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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暗夜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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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必固带着归帆渡走了。
  他没有多问。毕竟,归帆渡在这里。有很多信息,他们两知道就行了。现在的归帆渡,不再是以前的归帆渡,他们之间的那层隔膜,是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
  看着归帆渡有些佝偻的身影,玉苼寒心里是五味杂陈。
  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里距离坚门不足五十里,也就是一顿饭的功夫。玉苼寒叫上黑龙,抱着小白龙,翻山越岭,来到了坚门侧面的山腰上,在一丛灌木林后面伏身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不久就要天明了。玉苼寒极目望去,只见坚门城墙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堆小火堆,即便在这暗黑的夜里,也并不鲜艳。一簇簇的军士直立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远方,没有一丝懈怠。
  这说明,坚门的守军的警惕性非常高。他们时刻在防备着雪国人的攻击!
  看了好一阵,他发现那些值守的军士极少移动,只有少数几个军官不时的游走,或停下来向外观察,或与那些兵士低声的交流。这绝对是训练有素且纪律性极高的部队。
  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清晨的阳光,给这片荒凉的大山,带来了一丝温柔的暖色。
  黑龙醒转,满意的打了一个喷嚏。小白龙被这声喷嚏惊醒,茫然的看着陌生的环境。不过当它抬头看到玉苼寒那张熟悉的脸时,又舒服的将自己小小的脑袋拱进了玉苼寒的怀里。
  城墙上的士兵渐渐多了,然而,这些士兵却并不喧哗,只是静静的站着城垛旁,看着北方。一些军官也来到城墙上。
  沉闷又苍凉的觱栗声,将城墙下军营中的军士全部赶了出来,随着一个高个军官的呼喊,除了城墙上值守的那些军士外,都整整齐齐的排成了阵列。他们手中的长戟,在领队军官的指挥下,整齐划一的前后左右挥舞着。阳光在他们脸上晃动,却丝毫改变不了他们脸上那坚毅的神情。
  这城墙的防御,如果雪国不破坏战争的规则的话,是难以攻破的。玉苼寒稍稍的放下心来。他想了好一阵,决定暂时与金必固汇合。于是,抱着小白龙,叫上黑龙,悄悄的离开了。
  到了和金必固约定的地方,归帆渡经过调理已然恢复了一些,可以自行走动。全身也清理了一遍,洗净血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
  “怎么样?”金必固迎上前来。
  “出乎意料。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防卫方面看起来无懈可击。”玉苼寒低声道。
  “那……这……”
  “还需要更多的信息,而且,我大哥现在显然还不想见我,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采取什么对策。对了,他呢?”玉苼寒看向远处树下晒太阳的归帆渡。
  “他说,只要是对抗雪国军队,都可以合作。”
  “那就好。现在的问题是,必须将所有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将雪国人赶出去。当然,首先,是稳住坚门的防线。雪国人的坐骑都是那种雪地牦牛,进了平原,西风以步兵为主的部队很难阻挡。”
  “是的。只是不知道你大哥和暮山紫能不能联手。我估计很难。但是,只要不互相拆台就好。”
  “在这种时候,他们肯定会有所商谈的。”大哥和暮山紫都不是傻子。但是,有一句话他没说,这一切,其实,很大程度来源于大哥的计谋。他很担心玉生烟在这个时候挑起内乱。
  “我觉得……你是不是和你大哥他们联系一下?相互之间通个气。”金必固问道。他隐隐有一种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雪国的反常,也来自于玉生烟对金家的监视。
  “嗯,必须和他联系上。如果……哎!”玉苼寒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需要对整个情势做一个完整的了解。不然,下一步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他呢?”玉苼寒现在很为难。他不是不想和归帆渡探一探,却又担心归帆渡碍于脸面不愿接受。
  金必固了解玉苼寒的心思,为了避免二人之间的尴尬,说:“还是我去找他谈谈吧。”
  “行,他还需要调养,现在不宜单独行动。这两天你照顾他一下,我和黑龙尽量深入雪国腹地去看看。”
  “好!小心一点。”
  “如果发生战事,你尽量去关上看看。对于防御,你是最有发言权的。”
  “这是自然。”
  “那,我这就走了,小白龙也交给你。这一路上带着他,多有不便。”
  小白龙在金必固怀里呜呜了几声,玉苼寒好不容易才让他安静下来。然后便唤过黑龙,往北方的大山中奔去。
  “报!”正坐在桌案后假寐的玉生烟被一声通报惊醒。
  “进来!”
