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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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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时光匆匆而过,风龑身上的伤势已然痊愈。对着镜子细细检查,竟未留下丝毫疤痕。
  在柳然回到风府的第二天,风龑便从赵渊口中得知,城东张家连夜举家搬离了清水城。
  头顶压着的大山终于消失,城中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柳然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人们口中的大英雄。事迹被人们越传越神。
  晚饭时间,风震南对风龑问道:“紫玉,爹想知道,若是那天你修为能轻松碾压张翼,你会怎么做?”
  风龑想都没想便说道:“我会亲手宰了他。”
  桌上众人闻言,除赵渊和柳青青外,皆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哦!?”风震南剑眉微皱:“饭后去院子里跪下,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风龑不服:“爹,我哪里说错了吗?”
  “娘。”环顾桌上众人,见竟然没有一人替自己求情,风龑立即朝吴氏递了个眼神。
  “咳。”吴氏干咳一声,淡淡地说道:“这家里向来都是你爹说了算,他让你跪自然有他的道理。”
  “哼,跪就跪。”风龑把碗一扔,气冲冲地走到院子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不一会儿,风震南背负双手来到风龑身前,刚毅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波澜:“你可知错?”
  “爹,我哪里错了?”风龑愤愤不平,望着风震南魁梧的身躯,显得有些激动:“那张彪难道不该杀吗?他可是想毒死我们全家啊!”
  “是该杀,可却不能由你杀!”风震南神情严肃:“小小年纪,心中杀气就如此浓厚,影响了道心,如何登顶武道!?”
  “你步入武道那年,爹跟你说的话都忘了吗!?”
  “我没忘!”风龑不甘地吼道。用力擦掉眼角的滚烫泪珠,扯着嗓子恨不得将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那爹可曾知道,自从你告诉我那些事情之后,我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吗?”
  “为了你们口中所谓的希望,我从七岁便开始学武,连续五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整日里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这是我的命!你可知我多想为了我自己而活!?”
  “放肆!”风震南气急,但抬起的手掌却迟迟没有落在风龑脸上。
  父子二人突然陷入沉默,清冷的院子里,梧桐的树枝叶不再摇摆,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半响后,风震南复杂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深吸口气,怅然道:“看来你根本没有把为父的话放在心里。”
  “也罢,从今天起,爹不会再管你,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说罢,拂袖而去。
  瞅着风震南落寞离去的背影,风龑心中五味杂陈。从小到大这是自己第一次和父亲顶嘴。
  刚才只感觉头脑一热,便将心底藏匿已久的话脱口而出。
  “不对!”风龑似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跪在地上查看起左手小指上的银白色戒指。
  听娘亲吴氏说,这戒指从自己出生时便一直戴在手上。连自己的名字也与之有关。
  “刚才还滚烫,现在怎么又冰凉了?”风龑嘀咕。
  扭动着戒指想要将其取下,却发现这戒指如同长在自己手上一般,怎么也取不下来。尝试着往戒指内输送元气,依旧毫无反应。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风龑心中愧疚不已,就这么低头跪着。
  “刚才紫玉的话你都听到了?”回到房间的风震南对吴氏说道。脸上怒意还未消散。
  吴氏走到风震南身旁,为其倒上一杯清茶,嗓音温柔:“孩子还小,你这当爹的也别逼得太紧了。”
  “我能不急吗,当年师兄让我们在紫玉十二岁之后便离开,如今已过去两年的时间,再拖下去,我真怕会出什么事情。”风震南抿了口茶水,眉宇间满是担忧。
  深知风震南一心为自己着想,吴氏抿嘴安慰道:“别担心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办完紫玉和青青的婚事,再离开清水城。”“况且这这些年也没什么事发生呐,也许九封算错了也不一定呢?”
  风震南握住吴氏纤细的玉手,苦口婆心地说道:“哎,倩柔,师兄可是武道大能,玄机阁就是他一手创建的,怎会有假?”“我只怕拖得越久,事情越严重啊。”
  “好啦。”吴氏淡然一笑,“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啰嗦了,这可不像你以前的作风。”
  翌日早晨,一家子正在大厅吃早饭。
  见风龑迟迟未能出现,吴氏有些纳闷:“南哥,紫玉不会还在生气吧?”
