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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进山之山脚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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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李朔、周畅、王逸阳一车三人一路向北,一车绝尘,奔向天山支脉山麓。出行前,在周畅家准备了些生活物资:三件羊皮大衣、两桶自酿米酒、一箱伊力大曲、五条雪莲烟,还有两大包莫合烟叶。
  越野车驶出沙河子村便一头冲进了茫茫戈壁,还好旅途不远,索性一直北开就是。
  王逸阳坐在后排,探身拍了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周畅,说到:“哥们儿,谢谢昨天的盛情款待,我酒量实在不好,出丑了奥。”
  周畅斜探着身体,右手一摆,大大咧咧的回答到:“跟我还客气啥呀,生怕没把你们照顾好呢,大家玩好最重要。”
  李朔扭了下头,调侃着说到:“咱们逸阳同志可是喝美喽,喝到最后竟然一个人抱着一盆子肉就不撒手啦,边自言自语边啃肉吃,嘿嘿嘿。”
  王逸阳脸一红,稍一停顿,便回答到:“酒逢知己千杯少嘛,难得在周畅这儿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我可得过足了瘾儿,哈哈哈。”
  周畅接着话头说到:“肉嘛,吃嘛,酒嘛,喝嘛,钱嘛,纸呀,花嘛。故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痛哉乐哉。”
  王逸阳突然想起什么,疑惑的问到:“昨天在周畅家是不是来了个什么人,我喝迷糊了,记得那人盯着我看了半天,我可不认识他呀。”
  周畅看了一眼李朔,转过头来给王逸阳解释到:“奥,那个是我父亲的一位朋友,正好来串门的,应该是没见过你就多看了两眼。村里人都热情的很,见到朋友家来人都恨不得往自己家揽,逸阳你可别多想呀。”
  “咋会呢,我们山东老家也是这样,来客人了都是热情的不得了。”王逸阳说到。
  周畅又看了眼李朔,嘴角轻微的撇了一下。
  戈壁滩子里的路确实不好走,还好有碾压出的车印指引方向,几十公里路跑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到了。
  只见山脚下建有十几个蒙古包,到处散跑着羊群,王逸阳心里一惊,没想到这里竟是个类似农家乐游玩的场所,应该只有本地人才知道这个逍遥地方。
  车刚停稳,远处蒙古包里出来一个中年维吾尔族汉子,见是李朔他们,一脸笑容的喊到:“来啦,朋友!欢迎你们,朋友!”
  李朔手臂一挥,大声回答到:“我们来喽,吐尔逊大叔。”
  吐尔逊快步上前,很热情的伸出双手和大家握手。李朔依次把周畅、王逸阳介绍给主人,听着吐尔逊侃侃而谈介绍他的农家乐园,王逸阳心里默默点头,心说:“这位吐尔逊大叔汉语说的可真好,是个劳道人!”
  过后李朔才告诉他,这山南农家乐的主人吐尔逊是县里某个领导的弟弟,在单位早早办了退休,就在这天山脚下开起了农家乐,生意那是相当火爆。
  天山支脉山麓下,李朔他们下车的位置还是戈壁滩子,可抬头望见的远方确是一片绿色的世界,真有一种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世外桃源之感。也难怪,这里是冰雪融水汇聚成河的地方,是绿洲文明生命的起源地,这里理所应当是最美的地方。
  “歹的很呀!”周畅深吸一口气,随口飙出一句新疆话。
  吐尔逊热情的邀请李朔他们参观自己的农家乐庄园。李朔顿显神采飞扬,打埋伏的说到:“吐尔逊大叔家的好东西可不少奥。”
  远山层林叠嶂、绿木峥嵘,近处灌木满地、绿草遍野,沿着一泓涓涓流淌出来的溪水,大家顺水而下,倍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如果说在从山峰顶端到山麓平地这样的落差空间与地域地表上铺就了一卷浓翠的山水画,那吐尔逊大叔的蒙古包和遍地散落的绵羊群则是这画卷上点缀的风景线,袅袅升起的炊烟则昭示着人类文明与生态文明和谐有序相处、共生共荣依存的鱼水关系。
  十几个蒙古包沿溪水散落,两两之间相距不甚太远。继续沿着溪水走,忽见一大块用铁丝网圈起来的空地儿,里面散养着好多山鸡,吐尔逊热情的给大家介绍说:“这些呱啦鸡是我从农科院试验场买回来的,两千多只呢。”
  周畅问道:“吐尔逊大叔,您这些鸡顶多俩月就吃光了吧?”
  吐尔逊“哈哈”笑着说到:“农家庄园嘛,这就是特色,夏季是旺季,这些呱啦鸡顶多够用一个月的。咱们往前走,还有好东西哪。”
  走出去二百米,盖了一处小院落,走近一看才知道是饲养牲口的圈场,里面赫然竟然养着三只马鹿。
  王逸阳愣头愣脑的问了句:“吐尔逊大叔,您这三只鹿可不够吃呀?”
