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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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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江南花红柳绿生机盎然,江南重镇怀州忆风阁,罗英俊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从窗口望去,不时有撑着油纸伞的美丽女子,轻步走过蜿蜒的青石板路,转过拐角的拱桥,消失在绵绵的细雨中。河道上停泊着几叶扁舟,船夫稀稀松松摇着船,打发着无聊的时间。远望青山含黛,朦朦胧胧,如梦似幻。是啊,真的如在梦里一般,还是梦中的江南,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了。记得当年花朝节,父亲带着自己来过一次怀州,就是坐在这忆风阁上,看着满街的人给路边的花枝上扎上红绿的绸带,随着风起,绸带飞舞,煞是壮观。有诗为证:红紫万千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这位客官,你要的水磨年糕来咯。”随着小二的吆喝,一份精美的糕点端上桌来,也让罗英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急忙咬一口,还是那个味,熟悉的味道,而他,已经十一年没有尝到这样的味道了。十一年,他已经成长为充满力量意志坚定善恶分明而行事低调的青年了。下山的前夜,疯老头,就是那位老者,罗英俊拜师不成,被老者每天变着法子折腾来折腾去,有时候忍无可忍时,罗英俊也会使性子,大叫,你就是疯子,你就是疯老头。别说,老者听到罗英俊叫他疯老头,也只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臭小子,你说的对,老子就是个疯子,你小子以后就叫我疯老头吧。十一年来,除了有两次匆匆外出,老者大部分时间花在罗英俊身上,除了变态般苦训罗英俊武功,还教罗英俊认识各种草药和制作疗伤提升功力的丹药。刚开始二年,罗英俊的练武潜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说有,就是能吃苦,早上的吸气晨练,刮风雨雪从未间断,后来罗英俊的习武潜力似乎突然打开了,连老者都有点惊喜和疑惑,惊喜的是捡了个宝,但隐隐觉得这臭小子身后应该不简单。都说尽墨者黑,随着时间的流逝,老者身上喜怒笑骂放浪不羁而又嫉恶如仇的性格深深影响着罗英俊,以至于后来老者也吃了不少苦头,这又怪谁呢,他自己教的,罗英俊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也就是在这一老一少没尊没小的相处中,山中的岁月似乎也不那么单调,时光都变快了。
  “小子,明天就要下山了,到了外面可别说是老子教的武功,免得被人家打了丢老子的脸。”“不是吧,您不是说我已修炼到第六层了吗?您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您自己啊。”“呵,到六层就天下无敌了?天外有天,功力比你小子高的人多了去了。再说,就是六层也有高低之分,你小子刚刚突破到六层,与早修炼到六层的对阵,你小子只有逃跑的份,好在,你小子逃跑练得不错了,哈哈哈。”“打不过当然要跑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了,疯老头,什么在外别说您教的武功啊,您到现在都不告诉我您的名字,我怎么跟别人说啊,不会是您在外面惹了什么人怕别人知道吧。”“臭小子,老子怕过谁,你小子也不用再套老子的话了,该你知道的时候老子自然告诉你,老子不是也没问你的身世嘛。对了,这次你下山,去江南罗家庄打听打听罗家现在怎样,有什么消息没有?”“江南罗家?”罗英俊心里一震,“怎么,您跟罗家有仇?”“你小子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打听你去打听就是了。另外老子送你的剑,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更不得乱伤无辜,听见没有?臭小子。”