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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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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师微微偏过脑袋,脸庞罩在兜帽的阴影下。
  “我做过很多事,也不见得样样光彩。但我没骗过人。”
  斯特哼了一声,不知道算不算是道歉。
  “那,可能也不是骗人的话。更像是……传说?”
  法师一边看着他,一边继续往前走。
  “说下去。”
  “就是那个地方。有一个帝国。你说那个王国许多个世纪前被毁掉了。”
  “恕瑞玛?怎么了?”
  “你说那个地方从来没有霜雪,也不会结冰。”
  斯特笑起来,像是在讲一个笑话。
  “师父,我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好骗。”
  法师意识到,这个野蛮人的好奇心驱散了他心头的阴翳。他把背上的重担换了一边肩膀,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我没有骗你。”
  他站定脚步,指向南方。
  “在南边很远很远,要走好几百天,穿过另一片大洋,那里的土地……”
  该怎样和一个只经历过冬天的人解释沙漠呢?他自问。又该怎样给一个只见过雪的人解释沙子?
  “……那里的泥土是滚烫的尘埃,没有人知道雪是什么。太阳不留情面地拍下来。就连雨都少见。所以大地日复一日地,渴望着雨水。”
  斯特又盯着他,发白的眼珠流露出一种神情,似乎是在怀疑他所说的事情是不是又是为了耍弄自己的鬼话。
  这种神情法师一辈子在许多人眼中见过,既有孤独的孩童,也有脆弱的大人。
  “从来没被艾尼维亚触碰过的土地吗……”
  斯特喃喃地说。
  “但世界真的有那么大吗?大到一个人可以走那么久却还是看不到尽头?”
  “事实如此,世界上还存在一些没有冰封的大陆,你慢慢就会知道,没有几个地方会像弗雷尔卓德一样寒冷。”
  之后的旅途中,谈话显得越发多余,等到他们停下来扎营时,也更没什么好说的了。即便这样,年轻的野蛮人还是没忍住。
  他看向火堆对面,师父正盘腿坐着,闷闷不乐地想着什么。
  “你不该教我点什么吗?”
  法师挑起一侧眉毛。
  “是吗?”
  他总是挂着一副表情,似乎在说自己的徒弟哪怕仅仅是活着就是在叨扰他。
  他们已经共处了几个星期,斯特倒也渐渐习惯了。
  年轻人用手抓抓脏兮兮的头发,从脸前拨开母亲给他编进发辫的象牙饰品,他嘴里念念叨叨,希望能讲出一些让师父也会感兴趣的话。
  可法师根本没打算搭理,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
  “那,我们今天能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吗?”
  师父谨慎地回答:“不能。再走几个星期也未必。”
  法师看起来没有在说笑。
  “而且,你在控制自己的天赋时所经历的困苦比我想象得更大。”
  他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斯特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愚蠢或者不耐烦,保持沉默是唯一的办法。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看起来效果不错,因为法师继续说了下去。
  “你有天分,这不假,这种能力你与生俱来,但你把魔法看做是一种外在的抗力,你必须放弃这种想法。它不需要驯服,只需要……轻轻推一下,我一直在观察你。当你打算运用魔法的时候,你所希望的是将其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改造它,你想要的是掌控。”
  斯特糊涂了。
  “可是魔法就是这样的啊,我母亲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她想要用魔法来做什么事的时候,魔法就会出现。”
  法师气得脸颊险些抽搐,好在他压下了怒意。
  “你不需要让魔法出现,它本就存在,造物的原始力量充盈于我们身边,你根本不必捕捉魔法,再将它顺应自己的意志加以驱使,你只需要……鼓励它,引导魔法按照你所希望的路径流动。”
  他一边说,双手一边比划着,像是在揉搓一团陶土,空气中响起一个微弱的鸣声,音调持续且和谐。
  能量化作雾气在他指间盘绕,一丝一缕地缓缓汇到一起,几道雾气从中间的球体蜿蜒而出,像是蠕动的生命一般,沸腾着卷住他褪色的双手。
  “世上总有些人凭着一股蛮劲研习魔法,试图找到途径将自己的意念强行注入这种始源的力量。尽管笨拙,但也有效果。只是慢,而且效果有限,你不必这么粗鲁,这个球并不是我用魔法塑成的,我只是在鼓励它们汇聚成球体而已。你理解吗?”
