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孺子可教

　　第九章孺子可教
　　刘一手打完收工，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目瞪口呆，背后一身冷汗的金超站在原地，直到刘一手大喊一声“练拳！”，金超才稍稍回过神来，开始模仿刘一手以极慢的速度立桩，打拳，可脑海里依然不停的回放着刘一手那将金超与世界隔离，掌握金超生死的一拳，“这就是慢拳吗？”，金超边打拳嘴里边嘀咕着道。
　　整个下午，金超都困囿于刘一手那一拳，无法自拔。且每当金超练到开山拳中的那拳时，就会停下来，嘴里念叨着，“不对，不对”，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立好站桩，重新演练。就这么一直重复，从一开始的日上三竿，到日暮西山，一刻也不停歇。
　　直到酉时中某一时刻，金超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收拳离开了武馆。而不知何时来到武馆的洪七公，坐在里屋，看着金超离去的背影，对刘一手说道：“这才刚开始啊，啧啧，你就不怕他走不出去了？”
　　刘一手毫不在意地道：“他要是止步于此，干脆就别练武了，专心修行就好。”刘一手走到门口，单手背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喃喃道：“唯有见过山顶的绝色，才有登顶的欲望啊。”
　　金超在水井旁那条熟悉的小路上，见到了熟悉的背影，快步走上前去，轻车熟路的接过小红手中沉甸甸的水桶。小红看着金超还未完全痊愈，苍白的脸庞，有些惊讶，不忍地道：“你其实不用刻意地来帮我提水桶的。”金超却丝毫没有小心思被拆穿的尴尬，“没关系啊，小红姐你不用在意，况且帮小红姐提这水桶，一点也不重。”
　　小红控制住想要给金超来一个板栗的冲动，忍着笑道：“油嘴滑舌。”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小红神色认真，对金超严肃地道：“不过最近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出门，北大街有两个小孩不见了，听说是城里来了人贩子，把两个小孩拐走了。你刚来这里没多久，年纪又不大，要保护好自己。”
　　金超听完后，心里一暖，看着小红姐认真的神情，笑了笑道：“放心吧，坏人来一个我打一个，倒是小红姐你才要小心，长得这么好看，小心被别人拐去当媳妇。”
　　然后金超就听到压手指发出的“嗝嗝”声以及小红姐愠怒的声音传来：“金超，你皮痒痒了是吗？”
　　吓得金朝拔腿就跑，不过手依旧稳稳当当的提着水桶。
　　“你别跑，别把我的水撒光了。”
　　“不跑挨打吗？放心吧，我手可稳了。”
　　……
　　夜晚，将满未满的月亮被一层薄云环绕，洒下若隐若现的月光，金超趴在自己屋的窗台上，呆呆地望着月亮。
　　本想修炼玄雷诀的金超，却老是被脑海中刘一手的那一拳影响，心无法平静下来，以至于修炼被频频打断。心想着既然修行不成那就练武吧，于是跳下床，来到院子里，开始打开山拳。可当金超打出开山拳的那一招时，又停了下来，“不对，不对，刘老头那一拳不是这样的，我这么打是错的。”金超不得其法，于是干脆就不练了，趴在窗台欣赏月色。
　　为什么同样的一拳，感觉却截然不同？我的拳就算没有刘老头那一拳的威力，至少给人的感觉应该是相似的吧，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没欣赏几分钟月色的金超又把心思放回到了那一拳之上。想着想着，金超忽然回忆起自己上一世在地球的一件事。
　　在金超高中学习导数时，数学老师曾给他们班的人讲过洛必达法则，当时的老师是这么说的：“以后碰到这种分子分母极限都趋于无穷或者零的函数，不会求导就用洛必达法则，就是分别对分子分母进行求导。”班上有同学提出疑问，“为什么可以用洛必达法则？”老师没有多做解释，“洛必达法则是大学的内容，你们上大学的时候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回忆起此事的金超心里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在对自己说道：“就算你现在没弄懂没关系啊，等你练了上千次，打了上万次拳，打的像刘老头那么厉害的时候，不就知道为什么了吗？
　　金超神色一振，嘴角微微上扬，天上的月亮也不再被薄云遮掩，皎洁的月光洒在金超的脸上。他又回到院子里，继续打起开山拳。那一拳之前的招式打的都很流畅，虽然打的很慢，但是很稳，直到那一拳挥出，金超好像又遇到了障碍，停了下来。此时一阵微风吹过，一片不知从哪飘来的树叶落在了金超的拳头之上。
　　只见金超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慢的收拳，然后继续打出下一招，虽然动作滞涩，出拳之间仍有犹豫，但是他终于跨过了一道坎，能够完整的打完一整套开山拳。打完一次的金超意犹未尽，又来了一次，但这次，依旧很慢，但手脚协调，不再滞涩。但打完之后，他就回到屋里，继续修炼玄雷诀。夜晚是修行的时间。
　　而坐在屋顶却丝毫也没有被金超注意到的刘一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然后出了一拳，这一拳和之前那拳如出一辙，不过这次，出拳很快，快到能看到他出拳的残影。而这一次好像没有什么异象发生，只是之前落在金超拳头上又随金超的动作而落在地面上的那片树叶，猛地飞起，再一次随风飘扬。
　　“孺子可教。”
　　第二天早晨，金超站在欧阳老儿的院子里，一动不动。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金超就到了。不过金超就听到“进来”，这两个字，之后欧阳老儿就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在轮椅上闭上了眼睛。金超进到院子里，不敢乱逛，也不敢乱动，据刘一手说这老头脾气不太好，于是就静静地站在院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老儿睁开了眼，好像睡醒了，见金超站在自己跟前，淡淡道：“去柴房里拿把柴刀，劈柴，从上往下劈，必须干脆利落，一次劈完，必须分成两块大小相同的什么时候按我要求劈完五千根，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说完，又闭上了眼，好像说这么多的话，耗费了他的全部精力。
　　“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