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成功签约

　　下了班，李昀晃荡到菜市场买了几斤羊肉，回到家开始慢慢做他的拿手菜之一——羊肉炖粉皮。家里那位点名要吃羊肉汤，他可丝毫不敢怠慢。
　　羊肉炖得酥烂，入味到了骨头里，粉皮又很筋道，放到一个锅里简直是天作之合。李昀在条案上供了一碗，自己捧着锅子哧溜哧溜地造起来。
　　吃完羊肉，他坐到电脑前，打开四海中文网进了作者后台，一看数据，顿时惊呆了。
　　不论是点击量、收藏数、推荐票，还是书评数量，都是他在原点网写书时的十倍以上。他这本小说不过上传了不到二十个章节，已经冲到新人新书榜的第三位，还有不断往上冲的趋势。
　　后台站内信里，一个叫“灰狼”的编辑已经给他留了好几条信息询问签约事宜，让李昀速加他的QQ。
　　李昀决定暂时把这位“灰狼”晾在一边，先完成今天的码字任务。他沉下心来，行云流水一般地敲击着键盘，不到三小时就码了足足两万多字。
　　意识到自己创作速度十分稳定以后，他没有再传到存稿箱设置发布时间，而是一股脑的把这两万多字直接上传。
　　爆更七章，这让书评区一下子沸腾起来。催更的、打赏的、黑酸的、质疑的、膜拜的，把这本书的数据又蹭蹭蹭往上刷了一大截。刚过晚上十一点，《渡归》已经以绝对优势占据了新人新书榜榜首，还在周推榜和打赏榜上横冲直撞，积蓄力量等待冲顶。
　　李昀在原点网时养成的习惯，不过多关注自己书的书评、成绩，才能时刻保持一个好的心态和码字状态，毕竟现在网络喷子太多了，李昀可不想因为这些东西浪费什么时间精力。
　　他更新完之后原本准备关了电脑早点休息，可却发现站内短信又骤然多了十好几条。李昀拍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被他晾在一边都快凉透了的“灰狼”编辑，于是赶紧打开QQ申请加他的好友。
　　此时已经快要凌晨，李昀本来以为“灰狼”肯定已经睡了，没想到那头却光速通过了他的好友验证，并发来消息：“三离大大你好，诚心求签约，万望勿拒！”
　　这姿态……够低啊！李昀用两根手指搓着下巴，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约是一定要签的，不过有在原点网的前车之鉴，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他缓缓打出一行字：“‘灰狼’编辑你好，在下刚从原点网跳过来，请多关照。”
　　“灰狼”心里咯噔一下，原点网跳过来？难怪了，就说一个新人的新书怎么可能创造这么恐怖的数据流量，这怕不是原点网哪个大神的马甲吧？
　　他谨慎地回着：“互相关照。大大您在原点网的笔名是？”
　　李昀：“不值一提，在那边就是个普通小作者。您说签约的事，我想了解一下贵网站的签约条件。不会像原点网一样突然喝了什么假酒开始乱搞吧？”
　　“灰狼”：“绝对不会，四海一直珍视每一个作者，作者就是我们最大的财富。”
　　以“灰狼”的眼光判断，这位“李三离”不是原点网的大神，因为原点网突然更改合同事实上对金字塔顶尖的那帮大神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大神们和网站签订的都是特殊的合约。“李三离”应该是一个上升期并且有冲击大神实力的中神，被原点网的编辑看漏错过了。
　　这些年四海中文网处境一直很尴尬，前面有原点网这样的领跑者遥不可及，后面有三江网这种后起之秀紧追不舍。随着国内几大资本巨头的产业触角不断延伸，像铁鹅网、蜜桃网这些原创阅读网站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四海中文网早已不复以前的风光，因为大批神级作者陆续出走原点和三江，让四海摇摇欲坠，支撑得很是辛苦。
　　这次好不容易赶上原点网作死，四海中文网的编辑团队都猫在网上加了好几个通宵班了，就是想从原点撬走一批中坚作者充实自己的门面，把失去的流量慢慢引回来。
　　像“李三离”这样的作者，四海中文网是绝对不可以放过的！
　　李昀：“您恐怕是忘了，原点曾经也是这么说的，可转头呢？”
　　“灰狼”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李三离”的世故和老道，绝不是一个新人作者会有的。他明白自己得抛出一些什么了：“大大，是这样的，原点网再怎么改合约，也不会影响百万作者金字塔顶尖的那一群人。您要是留在我们四海，也会成为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这样吧，我刚在后台留意到您的新书《渡归》打赏已经有400万四海币，折合人民币大概是4万左右，我们四海跟其他作者签的打赏分成一般都是七三开，如果您和我们签约，我做主，跟您签五五开的打赏分成协议，您即刻就可以提现。”