  李朔笑嘻嘻的回答到:“这是让你吃的吗?这是给你补的。”
  王逸阳还没反应过来,李朔已扭转头对吐尔逊说到:“大叔,晚上你给我们一人来一针管鹿血补补呗?”
  看着李朔满眼的贪婪,吐尔逊连连摆手,拒绝道:“组撒呢?!这个金贵的很哟!再说啦,你们巴郎子补个屁哟,要补也是我补。”
  王逸阳这才明白过来,养鹿原来是要喝鹿血呀。这大补的东西可真不能随便吃。
  继续前走,也是一大块用铁丝网圈起来的空地儿,不过这个空地已经用砂浆打过地平了,里面赫然圈养着几只鸵鸟,大家都抬着头仰视着这些庞然大物,不可思议间都“感受”到了吐尔逊的实力。吐尔逊显摆的说道:“我这一只鸵鸟一天就能吃掉你们仨儿两天的工资。”
  “吐尔逊大叔,你这话就说得可就不对啦,感情我们仨还不如你养的鸟金贵?!”李朔戏谑的说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非要和我的鸟比的嘛!”吐尔逊直爽的说到,边说边继续在前面引路。
  回头再望望那几只鸵鸟,王逸阳喃喃自语到:“这鸟活的比我们可滋润多了。”
  往前又走不远,分别是两处圈养牲口的圈棚,进去一看,竟然养着骆驼和驴,吐尔逊解释到:“这些都是下奶养的,骆驼奶、驴奶可都是大补的,而且防癌。排队找我买的,多了去啦。”
  吐尔逊继续大大咧咧的说到:“多喝它们的奶,对毬把子好!干那个时间长!我就经常喝,老婆子开心的很。”
  听着吐尔逊大叔口无遮拦的话,李朔三人都是哈哈大笑。
  “你们还都是巴郎子,那个不懂。我给你们讲,男人和女人之间嘛”,吐尔逊分别伸出两只手的食指往一块儿并拢,继续说到,“有把子的要强,要不然,老婆子收拾不住,你那个让她舒坦了,她才乖乖的听你的。”
  李朔三人又是一阵狂笑。
  正在大家插科打诨、乐不可支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小河坝,吐尔逊似乎不太想带大家过去,可没等阻拦,王逸阳率先走过去了、周畅紧跟了上去,李朔幸灾乐祸的看了眼吐尔逊,心说:“让你招摇,继续显摆呀,没刹住吧。”
  前行了一百多米,周畅、王逸阳才注意到,那里不只是一个单独的小河坝,还有一栋被树木隐藏住了的二层小楼。在这山麓之下、深林之中,竟然盖起了一栋小楼,令王逸阳倍觉不可思议。吐尔逊脸有凝色的解释到:“这是我给阿帕和大大(妈妈和爸爸)夏天避暑盖下的。”李朔不动声色的撇了下嘴。
  在吐尔逊的要求下,李朔也帮忙解围,周畅、王逸阳终究是没去一探究竟,大家折返回来,一路都是兴高采烈。
  游览完农家乐庄园,吐尔逊大叔给大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红烧鸵鸟肉、爆炒山鸡块、呱啦鸡做的大盘鸡、烤呱啦鸡、烤全羊、烤骆驼肉、西红柿鸵鸟蛋、羊肉串,还上了条约七八公斤重、多半米长的清蒸野鱼,喝的自然是驴奶。大家相聚甚欢,李朔硬是逼着吐尔逊喊来几个能歌善舞的古丽,虽然没有喝酒,但大家兴致很高,一块跳起了麦西来甫。就连王逸阳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榆木疙瘩,也都兴致勃勃的加入了集体狂欢的行列。
  吐尔逊交待两个维吾尔族巴郎子好好陪着李朔他们,却拉着王逸阳走出了蒙古包。
  “小王,头一次来山里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吐尔逊笑哈哈的对王逸阳说到。
  王逸阳是个很谨慎的人,他被吐尔逊单独拉出来本就怀有疑虑,当听到还有好玩地方的时候,心里顿时生出了莫名的焦虑感,他回头看看蒙古包,说到:“那我去叫李朔和周畅,大家一块玩不更好嘛?!”
  吐尔逊笑呵呵的一把拉住王逸阳,说到:“不用叫他们,这个好玩的地方他们以前来的时候早就去过啦,就你没去过,他们跳舞正来劲呢,不会跟我们来玩的。老哥带你长见识!怎么?对吐尔逊大叔还不放心吗?!”
  王逸阳连连摆手,憨笑着说到:“不是的,谢谢大叔的盛情款待,我只是感觉人多了更好玩嘛。那咱们要去干啥?”