  “我懂,”
  斯特承认道,“但和’理解’还是不一样。”
  法师点点头,微微一笑,他的徒弟总算是挤出一句勉强有意义的话了。
  “有些人心坚如铁,又或者是想象力有限,他们能够编排界面之间流动着的魔法能量,根据自己的能力来改造和驾驭魔法。他们就像是从墙上的裂缝中看到了外面的阳光,惊奇于光芒渗进黑暗斗室中的景象。但是他们大可以走到外面,在炫目的日光中尽情惊奇。”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斯特,你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法师。通过反复的仪式和固有的习俗,她摸到了魔法的边角。但她所做的一切,也包括所有仰赖仪式、法宝和法术书的人们只是竖起了一道屏障,把自己与更纯粹的力量隔绝开来。”
  斯特看着那个球体泛着涟漪旋转,并非困在法师的双手之间,而是不断地漫过他的手掌,像是随时要逃逸出去。
  “年轻人,听好这个秘密。”
  他们的眼神在此刻相交。苍白的人类眼睛,反射出火光还有……不知真身的师父。
  “我在听。”
  斯特的语气出乎意料地软弱。
  他不想显露出无知又震惊的样子,尤其是自从他知道自己两者兼备之后。
  “魔法渴望被使用,”
  法师说:
  “它就在我们身边,从最初造物时留下的碎片中向外放射。它渴望被驱使。这便是我们共同跋涉的道路上真正的挑战。等你意识到魔法渴望着什么,以及多么迫切……唔,到时候,困难就不在于怎样开始驾驭魔法,而是懂得适可而止了。”
  法师张开双手,轻轻地把能量涌动的球体推向他的徒弟。
  斯特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来,可手指刚一触到球体表面,魔法能量便溃散了。雾气逐渐稀薄,化为无形。鸣音渐弱,归于阒寂。
  “你会掌握的,”
  法师向他保证。
  “耐心与谦逊是最艰难的课程,但也是你必须要领悟的。”
  斯特点点头,虽然并不干脆,而且也并非全无疑虑。
  那天晚上,法师彻夜无眠。他躺在一条粗糙的毛毯里,仰望着夜空中浪涌般的极光。火堆的另一侧,斯特正发出鼾声。
  肯定是没心没肺的人才会梦见的梦境。法师心想。
  不。这不公平。
  斯特是个蛮子没错,但却是个在受尽苦难的土地上成长起来的青年。弗雷尔卓德所孕育的灵魂必然会把生存看作至高无上的需求。
  荒野中游荡着的野兽坚皮似铁尖牙如矛,敌对村落的人沿着冰封的海岸烧杀掳掠,还有持续了数百年的冬天。在这片土地上,文字和绘画都是奢侈的消遣,书本更是不可想象。一代代人只能依靠昏聩老者和部落萨满的呓语反复不断的讲述,才能将故事传承下去。
  而斯特,即使愚钝固执,也远远不可能没心没肺。
  我带上他,是不是做错了?那一刻我是出于同情,还是软弱?
  似乎永远也不会有定论。
  我其实可以扔下他,这个念头一起,就抑制不住地膨胀起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法师的目光穿过余烬上空颤动的热流,落在睡着的野蛮人身上。年轻人嘴唇在微微抽动,手指也在相应地轻晃。
  天一亮法师便带着年轻人上路,好像多呆每一秒都是在浪费生命。
  “师父,你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斯特对于眼前的法师有些好奇
  “我的故事,一讲起来就不知道要多少年岁了。”
  法师微笑的回到
  对于法师的回答,斯特的好奇心更重了
  “那师父你是从哪里来?你的家乡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法师抬起头看向头上的虚空,叹气到
  “每个人注定都要重复历史,这也是我的来路。”
  看着法师那深邃的目光,斯特难得的保持沉默。
  “在符文之地黑暗的角落里,我所见过的东西最好永远不见天日,我还记得曾经肩头上只扛着一个世界而已,所以你该感到幸运,因为你拥有大片的时光。”
  ……
  ……
  之后的几天斯特很少主动询问法师,尽管他很想知道法师要带他去哪里,直到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一个野人,一个能导引原始灵兽的人。这位兽灵行者当时正在吃力地控制着体内好几股冲突的力量。
  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正确的说,他是一个僧侣,在弗雷尔卓德斯特从来没见僧侣,也从没有听说过,他很好奇一个野人一个僧侣为什么能和平的相处。
  后来斯特在法师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野人叫乌迪尔,僧侣叫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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