厘之差,成了二者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啊!!!”张顺有些抓狂。多次追击无果,令其恼羞成怒。步入武道多年还从未被人这般羞辱。
  “怎么,这就受不了啦?”柳然一脸云淡风轻,俯视下方站立的黄吉六人,“你们一起上吧。”
  未等黄吉开口,黑衫莽汉立刻从储物袋掏出两把板斧,咆哮着朝柳然杀来。
  见大汉赶来,柳然身影一闪出现在大汉头顶,朝着其肩膀一脚踢下。
  “咚!”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大汉径直坠入海里。
  “嘶~走!”黄吉此时已断定柳然在压制修为,为了避免出现变故,从储物袋取出一柄大刀,领着余下四人冲了上去。
  “这才有意思嘛。”柳然神色间有些兴奋。
  鬼魅般的身影在七人之间来回穿梭,刀光剑影呼啸肆虐也未能伤其分毫。
  沙滩上早已聚集了不少观战的城中百姓,见柳然以一己之力独战七名飞天修士,不少人脸上涌现出狂热的神情。
  人群中的王冲干咽了口唾沫,眼神透着惧意:“龙哥,咱们会不会惹到麻烦了?”
  “冲弟别担心,你看这柳然不过是倚仗速度,若是耗下去,他绝不是几位前辈的对手。”话虽如此,张龙内心却依然忐忑。此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黄吉七人能否胜得过柳然。
  就在这时,张龙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柳青青的身影。
  “嘿,冲弟,看那边。”张龙朝王冲使了个眼色。
  见到柳青青的第一眼,王冲便被其绝美的长相所迷住,痴痴地说道:“她就是柳青青吧?”
  张龙点了点头,冷笑道:“若是咱们现在将其擒住,那柳然自会束手就擒,到时候,嘿嘿。”
  二人一拍即合。朝着柳青青逼近。
  “青青,你说三叔要玩到什么时候?”风龑见柳然只是一味躲闪,不由转头对柳青青说道。
  这一转头正巧看见鬼鬼祟祟的张龙二人。
  “嗯?张龙!?”风龑惊呼。
  见行踪暴露,张龙不退反进,从储物袋掏出一把匕首,阴沉着脸朝风龑刺来。
  围观人群立刻出现骚动,惊叫着散开。
  “小白,保护好青青。”风龑扔下话后,立刻朝张龙冲去。
  正溜着黄吉七人团团转的柳然发现岸边出现骚乱,身体停在了半空。被七人武器击中后,从其体表传出了几道金属敲击声。
  “啊!?这。”黄吉七人瞠目结舌。看向柳然的眼神如见了鬼一般。
  “找死!”柳然突然大喝一声,体内瞬间爆发出一股狂暴元气,将黄吉七人当场震飞。
  闪现至柳青青身前,朝着扑来的黑豹猛地踢出一脚。
  刚被王冲召唤出来的黑豹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柳然一脚踢了个粉碎。
  “啊!?”王冲一脸惊恐,见柳然阴沉着脸朝自己走来,吓得瘫坐在地:“你,你别乱来啊,我爹可是王凌飞。”
  柳然一把将王冲拧起,嗓音冰冷刺骨:“很好,你先走一步,你爹很快就去陪你。”
  话音刚落,众人只听“咔”的一声,王冲脖子被柳然捏碎,当场暴毙。
  “少主!”
  对于黄吉等人的悲呼,柳然置若未闻,身子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秒便出现在刚逃跑不远的张龙身前。
  “看来那天就不该放你爹回去。”柳然冷冷地盯着张龙,如看死人一般。
  “我虽杀不了你,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知道今日必死无疑,张龙狞笑着朝柳然挥拳。
  柳然挡住张龙拳头的手掌轻轻一握,一连串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张龙凄厉的惨叫,清晰地传入在场众人耳中。
  人们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此时的柳然虽一尘不染,但给人的感觉却如同地狱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解决掉张龙,柳然来到岸边对黄吉等人说道:“自废道基,否则,死!”
  黄吉盯着柳然的眼里满是怨毒:“少主已死,咱们回去怕也难以活命,倒不如拉上几个垫背的。”
  说罢,径直冲向不远处的风龑三人。右手凝指,戳向自己的眉心。
  见黄吉竟然选择自爆,身后灰衫男子抬手呐喊:“大哥,不要!”
  修士若非到了绝境,极少会有人选择自爆。自爆的威力足以令高出自爆者一个武道境界的修士重伤。多被使用在修士间的战场上,是玉石俱焚的无奈选择。
  黄吉若是自爆成功,风龑三人连带着周围百姓都将被炸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然口中突然传出一声低喝:“定!”
  黄吉飞奔的身影瞬间定格在半路。
  趁此间隙,柳然立刻闪现至黄吉身前,朝着其胸口轰出一拳。
  霸道的拳头上弥漫着丝丝青雾,黄吉整个人被当场轰碎。连残渣都没能留下。
  风龑呆呆地望着柳然狂霸的身影,震惊之余更是深刻地体会到了武道界的残酷:身为弱者,只能任人宰割,有时甚至连死亡的方式都由不得自己选择。
  余下六人皆一脸绝望。柳然的武道境界已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见‘死神’朝自己走来,张顺立刻跪在地上失声呐喊,内心的恐惧已到达顶点:“前辈!前辈别杀我,我可以废掉道基。”
  “晚了。”
  柳然冰冷的眼眸中杀机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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