  “哼。”风震南故意放大嗓门,“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让他睡吧,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啦。”
  “我去看看。”赵无双发现气氛不对,赶紧放下手中碗筷溜了出去。
  只片刻功夫,便见其一脸焦急地出现在大厅外对风震南喊道:“大哥,紫玉还在院子里跪着呢,你去看看吧。”
  “哦!?”风震南诧异地停下手中筷子。
  一旁的吴氏埋怨道:“都怪你,我就说咱们紫玉懂事吧。”
  “哎呀,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看看呀。”
  被吴氏胳膊一挤,风震南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大步朝后院走去。
  正胡吃海喝的柳然见吴氏脸上竟神情自若地夹着菜,不由问道:“大嫂,你不去看看?”
  吴氏:“他们爷俩的事情得由他们自己处理,我去了也是干看着。”
  风震南来到后院,一改往日风格:“哟,这是谁呀?怎么在这儿跪着呀?”
  “噗嗤。”身后的赵无双忍不住笑出了声。见风震南眼神杀来,赶紧捂住嘴巴,干咳一声,揉了揉肚子说道:“额,你们爷俩慢慢聊,我饭还没吃完呢。”说罢,身子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爹,紫玉错了。”跪了一夜的风龑脸上黑眼圈格外明显。嘟着嘴,眼里满是自责。
  风震南顺手摘了片梧桐叶,漫不经心地说道:“错哪儿啦?”
  风龑撅了撅嘴,看起来有些难过:“都错了,我不该对张彪起杀心,不该跟您顶嘴,更不该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嗯。”风震南点了点头,一把扶起风龑,语重心长地说道:“错了不要紧,能知错改错,便是风家的好男儿。”
  “多余的话,爹也不说了,但你自己心里要时刻谨记。”
  “我和你娘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以后行走江湖,轻易不可与人动武,能忍则忍。”“要知道,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孩儿记下了。”风龑点头应道。
  风震南拍了拍其肩膀:“走吧,吃饭去。”
  来到大厅,饭菜尚温。
  席间,众人隐约间似听见风府外有人呼喊柳然的名字。
  “狗蛋,出去看看。”风震南对立在大厅门口的狗蛋吩咐道。
  不一会儿便看见狗蛋一脸焦急地跑了回来,口中大喊:“老爷不好啦,老爷不好啦!”
  风震南剑眉微皱,停下手中筷子,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老爷我好得很。”
  狗蛋怯怯地看了风震南一眼:“老爷,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找三爷比武。”
  众人闻言皆诧异地看向柳然。
  风震南:“长风,怎么回事?”
  柳然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这几天也没接触过什么人呐。”
  风震南:“狗蛋,来人你可认识?”
  狗蛋想了想,摇头道:“没见过,看样子不像清水城的人。”
  风震南思索片刻,对屋内众人说道:“无妨,你们先吃,我出去看看。”
  来到风府外,七名身着各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堵在路中间。
  见风震南出现,七人中,一名叫黄吉的修士谨慎地盯着风震南上下打量,随后又趾高气昂地问道:“你就是柳然?”
  风震南扫视一圈,抱拳道:“不知诸位因何事要找柳然比武?”
  黄吉一脸不耐:“你管老子为何找他,赶紧把人给我叫出来。”
  见来者不善,风震南深吸了口气,沉默片刻,淡然道:“柳然前几天刚闭关,不便与诸位比武,诸位请回吧。”
  “哼,闭关?”黄吉面色猖獗,“看见了吧,咱们一来,这些天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大英雄,立刻成缩头乌龟了,啊哈哈。”
  身后六人皆大笑附和。
  面对众人的嘲讽,风震南神情自若:“没错,他本就不是什么英雄,还请诸位勿要轻信谣言。”
  “你!”黄吉见言语不奏效,顿时火冒三丈。
  这时,其身后一黑衫莽汉阴沉着脸,瓮声瓮气地开口:“大哥,别跟他废话,咱们冲进把他家里人杀光,不信他不出来。”
  见风震南闻言皱起了眉头,黄吉冷笑道:“好,四弟的办法不错,咱们走。”
  “慢!”风震南大袖一挥,沉声道:“武道有武道的规矩,既然诸位想比试,需告知姓名,我三弟从不杀无名之辈。”
  “呵,好大的口气,你可得记住了,你面前的七位爷,就是流云国赫赫有名的蟒山七雄。”黄吉说话间神色傲然,最后四个字更是近乎于呐喊。
  风震南强忍着心中笑意,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把柳然叫来,诸位稍等。”
  男子高声催促:“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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