罗英俊心里有点乱,这次下山,是自己要求出去长长见识的,其实在山上的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的家,想着惨死的父亲和下落不明的母亲,想着老管家焦成贵他们,但他知道,他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世,在他还没有修炼好功力敌友难辨之前,他只能隐姓埋名,就连倾心教自己十一年武功的疯老头也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早已把疯老头认作自己的师父了,是自己的亲人,而疯老头不肯收自己做徒弟,一定有什么隐情,是啊,谁心里没有难以言明的痛苦和记忆呢。“臭小子,回来时别忘了给老子多带两坛好酒。”走出很远了,老者的话飘过来,罗英俊眼睛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从不老峰一路向东,罗英俊布衣简食,装扮成赶路的行人。十几天后罗英俊到了慕容府势力范围,在慕容府周边的一个小客栈住了下来。听老管家焦成贵讲,父亲在世的时候曾有安排,若父亲有难,老管家焦成贵会带着母亲和他前去投奔外公慕容云天,后来母亲下落不明,老管家焦成贵只好带他暂时落脚云霄峰下。这么多年过去了,罗英俊去过云霄峰下的小山坳多次,希望有奇迹发生,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这次下山,他首先来到慕容府,就是希望得到老管家焦成贵他们的消息。
  “这位客官,小店的酒还行吧?”“嗯,还不错,清而不淡,浓而不艳,入口甜润醇厚,有西风酒之风啊。”“一听这位客官就是行家,您年纪虽轻,对酒倒信手拈来。不瞒您说,这酒是小店从前的伙计自己酿造的,伙计家是凤翔人,那里家家户户都酿酒,手艺好着呢。”“听掌柜的意思,伙计走了?”“走了有几年了,前些年周围兵荒马乱的,咱慕容府也跟着受到很大的影响。就拿咱这个小店来说,客官您看,就没几个在此歇脚的,要不是万不得已,谁还愿意跑到这大西北的来做生意。”“掌柜说的也是,我看到大街上人也不多。对了,掌柜的,您在当地多年,慕容府上可有认识的人吗?”“这位客官,您是?”“别误会,掌柜的,是这样,我有个堂家姐姐,在慕容府上做仆人,我这是投奔我姐姐来了,希望可以在慕容府上谋个差事,但慕容府这么大,我到哪里找我姐姐去,所以请掌柜的帮帮忙。”“奥,是这样,这我倒是可以帮您打听打听。”“那就谢谢掌柜了,听姐姐家大伯说,当初好像是府上一个叫焦成贵的人介绍我姐进的慕容府,掌柜的只要打听到这人,想来我就能找到我姐了。”“好的,客官您慢用,我这就找人打听打听。”。
  慕容府,慕容临风脸色有点阴沉。案几上放着从各地过来的快报,这个月的收成又创了新低,只有临近京都的几家店还说得过去。目前来看,西域的混乱局面略有好转,在朝廷几乎投入了半数兵力的情况下,西域的要道和主要城池已经收复,但连年战乱,西域已不再是商旅云集四通八达的丝绸之路,暂时的平静,也许意味着更大的灾难,这不,眉山派的两位长老严啸天和长孙鹤鸣在被黑衣人围攻的过程中,一死一重伤。最近,神秘黑衣人的活动又猖狂起来,江湖上几桩血案跟黑衣人脱不了关系,联想到十一年前的罗家庄惨案至今仍未查出幕后黑手,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
  “府主,据迷途客栈掌柜的说,打听焦成贵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总管杜裘从外面走进来,“剑眉星目,穿着青衣衫,带着一个包裹,似乎没有武器。”二十岁左右?慕容临风猛地一愣,难道是?随即又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一个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躲过雪崩,就是躲过雪崩了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存活下来,是自己想多了。当初焦成贵来了后,父亲又派人去了不老峰,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悲痛之余,父亲把府主之位传给了自己,只要求自己一定要找到姐姐慕容锦,从此不再过问府中俗事,一心修炼去了。这么多年,追杀令依然有效,只有慕容临风自己心里清楚,父亲归隐后,追杀令徒有虚名了。这些年来,在自己苦苦支撑下,庞大的慕容府产业缩水了不少,这都是混乱的时局造成的,只要时局稳了,相信在自己的经营下,慕容府还会发展壮大,但自己确实不是习武的料,十多年过去了,自己才突破到第五层,跟父亲不可同日而语,就是同辈中人,早有人修炼到第六层了,所以对追杀令,自己是有心无力。