　　李昀撇撇嘴，五五开算是什么优待政策？原点网的打赏分成就是五五开。
　　李昀：“我被原点的骚操作搞怕了。这样吧，我开《渡归》的时候本来就已经点选了是驻站作品的，我就签个驻站约，免得我某一天早上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稀里糊涂沦为了贵网站的枪手。”
　　“灰狼”十分为难：“著作权这方面，因为《渡归》是您在我站写的第一本书，我实在不好给您开这个特例。您看这样行不行，等《渡归》完结，您开下一本书的时候，我再和您商定另外的条款？”
　　李昀看了一眼时钟，已经过了凌晨零点了，这对开始注重养生的他来说完全是个坏消息。李昀不耐烦再跟“灰狼”扯皮，于是回复：“好吧，你们会为实力让路的。”
　　看到李昀的头像变灰，“灰狼”松了一口气，虽然“李三离”似乎不大好说话，但他也绝不是咄咄逼人的作者。“灰狼”相信，只要自己拿出十足的诚意来，今后一定能和“李三离”建立进一步的信任。
　　为防夜长梦多，他连夜把合同改好后，以离线方式发送给了李昀。
　　跟四海中文网签约以后，李昀顺利拿到了第一笔打赏分成，二万八千零五十六元。看着手机银行上的数字，李昀有些激动，差点引吭高歌一曲《好日子》。
　　黑夜就要过去，黎明就在当下。小昀子，冲鸭！
　　手里有了一笔小钱后，李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当初父亲留给他的那张卡上又存了一万块，然后把卡还给了父亲。
　　父亲以为他死要面子，坚决不肯把卡收回。李昀逼得没办法，只好打开手机银行界面给父亲看收支明细。当父亲看到那突如其来的28056元人民币时愣了愣，半晌，犹疑着问：“阿昀啊，你……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李昀哭笑不得，好言好语地跟父亲解释：“爸，你平时也看网文，也知道我写网络小说的吧，我在四海中文网的新书《渡归》成绩很好，打赏很多，你没事也可以看看，但是看了不要来笑话我啊！”
　　父亲立即下载了四海中文网的APP，搜索《渡归》，果然像李昀说的那样，他手有些颤抖：“这……这真的……是你写的？”
　　“真的真的！”李昀握住了父亲的手，“不信你随便说一个名字，今晚叫这个名字的角色就会出现在小说里，你看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父亲这下有些相信了，愣了半晌，重重叹了口气：“阿昀啊，爸爸……爸爸好高兴啊！你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比爸爸更高兴的！”
　　李昀鼻子一酸，从包里摸出一个信封塞到父亲手里：“这是八千块。爸，带我妈去看病吧，不要再耽误了。不要心疼钱，你儿子年轻、能挣，千金散尽还复来。但我的爸妈都只有一个，我什么都能失去，只是万万不能失去你们……”
　　从父母家里出来，李昀刚刚平复一下心情，就接到了老马的语音电话，老马语气十分神秘：“小李子，你最近是踩了十年以上的陈年老狗屎了吧？”
　　李昀翻了个白眼，光速反击：“老哥您自己在哪儿拉了屎自己没弄明白吗？咱俩来往这么勤，踩到点儿也不算事吧？您放心，弟弟我张不了口要您这个洗鞋钱。”
　　老马失笑：“得。我今天是喝了假酒了，没事来招你……你有空的话，现在来一趟我办公室吧，有事跟你说。”
　　“那两个小姑娘走啦，我亲自安排车送去省城机场的，估计这会儿都已经到家了。”
　　这是老马见到李昀时说的第一句话。
　　李昀在他大班台对面坐下来，撇了撇嘴：“你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说这个？怎么着，还得请你老哥吃一顿报恩酒哪？”
　　老马看他这无赖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些，哼了一声：“你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背后有人了，有事也不跟你马哥说了。”
　　“啧啧……”李昀微眯着眼睛，表情欠揍：“老哥，你今天的情绪分外幽怨啊。怎么了我是哪里做得不对，你指出来，该我改的我一定改，行不行？”
　　老马突然凑过来，半认真地说：“听说你差一点被你们单位给开了，后来是王副市长亲自给袁立人那家伙打了电话指名道姓地保你，老袁才乖乖把你从裁员名单里拿掉的。你有王副市长这种不得了的路子，以前可是从来没跟老哥透露过啊。”
　　李昀吃了一惊，他之前一直以为是鲁惠生硬扛，袁立人才会妥协，谁知道竟然牵扯到了王副市长……他哪认识什么市长啊！这个王副市长无缘无故的，到底为什么帮他……
　　等等！李昀脑子里灵光一闪，该不会是文昌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