  一个校尉走了进来,躬身道:“晟督郡城外九溪河村据点奏报,二公子和金家公子,于昨夜失踪。他们到处查探了一番,并无发现打斗痕迹。”
  “也就是说,他们两人是自行离去的?”玉生烟问。
  “是的。但不知去向。”
  “嗯,知道了。”玉生烟挥挥手,校尉出去了。
  你会去哪里?去干什么?玉生烟心里不断的合计着。
  他有些烦躁的站起身,背着手在室内踱着步,脸色很是不好。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休息不好。
  过了一会儿,他朝外喊道:“来人,请相爷过来一下。”
  不久,莫相忆来了。看着正踱步沉思的玉生烟,他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玉生烟不知什么时候余光看到了端坐的莫相忆,才停下脚步,说:“小寒他突然失踪了。”
  莫相忆眼睛眯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
  “昨夜,现场没有任何痕迹,估计是和金必固两人自行离去的。可是,我就想不通,他们会去哪里?做什么?莫不是去刺杀对方主帅?”
  “不会!”莫相忆稍一沉吟,断然道,“二公子不会那么傻。”
  “那据你推测,他会去哪里?”
  “我想,他多半去了北边。”莫相忆低着头,顿了一顿,“他并不太信任我们。当然,更不会相信暮山紫。”
  “为什么不信任我们?连我们都不信任,他想干什么?”
  “或许,他已经感觉到了,我们此前的一系列计划,其实,有意也好无疑也好,都是在削弱西风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此次雪国的入侵。”莫相忆看了玉生烟一眼,有自责,也有悔恨,“至于想干什么,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去查探情报去了。”
  “他不知道危险吗?”玉生烟有些生气。
  “对于修士来说,危险本身就是与修行结伴而行的。”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现在的计划是什么,这样单独行动,会不会对我们的整个计划有影响?”
  “应该不会。不管怎样,他不会让雪国人得逞,也就是说,他即便出击,也会给雪国造成损失。但是,他一两人所能造成的破坏是有限的。而且,对方也并非只是普通的军队,也有修士队伍随军的。”
  “这样最好。哎!”
  “你真的不愿意见他么?”
  “不是不愿,是不能。你知道的,父母的问题……”
  莫相忆看着玉生烟的双眼,没有说话。
  莫相忆大概猜出一些,但也只是揣测。父母的问题只是一个借口,更多的的是,他不愿面对自己这个弟弟。
  西风政变,从各个方面汇集来的信息,都指向了玉苼寒。这并不是说玉苼寒在其中致使,而是说,这场政变的一大目的,就是针对玉苼寒。但究竟为什么要指向玉苼寒,为什么不直接针对玉苼寒而是针对玉家皇室,这让人大惑不解。玉生烟对弟弟的埋怨,莫相忆是大概知道一些的。
  但,对于这件事,他却无能为力。
  他只能想法帮他兄弟俩修复这种关系。但是,不管他怎么做,这玉生烟却始终不知是真的不动还是装作不懂,始终不接招,这让莫相忆很是挫败。
  到目前为止,莫相忆的记忆中,如果要让他挑一件玉苼寒做过的让他不满意的事,还真没有。玉苼寒给他的全部印象,都是聪慧、勤奋、知书识礼、谨小慎微这类正面的,积极的形象。他这么挑剔的人,都很难挑出一点毛病。并且,他可以确定,这一些都不是玉苼寒做的表面文章,而是来自于他的内心和真诚。
  “霍山寒那边应该到了京城了吧?这两天似乎他们应该要回话了。”莫相忆说道另外一件事。
  “差多不吧,这两天要想想我们怎么应对了。至于小寒那边,暂时就不要管他。哎……”玉苼寒长叹道。
  “我让老向的人查查。你就不担心了。”莫相忆站起身告辞。
  玉苼寒此时正和黑龙在崇山峻岭之中奔驰。一座座山,被他们一一抛到身后。隐隐的,前面的山顶已经出现雪线。他停住脚步,四处观察了一下,辨准方位,斜着往另一边跑去。
  不多久,他们来到一座山坳上,脚下是一道峡谷,宽可十来丈,由南向北逶迤而去,峡谷的底部,就是西风通向西部的官道。他带着黑龙,来到谷底官道上,这个时节,官道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继续向北,不过速度慢了下来。他知道,这里距离绵株已然不远。
  绵株是位于甲孟与坚门之间的一个重要关卡,建在一座小山坳上。作为三道防线的中点,原西风在绵株的防务一直以来都是最强的。这不仅是这个关卡前后都是山道,易守难攻,更在于这上面占地极广,可以囤积大批军资。是前后两道关卡的支点,历来防卫森严。
  不过,雪国人刚占领不久,关上前后的关门也已经被破坏殆尽,未来得及修整。原来囤房物资的仓库,混战之后还有很多断壁残垣尚未修缮,后方输送来的粮食、军械还有衣装等,大都还在车上,横七竖八的露在坝中。加上雪国前锋已经占领前进至坚门关下,这里的防卫还是十分的薄弱。