  “杜总管,告诉迷途客栈掌柜的,府上没有焦成贵这个人,派人暗中跟踪这年轻人几天,看看他还跟什么人来往,还是小心一点为好。焦叔那里就不要打扰了,免得他再伤心。”“知道了,府主,我这就去办。”
  “客官,我找人打听了,慕容府上没有叫焦成贵的人,是不是您听错了?”没有?罗英俊有点不相信。按当时的情况,老管家焦成贵他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去投靠慕容府,难道自己出事后,老管家焦成贵他们也遇到了什么不测?罗英俊心里暗暗着急,手上一紧,酒杯被捏了个粉碎。“真没看出来,原来客官还是名武者,失敬失敬。”“看掌柜说的,我就是劲大点,哪是什么武者。也是,堂姐出来有几年了,也可能又去了别的地方。慕容府家大业大,找个人也确实不容易,还是谢谢掌柜了。”想了片刻,罗英俊还是又开口问道:“掌柜的,我听说现在慕容府的府主是原来的少府主,那老府主去哪里了?我还听说老府主的女儿远嫁江南,离慕容府这么远,恐怕难得回来一趟吧?奥,您别这样看我,我就是好奇喜欢瞎打听点事,您可以不说,就当我放了个屁。”“哈哈,客官真有趣,看在客官好奇心的面上,我可以告诉您一些消息,不过,客官,听本掌柜一言,以后还是少打听这些事,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听了掌柜说了些慕容府的事,罗英俊知道这里面有真有假。未下山前,疯老头可没少说起江湖的险恶,而家庭的变故更让他谨小慎微,他知道从下山那刻起,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刻也不能松懈。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但又不能急于求成,在他还没有绝对的把握,也就是功力还没修炼到足够强的时候,即使面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他都要忍辱负重,积蓄力量。
  罗英俊从掌柜的话里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外公慕容云天归隐修炼,母亲慕容锦并没有回到慕容府。十一年了,母亲您可安好?儿子发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儿子都要找到您。儿子长大了,总有一天,儿子会把您保护在身边,谁也无法把我们再分开。想到母亲,罗英俊一时豪情万丈,都没注意到一旁的掌柜愣愣的神态。
  既然母亲并没有回到慕容府,老管家焦成贵他们也去向不明,再加上外公慕容云天已归隐,罗英俊决定不进慕容府认亲了,毕竟,现在认亲事小,并且自己的身世一旦公开,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报仇也会面临重重困难,而现在以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的身份,更便于自己寻找线索尽早发现仇人的蛛丝马迹。
  去江南路途遥远,罗英俊委托客栈掌柜买了匹马。别说,客栈掌柜的眼光不错,选了一匹好马,也是,客栈整年南来北往的客人,看骑的马多了,也看出些门道。罗英俊谢过客栈掌柜后,策马扬鞭,往魂牵梦绕的江南驰骋而去。
  江南,还记得这位饱经苦难九死一生的游子吗?
  怀州河,怀州的母亲河,州因河而兴旺,河因州而灵秀。河边,老徐头费力把船靠上岸,长吁了几口气,今天买卖还不错,渡了两批客人了。唉,年纪大了,摇船早已力不从心了。这几年来,陆续有人想接手这条破船,自己硬咬着牙没卖。十一年了,自己苦苦等着少爷回来,庄子不存在了,还有他还有这条破船,也许就是少爷仅有的儿时存在了。但老徐头自己也知道,自己恐怕等不了少爷几年了。这些年来,每年都会收到老管家焦成贵从慕容府送来的密信,问询少爷是否回到过罗家庄,从信上看,老管家焦成贵早已不抱有希望了,但自己却始终相信少爷肯定能回来,也许就是今天,要不就是明天......少爷,你到底在哪里啊?不经意间,一颗浊泪从老徐头眼中滑落。
  正午,雨去天晴,老徐头慵懒地躺在船头,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老徐头感觉似乎有人登上船来。今天是怎么了,又有客人看上自己这把老骨头?睁开眼,一戴着宽大苇帽的青衣男子背对着自己立在船尾,恍惚间,似乎岁月不曾更替,一如当年老庄主的样子。老徐头一下子弹了起来,惊讶而又难掩惊喜,哪里还有半点苍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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