  吐尔逊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说到:“我今天教你抓呱啦鸡,真正野生的,呵呵。”
  一听抓野鸡,王逸阳眼里立马放出了光,迫不及待的说到:“好哇,去哪里抓奥。”转念一想“不对呀”,又小声的继续说到,“抓野鸡,犯法呀!”
  “小伙子,这是我的地盘儿,你尽管放心。你看到我养的两千多只野鸡了吗?好多也都是我抓来的。听我的,没错儿!”吐尔逊大包大揽的拍拍王逸阳的肩膀,继续说到:“不用急,跟我走,十几分钟就到地方,边走边给你讲抓呱啦鸡的办法。”
  终于打消了内心的顾虑,可以一展拳脚抓野鸡啦,王逸阳兴奋的厉害,从小看书看电视就对猎人很崇拜、对抓野物更是着迷,这下可逮着机会了。
  吐尔逊到一个蒙古包里提了一小桶小米出来,指着米桶对王逸阳说到:“这是用酒泡了两天的,给呱啦鸡吃。”
  吐尔逊笑呵呵的接着说到:“你懂了吧,呱啦鸡吃下去肯定和人一样,醉倒了,到时候我们直接捡现成的。这个袋子你拿着。”
  王逸阳接过袋子,仔细一看,是一个五十公斤装的大米袋,他还主动从吐尔逊手上提过了小米桶。
  吐尔逊边走边对王逸阳讲解到:“呱啦鸡贼的很,满地方溜达,就在你跟前晃悠,也不怕人,你想抓还抓不到。跟你说这个的意思呢,就是这个呱啦鸡警惕性很高,它能闻出来人味儿,你要是当着它的面儿扔吃的给它,它理都不理你。所以呀,咱们要找一个人很少去的地方,那样的地方才会有呱啦鸡。”
  吐尔逊继续耐心的讲解到:“这个酒泡的小米,对呱啦鸡来说,那可是人间美味,闻不出人味儿,平时还吃不到。嘿嘿,等它吃进肚子里,它就知道自己上当啦。”
  王逸阳拎着小米桶、拽着米袋子,傻呵呵的跟在后面,听的津津有味。
  吐尔逊带着王逸阳攀爬上了一个高出地面几十米的小丘峰,峰顶是一块平地,四围灌木丛生,吐尔逊观察了一下,说到:“这地方有呱啦鸡拉的屎,肯定可以。”
  吐尔逊教王逸阳将小米倒在几个地方,就把他拉下了丘峰,说到:“等过上个把钟头,小王你就拿着袋子去装呱啦鸡,保证你大有收获。”
  吐尔逊接着说到:“我还有事就先回了,你在这等着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热乎劲儿,王逸阳倒也没在意,自己四处溜达消磨时间,就等爬上山头捡鸡了。
  溜达累了后,王逸阳随地一坐,往草地上一躺,竟发起呆来:湛蓝湛蓝的天空真漂亮,一丝丝云气都没有,也就新疆才会有这样美丽的天空。现在源溪城里热气腾腾,静坐着都能淌一地汗水,可这山脚下却就清爽无比、景色宜人。看那一群群绵羊,乐哉悠哉的到处游荡,哪里的草儿鲜美就往哪里去,渴了还可以喝这山泉水。
  王逸阳一个侧身,枕着胳膊,闭目养神,他又转念想到自己工作以来的种种经历,总感觉是在压抑中艰难成长:“人呀,真难,背井离乡,就是为了一口生计,为了一份体面,可是又能怎么样?家中无靠,自己身无长技,又肉囔囔一个,空耗岁月年华。物离乡贵,人离乡贱,任世俗刻画你的模样,在百般人性中历劫千般磨难,身处最底层,压力如山一重又一重啊。”
  思忖须臾,暗自神伤,不知不觉,王逸阳睡着了,竟然还做起了梦。他梦到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蚂蚁,到处找食吃,好不容易找到一粒残渣剩饭,正准备张嘴开吃,却被一阵风吹落尽了一洼脏水里,它拼命挣扎,它不想被淹死,所幸,它爬上了脏水洼里的一根漂浮着的草叶,终于保住了性命。这只死里逃生的小蚂蚁不禁开心大笑:“呵呵、哈哈、嘿嘿”。
  “哈哈,嘿嘿”,王逸阳竟然在睡梦中笑醒了过来,他抹了把嘴角的口水,自言自语到:“咋做了这么个梦?!不管啦,去捡呱啦鸡喽!”
  一看时间,刚好过去一个小时,王逸阳还生怕自己去早了打扰到呱啦鸡的进食,于是耐着性子多等了半个小时。最后实在按耐不住了,王逸阳扛起米袋子,连跑带奔的一口气爬上了小丘峰。当他看到满地躺着二十多只七彩斑斓的呱啦鸡、个个醉酒般的抽腿“咕啦啦”、“呱啦啦”叫唤的时候,不由得仰天大笑,真是多年夙愿今日得偿呀。王逸阳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每装一只鸡都要提起来打量半天,脸上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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