  绵株关的雄奇举世闻名,这里山高林密,山道狭窄蜿蜒。两侧都是壁立千仞的高山,陡峭险峻,除了飞禽之外,非高阶修士不可攀援。此时玉苼寒正隐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之上,露出脑袋,静静的俯视着山下那些懒懒散散的雪国兵士和那些堆积如山却散乱无序的军用物资,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熟。又仔细的将计划各个环节都推敲了一遍,他缩回脑袋,长身而起,攀援直上,奔入枯黄的林中。
  北方的夜,来得很快,特别是这山谷之中,就像是突然拉上了一道帘,遮天蔽日,让人来不及反应,便已是漆黑一片。将至月底,这月亮已然变成了一条细细的丝线,悄无声息升上半空,但这却并不能为这黑暗的世界打开一缕光明。
  绵株关上生起了几堆篝火,山风很大,那些干草和树枝搭成的篝火燃烧极快,不久就变成了一堆堆暗红的火炭,在夜幕下,幽暗而神秘。那些雪国士兵已经吃完了饭,三三两两的朝自己残破不堪的营房走去。这里什么都没有,外面风大,回到营房喝酒,是他们最大的乐趣。当然,外面自然有执勤的哨兵,为了对付这冷冽的山风,皮囊里的酒,他们也是毫不吝啬的灌进嘴里。
  玉苼寒靠着山壁盘坐着,山风掀起他的衣襟,拍打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黑龙趴在地上,百无聊奈的打着盹。
  “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他的嘴里,轻声的念叨着无极门禁地中那块石碑上雕刻的词句。
  蓦然,他的眼里突然精光一闪,脑子里也有一道金光划过,犹如开天一般,将他原本迷茫而混沌的脑海,照耀得通天彻地。他激动得站起身来,忍不住想高声长啸。黑龙被惊醒了,迷惑的看着他,呜呜的叫了两声。
  玉苼寒蹲了下来,抚摸着黑龙的脑袋,说:“我们下去吧。给他们一个惊喜。”然后一把将黑龙抱在怀里,纵身一跃而下。
  断断续续的呓语,在空旷的黑夜中显得有些刺耳。一股浓浓的酒味,在空气中流淌。玉苼寒不觉皱了皱眉,不仅暗地里摇头不已。
  放开神识,他确定这关上只有一个四阶中期的修士。这下他是彻底的放下心来,几个兔起鹘落,轻快的来到了堆放着那些辎重的大车旁,从储物戒中取出白天在山林中搜集的干枯的树枝和杂草,覆在车上。
  两顿饭的时间过去,储物戒中的这些引火之物都已经全部清空。玉苼寒站起身,确定了风向后唤过黑龙来到了上风口,倏然点燃了两根裹满油脂的火把,一根递给黑龙,一根自己持着,一人一犬骤然分开,一左一右围着这些辎重车辆,飞快的点燃那些柴草。顿时,山谷中一片通明。
  事发突然,那些喝醉了酒的兵士还没反应过来,便是火焰大作,炽炎张天。十来个呼吸之后,军营里人声鼎沸,荜拨声作,脚步匆匆,暗影瞳瞳。
  玉苼寒和黑龙隐在一垛断垣之下,看着那些衣衫不整的兵士蜂拥而上,抓住身边任何一件可用的东西,疯狂的扑打着越来越旺盛的大火。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在大声叫喊着让人从水池里打水过来,旋即一些军士丢下手中燃烧着的木棍,跑到伙房,用木桶、木盆甚至用铁锅盛着,飞快的泼向火堆。
  但是,原本就是山坳之上,绵株关内水源并不富裕,即便将积存的生活用水一桶桶的泼上去,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对那火势并无多大影响。
  终于,一个阴沉着脸的修士出现在众人面前,稍稍观察了一下,便跃至水池边,打开储物戒,伸进水中,再起身时,水池的水线已经下降了一大半。只见他提气纵身飞临火焰之上。
  众兵士看到此人出现在那火焰之上,顿时兴奋的发了一声喊。这可是四阶修士啊,在他们心中,可算是无所不能啊。
  那修士来不及得意,正要打开储物戒放水灭火,却不料一根木棍斜刺着向他飞了过来,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即便在这噼里啪啦不断的火焰中,那风雷声也是那么刺耳。
  侧身避开,正要向那乌木棍发出的地方看去,却见乌木棍凭空拐了一个弯,再次奔向他的面门。大惊之下,他只得再次躲避。但那乌木棍却似长了眼睛一般,不论他怎么闪避,始终不依不饶的盘旋在他周围。
  火越来越大,那修士这个时候已是满面汗珠,一身衣裳,也被汗水浸湿。玄气运转颇有些滞碍。不得已,他只能避开火焰,斜刺着跃下,落到平地之上。
  那些刚才还在兴奋的兵士,此时已经呆若木鸡。一根乌木棍便将这个四阶修士逼得手忙脚乱,而且还不得不放弃了救火,这在他们看来根本无法想象。
  “谁?”那修士厉声喝问道。
  回答他的是乌木棍又一次向自己的面门奔袭而来。
  修士知道自己到了这一声最危险的时刻了。凭着这一手凌空御物的功夫,隐藏着的敌人的实力,绝对在自己之上。他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些大火了,怎样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当务之急。他放开了神识,四处探查起来。
  然而,扫过了这关内的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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